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漫眼看被毒打的這條鬼命快沒了,突然發(fā)狠一口咬掉了馮辰的一根腳趾,連帶鞋子都咬掉一大塊,登時鮮血淋漓。我看馮辰到最后下腳越來越慢,有意思要停手,現(xiàn)在猝不及防下被咬掉了腳趾,無疑是火上澆油,一腳踏向付雪漫腦袋上。
這賤娘們嗖地一下居然飛竄出去,沿著一條山坡就跑了。馮辰大聲怒吼著向前急追,兩個狗男女一前一后就這么消失在夜色里。
沙皮狗完全被嚇傻了,看著他們倆消失的方向嘴巴張的大大的,合不攏來。我在他肩頭拍了拍說:“走了,沒見過鬼打架啊?”
“這……這……這可是鬼差打架……”沙皮狗轉(zhuǎn)過身,全身還在發(fā)抖。
我哈哈大笑著走向苗鳳儀家方向,這次終于出了一口惡氣,不動一刀一槍,讓敵人瓦解崩潰,以三寸不爛之舌,挑動人民內(nèi)部斗爭,最好付雪漫被打死,解了哥們心頭之很。
“他們打完了,不是還要回來的嗎,你怎么能高興的起來?”沙皮狗一邊走,一邊不住回頭。
“大哥,你怎么不動動腦子?鬼差打架,肯定會被夜游發(fā)現(xiàn),夜游發(fā)現(xiàn)肯定會回地府打報告。而地府有森嚴(yán)的規(guī)矩,鬼差斗毆都要受到重罰,就算他們倆誰都不死,恐怕一會兒就得進(jìn)泥犁灣水牢,怎么還會來找我們?”我開心的跟沙皮狗說。
“這個,我對地府不太了解。泥犁灣水牢是什么地方啊?”
我于是跟沙皮狗口沫橫飛的解說地府結(jié)構(gòu),不多會兒到了苗鳳儀家門口。門虛掩著,看來我出來后,苗鳳儀和沈冰就睡熟了沒出來上門。我跟沙皮狗噓了聲,要他進(jìn)門輕點,別驚醒了苗鳳儀父親。
當(dāng)我輕輕把門推開后,忽然發(fā)現(xiàn)油燈亮了,苗鳳儀父親上身倚在墻壁上,歪著腦袋正瞧著我們倆,還有我懷里抱著的這個滿身鮮血的姑娘。我心說糟糕,怎么跟老頭解釋啊?誰知苗老頭木然無神的吹滅油燈,又躺下睡覺了。
我心里感到特別奇怪,這是他的家,見到我這個客人這么晚從外面回來,還帶著兩個生人,其中有個傷者,怎么連問都不問一句呢?
帶著這個疑惑,悄悄摸到樓上。這間房內(nèi)有臉盆,里面盛著半盆清水,我先洗了手臉,再用紙巾蘸了水,幫顧小凝擦拭掉臉上的血跡,然后將她放在床上。我跟沙皮狗兩個坐在地上,往墻上一靠,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沈冰早上把房門敲開,我跟沙皮狗睡眼惺忪的站起身,她進(jìn)門就愣住了,又看到床上滿身是血的顧小凝,揉揉眼睛,以為看花了眼。確定沒看錯后,把我悄悄拉出門外,小聲問道:“這怎么回事?你搞個男人回來我還放心點,跟哪兒把顧小凝搞回來的?”
我于是低聲把昨晚發(fā)生的事跟她說了,她一撇嘴說:“你不講義氣,昨晚出去都不打招呼,讓我錯過了很多事。最氣人的是,你抱著人家姑娘來回跑,便宜占夠了吧?”
“還好吧……”
“好你個死人頭啊!”沈冰氣的小聲罵道,用力扭我耳朵。
“我說的還好,是昨晚成功使用離間計,讓付雪漫和馮辰窩里斗。”我沒好氣的打開她的手。
這時候屋子里傳來顧小凝虛弱的聲音:“我在哪兒?是誰救了我?”
“是習(xí)風(fēng)救了你。”沙皮狗在里面回答。
“啊,他也在這兒嗎?”這女孩聲音顯得很興奮。
沈冰頓時就一瞪眼,我跟著心里沒底了,心里嘀咕著,千萬別看上我,哥們可招不起這麻煩。
“對啊,他就在門外。”沙皮狗說。
“那太好了,有習(xí)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了。”顧小凝高興的說。
沈冰輕輕扭住我的手臂,在我耳朵邊低聲問:“你是不是在東北背著我跟她有過什么?”
“有過什么啊?”我假裝不知道她問什么意思。
“眉目傳情啊,或是暗送秋波什么的?”
“你當(dāng)時都?xì)獾纳觑w度千山外,我哪有那心情。”我頭搖的像撥浪鼓,堅定不移的說道。
“也是哦。可是小姑娘怎么聽起來對你這么信任?”沈冰還是不放心,一對美目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
“這你就大驚小怪了,當(dāng)時我們倆見面沒兩天,你不也這德行嗎?哪個姑娘見了我,都會覺得有安全感。”我毫不客氣的自吹自擂起來。
沈冰臉上微微一紅:“呸,我那時候是騙你的,不然你不肯幫我怎么辦?”說著沖我皺皺鼻子,走進(jìn)屋里去了。
我忍不住跟在后面偷笑,這丫頭嘴硬,其實那時候心里就開始喜歡我了,就是不肯承認(rèn)。
顧小凝見到我們倆,非常開心,不過當(dāng)我提到昨晚鴨子的事后,她又哭起來。親人當(dāng)中,只剩下一個弟弟和這位堂哥。而弟弟在南方打工混了個女人,爹媽死了他都沒回來,顧小凝恨死他了。在心里只有這個唯一的親人鴨子,昨晚又為了保護(hù)她,被老閻和老錢打散魂魄,永世不能再見。
她哭著跟我們說,現(xiàn)在親人全都沒了,能在這里見到我們,那跟見了親人沒分別。沈冰最見不得這種事,跟顧小凝抱頭哭起來。汗,你不是勸人別傷心的,還跟著起哄。我跟沙皮狗勸了幾句,她們倆才止住哭聲。
顧小凝跟我說起此次來的目的時,我說昨晚我都聽到了,問她那位三叔現(xiàn)在什么地方?顧小凝說他為了躲避死亡谷追殺,不知躲在哪里,只是有事跟她托夢,平時見不到他的。
說起來我老爸跟顧老板應(yīng)該是生死之交,再加上東北之行,彼此熟識,顧小凝不能算是外人。我于是把我們此來目的跟她說了,并且答應(yīng)幫她奪到煉玉術(shù),不過求她再反過來幫我們黏合破碎的血玉。顧小凝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
我好奇的問她,煉玉術(sh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讓這么多人鬼覬覦?
顧小凝沉思良久說:“本來這是顧家煉玉的秘密,不能對外人講。但習(xí)大哥你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了吧。煉玉術(shù)其實真正的法門,是煉心!”
“煉心?”我們仨齊聲驚問。
顧小凝點頭道:“因為煉心術(shù)太過招搖,祖上就根據(j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成語,改成了煉玉術(shù)。但這也觸動了天道,使煉玉后人遭受五弊三缺的折磨。自從我爺爺這輩不再修煉煉玉術(shù),才免后人受苦。可是三叔不聽,偷偷修煉煉玉術(shù),雖然沒有犯其殘缺,但最后連個老婆都討不到,注定孤獨一世。”
“煉心術(shù)到底什么意思啊?”沈冰迫不及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