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別墅,顏小茹剛下車,就看見高麗琴抱著段添添站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她。
顏小茹算了時間,她差不多一個月沒來了,但是,她一直有跟高麗琴通電話。
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和高麗琴的溝通上,給她和添添時不時的買好東西。
她對高麗琴隔幾天便噓寒問暖,也特別的關(guān)注添添的狀況。
她做的沒有那麼突兀,高麗琴即便知道她是在討好,但是明顯也樂於接受享受。
顏小茹是經(jīng)過段歐的指點,纔開始走這條迂迴路線的,起先她還疑惑原因,直到段歐告訴她,高麗琴已經(jīng)知道段添添不是林清予親生的孩子,而她纔是段添添的親生媽媽,高麗琴還曾帶著孩子去跟林清予鬧過。
有這麼一個可靠消息在,顏小茹不傻,自然知道自己應(yīng)該從哪裡入手。
高麗琴看到顏小茹是高興,尤其是顏小茹過來的時候,就笑著拍手逗添添說阿姨抱抱的時候。
段添添剛喝了奶,這會兒也是清醒著,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顏小茹呢。
高麗琴見狀,笑罵,“你看看他,看到你來就挪不動眼了,估計小心兒裡指望著你拿出什麼玩具送給他!”
“誒,伯母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忘了拿東西了,在車裡呢,我這就去拿。”
顏小茹說著,當即小跑著去車那邊了。
今天她穿著運動款的休閒服,外面套的大衣也是休閒系列的,扎著馬尾,小跑過去的背影看起來格外的青春洋溢。
這樣的顏小茹,給人帶來了活力和生氣的感覺。
很舒服。
高麗琴看著看著,一不留神,就想到了林清予。
當年林清予第一次來段家見她的時候,也是扎著馬尾,一身燦爛明媚的樣子,那個女孩子,她第一次看其實就是喜歡的。
可是現(xiàn)在……
高麗琴微微一嘆,自從她上次帶著添添去鬧了個烏龍之後,才知道兒子和林清予之間竟然有著那麼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原以爲他們兩夫妻感情不錯,卻不想這都是兩人在外裝的樣子。
後來,林家更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外面都說,是禹銘害的,她也打聽了,似乎還真是禹銘一手促成的。
出了那樣的事情,禹銘和林清予哪裡還能有什麼好結(jié)果?
何況,孩子還不是林清予親生的。
高麗琴還清楚的記得上次段禹銘帶著林清予來花房看她的場景,當時林清予哄添添,讓他別哭的樣子,高麗琴怎麼也忘不了。
那一刻,高麗琴知道林清予沒有把添添當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高麗琴對林清予便有了意見。
不管怎樣,添添都是段家的親骨肉!而你林清予至少現(xiàn)在還是段家的人,好歹得有個端正態(tài)度吧!
所以之後,當段禹銘提出把孩子給林清予帶的時候,高麗琴是直接反對了的,可是誰知道,段禹銘竟然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這還得了?
她一氣之下,也有了舉措,乾脆讓顏小茹多到家裡來!
有了林清予的比較,高麗琴發(fā)現(xiàn)哪怕顏小茹這個人對心思重,看著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
而顏小茹果然也沒有讓她失望。
在她有意無意的意思下,顏小茹越來越上道。
這以後啊,要是禹銘總算跟林清予離婚了,那讓顏小茹進門,也是可以考慮的,畢竟是孩子親媽,帶帶也會多花心思。
正在高麗琴出神間,顏小茹已經(jīng)小跑了回來,“伯母,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好東西了,空運過來的哦!”
“喲,什麼寶貝啊?”高麗琴附和著,“來,我們先進去!”
顏小茹這一待便到了下午。
這時,段添添剛吃飽了奶睡著了,顏小茹在高麗琴的視線下,猶豫扭捏了好一會兒,總算把這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伯母,我想問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八卦和輿論?”
