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表妹正式入住訓(xùn)練基地的那一刻起,MMG的正式隊員算是人齊了。
我心安理得的退居二線,睡到自然醒,健健身,然後端著咖啡,翹著二郎腿在後面看著一羣漂亮妹子大呼小叫地玩這遊戲。
以上,就是我現(xiàn)在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小橙子,快來給我揉揉肩膀,玩了一天,好酸啊。”
“表哥,我的夜宵你做好沒,能不能快點?”
“程爽師父,你快過來幫幫我,對面的上單太賴皮了,竟然選個薇恩跟我對線,快來教我怎麼打。”
“小帥,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好嗎?我正打排位,分不開身。”
“咳咳!我也想喝水。”
沒錯,這纔是我現(xiàn)在可憐的日常。
我不僅要肩負起陪練的任務(wù),還要應(yīng)承好幾個姑娘平日裡雞毛蒜皮的小事。
憋屈啊,論氣質(zhì),我是這羣人裡面最男人的,論遊戲水平,我好歹也掛著國服第一陪練的名頭,我憑什麼讓這堆小丫頭天天欺負。
“啪!”
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發(fā)泄著心中的鬱悶。
“老子不幹了!不能就這麼讓你們欺負,你們天天就知道對著電腦玩遊戲,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吵什麼吵,沒看到正玩著遊戲麼,有什麼事等會再商量行不行?”
凌檬看都沒看我一眼,嚼著口香糖,正在遊戲中激烈拼殺。
“小辣椒,我憋屈,我無聊啊,你們每天都玩遊戲訓(xùn)練的,我能做什麼,總不能一直就這麼當(dāng)你們的大內(nèi)總管吧。”
我委屈地坐在了凌檬的背後,當(dāng)然手也不能閒著,順勢輕輕地搭在了凌檬的雙肩上。
真軟,真滑,十個手指頭都能在上面跳舞了。
凌檬十分舒服地扭了扭,“你也不是每天無所事事嘛,你看現(xiàn)在給人按摩的手法,就十分有長進,簡直趕上有執(zhí)照的按摩師了。”
靠,一天天的,就做這些破事,搞得我都條件反射了。我抽回手,我可是要反抗的,不能因爲(wèi)凌檬一句半句的誇獎,就忘了該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現(xiàn)在天天就這麼玩遊戲,不做別的?”
“組建戰(zhàn)隊不就是爲(wèi)了玩遊戲嗎,難道還能做什麼?每天晚上大家也都打比賽啊,你看五人組排都打到白金了,上升還是很快的。你每天爲(wèi)大家服務(wù),大家也都是看在心裡,很滿意的。”
凌檬若無其事地說著,雖然我總覺得她說的不對,但卻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
難不成,成立一個遊戲戰(zhàn)隊就這麼簡單?我每天端茶倒水就行了?
就在我想著怎麼提升自己價值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著這動聽的鈴聲,我也知道肯定不是我那諾基亞1110能做到的。
玩遊戲騰不出雙手的凌檬,撇了一眼桌上的電話,卻忽然神色一變,“小橙子,幫我玩會遊戲。”
話說完,凌檬就神色匆匆地抓著電話,走了出去。
“走這麼著急,難不成還是催債電話?”我惡意地想著
,恐怕這世上誰都有缺錢的時候,唯獨她凌家不會缺。
凌檬這盤玩的是她最喜歡的安妮,看起來萌萌的小蘿莉,一出手卻總是能把人打得丟盔卸甲,鬼哭狼嚎。
其實這一盤也沒什麼好玩的了,二十分鐘不到,我們這一隊,已經(jīng)在安妮的帶領(lǐng)下,破了對方的中路高地,取得了26比4的絕對優(yōu)勢。
至於凌檬手中的安妮,五速鞋配上法穿棒和二十層的殺人書,簡直就跟個移動的人頭收割機一樣,見到對手,都不用看對方血量,甩出QW兩個技能,扭頭就走。
而右上角的戰(zhàn)績上,則是又多了一筆血債。
“沒勁,趕緊推了吧。”我打字對隊友說,這種局面比打人機還無聊,玩著有什麼意思。
“不是吧美女,剛剛是你說要咱們多虐會,不推家的,怎麼這麼善變啊。”隊友抱怨。
“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針嗎?明知道老孃是女的,還問這麼多,我著急給孩子餵奶行不行!”隔著屏幕,我一邊紳士地扣著鼻子,一邊在言語上調(diào)戲著這羣傻乎乎的小夥子們。
“姑奶奶您霸氣,我服了行嗎,這就去推家。”
我心滿意足地摘下耳機,心想也不知道這凌檬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有虐菜的習(xí)慣呢。不行,等她回來,我可得好好勸勸她,讓她知道這種行爲(wèi)是不對的。
正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吵雜的聲音。
不好,該不會是凌檬又去廚房研究什麼黑暗料理去了吧。
這個後果可比遊戲裡虐菜嚴(yán)重多了,必須得阻止!
