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這口氣,阮小溪回到辦公室門口。因?yàn)檫@間辦公室大多時候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沒有敲門的習(xí)慣。
一推開門,還沒有看清楚,就有一個不明物體朝她砸過來。阮小溪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本雜志就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額頭。
瞬間阮小溪疼的皺起眉頭,隱隱感到有溫?zé)岬囊后w從她的額頭上慢慢地往下流。
她抬起手一摸,手上占了不少鮮血。
在屋子里大發(fā)脾氣的宋舟鴻也愣住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可是最終還是被看到的一切弄得失控了。
這間辦公室已經(jīng)被他弄得七零八落的,根本就不像是辦公場所了。
阮小溪捂著額頭,看向宋舟鴻,不知道他這是又怎么了。現(xiàn)在的宋舟鴻脾氣暴躁,陰晴不定,阮小溪覺得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男人了。
看著滿地的狼藉,阮小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曾經(jīng)那個溫暖的宋舟鴻變得這樣暴躁。
宋舟鴻看著阮小溪額頭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的第一反應(yīng)很緊張很心疼,但是轉(zhuǎn)而嚴(yán)重又充滿了恥辱和冷漠。
“你怎么了?”還是阮小溪先開了口。
“我應(yīng)該問問你,你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宋舟鴻一句一字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阮小溪不知道該說什么,更不知道宋舟鴻在說什么。
見阮小溪不說哈,宋舟鴻以為是她心虛了。
他正要走向阮小溪,卻看到阮小溪蹲下來,自顧自地整理起滿屋的狼藉來。
“主編,這里有我收拾就可以了。”阮小溪心里也氣不過,明知道宋舟鴻是走向自己的,卻自顧自地蹲下來干別的事情。
“阮小溪!”宋舟鴻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三個字,像是要把阮小溪撕碎一樣。
這樣固執(zhí)的阮小溪,宋舟鴻一點(diǎn)兒也不陌生,可是騙人的阮小溪,宋舟鴻真的無法忍受。
阮小溪慢慢的收拾著屋子,根本當(dāng)他是空氣一般,這樣來表達(dá)她的抗議。
過了好一會兒收拾的差不多了,阮小溪才站起來,這時候頭上的鮮血差不多已經(jīng)凝固了。
“主編,我覺得我還是換一間辦公室,這樣對誰都比較方便。”阮小說著溪說著就朝門口走過去。
就在她拉開門之前,宋舟鴻幾大步上前,才后面緊緊地抱住阮小溪。
阮小溪的身體一僵,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
“小溪,我們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宋舟鴻幾乎懇求地問道。
“回不去了。”阮小溪回答道,聲音里帶了幾絲蒼涼。
“可以的,只要你離開喬奕森。”宋舟鴻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是喬奕森,沒有喬奕森,阮小溪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我會離開喬奕森,但是我們也不可能了。”阮小溪覺得愛情已經(jīng)離她太遙遠(yuǎn),而宋舟鴻也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是嗎?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以前的你從來不對我說謊,我喜歡你的真話。”宋舟鴻的語氣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乞求一個安慰似的。
對待宋舟鴻,阮小溪心里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畢竟是初戀,曾經(jīng)的最愛。如果沒有他當(dāng)初的不辭而別,他們會在一起吧,會結(jié)婚吧,現(xiàn)在會有一個孩子吧。
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阮小溪慢慢地轉(zhuǎn)過來,面對著宋舟鴻。宋舟鴻也低頭看著阮小溪,當(dāng)看到那兩顆系錯位置的紐扣,一絲憤怒、痛苦、仇恨的復(fù)雜神色在他的臉上一瞬即逝。
最終宋舟鴻漸漸平息下來,將手伸到阮小溪的胸前。阮小溪下意識地往后一躲,可是她已經(jīng)背靠著門了,退無可退。
宋舟鴻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他明白阮小溪的躲閃是什么意思。他仍然自顧自地解開阮小溪胸前的紐扣,然后又將兩顆紐扣重新歸位。
阮小溪瞪著眼睛看著宋舟鴻,直到紐扣歸位,她才明白,宋舟鴻的意圖只是想幫她系扣子而已。
這樣的認(rèn)知,讓阮小溪有一絲絲的內(nèi)疚。是啊,她的那個宋舟鴻,怎么會趁人之危呢?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生氣,是因?yàn)槟泸_了我,而我還是想繼續(xù)被你騙。”宋舟鴻無力地說道。
阮小溪不明白,宋舟鴻為什么一直說自己欺騙了他。
“我們之間可以把話說得明白,不需要這樣子遮遮掩掩的。”阮小溪說得坦然。
宋舟鴻怔怔地看著阮小溪,滿眼盡是受傷和不解,他期望阮小溪是清白的,他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你剛剛跟他在一起。”宋舟鴻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問句,說完他輕輕地?fù)嵘先钚∠亩希瑤退砹死矶叺乃榘l(fā)。
阮小溪的眼睛里閃過宋舟鴻的倒影,她明白,宋舟鴻口中的他是喬奕森。
難道宋舟鴻也看到了,所以他才這樣生氣?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宋舟鴻為了自己這樣子,她就像是想解釋,自己不是情愿的。
“我說話你相信嗎?”阮小溪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她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信任。
宋舟鴻沒說話,只是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注視著阮小溪,想看到真實(shí)的她。
“我今天跟宋萱一起去御錦灣,然后有一個大變活人的魔術(shù),我進(jìn)了一只箱子,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宋萱。”
說到這里,阮小溪停頓了一下,她想確定一下宋舟鴻是不是相信她,然后接著說道:“我聽宋萱說,她看到我跟喬奕森在房間里……”
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他們都明白接下來的事情。
宋舟鴻眉頭一皺,如果阮小溪說的是真的,那么這都是喬奕森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罷了。
“誰變得魔術(shù)?”宋舟鴻問道。
“大明星Bin。”阮小溪如實(shí)地回答。
“昨天的事情呢?”宋舟鴻暫且相信阮小溪說的,可是昨天的事情又怎么解釋呢?
“昨天我去別墅偷拍大明星,被安保發(fā)現(xiàn)了,后來被帶到臥室里,接著我喝了一杯紅酒,后面的事情也不記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阮小溪不想隱瞞宋舟鴻,把后面的事情也和盤托出:“很可能喬奕森當(dāng)時也在那幢別墅里,只是我沒有看到他。”
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宋舟鴻就明白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都是因?yàn)槿ヅ拇竺餍荁in,從今天的情況來看,Bin跟喬奕森的關(guān)系匪淺。
一切都有了答案,Bin只是喬奕森的一個影子而已,而真正的操控者是喬奕森。
“你被人下了藥了。”宋舟鴻肯定地說,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阮小溪的話,因?yàn)槿钚∠獩]有理由欺騙他。
阮小溪也隱約知道自己中招了,只是對方是喬奕森,他又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一次次真的是防不勝防。
再說了,他們是法律上的夫妻關(guān)系,這種事情怎么可以拿出去說?
“小溪,你不愛喬奕森,你是愛我的,是嗎?”
宋舟鴻巴巴地問道,他需要一個答案,給自己吃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