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莞長安后,我自己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個車間做普工。
這家工廠主要是做激光鐳雕,雕手機外殼的,我所在部門加上我,一共才八個人,分為兩班倒,一班就是四個人。
我們部門正在辦公室邊上,每天,我們雕好的外殼要送上三樓給別的部門噴漆。在辦公室的門口,也就是樓梯轉角處,老板立了一個關公(廣東人基本都是供關公、土地)當財神,據說這個關公已經開過光了。
有一天輪到我上夜班。我們這組有一個女孩子,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做事作風都非常男性化,所以我們都叫她為男人婆、女漢子。
晚上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將雕好的貨讓她拿到三樓去噴漆。
過了一會兒,她下來時神神秘秘對我說:“那關公像后面有個紅包。”
我說:“那不是紅包,那是神像的腸肚,里面沒有錢的,都是一些紅線,你不要動它,會惹禍的。”
她一臉的不相信。大聲嚷嚷著“我就是不相信這些。”
她不顧我的勸阻,再次跑上樓梯處,拿了那個紅包回來。當著我們組員的面拆開一看,里面確實只有一團紅線。
她氣得直跳腳。還沒有等我叫她不要動,她已迅速地將紅包揉成團,丟到了地上。這還不算,她還狠狠地用腳踢了一腳紅包。
組內另外兩個人就一直呵呵笑話她,說她是財迷,見紅包眼開,這下踢著鐵板了吧之類的話。
男人婆爭辯了幾句,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準備做事。
就在這時,一件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從拆紅包、扔紅包到坐回座位,前后不到兩分鐘時間,她突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雙手使勁地在頭上不停亂拍,滿臉發紅,嘴里“啊啊啊”地大叫,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我一看,知道事情不對了,趕緊默念咒語,立馬開了陰陽眼。
在我的陰陽眼之下,我看到有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死死按著男人婆的頭。
我閉眼默念道:“呂家兵馬聽令,速去勸人。”再睜開眼時,已看到我家兵馬已圍住那個“人”,并拉開了他,女漢子也暫停了自己雙手拍頭的動作,躺在地上直喘粗氣。
另外兩個同事像看妖怪一樣驚恐地看著我,我沒有理會他們,面向著被兵馬圍住的那個灰衣“人”,像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說道:“她不懂事,你先放過她。有什么事,我替她向你交待。”
灰衣“人”也不過問我的身份,氣哄哄說:“我乃此方土地神所派來此修練護園的小神,此人大膽來弄我修身,我只不過上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有何不可?”
我輕聲細語地寬慰他:“她年輕不懂事,我先代她向你道歉。你現在要怎樣才會放過她?”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兵馬:“你乃也是修練之人,怎不知修練之身的重要性?我現在要她賠我修練之身。”
我說:“這個好辦,我替她幫你重新開光金身,讓你再享香火,然后吩咐她再多燒一些紙錢給你,你看這樣行不?”
灰衣“人”回說:“此乃最好。如不這樣做,我還會再找她索要的。”說完他就消失不見。
男人婆發病到我勸退灰衣“人”,也是短短的十來分鐘的事情。過了一會兒,男人婆醒來了,虛弱著問我們剛發生了什么事。另外兩個同事一臉怪異地說不知道,讓問我。
我沒好氣地對她說:“我叫你不要拿人家的紅包,你倒好,拿了,拆了,還扔掉踩上一腳。現在好了,你攤上大事了。”
看得出來,男人婆既害怕又驚恐,她不停地拉著我衣袖,叫我救救她。
我讓她立馬先到關公像面前,燒香,磕頭認罪,然后讓她明天準備好一些紙錢和一瓶酒,等明晚我再來處理。她一一照做了。
第二天晚上,我帶上紅布、紅墨水毛筆、紅線等東西,重新幫關公像開了光。開完光,我讓男人婆燒上紙錢,倒上酒,再次跪拜請罪。
我在一旁悄悄地開了陰陽眼。看到那灰衣“人”已安然坐在香爐前打坐,感覺到我偷看他,他就睜開眼睛,朝我微微點了點頭。
這件事過后,男人婆再也沒有發生過全身抽搐,雙手拍頭的怪事。從此以后,我們那個部門的人,將我當神一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