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率著眾人從會議室里走出,一眼看見林歡被林晨緊抱著,兩人就站在他面前不遠?!拔艺J為你還是應該慎重考慮我第二個建議,”他聲調不高,緩緩道來不怒自威。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提高話音來增強語氣。他走到他們兩人面前三米處停下,“昨天你不慎重考慮我第一個建議,那算了,畢竟是私事;今天的意見你再不慎重,恐怕我只能行使長老會議的最終多數決定,把你留下一陣子讓你慢慢考慮。”20余名全副武裝工作人員從電梯那一側的走道向里推進,到了休息區域開始疏散辦公區域的一般工作人員,然后呈扇面從后方包圍住林歡和林晨兩人。林歡看這些工作人員——不,應該說恐怖份子比較恰當個個彪悍得就像海豹突擊隊員,根本不是剛在大樓里晃悠時見到的那些小白保安。算了……人家有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再出現一只暴龍他也不會有太多驚訝。林遠嘯及身后丑名左右的代表從人群中分離,走到林晨這一側。林遠嘯道:“我真沒想到你們會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決定,我們不服從!你也慎重考慮,如果執意如此,站在我這一側的成員從此退出長老會議?!比~知秋回頭看看后方左右兩側人群,然后才道:“都沒人來說那就由我發言吧。不遵守長老會議決定的后果你們應該清楚。少數服從多數本就是無奈的民主,但是到目前為止也沒出現更進步的民主方式。你們用這種非常規方式硬要脫離長老會議,等于自動宣布脫離世界上層華人經濟勢力的合作保護圈。”他在兩群人中間漫步行走開來,“一個人的實力能有多大,局面又能鋪得多大?一個人總會受各種環境及情感因素的影響。作出不符合利益最大化地決定。聯合盛世從誕生第一天開始,做大、做強、做久就是它的最高目標,運行直到至今;所滲透的行業領域和地理區域我不多說,大家心里都明白。林遠嘯不服公議,你們沒有必要因為他一人的糊涂莽撞,就和他一起來拼個魚死網破?,F在回來的都還是好兄弟!”他這番話說完,加上周圍全副武裝的恐怖份子陸續又增加到上百名,林遠嘯身后有六位長老低頭走回葉知秋身后的陣營。林歡暗叫厲害。不管自己老丈人這邊的人服從或拒絕,這葉知秋穩贏不輸,其結果都是自己要栽在這里開花結果。這招借刀殺人來公報私仇地辦法確實很毒,怪不得三天前他走得那么從容,恐怕連兩家和親都是個幌子。自己老丈人才48歲,還處在人生事業的頂峰時期,看他輕輕松松就能拉過來三十號人馬和長老會議唱對臺戲,應該也是里頭的第二把交椅。把老丈人拉下來扶自己兒子上去,即可高枕無憂,讓葉家再繼續輝煌幾十載。即使葉林兩家聯姻。林遠嘯的威脅依舊存在;現在聯姻失敗。林遠嘯更讓他必除之而后快,……還有自己,一慟。這下大禍臨頭!他能在瞬間想出這么多,和他平時的走神訓練有莫大關系。林歡輕輕掙開林晨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想了想,干脆也學葉知秋剛才在兩邊陣營中間來回踱步,開口道:“一切因我而起,你們也別爭了。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們三人要找個僻靜處所聊20分鐘,總得讓我交代一下后事。任何人不能進來打擾?!彼噶肆殖亢土诌h嘯兩人,“20分鐘后我隨你處置。”葉知秋略一思量,笑道:“好,但別動逃走的念頭。這里的電梯和所有出口——包括通風管道全部都封鎖了。20分鐘,你們好好聊吧。”說完向對面不遠處那群恐怖份子打個手勢。人群中隨即走出一名男子,這人外表體格并無特別之處,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藍得非常特別,幾乎透明。