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由能量形成的影像,這就是太爺生前的樣子,只不過看上去年輕了許多,一時之間,我彷彿又回到了孩童時代,腦海中出現(xiàn)的都是太爺對我的膩愛,他那雙乾癟的大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著!
太爺對於我的寵愛,絕不亞於我的父母,說句實話,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我對於太爺?shù)膼郏哽陡改覆簧伲?
我知道,這並不是真實的太爺,而他就在我離開家鄉(xiāng)的前一刻已然離我而去,我收起凌亂的思緒,正視著玄苦道:“掌教大人,此人確實是我太爺,而我的修行,則是傳承於他!”
“阿彌陀佛,真沒想到,事隔二百年,竟然還能讓我遇到故人傳人,請問常掌教,半仙兄現(xiàn)在可好?”玄苦高頌佛號說道。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影像,不禁讓我感慨良多,雖然我與玄苦同爲(wèi)結(jié)丹期的修爲(wèi),但僅憑他的這一手,就不是我現(xiàn)在所能比擬的,我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影像是用真氣凝結(jié)而成,由此可見,玄苦對於真氣的控制早已入佳境!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道:“大師,太爺於今年夏天已駕鶴西去了,我代他老人家,感謝你這麼多年還記得他這位老友,鐵蛋給你請安了!”
說話間,我朝玄苦微施一禮,我敬的不是他這個人,他本身與我並沒有交集,敬的是他與太爺曾經(jīng)的那份情份!
“阿彌陀佛,半仙兄比我修爲(wèi)更甚,當(dāng)初若不是得到他的指點,我也不可能會有今日的修爲(wèi),沒想到他竟然先我一步離開,愧也,竟然在他西去之前未能見上最後一面!”玄苦的臉上滿是傷感的表情,我看得出來,他這是發(fā)自於內(nèi)心,絕對不是表面上的做作!
羅婷婷一直靜坐在我的旁邊沒有言語,說起這些舊事,她是一無所知,只有乖順的坐在我的身旁。
此時,周昌已然親自將茶水奉上,右手成掌豎放於胸前,站在玄苦的身後不再言語,能進入大雄寶殿,侍候於少林密宗掌教左右,可見他在少林中是頗得玄苦的喜歡!
一翻交流下來,我此時對於茅山一派的“消失匿跡”更加的好奇起來,玄苦所說,太爺當(dāng)初的修爲(wèi)比他更甚許多,但我與太爺相伴十幾年,就算是連睡覺都是和他在一起,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而他捉鬼之法,並不是通過強大的實力直接將其滅之,而是借用一些其它的手段,這一點與玄苦所說的相悖甚遠!
我目光掃視一眼站立於玄苦身後的周昌,隨即將目光落到玄苦的身上,不解的說道:“玄苦掌教,自從我有印象以來,太爺就不會任何的法術(shù),更別說他當(dāng)年的修爲(wèi)在你之上,另外,對於茅山一派,更是聞所未聞,就是近來才聽說一些,這還是從周昌兄弟和唐門的唐小花之處聽來,你可以和我說說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嗎?”
玄苦沉吟片刻後悠悠的說道:“這話說也已經(jīng)二百年了,當(dāng)年我奉師命下山歷煉,而下山後不久便遇到了半仙兄,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化液期的修爲(wèi),而我還是聚氣期,一直就無法突破現(xiàn)有的壁障更進一步,還是在遊歷之時,在半仙兄的指點之下,才成功踏入化液期,我們兩個在世俗界行走,當(dāng)時還是清潮,我們兩個嶄妖除魔,可以說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他當(dāng)時是茅山派的二代弟子中的翹楚,最有可能成爲(wèi)下任掌門人的,我們在一起雲(yún)遊幾年之後,他聲稱師門有事招他回去,從那以後,我們便再無見面,而再也沒有了茅山派的任何消息!”
“我曾經(jīng)去過茅山派,但護山大陣全然開啓,根本就不是我所能進去的,一晃二百年過去了,茅山派一直是沒有任何的音訊,今日能見到半仙兄的後人,這都是緣份呀!”
我緊皺著眉頭,看向玄苦:“難道這兩百年間,就沒有任何關(guān)於茅山派的傳聞嗎?”
“傳聞倒是有一些,但大多數(shù)的傳聞就是說茅山派已經(jīng)遭到魔門的偷襲,所有的弟子全都遇難!”玄苦說道。
我內(nèi)心苦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至於茅山派的事情外人知道的甚少,就連太爺曾經(jīng)的好友玄苦都不知內(nèi)情,而太爺也從未向我提及此事,肯定是在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若想揭開這個內(nèi)幕,只有等我回到茅山派才能知曉了!
見我沉默不語,玄苦輕聲說道:“常掌教,你此行來少林的目的是什麼?想必你也知道少林眼下的危難了吧?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就此先行離去,待我少林上下將魔門擊退以後,咱們再敘前緣吧!”
