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一片寂靜,雪崩造成的雪流沙滑坡,已經(jīng)消停。|我們手牽著手,先將四周積雪擠壓拍實,擴出一個洞窟,然后又在拍實的雪避上挖臺階,踏著臺階往上挖雪,然后再將落雪壓扁,就這樣一步步的挖到“雪山”頂上。
落雪之巨讓我們咋舌,都堆積到了山半腰,基本上將這個山谷填平了。估計那些野狼都逃不過被活埋的厄運。正好抬頭就是死雪妖老巢的位置,可是拿小手電往上一照,讓我們不禁怔住。
洞口居然比之前擴大了好幾倍,成為一個寬敞的大口子,并且還能聞到濃烈的硝煙味,一下我就明白了,原來剛才爆炸聲是從這里傳出的,有人炸死雪妖的老窩。他們?yōu)槭裁匆@么干,剛想到這兒,突然腦子里一道靈光閃過,想出他們是為了要炸壞堅冰,救出死雪妖!
草他二大爺?shù)模@幫雜碎什么法子都想得出來,連炸藥都使上了。炸藥在當?shù)貞撊菀赘愕绞郑驗榈V場特別多,黑市上這種東西也特別泛濫。
我們倆進山洞里看了看,大部分洞窟都被炸塌,無路可走,只有冰凍雪妖的這個洞窟,被清理出一條道路,但遍地是碎冰,洞里也沒絲毫陰寒之氣,看樣子死雪妖連同這幫雜碎都離開了這里。
于是我們走出來,四處尋找足跡,發(fā)現(xiàn)他們是都爬到了山頂,從上頭溜的。下面積雪太深,在這上面行走,無疑是自找死路。我們剛才在下面足足挖了兩個小時才上來,他們可能就是利用這段時間逃走的。
不過他們清理冰凍雪妖洞窟出口同樣需要時間,應該走的時間不長。|我們有魅寶在手,折騰一夜現(xiàn)在沒感覺怎么疲累,反而全身精力充盈,走不到東河村估計就能追上他們。
我們從那條山縫里爬上山頂,沿著山脊上的腳印,往前追趕。有他們趟出來的這條路,就不怕失足掉下山崖。
將近出谷口時,前面雪窩里發(fā)現(xiàn)一條黑影趴在那里。我警惕的叫了一句:“是誰?”
沈冰拔出匕首,做好了防備。
“咳咳……是我!”
我和沈冰一愣,但隨即高興的跑過去,是陳顧龍。沒想到這小子沒死,反而跑到我們頭里了。我們把他扶起來,只見這小子鼻青臉腫,左手腕上還有傷口,往外不住流血,急忙問他剛才怎么躲過雪流沙的?
陳顧龍又咳嗽幾聲,頭發(fā)和眉毛上全是雪,模樣相當狼狽。他喘著氣說:“剛才我被一股沖擊力給沖上天,正好落在山頂上,摔的七葷八素的。我以為你們都掛了,所以才往回走,可是走到這兒,才發(fā)現(xiàn)內(nèi)臟受傷,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你們要是不來,我估計捱過不今晚。”
我一陣大奇,雪崩的沖擊力居然會把他沖到山頂上,聽起來有點像神話,這小子是走了狗屎運吧?沖擊力為毛不把我們沖上去呢,害我們挖了兩個小時的雪,手指頭都快凍僵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才會遇上我們。走吧,我背你!”說著我將他拉到背上,往前走去。
沈冰卻哼了聲說:“我看是裝的,受內(nèi)傷說話怎么比我們都利索?”
這條山脊到山谷出口這個地方就斷了,成為一處斷崖,從這兒下不去。只有順著山坡往下滑到深厚的雪沼中。這里離谷外最多十多米距離了,但就這么短短的一段距離,讓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出去。
幸好外面山上沒發(fā)生雪崩,否則我們就哭去吧。出來后沒來及休息,背著陳顧龍往回急趕。翻過頭一座山時,發(fā)現(xiàn)董雪娟母子鬼魂還好生生的躺在雪地里沉睡,這幫雜碎可能走的很急,沒顧上理會他們。
翻過第二座山時,下坡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天空中,閃耀著明亮的光芒。我站起身往前仔細瞧看,亮光來自東河村附近,我心說不好,應該是在墳地上。如果猜的不錯,他們可能點亮了天燈照心!
雖然這種光芒比當時在死亡谷時明亮不止十倍,但聽太祖爺爺說,要想真正點亮天燈照心,黑珍珠是做不到的,還要靠狼妖。如果依靠狼妖和燈芯草點亮的光芒,我覺得就是眼前這種情景吧?
可是,我想不通狼妖早被哥們給滅了,燈芯草變成了殘廢品,他們用什么點亮啊?忽然間想到一個可能,他們這么急著把死雪妖救出堅冰,是不是死雪妖也有點亮天燈的本事?
想到這兒,我招呼他們倆一聲,往山坡上一坐,就要滑落下去。但就在這時,沈冰突然驚叫一聲,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沈冰趴在地上,而陳顧龍卻不見了。我心說不好,趕忙起身竄過去,剛到跟前,察覺一股勁風撲面涌過來。
我急忙往雪地上一滾,躲開迎面偷襲。倒地的一瞬間才想到,對方可能用了煮黑豆隱身法。當下還沒起身,就抓起一大把雪揚出去,就見雪花紛飛落下,但左前方卻有一片雪花形成一個人形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跟著我就發(fā)出了三枚銅錢,這混蛋饒是機靈的躲閃一下,但銅錢是哥們多年熟手的暗器,距離又這么近,一般是不會打空的。對方“呃”的悶哼一聲,看雪花形狀矮下去,應該是銅錢打中了膝蓋,跪在地上了。
這時沈冰在那邊翻滾一下,痛苦的罵道:“是那個王八蛋偷襲姐?”
我聽她聲音不像有事,一顆心落肚,猛地飛撲而起,在半空中叫道:“是陳顧龍這個叛徒!”
沈冰“啊”一聲驚呼說:“怎么會是他?”
她說話同時,我人已經(jīng)撲到對方跟前,看雪花紛飛而起的模樣,他好像打過來一拳。我于是一個翻滾,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對方隱身,又沒時間做消隱咒,只有拿住對方身體的一部分,好讓自己心里有底,不至于處于被動局面。
“你怎么猜到是我的?”陳顧龍這時冷冷說道。
“我在去野狼谷的路上就開始對你懷疑了,早想好這三枚銅錢怎么打你!”我咬牙切齒的說。
“卑鄙,你知道我這條腿受過傷,朝我弱點下手?”陳顧龍罵道。
“你背叛戰(zhàn)友,還有臉罵我卑鄙?”我一怒之下,用力掰拗,頓時喀喇一聲,這小子手腕被我硬生生的給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