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丹共有兩顆,還有一顆在菜花手里,雖然不知道到底能否不死,但或許能保命,也不一定。
而且,以金太保父子的聰明、果斷,一旦出事,金傲揚必定會死保他的兒子,而金太保也絕不是那種會死留下來等死的人。
我琢磨著金太保已經跑了,只不過那些殺手為了宣布金家堡不留一個活口,顯示威風,刻意找了身材相仿的假尸體,偽裝成金太保,并削爛了臉,以彰顯金太保已死。
不過如此一來,卻也足以證明金太保就算沒死,也是重傷了,瀕臨死亡,否則,殺手不會做這種頂包的笑話。
“哈哈,太保兄弟沒死就好了,真是太好了。”向雨蒙撫掌大笑。
“嗯,咱們三人分開找,你們對堡內熟悉,找外圍,山坳,我和小月在園林內尋找。”我一想到金太保可能此時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某處,連忙吩咐道。
兩人飛快分頭去找了,我和小月在燒毀的園林內尋找著。
“秦劍,我剛剛看了其他金甲護衛的尸體,很多人臉上還帶著笑容,閉著眼睛,這是很反常的。”小月邊走邊道。
“嗯,你說說看。”我說道。
“這說明他們是在睡夢中就被人宰了,這伙人是秘密潛伏進來的,以至于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小月分析道。
我點頭道:“沒錯,若是想要全力征剿屠殺金家堡的一千多號人,依據金家堡的隱蔽與防衛,對方至少得派出五倍以上,甚至萬人的力量,就算是如此,金家堡若是有防范,也有足夠的時間逃亡,但全部戰死,很明顯,你說對了。”
說到這,我望向那些擁有超強防衛作用的雷光球,它們依然安靜的懸掛在尚未坍塌的焦黑屋檐角上,這就說明,金家堡甚至來不及發動雷球,就已經遭到了橫禍。
“你說他們是從哪來的?金家堡的防衛向來森嚴,怎么可能給人鉆了這么大簍子?難不成這伙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小月柳眉微蹙,望向我詢問道。
“不可能,若是對方是從天上降落的,雷光球會有反應,整個金家堡上空,飛機是可能毫無聲息降落的。”我搖頭否決了。
“那他們走的就是陸路,從一條難以想象的秘路而來。”小月道。
“秘路?”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春蘭帶著我們逃離的那條道,那條道太隱蔽了,以我的記憶與反應,若是現在讓我重走一遭,也不敢說能準確的找到,而且還不觸動機關。
我心底涌起了一股寒意,春蘭上次逃亡時,在那條密道上騎著快馬,那般嫻熟,如此看來,她對密道摸索的已經非常熟練了。
更可怕的是,那時候她不過是金太保擄去的金家少奶奶,她怎么會對密道如此熟悉,那條密道,不上心,是不可能摸索出來的。
“秦劍,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小月看著我道。
我揚起嘴角擠出一絲微笑,勉強道:“沒事,咱們繼續找吧。”
當走到眠月樓時,我腳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發出金鐵板的聲音,我拿起一看,是個褐金酒壺,這是金太保眠月樓頂樓閣里的東西,這種金屬比較珍貴,連火都燒不怕。
我端起酒壺搖了搖,里面還有酒水,不禁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仿佛有股香味,“讓我看看。”
我把酒壺遞給小月,她蹙眉聞了片刻,又將那酒水往地上撒了一圈,茲茲!
地上頓時冒出了一股綠煙,一看就酒水里就是含有超劇毒的物質。
“是綠龍膽,天下五毒之首,毒性猶在鶴頂紅之上。”小月快速的做出判斷,“金家喝的酒水里有毒。”
“可是誰能在金太保的酒水里下毒呢?”
“金家有內奸,如果有人處心積慮的把金家的密道都探通了,收買幾個狗奴才下毒,自然也是正常的。”我道。
接著我又在廢墟底下翻到了不少餐飲用的褐金餐具,看來當時這里很熱鬧,或許是金家父子在這里聚會,不曾想先是下毒,后又遭了毒手。
“兇手這次組織的很嚴密,不僅僅是派來的殺手實力強勁,門道功夫也做的不錯,里應外合,無怪金家遭了此禍。”小月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在園林里尋找著金太保的蹤跡,接下來的幾天,我又調集了不少人來,尋找太保,但都沒有任何消息。
金家本身就有很多秘密,如金老太爺的隱居避世之地,或許金太保會去那,但那種地方根本就找不著。
幾天后,我不得不疲憊的宣布放棄。
“都找遍了,還是沒戲!”
