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時差點沒暈倒,這貨居然想著用這招,這貨鋸了半個多鐘頭累得滿頭大汗,那大黑刀還在他手裡舉著,樹皮上連一點劃痕,我就知道,這招對老槐樹精不好使。我已經(jīng)有心跑路了,可是我又不能棄王春竹而不顧,萬般無奈之下,我對著李文哲打了個招呼:“別費勁了,我們跟這老槐精聊聊,看這樣子,它不放人的情況下,咱們是救不成這貨了。”李文哲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我們有個好辦法可以收拾它的。”我詫異的問什麼辦法?李文哲指了指我的小蠍子,我立即一腳把他踹出了三米外,然後很淡定的說道:“嗯,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
”李文哲不願意了:“你想過還踹老子?”我說明天這些孩子們起牀後突然發(fā)現(xiàn)門前老槐樹變成了一堆灰燼,還不把他們嚇傻了?再說了,這老傢伙在這個地方成了精,隨便搖搖樹幹都能弄死個千八百的學(xué)生,你敢說我一把火下去它不狗急跳牆拉幾個墊背的?最後一個理由我沒說,其實我感覺我的紫火雖然也是火屬性的,可是不見得能燒死這顆老槐樹。這老樹據(jù)說已經(jīng)幾百年了,是後來被移植過來的,妖魔鬼怪中,精怪成道最難,因爲(wèi)難,所以有了道行便極厲害。
想想一隻修煉了幾百年的精怪,一旦得了道有多麼可怕。這一點看過電視劇倩女幽魂的朋友都可以知道,那個牛掰的姥姥就是槐樹精,樹枝一變千萬米。都說蛇精厲害,白素貞夠牛吧?小青夠牛吧?你讓她們碰到槐樹精試試,她們說破大天就是一條大蛇,人家槐樹精一搖晃就是千萬根樹枝,相當(dāng)於千萬條大蛇,想想那麼多枯樹枝把你圍起來,我渾身都在打抖。眼前這棵老槐樹雖然比不得姥姥那種千年槐樹精,可是人家能站在這裡伸伸胳膊就把王春竹從家裡摸出來,這距離就是拉直線也得有千米遠了吧?更何況還是悄無聲息的,這的多大本事?我是想都不敢想,只能寄希望於能跟老槐樹聊聊看,看看能不能開解一下。
我把李文哲拉回來,在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其實就是一個圓圈,裡面畫了一朵簡單的花,這叫植口符,就是讓植物開口的符咒,屬於道家的不傳之秘。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用這種符咒,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我畫完了符咒,唸叨了幾句咒語:“天地蒼蒼,白露爲(wèi)霜,槐樹老者,見之思量,邀約前來,與而談暢。”我嘰裡咕嚕剛剛唸完,就見地面上那朵小花變成了一顆樹的樣子,接著老槐樹的樹幹上幻化出了一個人面,是一個垂垂老者的形象,眉毛眼睛鼻子都是樹皮紋,看起來挺嚇人的。
“小輩,召我前來有何事?”老槐樹的聲音很難聽,跟兩塊破樹皮摩擦似的,沙沙的。開口的時候姿態(tài)擺得挺高,直接就喊我小輩。我皺著眉道:“你一個槐樹精就喊小爺我小輩,說出去豈不是讓圈裡的朋友笑掉大牙?”老槐樹思躊了一下:“我修煉五百餘年,近日方得成正果,你才幾歲,不是小輩是什麼?”我笑道:“沒你這麼算賬的,年紀大就是長輩麼?你畢竟是精怪一族,得正果之日方算你出生之日,這麼算來,你應(yīng)該叫我叔叔了。”我知道這些精怪的心性都是小孩心性,所以跟他們聊天,必須得投機取巧,他們很容易跟著你的思維走。
面前的老槐樹顯然也是個小孩心性,只是這老傢伙到底活了幾百年,並沒有被我一下子唬住,他思考了半天才開口道:“好像是這麼回事,但是我和你無牽無掛的,年紀又比你長,你怎麼能讓我叫你叔叔。”我狂喜,看來這傢伙可以忽悠,索性像是逗小孩一樣說道:“既然這樣,我們都是得道的人,那你就該叫我小先生,我的同行都這麼叫我。你呢?你是槐樹精,就姓懷吧,我就叫你老懷可好?”得道的精怪最希望的是什麼?就是成爲(wèi)人。所以我跟老槐樹說話的時候基本上保持著一種平起平坐的態(tài)度,我承認你也是得道的‘人’,你總不能跟我翻臉吧。
果然,老槐樹精聽了我這句話高興起來,但是依然思考了半天,開口道:“老懷?嗯?這個名字好,那我就叫老懷,我就叫你小先生了,敢問小先生貴姓?”我當(dāng)時差點暈過去,這傢伙從哪學(xué)來的,還問我貴姓。對於老槐樹思考問題比較久這種事沒辦法,誰叫人家智商比較捉急呢!“免貴姓西門。”我對著李文哲使了個眼色道:“他姓李。”“哦,西門小先生好,李小先生好!”老懷很懂事的跟我和李文哲打招呼,他倒是會舉一反三,直接叫李文哲李小先生。
我心中好笑,直接問道:“今天我們來,是爲(wèi)了你肚子裡的那個人來的,不知道他哪裡得罪了你,你把他抓到了這裡。”老懷開口道:“我不是抓他,而是救他啊!”我皺眉:“胡說,你那是救他?我去拉他,你都不讓。”老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很傳神的不好意思:“不是啊,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呃……這老傢伙還知道人分好壞,看來智商還是沒到負數(shù)的程度。“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們是好人,你可以告訴我爲(wèi)什麼要救他了吧?”我心說跟小孩交流哥們是高手,小時候咱智商就偏高,看孤兒院的孩子跟看槐樹精似的,我呸,不對……反正就是那些孩子跟我交流都佔不到我便宜,現(xiàn)在想想哥們還洋洋得意。
老懷想了一下:“是啊,你是好人,我記得你,半年前你在宿舍樓旁燒死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壞的,你的火好厲害哦!”我頓時滿腦子黑線,這明顯的答不對題,而且語言毫無邏輯,不過後邊這句話我很受用,終於有個敢直面議論我英雄行爲(wèi)的‘人’了,我怎麼能不高興?“咳咳,怪臉紅的,你先說說,你爲(wèi)啥救你肚子裡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