葉知秋指著那名已走上前地藍眼睛,道:“這是CLIFY,控電異能者。由他護送你們替你們站崗相當合適。再來個建議:金屬會導電,所以別試圖利用異能。CLIFY能干擾你的異能,如果不聽勸告絕對會夠你受的?!绷謿g笑道:“好。你羅嗦的時間和我們路上來回地時間需要扣除,從現在開始計時半小時。一會兒見?!彼殖亢土诌h嘯的手,向里側環繞在會議中心周圍的其中一間封閉房間走去。林歡選了一間外表看起來比較合他意的房間,推開門三人往里進,林歡關門鎖上。CLIFY就在門口守候,用對講機咕噥了幾句,大概意思是報告已經到達所在位置。這里頭看起來像是間主管辦公室,一旁的架子上還有不少獎杯獎牌。林歡也沒細看這位仁兄到底在哪些領域建功立業,一進門后就把這些東西凌空抓到面前,還包括桌面上一個方形實心的煙灰缸。這些金屬物什在距他面前一米多處開始熔化,在三人各自準備開口時已化成一團均勻的球形。林歡搶先開口以免他們詢問,“我來講,你們照辦。時間不多,不要多問?!鼻蛐谓饘俚囊欢嗣俺鲆粭l極細的絲線,在距它一米不到的半空開始制造出一塊小小的“布”料,在“織布”的過程中林歡繼續道:“你們在里面再待十分鐘,然后一離開這個門就直接離開別管我,和其他人一起安全撤離,我自有辦法撤退。”林遠嘯馬上問道:“是什么辦法?”林晨道:“老爸你帶他們走,我和林歡一起?!绷謿g連忙拒絕,“辦法要說起來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你們必須和那些支持者一起走,否則時間白白拖延。我讓你們進來最主要就是要告訴你們我有辦法自己脫身,大家都不走的話最后大家都走不了?!绷诌h嘯堅持道:“你告訴我怎么離開。我馬上轉身出這個門,帶上他們一起撤走。葉知秋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敢扣留我們?!绷謿g指指窗外,“我從那里出去,還好這里所有的房間全部靠窗,否則要挑間合適的也麻煩了。具體細節多說無益,我不會拿我自己性命開玩笑。是時候快點離開了,我馬上要封門封窗再拖延一下時間?!彼凑诳椀哪菑埐即笮∫巡畈欢?,從金屬球體延伸出的那根細線在上頭頓了頓。轉而向這塊“布”的周圍快速繞著圈兒轉動,“布”的面積向四周開始增大。他又從辦公室里識別其他原料,凡是和金屬有關的東西,統統自動飛身鉆進他面前那團金屬熔爐;地板與墻腳相交處的紅銅板踢腳線也“哐啦”幾聲響動,然后像颶風里翻滾的整根樹枝,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恰好其中一端接觸到熔爐表面,然后若干根一起直挺挺的沒入熔爐。那團金屬球就像吃了大補,表面在常溫下沸騰起來,冒了幾個大大的泡泡。整個球體的體積瞬間漲大了兩三倍。林遠嘯見識著他這手神技。對他能安全撤離的信心也沒來由地增加了幾成,一點頭便拉著林晨便要往門外走。林晨在半途考慮了兩秒鐘又掙脫林遠嘯,走回林歡身旁。對父親道:“我和他一起,我也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我對他有信心?!绷诌h嘯看了看窗外,這里可是70層,距離地面少說也有200米高度!正猶豫不決間林歡又對他道:“林晨和我一起沒問題,大局為重。我們離開后你們再不快走,到時候葉知秋很可能要扣留您作人質來交換,我們三個最后都得困在這里,更合他地意!”林遠嘯重重地說了句小心,開門離去。門外的CLIFY疑惑地看著他。奇怪著怎么才出來一人而不是兩人?林遠嘯指了指自己手表對他道:“時間才過去一半,他們年輕人還有話要講?!比缓髲阶噪x開。林晨問道:“我還是沒看明白你要做什么,保險么?我的小命現在可懸在你手上?!绷謿g笑道:“比坐云霄飛車刺激一百倍都不止!絕對驚險,但不危險?!彼茨菑垺安肌钡拇笮∫呀洸畈欢?,將“布”凌空反轉,然后貼到進門的那扇墻上。