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仙人洞裡,陳旭進(jìn)入逍遙滴水陣獨(dú)自闖關(guān),張?zhí)熨n在陣外彈琴。
張?zhí)熨n本來對音樂不太感興趣,上次見過古琴,闖過逍遙滴水陣之後,受到音樂的誘惑,也稍微翻看了一下華夏國的一些名曲。
所以張?zhí)熨n坐下來,先是一曲逍遙遊表示敬意,隨後,就開始隨心所欲亂彈起來,華夏十大名曲,一一試來,一邊注視著石壁,觀看石壁上的鏡像變化。
華夏十大名曲,分別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陽簫鼓》、《漢宮秋月》、《陽春白雪》、《漁樵問答》、《胡笳十八拍》、《廣陵散》、《平沙落雁》和《十面埋伏》。
其中高山流水排在第一,也最是難爲(wèi)彈奏。
張?zhí)熨n把順序倒過來,從後面開始試琴,先彈十面埋伏,再到平沙落雁,依次而來。
石壁上的鏡像,也隨著琴音變化,而詭異多變,有時花招搖曳,有時花瓣亂飛,與曲中意境遙相呼應(yīng)。
漢宮秋月彈奏完畢,張?zhí)熨n休息了一下,心裡想,難道這好處,就是讓自己看石壁上的飛花嗎?既然是茅山高人所佈置,總該有一點(diǎn)實(shí)際的好處吧?
一炷香之後,張?zhí)熨n繼續(xù)操琴。
時間在琴絃上悠悠劃過,不知不覺的,十大名曲,已經(jīng)被張?zhí)熨n彈奏到最後一曲高山流水了。
這首曲子,據(jù)說是先秦大臣俞伯牙有關(guān),裡面有一個感人的故事。
一次,俞伯牙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鍾子期竟能領(lǐng)會曲中高山流水之意。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與吾心同。”遂結(jié)爲(wèi)兄弟。子期死後,伯牙痛失知音,摔碎瑤琴,終生不操。後人將伯牙子期之事,編入伯牙原曲之中,故有此高山流水之曲。
後人嘆曰: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fēng)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又曰:勢利交懷勢利心,斯文誰復(fù)念知音!伯牙不作鍾期逝,千古令人說破琴。
琴聲方起,就見石壁上,忽然現(xiàn)出一朵孤零零的桃花來,孑然立於風(fēng)中,孤標(biāo)傲世,卻又不勝淒涼。
張?zhí)熨n吃驚,心裡想,這個季瀟瀟和丁二苗,乃是一對神仙眷屬,爲(wèi)什麼卻留下這般淒涼景象?
悟不透此中玄機(jī),張?zhí)熨n只好繼續(xù)探,繼續(xù)關(guān)注石壁。
張?zhí)熨n當(dāng)然不知道,這把古琴,是季瀟瀟從一個女鬼手裡得來的。石壁上的這段鏡像,也是季瀟瀟所刻,紀(jì)念那個女鬼的。張?zhí)熨n把這段鏡像,向季瀟瀟身上牽強(qiáng)附合,自然是緣木求魚。
忽然彈至轉(zhuǎn)換處,曲中有飛瀑激越之意,石壁上的鏡像,也畫風(fēng)突變,滿屏桃花盛開!
桃花深處,一個紅衣女子手持寶劍作舞,身影偏偏而來!
“還有人,還有劍法?莫非這就是丁二苗前輩的妻子季瀟瀟?”張?zhí)熨n大吃一驚,停止操琴,起身施禮:“晚輩張?zhí)熨n,冒昧操琴,還望前輩見諒!”
帶著陳旭破陣之前,張?zhí)熨n因爲(wèi)一句玩笑話,引得石壁上亂花齊飛,化作片片利刃,差點(diǎn)被千刀萬剮了。此刻見到紅衣人影手持寶劍而來,張?zhí)熨n更是吃驚,這要是紅衣人跳出來,自己恐怕接不了一招吧?
所以,趁早認(rèn)慫,趕緊賠禮。
可是張?zhí)熨n賠了禮,卻不見石壁上有人答話,擡頭一看,石壁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張?zhí)熨n想了想,莫非這紅衣女子,是琴聲召喚出來的,琴聲一停,鏡像就消失了?
嚇?biāo)缹殞毩耍?
