“那是七殺令,陳老魔當年專門用來殺人的標志。”
廖老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沉郁,面色也是變得慘白如紙。
“廖老,這個陳老魔到底是什么人,會讓你如此的談虎色變?”
我看著廖老,滿心認真的對他開口問道。
“陳老魔這個家伙,可以說是我這一輩子中遇到過的最為張狂暴戾的人了。”
廖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訕訕的為我解釋起關于薛晴手中這東西的由來。
“這個家伙修煉了一身的邪術,最為拿手的術法,便是魘術,為了顯示自己魘術的高超,陳老魔特別的用魘術最佳的材料黑心隕鐵制造了七塊令牌,就現在小晴手中拿著的,七殺令。”
“七殺令?”
我狐疑的看著他說道。
“沒錯,就是七殺令,這七殺令一出,不管是發到誰的手上,接受者的生命,都絕對的不會超過七天。”
提到這件事,廖老依舊的感覺到有些心有余悸。
“想當年,峨眉道派的四名祖師級別的人物,就曾經接到過這種七殺令,本來,她們那幾位師長,都已經快要到了斷三尸,入后天的地步,可是,卻依舊抵不過這七殺令,全部的都死在了第七天的頭上。”
聽著廖老的描述,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我并不懂什么叫做斬三尸,也不懂什么叫做先天后天,但是,光是聽廖老提到這幾位時對她們的尊稱,我還是可以想象的到,這幾個女人都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至少,她們只會比現在的我實力強,絕對不會比我差。
“這個陳老魔這么可惡,難道就沒有人想過要對付他嗎?”
念恩從古曼童里爬出來,氣憤的緊緊握著小拳頭問道。
“怎么可能會沒有呢。”
小七悠然的從古曼童里爬了出來,傲然的坐在了我的肩頭,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
“據我所知,當年他橫行肆虐的時候,中國都還沒有解放,為了將這個家伙剪除,各門各派幾乎派出了派內的全部精英,這才將他逼得跳下了懸崖。”
“我在和叔叔說話呢,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念恩這些日子簡直就是和小七頂上了牛,聽到他說話,立刻毫不留情的嚷了起來。
“我也沒有和你這個自高自大的家伙說話的興趣。”
小七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譏。
“不服來戰!”
雖然已經經由佛力將身上的戾氣消除殆盡,但是念恩的脾氣依舊是火爆的很,說他沾火就著一點也都不過分。
“我是個乖小孩,時時刻刻都記著廖爺爺的囑咐,絕對不能在鬼嬰廟里面打架,可不像你.....”
小七這個家伙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冷冷的對著念恩回了一句。
不對啊。
聽著兩人的爭吵,我猛然的一拍自己的腦袋。
這個小七絕對有問題,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會知道解放以前的事情?
想到這點,我不由滿心狐疑的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小七的身上。
小七似乎也察覺
到了我的懷疑,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即就繼續的對我解釋了起來。
“自從那次被襲以后,陳老魔和他的那七塊七殺令,也都一起消失了,叔叔,你可別問我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因為就算是我自己也都不知道。”
小七說著話,相當痛苦的搖晃起了自己的腦袋。
“哼,叔叔,你可千萬不要相信這個謊話連篇的家伙。”
念恩不滿的冷哼一聲。
“哼,他鐵定是知道什么咱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卻是在有意的隱瞞,用來達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是真的。”
“叔叔,這次我真的沒有說謊。”
小七的聲音聽上去無比的真誠。
“不瞞你說,我的確知道很多比我出生還要早的事情,這些事情,在我的腦袋里都是屬于那種星星點點,完全都串聯不起來的記憶........”
“所以呢。”
念恩很明顯是吃過這個陰險狡詐的家伙的大虧,只是恨恨的瞪著他,無論如何也都不肯再相信他。
“所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事,我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以前見過這個陳老魔,而且似乎和他有著什么關系.......”
