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博義一雙虎目不悅的看向了這個小女兒,“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作為伴娘怎么跑外面來了?趕緊地,回休息室準(zhǔn)備去!”
馮珮媛則無奈的笑了下,拍了拍顧清歌的小手,說道,“清歌,乖,聽爸爸的話,去休息室準(zhǔn)備吧,你姐姐還在等你呢。”
顧清歌只好抿了抿唇,又抬頭看了一眼景慕琛,那一張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滿是愛慕和不舍,“琛哥哥,那我就先回去準(zhǔn)備了哦,我們待會兒再見。”
蘇若晚聽著那一口一個甜膩的“琛哥哥”,腦海中漸漸地撥開了云霧,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一天晚上,她接到的那一通電話……原來,電話那頭的女人就是這個顧清歌?
景慕琛沒有回答顧清歌,他淡淡的看了一眼顧博義,微微頷首道,“顧總,顧夫人。”
顧清歌見景慕琛不搭理自己,撅著小嘴還想再開口,馮珮媛趕緊把她拉住,柔美的聲音帶了一絲嚴(yán)厲,“清歌,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兒,去休息室。”
顧清歌看了一眼馮珮媛,又最后看了一眼景慕琛,最后,依依不舍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顧清歌走了,顧博義這才臉色稍緩,他微微笑著對景慕琛說道,“欸,阿琛,這種場合,就別那么客氣了,叫我伯父就好了。”
馮珮媛也滿面笑容的點頭說道,“是啊,阿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就都別那么客套了。”
景慕琛笑了一聲,客套的回道,“好的。”
顧博義滿意的笑了笑,又開口說道,“阿琛,實在不好意思,這幾天我們不在D市,清歌這孩子,應(yīng)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這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話,誰知景慕琛淡淡的笑了一下,就說道,“打擾不打擾的,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我希望伯父和伯母能好好管一下,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免得會造成我愛人的困擾,影響我們夫妻的感情。”
景慕琛這話一出,顧博義老臉一僵,一旁的馮珮媛更是笑容收不及,直接都冷在了臉上,場面相當(dāng)?shù)膶擂巍?
蘇若晚則是微微一愣。
若說先前因為顧清歌對景慕琛的態(tài)度,讓她內(nèi)心有了一點兒的不舒服,那么此刻,在聽到景慕琛的這一番話后,蘇若晚承認(rèn),自己作為女人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原本的那一點兒的不舒服,仿佛在瞬間就完全消失了似的,甚至,還帶著點兒的甜蜜。
而景慕琛在說完那一番話后,就側(cè)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蘇若晚,介紹說道,“這一位就是我的愛人,蘇若晚。”
蘇若晚順著他的話起身,對著顧博義和馮珮媛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你們好。”
顧博義聞言,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若晚。
因為今天上午在上班,蘇若晚并沒有怎么隆重裝扮,只是一襲簡單的白色針織衫,下身一條藍色的窄腳褲,頭發(fā)也松松的扎成了一個花苞頭,整個人顯得比較休閑和隨意。
顧博義看著,便覺得這個女人也不過爾爾,半天,他才勉強點了點頭,敷衍的說了一句,“你好。”
馮珮媛也只好硬生生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相當(dāng)牽強的微笑。
這幾年,她一直把景慕琛當(dāng)成了準(zhǔn)女婿來看,卻沒料到突然聽說他結(jié)婚了……這心底怎么想都不舒服,又怎么可能對蘇若晚和顏悅色得起來?