張?zhí)熨n鬆了一口氣,定定神,繼續(xù)坐下彈琴,從頭開始,彈奏這首高山流水。
剛纔鏡像中的紅衣女子舞劍,劍法很是精妙,張?zhí)熨n想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劍法。
琴聲再起,石壁上,又有桃花出現(xiàn),和先前一般。
張?zhí)熨n放膽彈奏,一邊注視著石壁。
紅衣女子再次從桃花深處而來,持劍而舞。
劍影過處,亂紅飛花迷人眼,殺氣森森,卻又讓人覺得劍法美妙到了極點(diǎn)!
“好厲害的劍,此劍殺人,在劍意而不在劍招……”張?zhí)熨n看得呆了,機(jī)械地彈著慶,用心領(lǐng)悟?qū)Ψ降膭σ狻?
忽然間,鏡像中的女子收了劍,立於桃花之下。
這就完了,沒看夠啊?張?zhí)熨n正在鬱悶,卻忽然看見滿屏桃花再次飛出,直撲自己的方位!
完了,這次沒人救我了!
張?zhí)熨n心裡正吃驚,卻聽見石壁上砰地一聲響,石壁裂開,一個東西掉了出來!
而剛纔飛來的片片桃花,也在這一瞬間化作了虛影,緩緩消失。
石壁上桃花沒了,紅衣女子也沒了,光溜溜的一片,上部有個裂痕。地上的東西,就是從裂痕處掉下來的。
“這個掉下來的東西,莫不就是季瀟瀟留下的好處?”張?zhí)熨n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地上躺著一個長盒子,上面有字:亂紅飛花劍,有緣者得,習(xí)吾劍法,不可推辭!
原來,季瀟瀟留下了一把寶劍?想必,一定是神器了!
張?zhí)熨n想了想,這個有緣者,也就是自己了,歪打正著,彈了一曲高山流水,石壁裂開寶劍出現(xiàn),不是有緣嗎?
按照盒子上的說法,自己還不能推辭,必須收下寶劍,並且學(xué)習(xí)剛纔的一套劍法?
怎麼茅山高人,動不動就來這一套,送你東西,還叫你不能推辭?
張?zhí)熨n打開盒子,裡面果然是一把寶劍,是紅色的劍鞘。
抽劍出鞘,有花影一閃。
張?zhí)熨n細(xì)看,只見劍身兩面,都有紅色的桃花烙印,隱隱發(fā)出紅豔豔的色澤。而寶劍本身,卻清亮如秋水,一塵不染,比之胡珂的秋水劍,寒光更勝一籌。
在劍身上輕輕一叩,有龍吟九霄之聲,餘韻悠長。
“好劍!”張?zhí)熨n暗自點(diǎn)頭,衝著石壁施禮,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前輩賜劍!”
張?zhí)熨n本來不打算收下,但是一看此劍,居然愛不釋手,也就無需惺惺作態(tài)了。
將古琴挪至一邊,張?zhí)熨n就在石壁前練劍。
寶劍使開了,劍意縱橫之時,劍身上,果然有一片片飛花飄舞出來,落向四周!繽紛滿天,煞是好看!
但是這些飛花並非實(shí)體,只是幻影,在空中飄舞了片刻,隨即散開,消失在空氣中。
張?zhí)熨n心存殺意,劍尖向下斜指,目標(biāo)定在一丈外的地面上,低聲喝道:“殺!”
一片紅花,悄無聲息地從劍尖飄出,看似極慢,卻速度極快,眨眼間沒入了目標(biāo)點(diǎn),消失不見。
張?zhí)熨n走過去一看,地面上赫然一道細(xì)小的裂痕,深不見底,顯然是被劍氣所破!
“好厲害!”張?zhí)熨n撫劍讚歎,心中暗道:“今天得到前輩高人留下的神劍,如果遭遇陳玨錕,恐怕又多了幾分勝算!這孫子不是喜歡玩劍嗎?如果他見了這把亂紅飛花劍,嘿嘿……又該我裝逼了!”
張?zhí)熨n正在得意之時,忽然間,洞外傳來呼喊之聲,留守在洞外的道觀弟子叫道:“陳掌門,陳掌門,你看出來一下,我們有急事相報(bào)!”
莫非是陳玨錕又來了?
張?zhí)熨n想了想,向著洞口大步走去,從裡面開了門,問道:“陳掌門正在閉關(guān),現(xiàn)在還不能出來,請問什麼什麼?”
“大真人,剛纔我們接到通知,說你們要找的人,在華山之巔!”洞外的幾個年輕道人說道。(先來兩章,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