“你說你見過陳老魔,廖老,這個小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小七的這種奇怪的表現,讓我的腦海里充滿了疑惑,忍不住的對身邊的廖老開了口。
“是啊,臭和尚,這小家伙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就算是我,也都會覺得他這么眼熟呢。”
一直都在歡欣鼓舞的降魔杵也在這時候開了口。
“阿彌陀佛。”
廖老卻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念誦了一句佛號。
“現在的時機都還沒有成熟,所以這小家伙的事,請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
廖老頓了頓,這才繼續的開口道。
“你們也不要再逼問我什么,我只能夠告訴你們,這個小家伙的身后,隱藏著一個相當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旦被揭開,就必定會引出天大的禍事.......”
“好啦,廖老,現在的當務之急,我想還是薛晴手上的那只七殺令。”
雖然對于小七的身世也是充滿了好奇,但是我卻絕對的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
“那支七殺令,到底有沒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最為關心的事還是薛晴的安危,雖然還在為那個加州伯克利的出現心里充滿了疙瘩,但是為了薛晴的安全,哪怕是要我去死,我想我也絕對的會在所不惜。
“破解的方法當然是有的了。”
廖老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出來的話里充滿了猶疑。
“小亮,這七殺令當年橫行的時候,我不過也才十幾歲,還是個孩子,對其所知并不多,只是聽當年師門里的師傅說過,這七殺令乃是魘術的魘引。”
“什么是魘術,什么又是魘引!”
對于廖老說出來的這些名詞,我是連一個字也都沒有聽說過。
“所謂的魘
術,如果非要用現在你們可以理解的名詞來解釋的話,那就是一種催眠術。”
廖老緊皺著眉頭,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對于這種魘術相當的陌生,最多也只能是在典籍的記載里聽說過。
“這種催眠術,最早應該是出現在廣西偏遠地區的苗寨里面。”
“我只聽說過苗寨里面有蠱術,卻并沒有聽說過魘術。”
薛晴滿心擔憂的從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
“苗疆的東西,不管是蠱術還是魘術,都可以說是相當可怕的。”
廖老的聲音完全的失去了冷靜,其中滿懷著談虎色變的驚恐。
“當年的苗人,由于地處偏遠的關系,很少能夠受到官府的管束,又因為生性彪悍,經常會發生械斗等事情,在他們的眼中,對于生命的觀念可以說是相當的淡薄。”
廖老說到這里,相當無奈的搖起了頭。
“在他們的中間,更是強調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因此,不管是蠱術還是魘術,其最開始被發明出來的目的,都是能夠幫助發明者本身的部落在爭斗中取勝。”
“所以,這些術法不管經過如何的改良,他們都依舊會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對不對。”
聽著廖老的話頭,我心里的擔憂,也不由得更加深了一層。
“小亮,其實這魘術的原理并不可怕,我已經說過,這是一種催眠術,并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任何形式的傷害。”
“所以啊,您的意思就是說,那些死在魘術下的人,到了最后都是被自己嚇死的對不對!”
聽著廖老的解釋,我基本上就已經明白了他話語里的意思。
“是啊,對于我們人來說,最大的傷害,并不是來自于肉體,而是來自于精神。”
廖老無奈的嘆息著說道。
“所以,對于這種魘術來說,任何外來的藥物,可以說都是沒有作用的,能不能活下來,最后還要靠被施術的人自己,對不對!”
薛晴不等廖老說完,便對著他鄭重的開了口。
“阿彌陀佛!”
廖老雙手合十,對著薛晴重重的念誦了一句佛號。
雖然他并沒有明說什么,但是,他那嚴肅的臉,卻是儼然的說明薛晴猜對了。
“可是,薛晴是個女人,她哪里會有那么強的意志力啊。”
聽著兩人的對話,我忍不住滿心擔憂的叫喊了起來。
“那就好了啊。”
薛晴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自己的肩頭。
“姑奶奶最強的本事,別的事情不敢說,就是這意志力是最強的了,想要姑奶奶的這條命,哼,可沒有那么容易呢。”
“晴兒,雖然明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潑你冷水,但是我卻必須要提醒你一句,當年我的師伯圓青,便是死在了這種魘術之下,當年的他佛法精深,儼然的已經快要到了無我的境界.......”
雖然并不知道什么是無我的境界,但是,作為我卻知道,佛家最為看中的就是修心,戒定慧三個字,更是講述了出了佛家的真諦。
作為廖老的前輩,其心中的定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