這扇墻并非鋼筋混凝土,是用辦公隔斷材料隔成的,強度有限;而且中間還開了一扇窗,整扇墻可以用弱不禁風來形容。那片布鉆進了上下樓板和墻面間的縫隙。緊貼墻面形成一張巨網。林晨愕然道:“你忙了半天就為了給這面墻鋪個窗簾?”這次換林歡賞給她一個暴栗,“不懂就不要亂問。我忙,你先別打擾我?!苯饘偃蹱t延伸出來的幾股細絲又繞著一個凌空的金屬軸,自顧一圈圈地纏繞。就像電纜的生產過程:幾股細絲編織過后結成一個新地黑色絲線,然后繞到那根軸上。比較特別地是幾股細絲合起來后的新線反倒更細。林晨看林歡手上正在加工兩樣東西:一根手柄和一個螺旋槳葉片。忍不住好奇道:“這兩樣又是做什么?”林歡笑道:“一會馬上槍林彈雨了你都不擔心,我其實害怕得要死。一切的信心都寄托這些東西身上了。一會你就知道,簡單來說是個滑輪軸和一個切割器。到一邊去玩去,一會‘窗簾’上會很精彩,你就看熱鬧好了,我繼續工作?!闭f完低頭不再理她。林晨拿出相機,擺在離他們兩人不遠處,按下自動拍攝,又走回林歡身邊,“往那里看一下,拍張有意義地遺照留念。”林歡聽到遺照兩個字臉聳拉下來,閃光燈剛好一亮。他道:“你那么無聊的話就去找個堅固的東西能把我們倆緊緊綁在一起的,一定要堅固,要是不牢或者綁不緊你會摔死的?!彼戳殖颗艿揭贿呴_始翻箱倒柜終于不再來搗亂,繼續低頭做著他的小東西。葉知秋看了表,然后道:“Timeisup(時間到。)”那伙恐怖份子的頭領拿起對講機,按下頂端的通話扭也照著說了一句。CLIFY聽完對講機的通知抬手敲門。敲了一會后發覺不大對,拿起對講機說明這里有情況,自己開始撞門。不到兩分鐘所有武裝人員全部聚集在這間辦公室的墻外。林歡對林晨道:“小姐。找到了沒有?外面要開始熱鬧了?!彼酒鹕?,手邊那個帶四片銳利扇葉地螺旋槳直直飛出,嵌進窗戶的高硬度鋼化玻璃上,一蓬細細的碎玻璃粒被開始連續高速旋轉的螺旋葉片絞起。林晨從辦公室隔壁的更衣室拿出兩件質地牢固的風衣,緊緊把兩人身體捆到一起,四只風衣的袖子牢牢打著結,兩條風衣地腰帶又加固了一次。林歡拿起懸在半空被纏繞成一個大線軸的金屬棒,拉出線頭焊在那停止旋轉地四扇葉片的螺旋槳中心。螺旋槳再次升起。高速下墜,沒入地板只留兩扇葉片。那兩扇葉片自動彎曲穿透地板,各自的葉片邊緣又生出無數小小的金屬倒鉤,像一只只活跳蚤向周圍彈起,落在以螺旋槳為中心,大約一米為半徑的圓周上。所有的倒鉤就像隧道挖掘機一樣,尖尖的頭再次鉆進地板,然后勾住樓板中的鋼筋。林歡對林晨道:“你看看這樣夠不夠牢固?”林晨看得毛骨悚然,“你這么厲害干脆去把他們都收拾了,何必讓我們兩個這么冒險跳樓?”此時那扇布幕開始閃起火光。似乎另一側地人群已開始用自動武器對著它掃射。林歡道:“第一。跳樓不冒險,只是驚險。第二,收拾了他們我們結下地梁子就大了。你父親都要受牽連。我們準備走了。”葉知秋看這片極其薄的金屬簾居然能防彈,驚訝之余想得到林歡這人的決心更盛,他示意停止射擊,對CLIFY道:“Yourturn.(換你上。)”那扇隔斷墻已被摧毀殆盡,只剩一層薄薄地金屬幕簾。黃昏的殘照依稀能透出幕簾后的景物,還有兩個人動作著的身影。CLIFY走到正中央,雙手平伸,數十道藍色圓形電弧從他兩只手臂上冒起,當電弧的亮度達到他預期的需要,他向兩側伸直的雙手向前甩出。一圈圈的環形光圈擊打在幕簾之上。出乎CLIFY意料之外,他的電圈并沒有融入金屬薄膜對其造成破壞,而是在上面游移了一會,然后迅速躥向其它處的導體。刺啦刺啦地聲響和一陣陣刺鼻的煙霧過后,這間辦公室隔壁另外兩間反倒遭殃,所有類似門鎖門框窗戶窗框等金屬部件幾乎在瞬間升華。“Shit,Fuckingdielectric!”CLIFY詛咒了一句。葉知秋對手下道:“這片薄膜是絕緣體!去拿鉆射切割機過來,讓控火者也馬上到這里!”薄膜并不完全隔音,林歡聽了后喃喃道:“鐳射切割機……估計擋不住那玩意?!贝巴獾膹婏L直往里灌。林晨伸出頭向下望了兩眼,一頭暈眩,簡直太瘋狂了!