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之後,中秋之前,好像是所有公司的淡季。大家都趕在這個無所事事的時候休年假。在蔚藍的事件中,王哥、樂姐和我承受了很大壓力,公司爲了照顧我們?nèi)蠊P一揮給每人多批了幾天年假。
剛來公司的我,也跟著混到到了5天的帶薪休假,加上兩個週六週日,我一共可以逍遙九天。想起來就美。爲了這個休假,我計劃了好久,最終決定還是回家裡好好玩幾天。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半個月,終於在八月中旬盼到了我的休假。我提早一個星期就買好了車票,收拾完了行李。
可上天好像註定了,我的人生總要充滿了意外。
就在我揹著行禮,哼著小曲,向著美好的假期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冷月一把拉住了我,把我從天堂拽到了食堂。
“我的小兔乖乖,你覺不覺得現(xiàn)在回家,十一還要再回家單調(diào)點了嗎?”冷月站在門口一臉諂媚的說道。
“怎麼會,你不也是一有空就回去看你媽,你奶奶和你太奶奶嗎?你們家真是單性繁殖。”
“咳,你不覺得你要趁年輕多出去旅旅遊,逛一逛,長長見識嗎?”
“我每天都看國家地理頻道,見識這種東西,要比你這種只懂得看走近科學的人強多了。”
“咳咳,你不覺得……”
“不要繞彎子了,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的年假泡湯了。”我扭著冷月的耳朵問道。
“怎麼會,我只不過想讓你換個地方度假而已。”冷月好像已經(jīng)掌握了被扭耳朵的訣竅,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
“恩?說謊的孩子會被脫光光掛在陽臺上的。”我放開了他的耳朵,轉爲掐臉。
“恩,是這樣的,陰司的地牢裡跑了一個重犯,這個重犯正好是我的對頭,所以上頭讓我把他抓回來。”
“爲什麼要你去抓?”
“子不曾經(jīng)曰過: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嘛。”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怕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要帶上你。”
“不說實話是吧?”我開始找他的尾巴。
“說,說,他是個蜘蛛精!而你是他的剋星。”
“不懂。”
“那個,掃蜘蛛網(wǎng)不都用掃把嘛。”
“死冷月,還敢提我的傷心事。”我頓時狂暴,然後冷月就遭到了我的無差別亂打。
“不要激動,這次算出差,陰司除了報銷所有費用,還有5000塊的補助。”冷月抱著我的腿說道。
“我告訴你,錢不是萬能的。咱們要去哪?都做什麼?”
“事情都我來辦,你只要起個威懾作用就好。”
“有這好事?”
“恩,而且咱們?nèi)サ牡胤侥阋欢〞矚g。”
“哪兒?”
“臨風。”
臨風,這個地方,讓我瞬間想起一個人來——我的死黨愛迪。
子曰:一個成功男人背後一定會有一個默默無聞奉獻的女人。
愛迪說:一個猥瑣女人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更猥瑣的女人。
我背後的女人就是愛迪。
愛迪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死黨,我倆相識於一個菊花盛開的季節(jié),那是我們初中生活的第一天。
很慶幸,我是初中才認識她的,如果相遇早了幾年的話,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混成沒理想、沒道德、沒文化、沒紀律的四沒磚家了。
初中時我倆前後桌。
上學第一天,愛迪拿著一朵殘敗的菊花,對我回眸一笑。我頓時瞭然於心,下課和她一起去學校的花圃裡偷了幾朵菊花。
之後的日子我倆一起偷看閒書,討論電視劇,明目張膽的欺負男同桌,漸漸培養(yǎng)出了革命友情。
初中結束後,我倆又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巧的是分到了同一個班級,更巧的是還做了同桌。在這三年裡,我們教學相長,共同進步,雖然取得了很多不爲人知的成績,但我們從來沒有驕傲自滿過。
最後,老天爺終於看不下去了。大學的時候,我們各奔東西。畢業(yè)之後我去了帝都,她讀了研。
說起讀研,愛迪是滿腹的委屈啊。她從小立志做科學家,長大就走上了科學的不歸路。考研時她千挑萬選,選了一所名氣雖然不大,但硬件非常好的學校。
可是當錄取通知下來的時候,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後悔終生。
因爲學校在臨風。
臨風是一個民風純樸,默默無聞,鳥不拉屎,已經(jīng)快要消失在地球上的地方。
其實這種山明水秀、與世無爭的地方是很適合做學問的,可問題在於,它不利於愛迪解決終身大事。
其實這也怪我,想小時候,我每日沉迷小說,每日yy書裡的男人。這個愛好很快傳染給了愛迪,於是我倆的情竇初開、年少懵懂、怦然心動,全都給了那些不存在的男人。
愛迪常說,早戀是最單純最美好的,可惜她發(fā)現(xiàn)這個真相時已經(jīng)晚了。
我算幸運,剛上大學就勾搭上了大蔥,可憐愛迪大浪淘沙四年都沒撈著條小泥鰍。
其實愛迪的內(nèi)部條件很好,個子高挑,小圓臉,一雙紫葡萄一樣的眼睛配著長睫毛。爲人還溫柔體貼,做得一手好菜。照理來說,這樣的條件應該很是搶手,偏偏愛迪就是四年全無斬獲。
其實,這事說到底還要怪她自己,你說她學什麼不好,非得學應用物理。上學之後迫於無奈,每天都要泡在實驗室裡,看到的男人都跟受過核輻射變異了一樣。拿張小花的話說,那些男人,你白天看他一眼,晚上就得做惡夢。
在這種環(huán)境裡,愛迪的勇氣實在不足以讓她覓得佳偶。
所以,愛迪決定了,要在讀研時利用古人的智慧來解決終身大事。於是在她到了臨風之後就每日拿著一根竹棍守在窗口,那知蹲守了一個多月也沒見一隻耗子在窗下溜過,因爲臨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外人根本不來。
就這樣,已經(jīng)研三的愛迪,還沒跟任何三維的男人戀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