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雪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又讓我冷汗直流了。
沒錯,我今天要用的術法叫做大分離秘術,它的全稱就叫鬼道大分離秘術。傳說鬼道中人對道門也十分看不上,也不喜歡道門中人使用他們鬼道的法術,所以他們喪心病狂的把所有鬼道法術前面全都冠上了‘鬼道’這兩個字。
我三天前使用的御鬼術,其實全稱也應該叫做‘鬼道御鬼術’。不過老周跟我說,甭管它叫啥,你會用就行,所以我也一直沒有較過這個真兒??墒墙裉鞆埱逖┌堰@術法的全名叫出來的時候,我卻頭一次覺得這鬼道中人真是閒的蛋疼。
看到我的反應,張清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她情緒沒有什麼大反應,而是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王續道友還會鬼道中這麼精妙的法術,今天清雪算是有福得見了。王續道友你也不要緊張,修行要一往無前,可是在術法使用上必須正奇相間,就連我們龍虎山都有長老把鬼道法術改了名字和手訣收入我們的術法系統裡,王續道友會幾個鬼道法術也沒什麼大礙?!?
臥槽,臥了個大槽!如果不是張清雪告訴我,我怎麼也想不到龍虎山還有長老能幹出這等不要臉的事!要知道,就連我們術士學了人家的法術,也不會把名字改了就說成是自己的啊,我知道了這個不會被滅口吧!
張清雪把青蔥般的玉指貼在脣邊,做了個噓的動作,我頓時就明白了。我替她保密,她也會替我保密,她這是爲了讓我安心。
真不愧是龍虎山的弟子,不光道法夠高,有那麼多珍貴符咒,就連做人都這樣滴水不漏……跟她比起來,那張林峰師兄未免差的有些遠了。
我們就這樣一路往前衝,終於,一陣夾雜著強大怨氣的陰風吹來,以我們倆的道行也被吹得不能前進了,我就知道這是徐老太太開始阻攔我們了。
徐老太太作爲一個雖然不是極陰極煞,但是修爲已經在極陰極煞之上的鬼魂,她的智力也是很高的。上一次我用張生煮海大陣重傷了她,又用兩瓶黑汁就把她救活了,她應該知道我的底蘊不是她可以比的,所以她並不想跟我動
手,只是用陰風要逼退我。
上一次,我跟張清雪就是被她用陰風逼退的,因爲那時候準備還不周全,貿然出手很容易吃虧,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
張清雪期待的看著我,我知道這時候應該我出手了。
要想跟徐老太太交鋒,就必須跟她面對面才行,所以我拿出了一隻小瓷瓶,把瓶蓋打開,一縷黑色的氣體從瓷瓶中飄散了出來。
我用手扇了扇,儘量把它往徐老太太的方向扇,雖然陰風陣陣,但這縷黑氣還是頑強的朝密道深處飄去了。
“王續道友,這是什麼?”張清雪驚道。
我嘿嘿一笑,告訴她說:
“這個是我從那個麻子女身上提煉出來的,是她的煞氣。徐家大少爺的仇怨都在麻子女身上,雖然徐老太太把徐家大少爺吃掉了,但那一身怨氣還沒有散,所以一縷仇人的煞氣足夠把他吊出來了……”
我的話剛一說完,就見一陣怨氣波動,然後徐老太太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不過現在徐老太太眼睛是紅的,臉是煞白了,很明顯是被這縷怨氣刺激到了,進入了之前那種暴走的狀態。以我的道行,還沒有辦法正面跟這樣的徐老太太硬扛,而且我還要做好多準備,所以我跟張清雪說:
“清雪道友,能幫我爭取五分鐘的時間嗎?”
張清雪眉頭微皺,顯然面對徐老太太她的壓力也不小,不過張清雪還是點了點頭說:
“好!”
然後張清雪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沓紅色的符咒,這種紅色裱紙一般都用來書寫等級高一些,又帶有極強攻擊性的符咒,看來張清雪是要跟徐老太太玩命了。
而我現在卻沒有去看兩個女的撕逼的心情,我不斷從包裡拿出各種陣旗、法器,把它們佈置在恰當的地方,我在做一個大陣法——配合鬼道大分離秘術的陣法。
陣法畫了一會兒就成了,然後我又拿出了一個鐵盤子。這鐵盤子是特製的,上面打了五個小洞,有些年頭了,是老周傳給我爲數不多的有用東西之一。
我又拿出了先前收麻子女的
礦泉水瓶,瓶口雖然已經擰上了,但是那五根特製絲線的線頭卻還露在外面。
我把那五個線頭系在鐵盤的五個小洞上,然後咬破手指,用我的血在鐵盤上畫了一個符咒。這個符咒很怪,並沒有道門符咒符頭、符膽和符尾的結構,整個兒看上去像是一隻惡鬼。
這鐵盤是一樣法器,專門操縱被御鬼法控制的鬼魂。雖然一般來說,只要拿著五根絲線就能夠駕馭鬼魂,但卻有反噬的可能,而且很難做到真的心隨意動,如臂指使。
而用這鐵盤,就完全不同了。首先解放的是手指,不再需要靠人的手指來操縱了,一切只在符咒和心念,其次就算鬼魂反噬,反噬的也是鐵盤,對施術者的傷害微乎其微。
所以說,我手中這個平平無奇的鐵盤,在鬼道中已然算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了,而且還是鬼道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去吧,皮卡丘!”
我捂著眼睛,把麻子女放了出去。
麻子女一出,那股煞氣就壓抑不住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了,把怨氣都沖淡了不少,張清雪很自覺地就退到我身邊了。
麻子女雖然不如徐老太太厲害,但是架不住她煞氣重,而且我又及時的在她身上潑了混合了黑貓血、煉鬼的白色粉末產物、死人骨灰還有各種奇怪東西混雜而成的液體,麻子女的氣勢馬上攀上了好幾個檔次,幾乎可以跟徐老太太一較高下了。
徐老太太這時候已經殺紅了眼,而麻子女又是她身上怨氣的真正仇人,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去。
而我把手按在鐵盤符咒上,默唸了一句咒語,然後朝著麻子女一致——
只見麻子女靈巧的避開了徐老太太的攻擊,然後一伸手,拽住了徐老太太的一隻耳朵,之後就像王八咬住了一樣,死活也不肯撒手了。
徐老太太拼命掙扎著,又是攻擊麻子女,又是往後退,可是麻子女就是死活都不肯撒開。
一隻厲鬼一隻惡鬼,就這樣僵持在一起了……
“被揪耳朵,還真挺可怕的啊……”我不由得感覺耳根子一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