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暗號，什么時候傳給你的？”眾人一起問道。

“就在這次陣前相遇的時候，舍得仙要求表哥殺了我，表哥說不殺女人，揮刀將我橫掃出去……”素素走了兩步，說道：

“表哥還對我說——涂山之客，應該遠遁山林，守著山谷幽蘭，遠離戰場不問世事！速速滾開，否則我叫你大劫難避，百世不得超生！這，就是暗號了。”

陳旭皺眉：“這是什么暗號？”

彭曉森一拍腦袋，叫道：“我明白了，龍虎山有狐仙堂，狐仙堂那位神仙，和當年的繼先天師情深意重。那個神仙，曾經給后來的幾任天師幫忙，并且留下一首詩，以表明自己身份。詩曰‘涂山避劫客，百世懷舊恩。風高幽蘭動，猶見當年人！’大真人對素素的話，隱含了這首詩，便是說明，自己沒有入魔！”

素素神色激動，點頭說道：“沒錯。風高幽蘭動，猶見當年人。表哥的意思，是說自己還是當年人，沒有入魔！”

“這是龍虎山的典故，我倒是孤陋寡聞了……”陳旭苦笑，又皺眉問道：“但是這樣的暗語，是不是太過隱晦了？你們如此解釋，是不是有些牽強？”

素素微微一笑，說道：“不僅僅是這些，在表哥動手的時候，也可以看到。他沒殺我，并且護住了參娃的本體，最后大戰陳掌門，也沒有造成傷害。而且，表哥還一直抱著舍得仙，讓舍得仙無法出手。這些，都可以看成佐證。”

“這個……倒是的確可疑，我也懷疑，大真人在和我對陣的時候，留了余力。”陳旭沉吟著說道。

素素看著山下，說道：“舍得仙以為控制了表哥，我卻覺得，是表哥混進了對方內部。相信不久，表哥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大光頭瞪著眼，說道：“可是大真人滅了黑白無常和都市王，怎么解釋？如果沒有入魔，怎么會毫不留情？”

素素點頭，說道：“我想不明白的，也就是這一點。他對我們，都手下留情，為什么對冥界老鬼們，卻殺伐果斷？……表哥這么做，跟冥界，是無法交代的。”

鐘馗也后怕，說道：“幸好沒有撞上我，要不，估計我也完了！”

“是啊，這個疑點不能參透，我們就不能認為大真人沒有入魔。”陳旭也傷透了腦筋，問道：“黑白無常是秦廣王心腹，大真人誅殺黑白無常，實在讓人費解。”

素素想了想，說道：“大家不要著急，等我找到機會，一定會探知表哥的心意！”

素素和張天賜之間，是可以不開口，而心意相通的，但是需要握手。

上次遭遇，兩人沒有握手的機會！

陳旭點點頭，說道：“目前情況不明，我們最好按兵不動，確定大真人的情況之后，才能制定相應措施。我先和幾個冥王，把這個情況說一下，大家也都休息吧，有事隨時聯系。”

素素和文倩點頭，目送陳旭離開。

陳旭走后，素素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猜測，接下來不久，舍得仙會帶著表哥，大鬧龍虎山。”

“大鬧龍虎山？不會吧？”文倩吃驚。

素素點頭，說道：“舍得仙認為表哥已經入魔，所以，她要讓表哥接連犯錯，為天下所不容，斷了表哥的退路。可惜……現在重兵圍困，我們這里，沒有誰可以出去……”

大光頭冒冷汗，說道：“你的意思是……舍得仙會慫恿大真人，去龍虎山大開殺戒？”

“舍得仙一定是這么安排的，但是表哥不傻，自然會有分寸。”素素說道。

彭曉森嘆氣，說道：“大真人故意裝出入魔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么？”

素素一笑，說道：“為了表嫂的康復，當然，也為了給五方鬼帝致命一擊。”

……

話分兩頭。

卻說張天賜和金思羽一番沖殺之后退出，回到山下北方鬼帝的隊伍里。

北方鬼帝迎上來，笑吟吟地問道：“思羽，天賜，剛才這一戰，勝負怎么樣？你們都沒有受傷吧？”

張天賜搖搖頭，背著參娃本體，一言不發。

金思羽一笑，拱手說道：“天賜勇猛，滅了秦廣王的黑白無常，還斬殺了都市王。敵軍望風喪膽，天賜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天賜殺了黑白無常和都市王？”北方鬼帝大喜，沖著身邊的太陰天君說道：“天君你看，我沒說錯吧，天賜就是天生的殺神，所向無敵啊，哈哈哈……”

太陰天君這才放心，也縱聲大笑。

金思羽拉著張天賜上前，說道：“帝尊，天君，天賜很掛念我的金身，要去龍虎山，將我的身體搶回來，讓我靈體合一。所以，思羽特來請示，希望準假。”

北方鬼帝連連點頭，說道：“難得天賜這么有情有義，是吾妹之福分啊！既然吾妹的金身在彼，自然要搶回來，然后魂歸金身，也好發揮更大的修為！只是，龍虎山禁制強大，道人無數，更兼頑固不化，手段兇殘。我擔心你們這一去，會有危險啊！”

太陰天君在一邊點頭，隨聲附和，說龍虎山的道士是如何如何兇殘。

“有天賜在，不會有危險的。龍虎山的禁制，我想，也不會對天賜產生作用的。”金思羽說道。

北方鬼帝看著張天賜，問道：“天賜，假如龍虎山的道士，不讓你帶回思羽的金身，你怎么辦？”

“不管是誰，只要攔我，我就殺了他。”張天賜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天賜果然是敢作敢當真漢子！大英雄！”北方鬼帝鼓掌，說道：

“有天賜這句話，我也就放心地讓思羽和你一起去龍虎山了！思羽，你和天賜這就動身，速去速回。龍虎山那邊嘛，當眾殺幾個立威就好了，也不要戀戰。我們這邊，會繼續圍困冥界鬼兵的。等你們回來，我們一起發動總攻，誅滅秦廣王，再打回酆都城，從此以后，天下太平！”

“遵命，我們這就動身！”金思羽一拱手，帶著張天賜告退。

身后，是北方鬼帝和太陰天君得意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