她拽著林歡道:“趕快走吧,我都快下不了決心了,這何止驚險100倍!”林歡將她上本身拉回自己身前,靠近咬一下她的嘴唇。她發絲在狂風中飄散,臉色發白,雙頰和頸部的青筋隱隱浮現,有種精心東圃的美,“我們也沒在這種情況下試過……可惜可惜,被綁太緊了,施展不開來?!卑肟罩械慕饘偃蹱t最后化成一條寬約20里面的箍條,纏在兩人身上,連個扣環也沒。他繼續道:“還得等那個什么鐳射切割機過來,我必須把它毀了,否則我們可能還沒落到地面,房里固定用的線便被他們喀嚓一下,相機里地照片就真要成了遺照。還有那控火者也要見識一下有多大威力。安全第一?!比~知秋讓到來的控火者——身材瘦小,東方面孔,30出頭——先嘗試突破薄膜。鐳射切割機正在架設當中。金屬幕簾上一團火光亮起,房間里的溫度驟然上升,林歡估計以這種加溫的速度對方一時半會兒還燒不透他的屏障。他將剛那一大團線軸往窗戶外大力一甩,就像釣魚甩竿般:一個大浮標拉著一條黑色細魚線迅速沉進了深海。窗外的強風凜冽,那浮標般的線軸飄忽不定東搖西擺,不過下落的勢頭沒有受阻?!拔覀冏吡恕!彼麑⑹直鸂畹匚矬w尖端套進了另一端正在急速下落的黑色細線上,然后兩手握住。手柄開始變形,末端變成兩個緊貼著皮膚的手銬銬在他雙手手腕上。林晨驚駭地問道:“你就靠這個開罐器和這團縫衣線要把我們倆帶下去!”林歡確定地道:“這‘縫衣線’,的強度比那塊薄膜還高,就算單個原子排列,從地面一直拉到大氣層,也不會因自身重量而扯斷?!彼杏X室內溫度越來越高,最后再用感應的方式檢查一次固定端的情況,邊道:“這也不是開罐器。這是依附在纜繩上行走的微型滑輪組,手柄上還有阻力控制,一秒鐘五米左右的速度一分鐘內我們就到地面了。”與此同時,薄膜外側。控火者道:“葉老大,這薄膜非常古怪,它能把集中加熱點均勻向四周散布。我地加熱中心溫度無論如何也上不了3000度??峙聼煌??!迸赃叺墓ぷ魅藛T忽然道:“大老板,這臺鐳射切割機莫名其妙故障了,無法啟動預熱……”葉知秋煩躁的揮揮手,“壞了那就快點再去拿一臺過來,不要廢話!”那人有點委屈。連忙說他報告之前就已通知人過去再搬一臺過來了。林歡對她道:“出發了。換我來當你的導游,全紐約最驚險的娛樂項目:摩天大樓自由落體!”說完眼睛一閉,縱身跳往窗戶外跳了下去。林晨整個人也被扯進一片虛空。頭下腳上直線下墜,強風直灌口鼻。她閉著的眼睛偷偷睜開一道縫隙,看見自己在一條曠闊的藍色玻璃大道上向前直沖,大道前方的盡頭是人車如織的街道。藍色的玻璃大道就是這幢大樓地樓體,大道地上方是無數幢摩天建筑,天空變到了腳下,腳下的大樓樓頂在自己視線范圍里慢慢拉遠。忽然身體重重一頓,下墜的速度穩定下來。林歡對著她耳旁喊道:“五分之一,還有半分多鐘!”他手上地滑輪開始制動,沒發出任何聲響。也沒火星四濺,除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一切都像靜止。第二臺鐳射切割機迅速就位,預熱了不到兩分鐘后葉知秋急躁地道:“別管其它,馬上進行切割!”切割機前端射出一道紅色光束落在薄膜上,光束逐漸轉藍變白,薄膜終于被燒透了一個小孔。最后切割機以地面為底,拉了兩道等腰三角形的邊,整個薄膜軟軟地向里掀。一行人馬上沖進去。葉知秋等人相顧愕然。只發現一扇玻璃被切開,地上有個奇形怪狀的金屬物件,從上面又分散出許多細長的分支,全部沒入地面。他馬上道:“狙擊手上,發現目標馬上擊斃!”“目標是兩人或一人?”上前的其中一名狙擊手問?!皟扇硕际悄繕?。”“現在控制到恰好一半時間一半距離,正在勻速下滑?,F在歡迎光臨35層MARRIOTTHOTEL,30層是……本電梯每五層樓播報一次?!绷謿g按今天在電梯里看到的廣告播報著樓層內容。林晨指著自己的耳朵,一臉痛苦,意思是:我耳鳴了,聽不清楚。過了一會才道:“不必分散我的注意力,我現在不害怕了?!绷謿g忽然抬頭看看上方,面色緊張起來,大聲道:“樓頂有兩名狙擊手!”