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震動的原因是因爲死老頭的柺杖就在我的身底下壓著,死老頭在用柺杖撬我身體的時候被我壓在身底下的,這混蛋一直沒拿出來,害我一隻咯著後背,尤其是當著王八蛋的拳頭擂在我的心口時,我的心口不痛,後背卻差點骨折。
可是隨著林楓的出現,我發覺死老頭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舉動,就是把柺杖壓在了我的身下。
不管是我的長髮還是我的身子,都爲死老頭做了一個絕佳的掩護。
他伏在我身上,緩緩的移動著柺杖頭,就是想尋找一個極佳的射擊機會,他像一個等待獵物的獵人般充滿耐心,這種耐心支撐著他冷漠而又冷靜的看待著林楓對他的侮辱,就像看一個小丑在跳舞一樣讓人感到可樂。
一直到林楓解開腰帶並且扣了雙扣,拉動那一下‘啪’的時候,死老頭的獵槍開了火。
皮帶聲掩蓋了子彈的聲音,當那顆奪命的子彈鑽入林楓的身體之後,他依然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如何去面對上帝的?
看似強大的林楓碰到了子彈也一樣玩完。
林楓原本想著的如何對我們凌辱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與此同時,隨著柺杖內子彈的飛出,我的身體也是一震,居然慢慢的恢復了知覺。
“你真特麼牛掰。”
我對著死老頭豎了個大拇指。
死老頭又一次趴在了我的身上,他也沒力氣了。
“喂,咱能不能不要這麼曖昧的動作?”
我抗議似的嚷了一嗓子,震動得五臟六腑都似要吐血一般。
死老頭艱難的往旁邊一趟,真個人呈大字狀躺在地上,重重的喘氣。
“木村這傢伙,太恐怖了。你說他到底死了沒有?”
“沒有!”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他,雲端的那犀利一眼,猶如當年他一指擊退無炎一樣驚豔。
強大到可以用自身力量抵抗陰陽筆記的男人,此刻我才發現,原來陰陽筆記也不是無敵的。
可是無炎不是說過,沒有任何生命體可以逃掉陰陽筆記的追捕麼?
難道是我修爲太低,和木村之間的差距太大造成的?
不過以我的能力,依靠陰陽筆記能重傷木村已經是逆天的實力了,我還真沒奢望把他真的封印進陰陽筆記。
“我現在真的懷疑你的立場了,你到底是維利社的骨幹啊?還是骨幹中的臥底啊?”
我咳嗽兩聲,笑著說道。
死老頭也學著我咳嗽了兩聲,把身體微微拱起,貼著牆坐在了那裡,掏出了一盒香菸,自己點著了一根,塞進了我的嘴裡,然後又點了一根自己抽了起來。
我費盡的把煙從嘴巴里捏出來,想要掐滅,想了一下,又塞回了嘴裡,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繼續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
“第一次抽菸?”
“嗯。”
“慫。”
“你大爺的。”
“不過你剛剛封印木村的術法很勇。”
“你也一樣。”
我當然知道死老頭爲什麼要用勇這個字,他只是稱讚我敢下手,卻根本沒想打我能對付得了木村。
在我們兩個看來,木村已經是不可嘲諷的boss級人物,所以無論是他還是我,能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是維利社的人?”
“貨真價實,維利社社長韓若梵是我師傅的好友。”
“那你還救我?”
“誰說維利社的人就不能救驅魔處的人,你要懂得,我們先是人,然後纔會有信仰,信仰只是一個人認同的思想和態度,而不是一個人的全部,維利社的信仰是什麼?
我記得我剛剛加入維利社的時候,維利社總部的牆上寫著三個大字,孝,義,誠。
我苦苦追尋了數年之後,發現我最初追求的信仰其實很簡單,就是情,親情,友情,愛情。
我不是木村那種嗜殺成性的儈子手,也不是爲了權勢而不惜犧牲大量生命的韓若梵,我只是一個信奉自我的小嘎嘎。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我是最底層的陰陽先生,不是大門大派中的世家子弟,我參加維利社,只是想團結到一些低層的靈異人士,不至於被那些所謂的名門瞧不起。
可是現在呢?維利社發展壯大了,實力強橫了,甚至有了叫板那些所謂名門的資本。
但是卻成爲了最大的邪惡組織。
我曾經很迷茫,我們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們的生活已經足夠好了,爲什麼還要爲了名譽,金錢,權勢去勾心鬥角,去做一些我們本性不願意做的事情?
算了不談這個事了,你說說吧,我爲了救你,現在已經被維利社通緝了,你準備怎麼賠償我?”
死老頭釋懷的笑了笑。
我深吸了一口煙,咳嗽的笑了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別的補償了,就告訴你一個對你來說不錯的消息吧,其實我覺得,馬尾辮是喜歡你的。”
“咳咳咳咳……”
死老頭被我一句話給嗆得差點死過去。
“你小子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她對我那麼兇。”
我靦腆的笑了笑:“你看到她對別的男人兇了麼?我不算,我是剛來的,暫時跟她屬於上下級關係。她一直都是算計我,讓我免費給她打工,我們之間是有利益關係的。
就說你,你有幫她幹過什麼事麼?”
死老頭沉默,搖頭:“沒有,每次我想替她乾點什麼,她總是把我罵走。”
我抓緊趁熱打鐵:“這就對了,你看她還對哪個男人加以辭色過?”
呃……
死老頭沉思了許久,充滿希望的擡頭:“好像是真的唉!”
“嗯,不是假的,你的春天來了。”
我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嗆得眼睛鼻子都紅了。
“靠,那我們還坐在這裡幹嘛?抓緊回去,我要表白!”
這王八蛋跟打了雞血般跳了起來,卻因爲腳軟再次跌坐在地上。
我無奈:“就你那老鼠膽,見了馬尾辮跟見了貓似的,你敢跟她表白?”
死老頭用沉默表示抗議。
我苦笑著看著他:“哥們,咱倆搭夥先找個地休息一下行不?這個地怎麼都覺得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