“嗯沒有啊,我這天天親自帶孩子的,沒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高麗琴無奈一嘆,“我都好久沒出門咯。”
顏小茹眉眼一跳,笑著開口,“伯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出去,我可以陪你多逛逛,要是你有心力的話,我們哪怕去哪裡來個短暫兩三日遊也可以的。”
“真的啊?哈哈,你拍戲那麼忙。”
“當然是真的,只要伯母願意,我都可以的。”
高麗琴只覺得聽的心口都舒暢了,看顏小茹的眉眼也越來越柔順,“那你說說剛纔,爲什麼問我看看八卦這個問題。”
來了。
在高麗琴錯愕的視線下,顏小茹的神情迅速的正色起來。
而後,將這幾天關(guān)於段禹銘的八卦說了一遍,然而重點,卻還是在林澤川的這一記補刀上。
“伯母,林澤川這樣一說,等於就是側(cè)面證實禹銘的那些醜聞似的,這對禹銘的聲譽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林澤川這樣做,真的是不厚道極了,不管怎樣,他現(xiàn)在好歹還算是禹銘的小舅子呢。”
顏小茹說到這裡,語氣微微頓了頓,看著高麗琴明顯已經(jīng)陰沉下來的臉色,繼續(xù)開口,“伯母,我來這邊跟你說這些,其實是想讓你找林清予說說,讓她出面把這事兒澄清下吧,這樣鬧下去,對禹銘的聲譽真的損傷很大,但是隻要她出面,這事兒絕對很快就能風(fēng)平浪靜了。”
她笑,“哪怕禹銘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那咱們可以關(guān)起屋來好好說對不對,沒必要影響大局面。”
“是的,這件事只要她出面,哪裡能被人搞那麼多幺蛾子出來!”高麗琴贊同,一臉的不滿。
顏小茹瞬間知道,這次她來這裡的目的達成了。
高麗琴一定會做出舉措,是去找林清予也好,是自己做點什麼也罷,總之,一定會做。
……
昨夜不知道驚厥了多少次,林清予一夜沒睡好,索性今天狀態(tài)好了很多,她一覺睡到中午,總算感覺自己回過了些魂。
但是,站起身來的時候,還是感覺頭重腳輕的。
她不禁苦笑,鮮少生病,但是一病起來,就如山倒一樣。
這時,門推開了,段禹銘帶著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而中年女人手裡端著一碗清粥。
“這是新來的保姆,張嫂介紹的,是她表妹。以後叫她吳嫂就好。”段禹銘簡短介紹。
林清予靠在牀頭,衝著吳嫂點頭,算是知道了。
吳嫂看著一臉和氣,當即端著粥走到她身旁,“太太,這是我看到先生親手給你熬的,我餵你先吃下吧,趁熱。”
段禹銘親手熬的?
原來他走了不是去忙別的,或者不耐煩,而是給她熬粥去了?
林清予心中微動,可到底,這縷小波瀾轉(zhuǎn)眼之間就化成了靜水。
她甚至有些自嘲,段禹銘對她不好,她習(xí)慣了,段禹銘突然之間爲她做點什麼,她竟然下意識的會感動。
如果她繼續(xù)被段禹銘虐下去,說不得會得上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也說不準。
不過,她確實也餓了,而且,她不管怎樣也確實應(yīng)該吃點東西進去,這樣身體才能好得快。
身體不好,折騰得是她自己。
發(fā)那麼高的燒,也是她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吳嫂投喂,林清予乖乖張口,開始喝粥。
段禹銘在一旁看著,他站了一會兒,也就走了,什麼話也沒說。
林清予到底胃口小,沒吃幾口,就感覺再吃下去會犯惡心。
“可太太,這是先生親手熬的,你再多吃幾口吧,這才吃下去不到10口啊。”
“我吃不下了。”林清予無奈張口,身體已經(jīng)靠著了。
可下一瞬,吳嫂竟然拉了她一下。
林清予驚訝。
就見吳嫂皺眉開口,“太太,先生說了,這粥你必須喝完,不管怎樣都得喝完,這樣你身體才能好得快!”
這新來的吳嫂跟她說話,此刻的口吻竟然讓她感覺到了半強迫的意思。
“我說了,我吃不下了!”林清予目光一凝,也跟著加重了語氣。
卻見,吳嫂無奈一笑,“太太,我只聽先生的。”
“……”
“吃吧太太,你自己吃。”說著,竟然將粥強勢的遞給了她。
一個新來的保姆,如果不是得了段禹銘的授意,哪裡敢這樣對她說話,哪裡敢這樣對她?
所以,這就是段禹銘的意思。
他自己忙,所以,找了一個保姆來,這個保姆不是照顧她,而是代替段禹銘,執(zhí)行他對她的要求。
先前心中的那一絲微瀾簡直成了笑話!
林清予咬著牙,猛地一下就將吳嫂遞到面前的那晚粥打翻在地,“我說了,我不吃了!”
“你,給我出去!”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吼出這兩句話。
吳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頭彎腰把地上的碎片碗收了,又從衛(wèi)生間拿了清掃的工具把地面的傾灑的熱粥打掃乾淨,把瓷磚也擦乾淨,這才走人。
過了一會兒,吳嫂到了段禹銘所在的書房,找到了段禹銘。
此刻,她手裡拿著碎碗片,一臉的心酸和無奈。
“段先生,太太沒喝幾口,不知道怎麼的就生氣了,還把粥全倒了。您去看看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