景慕琛不動聲色的伸手,便將蘇若緊緊地晚攬在了身邊,低沉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好意思,我愛人年紀(jì)比較小,有點怕生。”
蘇若晚被迫貼在了他的身旁,腰間的那一只手又熱又燙,而且還是當(dāng)著一桌人的面……她微微低下了頭,臉上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搭配上景慕琛的那一番話,好像真的是因為怕生而害羞了似的。
席位上的其他幾個人則一直在看好戲,從頭到尾沒有說話。
顧博義和馮珮媛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們自然也看出了景慕琛對蘇若晚的在意,只好又簡單地說了幾句,便找了個理由匆匆地離開了。
蘇若晚眼角瞥到了一桌人興味的眼神,伸手扳著腰間的那一只大手,輕聲說道,“放開我。”
景慕琛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只有羞澀,仿佛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情緒,一顆心放了下來,手也就松開了,兩人這才重新入座。
“大哥,陸三來了,還把老小羽也帶過來了。”落荒而逃的韓禛歸來,嘴上還帶著一抹壞笑著。
果然,不一會兒,陸自衡便走了進來,他一只胳膊上擱著兩件外套,一白一黑,另一只手則牽著一個女人。
她挽著一個簡單的發(fā)式,穿著一件黑色的絲質(zhì)長裙,裙擺一直拖到了地上,愈發(fā)顯得露出的肌膚白皙而又瑩潤,素黑直順的長發(fā)中,那一張瓜子臉小巧精致,五官更是明艷而不可方物。
陸自衡帶著她坐在了蘇若晚的身邊,而他則挨著她坐下了。
“小羽老板娘來啦,哎呀怎么來這么晚啊,來晚了,那可是要罰酒的哦。”景慕琛座旁的韓禛開口,笑的賤兮兮的。
那個叫小羽的女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韓禛,素白的小手端起了面前的空酒杯,出口的聲音空靈而又清冷,“倒酒。”
因為她的豪爽,蘇若晚聞聲不禁看了她一眼。
陸自衡皺眉,一把將她手里的空酒杯奪走,還橫了一眼韓禛。
“大哥,大嫂。”放下酒杯后,陸自衡看著景慕琛和蘇若晚微微點頭,打招呼。
“怎么今天興致這么高?終于舍得帶出來了?”景慕琛看了一眼陸自衡,似笑非笑的問道。
因為他的用詞,陸自衡無奈笑了笑,說道,“兄弟結(jié)婚的大好日子,大哥都帶大嫂來了,我自然也得帶自家媳婦兒來晃一下不是?”
說完,他伸手放在女人的肩上,對著蘇若晚介紹道,“媳婦兒,這位是大嫂。”
然后又看著蘇若晚道,“大嫂,這位是我的媳婦兒,她叫冉羽。”
冉羽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蘇若晚,清冷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唇角卻微微勾了一下,喊道,“大嫂。”
“你好。”蘇若晚看著她,微笑著說道。
這時,音樂聲驟然響起,燈光調(diào)案,臺上,婚禮司儀款款入定,婚禮儀式正式開始了。
雖然顧氏這些年將事業(yè)重心都放在了歐洲市場,但男方畢竟是是D市八大家族之一的齊氏繼承人,邀請賓客也都是D市的各界顯要人士,婚宴又是在金盛包場,所以這一場婚禮,可謂是聲勢浩大,氣派十足。
婚禮進行曲開始的時候,顧博義挽著一襲潔白婚紗的顧清城,從紅毯的那頭慢慢地走了進來。
除了音樂聲,全場肅靜,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新娘的身上。
蘇若晚看著在白紗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美麗臉龐,腦海里不禁回想到了幾個月前自己和景慕琛的那一場婚禮,嘴角也不禁浮現(xiàn)了一絲微笑。
當(dāng)顧博義將顧清城的手放在齊承灝手上的時候,全場爆發(fā)了雷鳴般的掌聲,同桌的韓禛等人,更是起哄的在那兒喊道,“小耗子,親一個!小耗子,親一個!”
齊承灝無奈的看一眼這桌,隨即輕輕掀起了顧清城的面紗,低頭親了下去。
這個吻持續(xù)了很久很久,全場的氣氛更是high到了極點,主桌上,兩方的父母更是笑的合不攏嘴,看起來都很滿意。
一吻完畢后,齊承灝拿過話筒,說要送新娘一個結(jié)婚禮物。
在顧清城的訝異中,大屏幕上,一段視頻開始播放。
齊承灝將兩人在這10年之間,從認(rèn)識到相戀,每一次約會,每一次旅游,甚至每一次小小的爭吵和和好,都用照片和文字,再配上煽情的音樂,以視頻的形式全部呈現(xiàn)了出來。
臺上,顧清城邊看邊哭,臺下,蘇若晚也忍不住感動到有點熱淚盈眶了,正當(dāng)她拿著面紙想要偷偷擦掉眼淚的時候,左手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又溫?zé)岬挠|感,蘇若晚抬眼,就看到景慕琛那一雙深邃的黑眸,他聲音低沉,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哭了?”
蘇若晚有點窘,眼睛一眨,眼淚卻掉了下來,她只好快速的拿紙巾擦掉眼淚,輕咳了一聲說道,“很感人。”
“……”景慕琛無奈的看著她,身子慢慢的靠了過來,聲音如一塊磁鐵般在她的耳畔響起,“原來你喜歡這種風(fēng)格?那……我們再辦一次?”
