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聲尖笑(1)
我看驢子走了,趕忙把頭伸出被子,深吸一口氣說道:
“可算走了,我都快憋死了。”
“最煩他這點,做事毛毛躁躁的,三更半夜的往女生屋子裡闖,讓別人都不方便。”
“那不還是擔心你,看看人家差點把b超儀給扛來了。”
聽了我的話愛迪並不反駁,只是一味的笑個不停。我看她心情好就打算打鐵趁熱,和她說到:
“明晚陪我去化生實驗樓待一宿吧。”
“什麼?你怎麼要去那個鬼地方?”
“鬼地方?難不成化生實驗樓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這說來就話長了,你聽我慢慢道來啊。我們學校中心有一個大型的噴泉廣場你知道吧?”
“知道,我來的第一天咱倆不還去看過呢。”
“你還記得廣場周圍有很多樓嗎?”
“記得啊,大概有七八棟吧。”
“廣場周圍正好有八棟樓,分別是圖書館、物理實驗室、電子大樓、文學院、外語學院、音樂學院、化生實驗樓和體育院。這八棟大樓形狀各異,排列並不整齊,但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八棟大樓和中間的廣場是一個八卦形。
有傳言學校中心是一個古戰場,爲了鎮邪,學校在建的時候就在中心用樓排成了一個八卦。
可是啊,八卦有生門和死門。傳言體育學院剛好在生門上,而化生實驗樓則建在了死門上。
生門上的體育學院每年都好事不斷,可化生學院卻噩夢連連,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要發生一件慘案。
那化生實驗樓更是禁地,只要天黑,所有人都不敢在裡面待著。
你竟然要我陪你去哪裡……!”
“額,竟然有這種事,我看是冷月皮緊了,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才行。不過,做人要有責任心,我還是得去,你還是得陪我去。”
“找死的事情你一個人去就好了,不要拉上我。”
“不要這麼沒義氣,冷月會準備好一切的,咱們倆正好可以重溫一下秉燭夜談的過往啊。”
“哎,反正說道最後我也得去,還不如現在就答應了你省點口舌。”
“我的心肝,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的,咱倆明天可以睡到下午,然後我請你吃烤肉啊。”
愛迪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拉起被子倒了下去,我也順手關了燈,睡得天昏地暗。
由於白天的疲勞,我橫著睡,豎著睡,對角線著睡,我不斷的把身體從1捲成0,再由0翻成6。可無論怎麼翻騰,身上還是不舒服的厲害,在夢裡我都再爲明晚的繼續熬夜而痛苦。
終於,一聲尖叫,把我從痛苦中喚醒。
“怎麼了?”我迷迷糊糊的向愛迪問道。
“好像是樓下發出的聲音,我剛纔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愛迪說著就爬下牀去陽臺看熱鬧。
我當然也不肯落後,睡衣釦子都沒來得及繫上,就爬到了窗口。
底下果然熱鬧非常,一個穿著T恤短褲的男人倒在地下,對面樓裡的男生也在陸陸續續的往外跑。2樓的一個窗口有好幾個女生坐在窗臺上,指揮著大家對地上的男人進行著慘無人道的攻擊。
整個樓裡都沸騰了,大家紛紛穿起衣服鞋子,向2樓跑去。我和愛迪也喝了口水直奔那個開窗的寢室門口。
那門口紅旗招展、鑼鼓飄揚、人山人海,爲了解決大家的疑惑,他們寢室特意派了一個人出來,在門口進行無間斷的評書聯播循環放。我和愛迪聽了一個串場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相信很多高校都發生過,有人半夜偷女生涼在陽臺上內衣褲的事件,我上大學的時候險些被偷。
想那天我早上洗了一件粉紅色的小內衣,晾在了陽臺上,晚上的時候幹了,我就取了下來,又洗了一件粉紅色的小披肩晾在同一個位置。那知一覺醒來我的小披肩無影無蹤了,同寢室姐妹晾在陽臺上的內衣也都無影無蹤了。後來我的小披肩在窗下的草坪找到了,兒同寢姐妹的內衣卻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愛迪他們學校也有一個內衣愛好者,經常光顧各大寢室的窗口,從未被抓獲。他膽子慢慢大起來了,有時會從窗口偷窺裡面的女生,被發現好幾次都被他逃了。今晚他膽子大到了極致,竟然趁夜半順著排水管爬進了一個開著窗子的女生寢室。
可一個人只有膽子沒有運氣是沒用的,他倒黴就倒在了,他爬進的是體育系的女生寢室。更倒黴的是,寢室裡住了一個武術世家出身的姑娘,一個全省散打冠軍的姑娘。
他進了屋子之後,散打冠軍先驚醒了,然後一聲尖叫,叫醒了武術世家和隔壁寢室的姑娘。之後寢室裡就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先是武術世家一個太極推手,讓內衣愛好者飛身上了陽臺,接著散打冠軍一個飛腿,讓內衣愛好者原路返回。可以內衣愛好者絲毫不懂武藝,這就導致他降落重心過穩,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這時隔壁寢室的姑娘也不甘示弱,有的扯嗓子開喊,有的則把牀頭讀物扔到內衣愛好者身上。忘了說了隔壁是法律系的,牀頭讀物一般都是法學詞典,刑法章程什麼的,那書砸死個三兩個是不成問題。
樓上一推,接著一腳,掉到樓下一個狗啃屎,接著被十來本重達半斤的書一頓猛砸,這些遭遇對內衣愛好者來說已經夠悽慘的了。可更慘的還在後面。
女生的尖叫引來了對面樓裡的男同學,男同學們都義憤的很啊。你想他們多半光棍著,怎麼能忍受別人來來泡他們的妞呢,於是乎個個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趁著等警察的時候圍著內衣愛好者一頓猛踢。
大家以爲這已經夠悲慘了,可這還不算晚。等警察來了之後,不用說,連踢帶拽的給內衣愛好者弄上了警車。據事後爆料,由於內衣愛好者在警察局裡反咬一口,惹惱了一個女兒剛上大學的叔叔,又是一頓暴打。
我和愛迪看了半個小時熱鬧,雖然人已經清醒的不得了,可爲了明晚的事情,還是堅持著睡下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3點多。
醒來之後,愛迪就開始打電話,約了一個化生系的學弟,晚上一起吃飯。
“晚上還找別人來幹嘛?”我問道。
“找人借個實驗室啊,要不咱倆在走廊裡不得嚇死。”
我覺得有道理就趕緊起來梳洗一番,和愛迪一起見了那位學弟。學弟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被愛迪的幾句軟中帶硬的話就騙來了鑰匙,然後又用一頓烤肉大餐封住了學弟的嘴巴。
我和愛迪吃飽喝足,送走學弟就直奔冷月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