“回江東,我要跟她算算總賬了。”我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上飛機。
到了飛機上,我坐在窗戶邊,默然的抽著香煙,封先生說的沒錯,玄門就是個奸險之地,連自己最親近的人或許也是個圈套等著你往里跳。
我本來想,有些事情,用時間可以消磨,用愛可以感化,但現在看來,這是錯誤的。
正邪不兩立,一次次的事情都證明了,我不想再給她任何機會。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幕后黑手了,從前天起,你就沒怎么說過話了,看起來心情似乎很糟糕。”小月輕輕握著我的手,悄然道。
我苦笑道:“我沒事。”
“你別裝了,你有沒有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微笑道,轉而又道:“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
我用力緊了緊她的手,天下間少有如此溫心的女人,“小月,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她水靈的眼睛,平靜的看著我。
“人性到底本善還是本惡。”我認真問道。
“本善,不管如何,你應該給她機會,須知在玄門中都是身不由已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因為宿命,可以不計生死的陪著某人。”她想了想,微微低下頭,細聲說。
“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她。”我道。
“那日在陰司,我見過她,不過我總覺得你應該給她機會,或許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至少你現在還能活著,這說明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抬起手打斷了小月的話,“不,我今天給她機會,明天死的就會是我的另一個兄弟,甚至是你,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慘劇發生。”
“哎,我說你倆竊竊私語啥呢?”向雨蒙無聊的問道,想要緩解這種沉悶的氣氛。
我沒搭理他,到了江東,我下了飛機,直接撒腿就往祥云寺跑去。
“嗨,你這么急干嘛,媽的!等等我啊。”向雨蒙與馬鐵心一頭霧水,連忙追了過來,只有小月杵在原地,默默的看著我離開。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時候只有我自己能解決,別人已經無法幫我。
我飛奔入祥云寺,直接入了塔林,進入永樂大殿,還沒進入軍帳,我大吼道:“杜春蘭!你給我出來。”
外面操練的杜寨族兵都嚇呆了,他們從我臉上的怒氣感覺到我的憤怒,是以很是驚訝,因為我平時很少發脾氣,尤其是在士兵面前。
守在軍帳外面的士兵,不敢攔我,我闖進軍營大帳內,強壓住怒氣,搜索著杜春蘭的身影。
“杜春蘭,杜春蘭……”
她不在帳篷內,我四下焦躁的搜索著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士兵都說不知道。
“秦哥,你這是怎么了?”杜武迎了過來,問了一句。
“杜春蘭呢?”我問。
“不知道啊,你問杜文吧。”
正說著,杜文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驚訝道:“我聽說姑爺回來了,一進門的就火急火燎的,出啥事了。”
“杜文,快告訴我杜春蘭哪去了?”我冷冷問道。
“春蘭出去好長一段時間了。”杜文道。
“好長一段時間,到底是多長,說清楚點。”我問道,
杜文報了個日期道:“好像就是那一天,春蘭說想出去走走,讓白主持陪她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現在還沒回來,我也正派人找著呢。”
“你說什么,她把白蓮帶走了?”我瞪大眼,惶恐的大叫起來,肺都快要氣炸了。
“是啊,到底怎么了?”杜文不解的問道。
“完了!”我抬頭看著那灰暗的天空,我還是晚了一步,杜春蘭的走的那天,正是金家堡覆滅的日子。
現在倒好,把白蓮也給帶走了,看來這是不玩死我不罷休的節奏。
“姑爺,到底怎么了?”杜文與杜武見我神情沮喪,皺眉道。
“沒什么,從今天起,讓弟兄們把眼睛擦亮了,盯住每一個角落,嚴防有人偷襲地下大殿。”我長吸一口氣,抬手道。
一切都亂了,尤其是白蓮被帶走了,我心底有些六神無主了。
“不行,我必須得冷靜下來。”我錘了錘疼的快要滴血的胸口,咬牙寬慰自己。
“還有,從這一刻起,讓所有弟兄不得聽任杜春蘭的任何指使,還有,一旦看見杜春蘭,立即通知我,明白嗎?”我道。
“是!”兩人領命。
我快步離開了祥云寺,麻木的走到了大街上,看著車水馬龍的繁華,哪里有一絲白蓮的影子,心中愈發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