我站起身來,正視著玄苦,毅聲說道:“玄苦大師,你是我太爺?shù)闹两唬夷耸悄愕耐磔叄惴Q我爲(wèi)鐵蛋便可!”
“好,那我就託個大,以後就稱呼你爲(wèi)鐵蛋了,既然你師出於半仙兄,若是不嫌棄我老僧的話,就呼我爲(wèi)一聲師叔吧!”玄苦毅聲說道。
我難顏的看了眼周昌,這個輩份亂的,玄苦是他的師祖,我現(xiàn)在稱他爲(wèi)師叔,那周昌該如何稱呼於我!
玄苦顯然的看到了我的難顏,微微一笑道:“呵呵呵,鐵蛋,我們修行之人不必講究那麼多的世俗,各叫各的便是!”
“是,師叔!”我微一躬身說道,隨即坐下之後,我將藥方遞向玄苦道:“師叔,我此次來少林是有事相求,你也知道我是在世俗界修行,我的女朋友在十幾年前在火狐自爆時受到了妖力的波及,如今時間已長,妖力已經(jīng)滲透到五臟六腑,我這次來便是到少林尋藥來的,還請師叔應(yīng)允!”
玄苦接過藥方,雙目掃視一遍後說道:“七葉草我少林現(xiàn)在便有,阿彌陀佛,我佛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言畢,玄苦看向周昌道:“你去將後山的七葉草採兩株給鐵蛋賢侄送上,速去速回!”
“是,掌教師祖!”言罷,周昌轉(zhuǎn)身離開!
玄苦只提到了七葉草,已經(jīng)命人去取,這與夜綻分析的不某而合,我急聲說道:“師叔,那你知道其它的藥材在哪裡能尋到嗎?我女友現(xiàn)在的性命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會離我而去,我急需這些藥材,還請你告之!”
玄苦眉頭微皺說道:“這些藥材無不都是靈藥,我可以告訴你具體的地點,但是你能否取到,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這一點我只有引薦,但別人舍不捨得,那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玄苦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對於我來說已經(jīng)是幫了大忙了,不管前方的路多麼的兇險中,我都毅然的勇往直前,絕對不能讓白璐就此死去,我欠了欠身誠懇的說道:“謝謝師叔!”
玄苦再次將茶桌上的藥方拿到手裡,悠悠的說道:“道心果產(chǎn)自武當(dāng)派,現(xiàn)任掌門人張?zhí)靷芘c我少林關(guān)係甚好,武當(dāng)乃是道派正宗,加上我的引薦,我想這味藥材問題不大!”
“血髓汗乃是產(chǎn)自於唐門,而唐門亦正亦邪,至於能否取到,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千年冰蓮,乃是產(chǎn)自於峨媚的冰心洞,峨媚掌門人清竹洌最是頑固不化,這個老尼從來不講情面,這事有點懸呼!”
“而九顆水系妖丹我少林就有幾顆,依你所述情況來說,選用水系妖丹的目的就是驅(qū)逐你朋友體內(nèi)的火系妖力,最好是採用同一類型妖怪的內(nèi)丹,這樣纔不至於在煉製丹藥的時候出現(xiàn)反筮,若是找尋不到的話,我少林可以給你幾枚!”
面對玄苦的講解,我一一將這些藥物的產(chǎn)地,和關(guān)鍵之人全部都死死的記在心上,雖然玄苦的分析並不簡單,但這總比我盲目的去尋找要好上許多!
玄苦頓了頓,難顏的說道:“最大的問題就是血蘭花,它產(chǎn)自於魔族,而魔族在什麼地方,老僧就不得而知了!”
我躬身一禮道:“多謝師叔指點,不管前方的路多麼的兇險,我都要將這些藥物找齊!”
“阿彌陀佛,有雄心固然是好,但你一定要注意方法方式,千萬不要引起修道界的公憤,否則,絕不是現(xiàn)在的你所能承受得了的!”玄苦告誡道。
言畢,玄苦站起身來歉意的說道:“鐵蛋,想必你此次前來少林的事情已了,待圓寂將七葉草取來之後,你就此離去吧!”
“不,師叔,我知道此時少林危難,我好歹也是結(jié)丹期的修爲(wèi),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我都責(zé)無旁貸的站在少林這一邊,若是少林亡了,那下一個說不定就要輪到我了!”我急聲說道。
玄苦沉吟片刻後說道:“也罷,如今魔門強勢,你說得不錯,今天是我少林,明天就不知是何人了,我少林護山大陣乃是先輩所建,想要完全開啓的話,必須至少要兩個結(jié)丹期修爲(wèi)的人方可,那你就助老僧一臂之力,讓我少林再次與茅山聯(lián)手,共抗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