“小辣椒,你可別想不開啊,想吃什麼我來做,你做的東西,豬吃了都得昇仙啊。”
我火急火燎地跑到一樓,想象中廚房的慘烈場景沒有出現(xiàn),卻見到凌檬陰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客廳中。
而她的身邊,則多出來三個人。
爲(wèi)首的男人年紀(jì)不大,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瑓s掩飾不了眼中透露出的絲絲精明,而後面的兩個人,一個天生笑面,富態(tài)十足,骨子裡都透出了商人的味道,另外一個,則是帶著眼鏡,十分斯文,顯得特別的睿智。
我有點尷尬,沒想到基地裡竟然來了外人。
那爲(wèi)首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反而指著周遭,笑著問身邊的凌檬,“這就是你回國兩個月弄出來的戰(zhàn)隊?嘖嘖嘖,瞅瞅這裝飾,瞅瞅這佈局,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凌檬皺了皺眉毛,“我要怎麼做,用不著你來管,你能弄戰(zhàn)隊,憑什麼我就不能弄?”
小辣椒的話,非但沒有讓這個男人生氣,反倒是嘿嘿笑了起來,“怎麼,就憑你去過我的戰(zhàn)隊一次,你就覺得能弄明白這裡的門道了?”
這男人好像就把這裡當(dāng)成自己的家一樣,隨意往沙發(fā)上一坐,“你知道俱樂部該怎麼運營嗎,你知道應(yīng)該怎麼盈利嗎,你和隊員簽過合同嗎,你知道什麼叫遊戲教練,什麼叫俱樂部經(jīng)理嗎,你知道怎麼打比賽嗎?”
男人一連串的發(fā)問,別說是站在樓下的凌檬,就連站在樓梯上的我,也被華麗麗的問蒙了。
是了,我這幾天憋在心裡說不出來的東西,不正是這些麼。
“我要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凌檬倔強道。
“你嘴硬什麼,從小到大,你就沒有服軟的時候。”男人繼續(xù)教訓(xùn)道,“你以爲(wèi)遊戲玩的好,就能在國內(nèi)呼風(fēng)喚雨了嗎,你在北美可以做什麼沒人管,回了國就不能安心做事,非要由著性子胡來嗎?”
“你還不是一樣,憑什麼說我。”
“一樣什麼?你是在玩遊戲,我是在玩電競,這些年你學(xué)的經(jīng)濟管理都學(xué)到豬腦子裡去了嗎。”
“凌檬喜歡玩遊戲是她自己的事情,你管這麼寬幹什麼,我們組建戰(zhàn)隊,是耽誤你賺錢了還是耽誤你睡覺了。”
我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腥藷o視我可以,但是想要教訓(xùn)凌檬,還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這男人像是剛注意到我一樣,“檬檬,這就是你三萬塊一個月請的陪練?這普通工資可比職業(yè)選手還多,他有什麼能耐,你自己的零用錢就是這麼胡亂花的?”
“一分錢一分貨,我有這個實力,你管得著麼,再說我賺錢也是爲(wèi)了獻愛心,給自己積德行不行?”
我真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個刺頭,見誰數(shù)落誰,這會又把矛頭指向我了。
男人點點頭,回手拍了拍身後那個富態(tài)的胖子,“這是我俱樂部的經(jīng)理,他的年薪也就五十萬,跟你差不多,但他一個月就能運作賺回兩倍,你能嗎?”
還沒等我說話,男人又拍了拍另外一個,“這個是俱樂部的教練,也是五十萬年薪,他能讓我的戰(zhàn)隊打出成績,你能嗎?”
男人的話總是咄咄逼人,總是不給別人反擊的機會,但我卻從中抓住了他要達到的目的。
“我總算聽明白你的話了,你今天來我們俱樂部看哪都不順眼,到處挑毛病,還帶來這倆人,合著是來踢場子的?”
點點頭,男人算是承認了,“沒想到你一個玩遊戲的宅男,腦子還沒玩壞,沒我想的那麼蠢。沒錯,我就是來砸場子的,讓你們明白,遊戲不是這麼玩的!”
“怎麼玩不用你來教,你以爲(wèi)憑著你三言兩語,就能把MMG解散了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上原本在玩遊戲的幾個姑娘,也都一水地下了樓,爲(wèi)首的表妹更是怒氣衝衝,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我們MMG就是喜歡玩遊戲,就是要打比賽,不服氣,你來咬我呀。”
“我不咬你,你們不是想打比賽嗎?”男人狡黠地笑了,“這樣,就讓我的戰(zhàn)隊跟你們比試一場怎麼樣?”
“你的戰(zhàn)隊?真當(dāng)我們MMG好欺負嗎?讓你幾句話就給嚇唬住了。”表妹擺出一副特?zé)o所謂的樣子。
“算了,我們打不過他們的。”每想到這次是凌檬反而打起了退堂鼓。
“隨便玩玩,我不欺負你們,怎麼?不敢了?”男人激將。
表妹可不管不顧,“誰怕誰!來就來!”
一羣人呼呼啦啦往樓上走,我卻倒是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是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