蘇若晚抬眼看著他,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眼愈發(fā)的清澈,“不要!”
“為什么不要?”景慕琛好奇,索性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身體更是緊緊貼到了一起,看在這一桌人眼里,不禁都尷尬的移開了視線,有的則是不停咳嗽,想要提醒他們注意一下場合。
蘇若晚也意識到了一桌人的反應(yīng),她不自在的就想要推開他,“你別靠這么近啊……”
景慕琛看著她愈發(fā)紅潤的臉頰,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聲音也愈發(fā)的低醇和性感,“怕什么,又沒人注意到我們。”
蘇若晚汗顏,一桌人在那拼命咳嗽他沒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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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新郎新娘正在當(dāng)眾秀恩愛,而他們的身后左側(cè),還站著一對金童玉女般的年輕男女,分別是伴郎封辰安,以及伴娘顧清歌。
顧清歌看了一會兒臺上,眼神無意中地往下面一掃,便看到了景慕琛正和蘇若晚低頭在那兒竊竊私語的樣子。
她心里一震,臉色瞬間就變了,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內(nèi)心都是不安。
如果不是此刻她還站在臺上,她真恨不得立刻就沖到景慕琛的面前,把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推開!讓她纏著琛哥哥!
顧清歌雙眉緊皺,雙唇發(fā)抖,內(nèi)心各種煎熬,直到影片全部放完了,雙方父母又各來了一段冗長的致辭之后,婚宴終于開始了。
她咬了咬牙,陪著顧清城回休息室換敬酒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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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菜剛上,齊承灝便帶著換裝后的顧清城出來敬酒了,封辰安和顧清歌也緊隨其后,負責(zé)幫忙擋酒。
主桌都是長輩,一輪意思性的敬酒之后,齊承灝帶著顧清城慢慢的走到了隔壁這一桌,他清朗的聲音帶著示好的說道,“咱先說好了啊?大家是不是兄弟?”
韓禛早已端著酒杯等候多時,當(dāng)下便還嘴道,“當(dāng)然是兄弟,所以今天你這大喜之日,我們作為好兄弟,一定得多陪你喝幾杯是不是?”
齊承灝滿頭的黑線,知道自己躲不過,端起右手的酒杯便說道,“得,我和媳婦兒一起敬兄弟們一杯,我們干杯,你們隨意。”
韓禛他們也不說話,施施然的看著齊承灝和顧清城喝下了滿滿一杯扎實的紅酒。
齊承灝喝完后,端著空酒杯,還沒待開口,韓禛已經(jīng)拍了一下手,笑容滿滿的說道,“好,爽快!那么現(xiàn)在,就按字論輩,一個個敬吧。”
齊承灝無奈的看向了韓禛,“二哥,我的親二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會是想要把我灌醉吧?”
他還想要過新婚之夜呢。
“酒逢喜事千杯少嘛!”郁聿庭也加入了貧嘴的行列,“新娘子,今晚的洞房花燭,就看小耗子現(xiàn)在給力不給力咯?哪,可別說我們?nèi)硕嗥圬撊松伲銈儾皇沁€有伴郎和伴娘嘛?我們就讓你們輪流上,只要喝滿意了,就放你們?nèi)ハ乱蛔溃趺礃樱俊?
齊承灝無奈,只好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伴郎。
于是,封辰安便帶著顧清歌走了上來,也不知道事先拿了齊承灝多少的好處,反正上來就是一句,“我先來!”
韓禛挑了挑眉,將酒杯往往桌上一放,“好,既然小安子這么爽快要來擋酒,那就先從大哥開始!”
封辰安只好端著酒杯走到了景慕琛的桌旁,“大哥,大嫂,我們敬你們一杯。”
顧清歌早就壓抑了半天的妒火,此刻一聽到“大嫂”這兩個字,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便倏地射向了蘇若晚,嬌美的小臉上也滿是嫉恨,明顯到讓顧清城都不禁皺了下眉。
蘇若晚起身,和景慕琛一起,依次端著酒杯和封辰安的碰了一下。
等顧清歌的酒杯碰過來的時候,蘇若晚一眼便看到她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蘇若晚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杯已經(jīng)被她的就被碰的發(fā)出了“啪”地一聲巨響。
蘇若晚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她的力氣竟然會那么大,當(dāng)下也就沒有防備,差點酒杯整個都灑了。
她反應(yīng)迅速的握緊了酒杯,誰知下一秒,顧清歌雙眼一瞇,順著碰杯的姿勢死命推著酒杯就往前……
蘇若晚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在酒杯快要被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這時身前突然橫出了一只手,將酒杯往反方向大力一推……
“啊!”顧清歌只感覺身前一涼,她低頭看著自己,張嘴發(fā)出了驚嚇的尖叫聲!
