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一切處理完畢,直接告退。對慕容炎邀請共進午膳的言語恍若未聞。揪出了這下毒之人也並沒有讓顏月的心情變得快樂,反倒是慕容炎的不信任像一座大山般壓在心頭,而他在答應(yīng)自己嘗試一生一世的情況下依舊寵幸王淑媛之事更讓顏月不爽。
“娘娘,讓御膳房給添些菜,好好慶祝一下。”春花秋月都是喜笑顏開,畢竟昨天晚上是恐懼壓抑,這一大早便來個大翻身,打了個漂亮仗,對手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一律逐出宮。
“你們?nèi)グ讯∠憬衼恚屗龓┚苼怼!鳖佋虏凰幌牒染啤淼焦糯佋禄疚丛嬀疲P(guān)鍵顏月也不好酒。上一次在曦月宮品蟹時喝了少許,也是那一次顏月才知道這大戎朝的酒基本沒有酒味。也就有點酒味,比起二十一世紀喝完酒後的杯子再倒入水的味道差不多。難怪古人會千杯不醉,根本沒有酒精哪裡能醉呢。後來丁香因想吃魚到了碧榕軒,兩人一起烤了那叫化雞,又一起喝酒,顏月便提到了這酒的問題,並告訴丁香釀酒的方法。丁香一向?qū)@些吃的喝的比較感興趣,教給她釀酒的方法也有一段時間了,顏月相信她一定能釀出來。
丁香果然不負顏月重望,來的時候不僅帶了酒,還帶來了一道她才研製的菜——醬汁菠菜,這道菜原材料用了菠菜、裡脊肉、雞蛋、木耳、豆腐皮、醬汁等,不僅口感鮮嫩,更有治療胃腸燥熱、月經(jīng)不調(diào)等病癥。
此時的顏月也不管其它,只管喝酒!當宮人們把膳食擺上桌,丁香方將那酒拿了出來。帶著好奇,衆(zhòng)人皆在等待,當那酒罈打開之時,衆(zhòng)人只覺香氣撲鼻。這樣一來,不僅顏月,就連碧榕軒的奴才們也都有些饞嘴的感覺。酒剛倒入杯中,顏月便毫不遲疑地端起一飲而盡,只覺香氣馥郁純淨、入口醇厚柔綿、更有著餘香不盡回味悠長的感覺。顏月不禁高聲讚歎:“好酒!好手!”即贊酒的味道,也贊丁香有個靈巧的手。
丁香高興地大笑,這酒自釀造以來一直放在那裡,丁香也一直沒有品嚐。聞著酒香,眼見顏月喝得高興,丁香當即也爲自己滿上了一杯,一杯下肚,也情不自禁的讚歎不已。
莊嬤嬤等人也個個饞涎欲滴,自家主子不僅醫(yī)術(shù)高明,還兼有好吃會吃的本領(lǐng)。就拿上次的生魚片、烤魚以及叫花雞來說,衆(zhòng)人已然嚐到了甜頭。此時眼見主子喝的高興,也個個站在一旁蠢蠢欲動。顏月正喝得高興,眼見春花秋月等人一臉饞相,思及昨晚這些奴才跟著自己擔驚受怕,當即豪氣萬丈,手一揮便命她們也去取一些酒來喝。
丁香第一次只釀了五壇酒,顏月這一大手筆,那五壇酒便全部奉獻了出來。這一來,碧榕軒裡一片熱鬧,主子奴才全部喝了起來。唯獨莊嬤嬤老成持重一些,略嚐了幾杯,雖覺芳香無比,卻沒敢多飲。顏月則是越喝越想喝,越喝越覺得高興,只覺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心情舒暢無比。
“你們?nèi)客O拢乙瑁 鳖佋赂呓械溃\(zhòng)奴才當即酒杯一放,側(cè)耳傾聽。顏月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始了歌唱。也不知爲什麼,顏月此時的腦海裡就閃過那首“沒那麼簡單”,沒那麼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 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 總是不安,只好強悍,誰謀殺了我的浪漫。 沒那麼簡單,就能去愛,別的全不看。 變得實際,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相愛沒有那麼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自穿越以來,顏月經(jīng)歷了許多許多,親情成了謀殺的工具,愛情更一再地受到懷疑,顏月唱得投入,唱到最後淚水都哭了起來。衆(zhòng)人聽著,一時間碧榕軒裡安靜如水。顏月唱完了,這才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可這又有什麼關(guān)係,人生得意須盡歡,失意又何妨多流淚!
“下面該你們唱了,娘娘我都唱了,你們?nèi)绻怀闶瞧圬撃銈兡锬铮 鳖佋戮票环牛亮瞬裂蹨I然後大聲地命令道。衆(zhòng)奴才相顧半晌,還沒結(jié)果之時莊嬤嬤當即大聲地道:“小樓,你先唱一段給我們聽。”又低下輕聲地囑咐道:“娘娘不開心,你唱個逗娘娘開心。”
小樓想了又想,抓耳撓腮後終於想到了一曲,卻首先申明:“奴才這就唱,這是奴才家鄉(xiāng)的曲子,奴才唱的不好聽,你們不要笑話我。”
衆(zhòng)人眼見小樓扭扭捏捏,心中更是期待,當即保證決不笑話。顏月更是率先鼓掌,催促小樓快些唱來。小樓終是壯著膽著唱了起來:“誰家的姑娘正二八,生得有如一枝花,小夥兒偶然瞧一眼,每晚夢中都是她。誰家的姑娘正二八,生得有如一枝花,我央父母去保媒,奈何名花有主了。誰家的姑娘正二八,生得有如一枝花,我日日夜夜思念她,只求來生找到她………”
顏月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嚴格來說小樓的聲音很好聽,歌曲的調(diào)子也很好聽,只是唱歌的人是個太監(jiān),總讓人覺得有幾分的不對勁。就如夏日炎炎卻戴著個棉帽子一般,是那麼的不協(xié)調(diào)。衆(zhòng)人本來都在憋著笑,顏月這一開頭,這碧榕軒裡便笑成了一團。
“奴才說過你們不要笑話,結(jié)果你們還笑。”小樓越是紅著臉抗議,衆(zhòng)人的笑聲便越高,笑聲音一直延續(xù)了很久方纔停歇了下來。
“朱顏,這一次該你了!”莊嬤嬤接著點戲。朱顏是一臉的尷尬,想了又想可能也沒想出自己會唱什麼歌曲,當即道:“娘娘,奴才能不能認罰,罰酒三杯!”