話沒說完他就感覺到兩把狙擊步槍已經上膛,搶口靜靜對準自己和林晨兩人,隨時會扣扳機。葉知秋讓負責操作切割機地人員過來,讓他們把這整張薄膜割下來。他要弄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要弄明白的還不止于此,單是從地上延伸到窗外的那根線的強度就匪夷所思。林歡這個人的價值遠遠在長老會議原先的評估之外,他忽然覺得這樣殺了是否太過可惜?他開口對窗口的狙擊手道:“慢!”窗口那兩名狙擊手口已扣動了扳機。林歡手上的手柄向四周延伸成一個銀色傘狀地薄薄盾牌,兩發子彈當當兩聲被盾牌檔開,他暗呼了聲好險,面前地林晨嚇得臉色由白轉青,他笑道:“一切安全,接下來該介紹25樓……”兩名狙擊手面帶歉意道:“對不起。臨時來不及收手。對方變出了一個銀傘,子彈對他們沒有傷害,目前還在下降。接下來該怎么辦?”葉知秋道:“這里的人都和我下去,讓地面看守人員注意他們的落點,活抓。”兩人終于落到地面。這里的狀況和樓頂一樣,他們再度被包圍,不過情況要比樓頂要強些,大庭廣眾下總不能直接行兇殺人。樓頂上那間辦公室的薄膜忽然萎縮成一團。正準備回收的人員還沒來得及反應,面積萎縮變小的薄膜向窗外直射而出,飛出窗外前還恰好裹住了從地面上彈跳起收回了所有爪子地螺旋槳。大堂四扇電動門開啟,葉知秋率著浩浩蕩蕩一撥人馬走出,對林歡道:“我同意讓你們離開,我重新提出合作的建議你看能不能采納:只要我們合作,地點不限于美國,你的行動是自由的。”一個籃球大小的實心金屬球從上空疾速墜落,到達三樓高度時瞬間減速,林歡伸出手。緩緩落在他手上。這納米金屬可寶貝得很。重新做成手提箱的樣式還能裝東西帶回國,賣給曾陶然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最關鍵的還是:不能留點蛛絲馬跡在這里,否則被這幫人拿去研究。如果再由于這個或那個不小心讓美國政府弄到手,自己就得像《國家敵人》里的那主角一樣狼狽。說到曾陶然,他想起和老曾第一次見面說的第一句話,于是對葉知秋道:“本來我對我們地合作抱九分信心,現在連半分地可能性都沒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說的。”手慢慢劃過林晨和自己腋下被捆綁風衣掩蓋住的金屬帶,借著兩人地圍成的視線死角,將那金屬帶也回收到金屬球里。葉知秋聽他說完,見他回過身又轉回身,手上提著一只莫名其妙的金屬手提箱。愣了兩秒才道:“但是你們走不了,別作困獸之斗,坐下來好好談,什么事都可以談開?!绷謿g將自己和林晨徹底松綁,開始活動身體,“能走得了的,剛才我們一路觀光下來,沒有一百起碼也有九十人看到我們,然后報了警;還有一位老太太在大樓里看見窗外景象直接暈過去。我們就在這等警察和救護車。寧愿去坐冷板凳也不想接受你的熱情?!蔽辶v警車后面跟著一輛救護車從第八大道遠處一路直開而來。車頂上閃著五光十色警報燈的燈光在夜幕下特別顯眼。林歡這輩子第一次覺得警車這么可愛。葉知秋笑道:“紐約市所有警局都有我的人,我一句話他們還是要把你們送到我面前,你再重新考慮一下?!绷謿g聽了嘆道:“你讓我考慮的每件事我都不會答應,以后別再用這種方式跟我說話,聽膩了。”他拉著林晨的說低聲對她說一句:“我喊跑你就拼命跟著我跑,不管看到什么腳步都別停?!绷殖奎c頭。沒想到忽然轉身就直接喊跑,林晨馬上跟著他一起發足狂奔,傻傻地跑向車流穿行的馬路中央。葉知秋手下地武裝人員早把大火力的武器放在樓里,看兩人沖向馬路中心,個個也邁開步伐往目標方向沖去。一輛小型的集裝箱配送車向林歡兩人左側開來,大聲鳴笛。車后方的集裝箱瞬間開了個豁然大口,林歡喊了聲跳,兩人飛撲進去。裂開的大口瞬間合上,完全合上前林歡看了葉知秋最后一眼,只見他目不轉睛和自己對視著,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