她原本是看著蘇若晚穿了一身白色針織衫,想著故意將紅酒潑在她的身上使她難堪,卻沒想到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景慕琛竟然直接伸手就將酒杯往回推,自己一個躲避不及,反而被兩杯紅酒全部潑到了自己的胸前。
今天她是伴娘,特意定制了一件粉色的蓬蓬公主裙,衣服的材質(zhì)還是柔軟絲質(zhì)的,胸前更是綴滿了精致而細碎的蕾絲,顯得她整個人都像個小公主似的粉嫩又漂亮。
可是此刻,那深紅色的酒漬全部都潑在了胸前,那薄軟的布料迅速被染濕并熨帖到了身上,甚至……連里面白色胸衣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顧清歌身前一陣透心涼,她發(fā)出的尖叫聲也迅速引來了全場來賓的側(cè)目,顧博義和馮珮媛更是迅速放下酒杯,走了過來。
“怎么了這是?”顧博義看了一眼顧清歌的胸前,隨即面色尷尬的移開了眼。
馮珮媛趕緊拿著絲巾披在了她的身前,低聲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趕緊的,下去換一身衣服。”
顧清歌眼里蓄滿了淚,慢慢地抬起頭,臉上是一種無辜又可憐的表情,她看著蘇若晚,嘴唇也顫抖得不像話,“你……你為什么要潑我啊?”
蘇若晚一愣,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頃刻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還不待她開口解釋,一旁的景慕琛便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手滑了,所以才潑到了顧小姐的身上。”
顧小姐?顧清歌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著景慕琛,聲音嬌弱又顫抖,“琛哥哥,你的妻子好像不太喜歡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剛才她……”
后面的話她故意沒有說出口,但是她這要說不說的態(tài)度,反而更讓圍觀者認(rèn)為她是委屈到不敢說……尤其搭配上她那一臉柔弱又無辜的表情,真是可信度十足。
再說這一桌人,其實剛才也沒怎么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聽到酒杯碰撞的一聲巨響,然后顧清歌就尖叫起來了,蘇若晚手里拿著一個空酒杯……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場面陷入了凝結(jié)點。
景慕琛微微瞇起眼看向了她,正要開口,馮珮媛一看形勢不對,趕緊開口說道,“好了好了,都別說了,這大喜的日子,都開心點,不就一件衣服嗎?走,清歌,媽帶你去后面換一身去。”
顧清歌目的已達到,乖巧的點了點頭,粉嫩小臉滿是委屈,攏緊了身上的披肩,跟著馮珮媛就往休息室里走去。
顧清城一臉的尷尬,看著景慕琛說道,“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妹妹她被寵壞了,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說她。”
齊承灝安慰的看了一眼顧清城,也說道,“大哥,大嫂,今天不好意思了,本來大喜的日子……”
“沒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要因為這個破壞了心情。”景慕琛看著齊承灝,面色不改的端著酒杯,“來,我敬你們。”
齊承灝寬心的笑了一下,和顧清城端著酒杯,依次和景慕琛,蘇若晚碰了一下。
因為先前的事情,一桌人也不好意思再怎么灌齊承灝了,都意思性的輪番碰了一下,便讓齊承灝帶著顧清城到別桌敬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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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下來的時候,蘇若晚已經(jīng)有一些心煩氣躁起來了。
剛才的事情很明顯,顧清歌對她有敵意,再聯(lián)想到先前顧清歌對景慕琛那種愛意泛濫的眼神,蘇若晚的內(nèi)心更是堵到不行。
于是,當(dāng)景慕琛夾著一塊海參放在她盤子里的時候,蘇若晚視而不見,端起紅酒喝了一口,轉(zhuǎn)而去吃別的菜。
景慕琛看了她一眼,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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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
“清歌,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馮珮媛看著換好了一身裸色長裙的顧清歌,問道。
顧清歌對著試衣鏡照了照自己,“哼”了一聲道,“媽,那個女人沒有我漂亮,對吧?”
馮珮媛站起身,白了她一眼,“你再漂亮有什么用,現(xiàn)在景慕琛喜歡的是她,你能不能漲點志氣?就非要喜歡景慕琛不可嗎?”
