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羅亞才這麼發愁,當他知道李小建是一個五鬼護身的命格,他差點就想拉著林瑤和夏青峰逃之夭夭了。 可是當李小建看到了羅亞的誅魔刺,又叫破了羅亞破邪者的身份,羅亞真是想逃都沒辦法逃了。
被李小建盯上,就等於是被假面給找到了。而且自己從老頭子留下的信息中知道,破邪者,就是專門跟假面作對的傢伙,假面是絕對不肯放過自己的。
要麼現在就逃,然後等待假面的暗算。要麼就現在把李小建給幹趴下,管他是不是什麼五鬼護身,先揍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然後再帶著李小建去私人會所換何紹。
羅亞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被李小建叫破了身份,乾脆就孤注一擲,就算他有五鬼護身又怎樣?惹惱了羅亞大爺,連他身邊的五隻小鬼也一起給剁了!
李小建見羅亞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嘿嘿笑道:“爸爸說了,要抓住破邪者。我本來懶得去找你,可是你卻主動送上門來,我很歡喜。”
羅亞怪叫道:“我也很歡喜!給我揍他啊!”他後退一步,一張畫滿了符咒的十元鈔票已經貼在了夏青峰和林瑤身上。
這種辟邪的符咒對李小建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卻能對抗無形中的五鬼護身,畢竟這種命格不算在袁天罡的正常命格之中,而是一種類似於變異命格一樣的存在。在袁天罡的稱骨算命法中,這種命格是沒有明確標註的。
夏青峰早就看這個又矮又胖的猥瑣傢伙不順眼了,他也不管什麼是五鬼護身的命格,隨手抄起椅子就朝李小建砸去。李小建仗著自己有五鬼護身,笑道:“是不是很擔心保安過來?放心,我不會叫保安的。因爲我很想抓住你們三個呢。”
話音未落,夏青峰的椅子已經砸了過來,但是夏青峰腳下又是一個趔趄,椅子脫手飛了出去。夏青峰氣急敗壞的叫道:“羅亞,有沒有辦法給我弄死這孫子!這怎麼打啊!”
羅亞叫道;“五鬼護身哪裡是那麼簡單破解的?這次你沒再被椅子砸一下就已經算是萬幸了……混蛋,我的誅魔刺!”
李小建玩弄著誅魔刺,笑道:“這一代的破邪者,原來這般差勁,竟然將誅魔刺都給丟掉了,嘖嘖。”
他正說著,忽然間誅魔刺上面散發出一道幽暗的光芒,緊接著李小建猶如抓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哎喲一聲,將誅魔刺仍在了地上。他看著地上的誅魔刺,驚疑不定,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已經破了一個小孔。
誅魔刺的尖端帶著一抹鮮紅的血液,逐漸滲了進去,就像是被誅魔刺給吸收掉了一樣。羅亞搶上前去,叫道:“抓住他!”
夏青峰仍然心有餘悸,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衝上去了。李小建正要迎上去,忽然察覺到自己的手掌一陣奇癢,他低頭一看,不由駭然失色。
原來剛纔被誅魔刺扎中的傷口,竟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血線,正在順著他的胳膊朝身上蔓延。李小建又驚又怒,叫道:“這玩意兒有毒!”
羅亞冷笑道:“不是誅魔刺有毒,是你身上的血,跟誅魔刺起了反應!破邪者使用的東西,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也敢亂碰?”
李小建只覺得手臂一陣痠麻,有力氣也施展不出來的感覺。他怪叫一聲,反手打開包間的大門就朝外面跑去。
一邊跑,他還一邊大喊:“殺人啦!快來人啊!”
羅亞差點脖子都給氣歪了,這個該死的傢伙,擁有五鬼護身的命格,他竟然也會跑?
李小建悽慘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聽雨軒內,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聞訊趕來,恰好將狼狽不堪的李小建給擋住。李小建衝過去對著保安就是幾個耳光,罵道:“混蛋啊!老子在你們的餐廳裡被人追殺!還不去追那幾個嫌疑犯啊!”
那幾個保安捱了幾個耳光,很是惱怒。但是想到李小建的身份,便又強行壓抑住心中的不快。只不過他們不喜歡李小建,哪怕是搜尋兇手的時候都懶洋洋的。
李小建氣的咬牙切齒,他很想親自動手,但是右手早已經變得酥麻酥麻的,也不知道誅魔刺上面蘊含著什麼樣的毒。
其實李小建真的冤枉羅亞了,誅魔刺本身是無毒的,但是身爲破邪者使用的東西,早已經被煉製成了一件專門針對邪祟東西的法器。
誅魔刺專門以陰毒法器爲對手,人體本身以陰陽二氣調合而成,陰陽二氣在人體內達到了一個平衡,這纔不會觸發誅魔刺的力量,但是李小建的身體似乎被煉製過,邪氣滔天,所以剛剛接觸誅魔刺,就會被破邪的力量順勢侵入,形成毒素一樣的難纏東西。
羅亞自然不會在包間裡坐以待斃,他帶著夏青峰,林瑤衝出來,迎面就撞上了幾個保安。保安見羅亞等人慌慌張張,又看到夏青峰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立刻大聲喝道:“站住!別跑!”