顏月更是笑岔了氣,指著朱顏罵道:“朱顏最是狡猾,這酒這麼好,他居然不表演節(jié)目還想喝。表演的好的喝三杯差不多,剛纔小樓表現(xiàn)好,可以喝三杯,至於你,不表演節(jié)目,不給酒喝。”
顏月此話一出,當時便得到了衆(zhòng)人的贊同。朱顏一聽沒有酒喝,當即便愁眉苦臉。再次抓耳撓腮地想了半晌,突然大聲地提議道:“奴才會學(xué)猴子爬樹,奴才表演這個,有沒有酒喝?”
衆(zhòng)人當即要看錶演,大家齊心協(xié)力,很快地把那喝酒的戰(zhàn)場移到了室外。此時午後陽光明媚,照個身上正是舒適。衆(zhòng)人坐定,那廂朱顏便開始了爬樹表演。他選中的正是院內(nèi)那高幾十米的大榕樹,只見他從很遠地地方向著那樹幹衝去,藉著慣力,竟一下走著衝達五六米的高度。接著便手腳並用,很快地爬到了樹中央!
衆(zhòng)人掌聲雷鳴,那朱顏有心賣弄,到了樹的最高端之後,還模仿猴子做了幾個動作,這一下更是贏得了更熱烈的掌聲。有了小樓和朱顏的開頭,衆(zhòng)人全部興致高昂。鬧著,吃著,喝著,笑聲飛揚到牆外,傳到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
“皇上駕到”的喊聲已響了幾遍,可碧榕軒的大門依然緊閉,小李子試著推了一下,門竟從裡面閂了起來。慕容炎皺著眉頭直瞪著那侍衛(wèi)首領(lǐng)。王世傑心中慌張,當即施展輕功飛過院牆,從裡面打開了門。慕容炎的臉色更加難看,估計皇上到這皇宮裡吃閉門羹還是頭一回。
可進入院內(nèi)之後,衆(zhòng)人更加傻了眼。首先撲鼻而來的是濃濃的酒香,而接著入眼就是碧榕軒的奴才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慕容炎的眼快速地在那地上掃了一圈,還好,沒有發(fā)現(xiàn)顏月。這情形就是不用大腦想慕容炎也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這碧榕軒定是主子奴才一起狂歡,全體醉了。
慕容炎的腳步直衝向內(nèi)室,侍衛(wèi)和公公們停在了門外。裡面是主子歇息的地方,誰敢跟著皇上進去。只是衆(zhòng)人皆豎著耳朵傾聽,不知道這室內(nèi)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更不知道那碧榕軒的主子此時會是怎樣的一番狀態(tài)。
慕容炎詫異地發(fā)現(xiàn)顏月竟然有個好酒量,居然達到了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境界。她一手執(zhí)酒壺,一手執(zhí)酒杯,依然醉眼朦朧地坐在桌前喝著。在她身後的牀榻之上還睡著兩個人,一個是莊嬤嬤,另一個不知是哪個丫頭。莊嬤嬤原來沒敢喝,可鬧到最後在自家主子的一再央求下便喝了幾杯,只是一向不喝酒的莊嬤嬤稍微一喝便醉,便被顏月推到了認真牀榻之上睡了。
“你好呀,帥哥,過來,咱們喝酒!”顏月根本已認不出來者是誰,只知是一個長得很美的男子。只是下一移,顏月的下巴已被緊緊地捏住,只捏得顏月小臉上變形,可此時的顏月居然感覺不到痛,依舊盯著離自己半尺之遙的美男傻笑著:“帥哥,我們又不認識,你怎麼一見面就摸人家臉……”
“說,朕是誰?顏月!”慕容炎已氣得渾身顫抖。今天中午自顏月走後,慕容炎便琢磨著顏沁賜婚的對像,終於想到合適的人選時,趕過來想和顏月說一下,誰知道會見到碧榕軒主子奴才醉酒的場面。
“你是誰?姐姐怎麼知道你是誰呀?你,你不會是牛郎吧!今天姐姐正好寂寞,要不陪陪姐姐?”顏月的手擡起,開始肆意地在對方的臉上摸來摸去吃著豆腐。
慕容炎臉色已是一片鐵青,只覺得血液在太陽穴裡發(fā)瘋似地悸動,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了。他想暴呵,他想打人,他想摔東西,他甚至想用力擰住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脖子,直到她永遠消失爲止,最後慕容炎卻只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額頭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帥哥哥,你怎麼了?你?………你胃疼,快!快躺下,我給你按摩。”顏月雖然醉著酒,卻還能發(fā)現(xiàn)眼前人的異樣,還能準確的號脈,居然還能確地找到穴位,準確的按摩。片刻之後,慕容炎的胃疼還真的減輕了,這樣的顏月讓慕容炎即生氣又好笑。
“小李子,你從勤政殿調(diào)兩個宮女侍候顏淑媛,再讓御膳房給碧榕軒每個人都準備一份醒酒湯。”慕容炎終是無奈地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