“對!我就是喜歡琛哥哥!我從13歲時就對他一見鐘情了,我整整喜歡了他8年!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她憑什么能把我的琛哥哥給搶走?媽,我不服氣,明明我才是先愛上琛哥哥的啊!”顧清歌撅著嘴,漂亮的臉蛋微微扭曲。
馮珮媛看著顧清歌那一副執(zhí)拗的樣子,頭疼的不行,她拿起電話就撥打起顧博義的電話來,“老公,再定一張明天同一時間回法國的機票,我要帶清歌回法國去。”
顧清歌睜大了眼,尖叫道,“媽,你又要把我?guī)Щ厝ィ课也换厝ィ∥医^不回去!要不是你們這些年把我?guī)チ藝猓f不定我早就跟琛哥哥結(jié)婚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21歲了,我成年了,你們別想要來控制我,我不答應(yīng)!”
馮珮媛放下手機,秀美的臉龐帶上了一絲堅定,“你不答應(yīng)也得跟我回去!你不嫌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全世界那么多的優(yōu)秀男人,你為什么就要對一個已婚之夫那么的執(zhí)著!今天這酒你也別出去敬了,就給我好好的呆在這,明天就跟我回法國!”
“媽……”顧清歌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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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沫陽。
在這里住了半個多月后,吳麗麗已經(jīng)是一個看店的好手了。
小區(qū)里的大爺大媽也都和她很熟,有事沒事的時候就跑過來跟她聊天,大家都說,蘇姨有一個遠房侄女過來住了,長得好看又時髦,性格活潑又開朗,懂的東西還特別多,不愧是大城市里來的姑娘。
厲晴從里屋睡完午覺出來,就看到吳麗麗正躺在躺椅上看著一檔親子電視節(jié)目。
“蘇姨,你醒啦?”吳麗麗起身,將剛才記的賬本打開給厲晴看,說道,“剛才隔壁王大爺過來買了一包紅塔山,周嬸嬸來拿了一袋鹽,還有個小孩來買了5支棒棒糖,你看,我都記下來了,錢也都放在這個抽屜里了。”
厲晴看著一臉朝氣的吳麗麗,想到了前兩天蘇若晚打回來的那個電話,臉上不禁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蘇姨,怎么了?賬不對嗎?”吳麗麗擔(dān)憂的看著厲晴。
“啊?哦,沒有沒有。”厲晴趕緊笑著,又說道,“麗麗,以后不用記賬了,這么點小本生意,沒什么好記的,啊?”
“不行。”吳麗麗將本子合上,“蘇姨,我在這反正也閑著沒事,就幫你看看店,記賬就是隨手的事兒嘛,也方便你以后對賬啊。”
厲晴笑了笑,只好說道,“那隨你吧。”
“對了蘇姨。”吳麗麗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附近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怎么走啊?不是都說懷孕的前三個月不穩(wěn)定嗎?所以,我想去做一下孕檢。”
厲晴點了點頭,說道,“你收拾收拾,我?guī)氵^去。”
“不用啦蘇姨,你告訴我怎么走,我自己去就行了。”吳麗麗推拒道。
“不行,你這懷著孕呢,一定要多加小心的。沒事兒,醫(yī)院很近的,我陪你過去。”厲晴說著就拿起了鑰匙。
吳麗麗無奈,兩人關(guān)了超市門,在小區(qū)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往G市人民醫(yī)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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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醫(yī)院。
婦產(chǎn)科來孕檢的人很多,吳麗麗和厲晴坐在那兒等著。
開始,兩人還聊了會兒天,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護士走了過來,喊了厲晴過去聊天。
吳麗麗一個人坐在那兒實在無聊,從包里掏出了只有晚上才開機的手機。
打開手機后,照例又收到了上官晏的每日例行短信,“麗麗,今天我好兄弟小耗子結(jié)婚,可惜我因為腿傷不能過去參加婚禮。說起來他也就比我大了一歲,可是他都娶媳婦兒了……麗麗,你就可憐可憐我,嫁給我吧?還有,你為什么都不開機呢?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
吳麗麗惡寒的皺眉,果斷將短信給刪掉。
“134號?134號?134號吳麗麗女士?”護士出來叫號了。
吳麗麗一看手里的號,起身,“到。”
。
孕檢一切正常,吳麗麗和厲晴離開醫(yī)院,打車回去。
小區(qū)門口,兩人剛下車,葉母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哎呦,樹海他媳婦兒,這是去哪兒呢?”
