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兒子被打成這鳥樣,鼻青臉腫的,左手還軟綿綿地掛著,估計膀子都叫人打折了,任天成一顆堅硬的心,當(dāng)場支離破碎。
任天成是不是一個好人,這不得而知,但絕對是一位好父親。
他氣憤地指著周昊,喊道:“你竟把我兒傷成這樣!你好大的膽子!”
此時的他,全然不顧周昊是怎么將任海蛟變出來的了,哪里還有這個工夫?
“天地良心,我周昊從不做愧對良心之事,你兒子被打成這樣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是還有三個小弟么?你有空問問他們就知道了。”周昊正色道。
任海蛟來了勁,看向周昊罵道:“我操你媽的,我看你今天還,還有沒有本事走出去!爹,快殺了他!”
典型的小人得志。
此時,任天成也恢復(fù)了平靜,兒子說得沒錯,既然人都帶來了,我還怕你?
“不論我兒做了什么,這世上也只有我能教訓(xùn)他,你算個什么東西?!今天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想走?怕是困難了!”任天成袖子再次一甩,雙手背到身后。
與此同時,外面跑進(jìn)來十一名身穿白色練功服的男人,從他們跑步的動作,周昊能看出他們都是暗勁的高手來。
任山和趙武年環(huán)視著這些人,身體微微下蹲,隨時準(zhǔn)備開干。
那十一名暗勁高手也不怕,今天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就憑你們?nèi)齻€。
呵呵。
周昊也就一開始看了一眼,此時的他咧開嘴角,道:“任家主,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若是沒有半點(diǎn)倚仗,就敢來了嗎?你看看你腳下。”周昊舉起手臂,隨后落下,指著任天成腳下說道。
指東打西?或者讓我看看我身后,隨后你們就逃跑?
笑話,我們這么多人,我看你往哪兒跑!
他心中冷笑,看向腳下,不屑道:“我腳下怎……”
“嗖~啪!”
任天成話沒說完,只見腳下斜插著一只箭吏在狂顫著,與之還崩開一陣石屑,一塊青石板地磚被扎得稀巴爛。
劉明福心中狂驚,他總算知道那個有錢少爺是什么人了!
神箭手!
劉明貴是見過徐孫棟梁的,也知道他箭法很準(zhǔn),當(dāng)即順著來箭軌道看向外面,畢竟箭是不會轉(zhuǎn)彎的,可看了過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隱身符嘛,6得飛起來了都。
十一名暗勁弟子心中同樣驚訝,甚至害怕。
古語有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戰(zhàn)死沙場,我不怕,被人陰死的,多憋屈啊……
“你說我下一次要是指向……”周昊將手移向任海蛟的腦袋。
“慢著!”任天成上前一步伸手說道。
這表情吶,要是鼻孔再大一點(diǎn)就和爾康差不多了。
紫薇~
嘿嘿,周昊才不傻,要是把任海蛟殺了,那可就談崩了,他昨晚就和徐孫棟梁說好了,到時候自己舉手后,指哪里,就讓他射哪里,沒舉手,不要射。
周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道:“那么多人盯著我,好不自在啊,而且也沒個凳子坐坐。”
任天成此時慌得不行,指著那些暗勁高手說道:“都出去!”隨后伸手請著周昊,道:“周少俠請坐。”
周昊笑了笑,指著正廳的上座,道:“嘿嘿,我想坐那個位置。”
任天成想也沒想,道:“請。”
隨后周昊便拉著任海蛟走了過去,自己往拿寬大的長椅上一坐,舒服啊,這么大的椅子,要是把中間的矮腿茶幾搬走,就是躺下睡覺也足夠了。
任海蛟則是站在一邊,先前得志模樣不再,低著頭縮著身子,如同喪家之犬。
周昊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凳子,道:“大年,任山,你們也來坐坐。”
“好啊。”趙武年樂呵呵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任山則是一動不動。
任天成和二長老、三長老奇怪地看了一眼任山,隨后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周昊身上。
“周少俠,你箭也放了,椅子也坐了,還是將我兒還給我吧?這是你要的藥方。”
周昊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剝了起來,完事兒掰了一半給趙武年,道:“我還不知道你給的是真是假呢,那么急著我走嗎?先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你媽的,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安排人放冷箭了么!
“周少俠,咱們就莫要這樣子了,你放了我兒,拿了東西走人,我便不追究這事了,可好?”任天成說道。
周昊將半個橘子往嘴里一扔,道:“早這樣不完了?拿來。”
“先放人。”任天成說道。
切,瞧你這小心眼模樣。
周昊才不怕他呢,便將任海蛟如同死狗似的推了過去。
周昊從來沒有想到,宿舍三人中,最廢柴的徐孫棟梁,如今卻成了他最堅實(shí)的依靠。
一個連明勁都算不上的家伙,卻牽制住了整個任家!
雖然周昊已經(jīng)將人放了,但任天成知道,只要周昊想,他隨時都能收割走自己兒子的性命。
他將木盒往周昊那里一扔,再次讓開身子,伸手道:“不送!”
如此,劉明福總算把心放了下來,人沒事就好。
劉明貴則是隱隱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這樣處理是否妥當(dāng),周昊這伙人實(shí)在太神秘了,手段也很驚人。
“又急了不是?事情一碼歸一碼,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話。”周昊又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任天成直覺腦袋疼,先讓二長老將任海蛟帶下去治傷,隨后坐在了原先周昊的位子上,問:“何事?”
“葛連洋你認(rèn)識吧?你當(dāng)初好像把他打得不輕啊,有沒有這回事?”
任天成和劉明福一愣,隨之一驚。
“這是我任府的家事,就不容周少俠過問了吧?”任天成沒好氣地說道。
本來也是啊,我身為家主,將一個叛徒除名,也要你管?
“哦,但葛連洋是我弟弟啊,你當(dāng)我這次來,只是為了醒神丹么?”周昊將一片橘子扔進(jìn)了嘴里。
“什么!”任天成“唰”一下站了起來。
周昊是葛連洋的哥哥?!
不可能!當(dāng)年我把他撿回來的時候,任何身份信息都沒有,就連名字都是我取的,是隨我內(nèi)人的姓,如今周昊說自己是葛連洋的哥哥,吹牛逼呢吧?!
劉明福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當(dāng)初他也是親眼看到家主將葛連洋抱回來的。
“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我問你,你就和我說道說道嘛。”周昊道。
元元此時站在周昊的肩膀上,塊頭只有芝麻粒兒那么大,它深思熟慮一番后,決定跳了下去,橘子對于老大來說是橘子,對于我來說那就是橘子汁啊!也讓我嘗嘗。
任天成看了看外面,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有弓箭手,心里十分不自在,便將如何把葛連洋踢出任家的過程說了出來。
大概的意思和任海蛟,還有葛連洋本人說的一樣,總之就是他護(hù)著姜念元逃跑了。
“哦,原來是這樣,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做姜念元?”周昊發(fā)現(xiàn)剛才吃下去的一片橘子居然是空的,一定是元元干的!嘴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任天成剛坐下去,屁股還沒捂熱呢,這會兒又站了起來。
劉明福心中也是波濤泛濫,這個周昊,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么簡單,要知道姜念元這個人,可是涉及到任府的高級事件當(dāng)中了。
“姜念元是我?guī)熃悖拔矣行矣龅剿嬖V我的。”周昊說道。
任天成今天短短的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承受了一年加起來都沒有這么多的負(fù)面情緒,他說道:“不可能,萬壽門早就毀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昊笑了笑,道:“不知道任家主在江湖上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誠信、正直、講衛(wèi)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