羅亞和夏青峰哪裡肯讓對方逮住?調轉方向順著樓梯疾馳而下。但是身後追逐的保安早已經拿起對講機,讓留守在外面的同事關上了大門。
敢來聽雨軒鬧事的人,可真的不多見。
夏青峰叫道:“靠!這羣傢伙是想關門打狗!”話剛說出來,忽然覺得不對勁。關門打狗,豈不是把自己給形容成了狗?
保安們緩緩圍了上來,各個都是膀大腰圓橫眉怒目的傢伙,對方足足有七八個,分成兩撥,將羅亞等人堵在了走廊裡。
這些保安都是盡忠職守的人,有人在聽雨軒鬧事,還打跑了他們的客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對方如果敢反抗的話,就先打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夏青峰早已經被李小建挑弄的滿肚子火氣,眼看被七八個保安圍住,夏青峰非但沒有想解決辦法,反而想要衝過去將李小建打的半身不遂。如果他真這樣的話,怕是真正被打的半身不遂的就是他。
好在羅亞和林瑤都保持著冷靜,兩人知道跟保安產生衝突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爲,稍微遲疑了一下,便舉起手來,任憑保安捆住了自己的雙手。羅亞叫道:“我們纔是受害者!打人的是李小建這個惡棍!你看看我的朋友,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夏青峰被椅子砸在頭上,血肉模糊的也一直沒處理,保安們稍微一遲疑,但是仍然沒有放開羅亞等人。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已經報警了,有什麼問題去跟警方說。”
羅亞纔不想跟警方打交道,李小建在江北市有權有勢,據說父親還是市裡的人大代表。如果進了派出所,少說也會被關個十天半個月,搞不好李小建再運作運作,就算是死在裡面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羅亞和夏青峰首先要算計李小建的,聽雨軒裡證據齊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羅亞恐怕會是江北大學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判刑的學生。
羅亞正要反抗,忽然間腳步匆匆,五六個身穿便衣的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爲首一人器宇軒昂,滿臉煞氣,正是刑警大隊的段塵。
段塵見七八個保安抓住了三個渾身狼狽的男女,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但是就這麼一眼,段塵便認出了這三個人竟然是羅亞,夏青峰和林瑤三人。他忽然停下腳步,朝羅亞走去。
“羅亞?你怎麼會來這裡?”
羅亞擡頭一看,不由大喜過望,他從來沒覺得段塵這個傢伙是如此的可愛。他掙扎了一下,叫道:“段隊長!幫我!”
一個保安不耐煩的對段塵道:“有什麼事去派出所問他,讓開。”
段塵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將自己的證件取出來,道:“我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段塵,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晃晃證件,上面那個金燦燦的國徽熠熠閃光,幾個保安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刑警大隊的隊長,不由面面相覷。
段塵身後一個年輕的警員不滿的道:“這人跟一宗很重要的案件有關係,我們必須要帶走他。怎麼?刑警大隊都不能從你們手中提人了?”
那保安被那個年輕警員的語氣嚇了一跳,急忙道:“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段隊長,隨便,您隨便。”
他對身後的人叫道:“把人給他們。這事咱們不用管了。”
他倒是機靈的很,一邊是橫行霸道的李小建,另一邊卻是市局的刑警大隊,不管是誰,,自己在他們眼中都是隨意揉捏的對象,還不如儘快把人交給對方就是。
只不過沒人注意到,原本躲在旁邊的李小建察覺到段塵來到,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趁著沒人注意他的時候,一溜煙的離開了聽雨軒。
羅亞鬆了口氣,他苦笑道:“段塵隊長,這次真的多謝了。哎喲!李賤人那孫子呢?”
夏青峰在旁邊嚷嚷道:“早跑了!這孫子比誰都精!現在不跑,難道等著被抓啊?”
段塵聽到李小建的名字,忽然問道:“李小建跑了?”
羅亞聽到段塵的口氣,頓時又驚又喜:“我說段警官,段老大,是不是李小建抓住何紹的證據被你們掌握了?要我說,那孫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段塵沒理會羅亞,衝自己身後的幾個刑警使了個眼色,道:“追!”
羅亞頓時傻眼了,感情對方不是專門來救自己的,而是衝著李小建去的?
段塵順手救了羅亞三人,匆匆衝出聽雨軒,恰好看到李小建的法拉利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以起碼一百五十邁的速度消失在馬路盡頭,在停車場上,那個打扮妖豔的女子正對著李小建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段塵衝那個妖豔女子一指,叫道:“帶回去!好好審問!你們兩個,跟我追!”
有人叫道:“段隊,上面沒有命令對沿江私人會所動手,您這樣……”
段塵冰冷的目光掃過來,道:“不想追,你可以自己回去。”
他坐上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衝司機喝道:“開車!”
兩個便衣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後排,帕薩特發出一陣轟鳴,正要啓動,忽然間羅亞氣喘吁吁的從聽雨軒裡衝了出來。
“等等我!老段!”
段塵皺了皺眉頭,道:“看在何紹的面子上,我已經幫了你一次,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別妨礙我辦事。”
羅亞差點氣的吐血,這傢伙說話也太不客氣了。
可是如果段塵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去找李小建,八成又是會鎩羽而歸。他急忙道:“段塵!段隊長,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這樣是不行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