厲晴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葉母道,“醫(yī)院。”
“醫(yī)院?”葉母大驚小怪的看著兩人,“怎么了這是?你身體又不舒服了?”
吳麗麗看了她一眼,眼前這婦人一眼看去就很刻薄,眼中還冒著精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當(dāng)下她便提著包攙著厲晴說道,“蘇姨,我們回去吧。”
厲晴點頭,兩人就朝著小區(qū)內(nèi)走去。
葉母趕緊跟了上去。
“樹海他媳婦兒!”葉母湊到了厲晴身邊,笑瞇瞇的說道,“這快過年了,你家小晚和她老公有說要回來過年嗎?”
厲晴看了她一眼,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忍著說道,“今年讓她在D市陪夫家過了,就不回來了。”
“嘖嘖嘖,這可不行啊!雖然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但是這大過年的,作為女婿難道不應(yīng)該陪老婆來看看你的嗎?你看我們家偉庭,每年都在D市陪著兒媳婦家過節(jié),然后再帶著兒媳婦兒回來見我們,這孩子啊就是疼媳婦兒!呵呵呵!”葉母說話的時候擠眉弄眼的,活像古代的媒婆,表情豐富極了。
吳麗麗笑了一聲,說道,“這是疼媳婦兒?不對吧,我怎么聽著,倒像是入贅的?”
葉母整張臉?biāo)查g變色,她看著吳麗麗,一手顫抖的指著她道,“你……你胡說什么呢?我家偉庭那么出色,現(xiàn)在都是公司的副總裁了,你說誰入贅呢?”
吳麗麗看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低頭就說道,“蘇姨,若晚跟我說他們剛買了一套新別墅,還說給你設(shè)了一個大房間,等搬進去之后呢就會把你也接過去,到時候你就天天可以看到你的外孫和外孫女了,開不開心?”
厲晴笑了笑,點了點頭,兩人慢慢的邊說邊走遠了。
身后,葉母叉腰站在那兒,氣的渾身都在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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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
婚宴結(jié)束后,眾人紛紛離席。
門口,兩家的長輩正在門口送客,蘇若晚看那么多人都擠在門口那兒寒暄,便說了一句,“我去個洗手間。”
景慕琛見她終于和自己說話,臉色稍緩地點了下頭,伸手接過她的外套,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我在這等你,去吧。”
蘇若晚看他那明顯討好自己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十分鐘后,蘇若晚再次回來,眼前的一幕又讓她不悅的皺起了眉。
只見一身裸色長裙的顧清歌正一臉愛慕的看著景慕琛,她身旁還站著顧博義和馮珮媛,兩人的臉上也都是笑容滿滿的樣子。
景慕琛高大沉默,顧清歌嬌嗔甜美,男的帥,女的美,看起來顯得特別登對!那一幅畫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蘇若晚抿了下唇,直接就走了過去。
“老公。”蘇若晚伸手挽著景慕琛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聲。
只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那一聲“老公”又軟又酥,仿佛還帶了一股子嬌嗔……當(dāng)下,別人還沒怎么著呢,自己的臉就紅了起來。
景慕琛也眸色瞬變的看著她,見她臉上隱隱出現(xiàn)的粉紅嬌羞,深邃黑眸中劃過了一絲笑意,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緩和了下來,低沉的聲音開口問道,“怎么了?”
顧清歌臉上的癡迷瞬間沒了,她雙唇顫抖,滿臉憤怒的看向蘇若晚,這個狐媚女人!竟然當(dāng)著現(xiàn)場這么多人的面叫的那么淫蕩!真是不要臉!
蘇若晚輕咳一聲化解尷尬,這才聲音如常的說道,“我好了。”
景慕琛點了下頭,隨即又淡淡的看向了面前的顧博義,說道,“伯父,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顧博義訕訕的點了點頭,看著景慕琛轉(zhuǎn)身,帶著蘇若晚朝著金盛的大門走去。
顧清歌撅著小嘴,眼睜睜的也要跟上去,“琛哥哥……”
顧博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給我回來!”
“爸,你干嘛拉我啊,我要去找琛哥哥!”顧清歌一臉的委屈。
“剛才讓你見最后一面就已經(jīng)不錯了!現(xiàn)在,跟我回酒店去!明天,就回法國!”顧博義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馮珮媛嘆了口氣,走過去拉住了顧清歌的另一只手道,“清歌,你剛才也看到了,景慕琛對他妻子的態(tài)度,人家夫妻倆感情很好,你就不要插足了行嗎?等回了法國,媽保證給你找一個比景慕琛還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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