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清歌 083. 越不過的滄海流沙（3）

程一諾靠著記憶敏銳地朝著清歌的病房的走去，避過隨時有可能砸下的碎塊，腳步卻絲毫沒有減緩。已經是遍布的火，洶涌的火勢像是一條突然發怒的長龍，一路卷風攜勢地摧毀一切！

終于在病房門前停下，房門還沒有被燒毀，火沿著幾處細縫伸延進去，里面的黑暗被這耀眼的紅光點亮。

程一諾下意識地舒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后退兩步，抬腳用力往門板上一踹，“啪——”地一聲，本就搖搖欲墜的病房門應聲倒下。

空蕩的房間內，除了迅速漫進來的濃霧，一無所有。

“許清歌！他媽的，本少爺在叫你！在就應一聲！”

“許清歌！你他媽的在哪里！”程三少的粗口已經完全體現了內心止不住的慌亂。

……

“程一諾，又是你啊……真的是……傻。”狹窄的角落里，安靜地蜷著一個單薄的人影，明明氣若游絲，程一諾卻聽得分明。

眼神總算一暖，大步朝她走去。

“嘭啪——”被燒斷的空調倏地砸了下來！

“許清歌！”男生猛撲過去，將那個毫無生氣的女生抱在懷里，后背卻生生地承了一記重擊！

“你……”清歌掙開他，終年冷凝淡沉的明眸閃過一絲擔憂，細白的手掌撐在地面上，想坐直查看他受傷的后背，唇上卻驀然一陣溫熱！

他在吻她。

帶著三分苛責三分心疼三分懲罰糅合成一分深情。.

他吻得認真，隔得這樣近，少年濃密的長睫都能看得清晰，桀驁的眉眼間是與生俱來的邪魅優雅，兩種對立的氣質渾然天成為一體。

可怕的一個存在，可怕的一種誘惑。

清歌幾乎睜不開眼，濃煙滾滾在他們身側囂張跋扈，卻只覺得這么長時間下來，心里堅硬高筑的一方鐵壩，正被摧枯拉朽地侵破。

她在心間嘆息，程一諾……

“你想就此死去，是不是？”他終于結束了這個漫長又繾綣的深吻，垂眸看定她，好像隔著幾重山水，幾卷云霧，堪堪將她看透。

“很驚訝？”她微閉著眼靠在身后已經被火焰逼得熱騰的墻壁，斂了全部神色，只余了一張疲累的蒼白小臉在半明半暗的空間里，脆弱而倔強。

“十一歲的時候就想過應該去死。”她終于笑了一下，被火光映紅的暗夜中的，這樣一個幾近絕美的笑靨，看得程一諾胸口微疼。

“我被性侵過，”她看定他一瞬緊縮的幽深瞳孔，淡淡地挑了一下唇角，無聲地往前靠在他的身上，“雖然是未遂。”

“可是，很惡心……”她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任由刺眼的濃霧熏得雙眼生疼。

“惡心到……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阿婆來要人，她說我不適合這種家庭，她要帶我回夙山。”

“可是，有一些人……不放我走……她們好像很喜歡看見我崩潰……”

“她們給我注射過毒品……”

“毒品呵，擺脫不了的一種惡心東西……”

“程一諾……所有的那些，都很惡心……”她咬著唇低聲問，“你說，怎么就這么惡心呢……”

程一諾用力攬緊她，唇瓣輕輕掃過她的耳垂，溫聲詢誘：

“哭出來吧。”

他耐心地一聲接一聲地說著：

“許清歌，乖，哭出來吧。”

（某廝說咱的電腦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硬盤損害了，所以一整晚藍屏死機了不下六次了！今天原定的十更只能送上三更了……惆悵，明天早上考完試會果斷回來補齊剩下更新~！！）

【在相當的年紀里，記錄一場青春的韶光，本文獻給所有等待承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