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始終搞不清楚她心里對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定位,但是聽到剛才這句話,又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我希望這條山路無比漫長,永遠不到盡頭,就一直這樣,慢慢的爬上去。
這條山路不是一般的險,有些地方根本沒路,全靠攀巖上去的。好在我們體格都很好,又有爬山經(jīng)驗,全都擺平,下午三點的時候,殺到了山頂。這條路線是右側(cè)山峰,也是主峰,因為天王廟就建在這個山頭上。
參觀完了天王廟,沈冰有點失望,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殿,供奉了一座泥塑雕像而已,還很破落,跟期望有天壤之別。不過走過這條浮橋的時候,讓她感覺到了真正的刺激。浮橋全是用粗如兒臂的鐵鏈吊起的,腳下是一塊塊尺許寬的厚木板,兩側(cè)是三條鐵鏈扶手。
剛走上去還不覺得怎么搖晃,當往前走了一段時,隨風飄蕩,感覺搖晃的非常猛烈,下面可是看不見底的深谷,沈冰頓時小臉嚇得沒了血色!
我說“別怕,你抓著我的手,我們倆需要掌握平衡,盡量走中間,減少浮橋的搖擺力度。”
她苦著臉把手遞給我,我們倆手拉手,一前一后,邁著整齊的步伐,慢慢的走過去。終于捱到了盡頭,我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來了,其實說句不怕笑的話,這一路差點沒尿了褲子,兩條腿都是軟的。
“過橋了吧?”沈冰一腳踏在平地上,居然問了這么一個腦殘的問題,我懷疑是嚇傻了。
不過她一回頭我才看明白,敢情她是閉著眼睛走過去的!
看了幾個景點之后,這山上也就沒什么好玩的了,我們坐在山崖邊休息。我看看表都下午四點多了,從后山下去,路更難走,起碼也要兩個小時。然后再爬上太行山主脈,往前幾公里,我勒個去的,真不知道要到幾點了。
果然跟我預(yù)料中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后山下,基本上六點鐘,在夕陽的余暉里,四處大山變得一片蒼茫。而山腳下的那座規(guī)模很大的工廠,應(yīng)該就是盛艷艷生前工作的地方吧?他姥姥的,到了這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今夜看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往前又沿著一條蜿蜒崎嶇的羊腸小道,走到太行山主脈上,基本上天黑了。雖然出來時帶了手電,但夜里找兩具埋在地下的尸體,那還不是跟大海撈針一樣?再說我們還沒從湘西這趟恐怖之旅的陰影里走出來,今天再來個荒山尋尸,還讓不人活了?
我對沈冰說:“咱們找個避風的地方,將就一夜,明天找尸體吧。”
沈冰撅了撅小嘴:“萬一晚上下雨怎么辦?”她抬頭看看天色,現(xiàn)在天陰的很沉,風也很猛烈,要是下起雨倒是個頭疼事。
我彎腰往山下看了看,只見左前方山腰上有一片燈光,就對她說:“下面好像是個村子,咱們?nèi)フ覀€借宿的地方。”
“好吧,你得背著我,我走不動了。”
我立馬傻眼,姑奶奶,你以為我走得動啊?我這兩條腿也跟廢了差不多。不過為了咱的心上人,咱總得表示一下男人的體貼。咬緊牙關(guān),拿出部隊上地獄式訓練的勁頭,就當是負重爬山訓練,還好是下山,相對來說要輕松一點。
“嘻嘻,你真的背我啊,我以為你不肯呢。”沈冰在我背上滿足的笑道。
“唉,我這是想著背未來媳婦呢。可是夢想跟現(xiàn)實咋差距這么大捏?”最后一句我學著范偉的口氣調(diào)侃道。
沈冰“噗”的一聲笑道:“你這是豬八戒背媳婦!”
“唉,豬八戒就豬八戒,反正是媳婦就行,我不介意。”
“啊,土包子,我上當了,你好壞!”結(jié)果,她在我肩頭上擰了一把,但我感覺這就是打情罵俏,罵是親打是愛嘛!
往下走了一段路后,實在是無法背著她走了,太過危險,不然稍一不慎,會失足滾下去。不過沈冰在我背上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恢復(fù)了不少,比我走的都快。
到了前面燈光處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這兒是個村子不假,只不過也太小了,估計不超過十戶人家。倒是村東頭一座廟修建的非常雄偉,大殿飛檐,氣勢龐大。我說這么晚去騷擾人家,還不如住進廟里貓一晚上。
沈冰也同意了,但廟門上著鎖,看來不到祭拜的時候,平時不開門,左看右看,手電光最終落在了窗戶上。窗子虛掩著,里面沒有插上,走到跟前輕輕一推,窗子應(yīng)手而開。頓時一股嗆鼻的煙塵味撲面而來,多長時間沒打掃了,窗子上都積滿了灰塵,急忙扇著鼻子讓開。
等煙塵散盡,我們才跳了進去,晚上進廟我可是第二遭了,上次在省城跟曲陌和那個陸曉翔,就曾在龍興寺大殿里呆了一夜。這個廟外面看起來頗有氣勢,但里面空間并不大,神像也只有一尊,用手電照了半天,我就納悶了,從來沒見過這種神像。
這尊神像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右手拿著一本書,左手捋須,看模樣和氣勢,好像是關(guān)公架勢,但頭上卻是帶著一頂清朝官帽,頂戴花翎,身上也是清朝官服描繪。神像臉上神態(tài)溫文儒雅,相當生動。可能門窗沒怎么打開過,漆色保持的很完好,非常新鮮。
這好像是供奉的是一位清朝的文官,從頂戴花翎上看,官職還不小。我抹著鼻子想半天,想不出這一帶清朝時出過什么大官啊。可能是村子里的這不到十戶人家是這位清朝官員的后代,在此立祠供奉,這在民間很平常。
只是供桌上滿是塵土,蛛網(wǎng)遍結(jié),很久沒人上供了。這也是奇怪的事,為毛沒人上供呢?
沈冰這時用裝食物和水的手提袋,在地上拍打出一片干凈的地方,拉我一把:“看什么呢,坐下來休息會兒吧,你剛才背著我走也夠累的。”
聽她居然體貼我,心里感覺暖呼呼的,沖她一笑,隨著她坐下來,兩個人背靠背。如此親密的坐姿,大面積的身體接觸,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老實點,快點睡覺。”她可能感覺到我因為呼吸急促而使后背起伏不停,發(fā)出了警告。
其實并不是我不老實,她的小香背同樣的不安分,散發(fā)出火熱的氣息……
荒山、野廟、靜夜,與美女這么背靠背坐著,你說我能睡得著嗎?這簡直是一種煎熬,是一種考驗。
但連日來的疲倦還是戰(zhàn)勝了旖旎的心情,不知什么時候進入了夢鄉(xiāng)。正睡的香甜,忽然聽到窗子“吱呀”一聲響,頓時就醒了過來。
感到一陣寒意在廟里涌動,使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zhàn),媽的,有邪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