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是吧?明天一次性給你。”
周昊能不知道牛頭在想什么嗎?
“不是,是因?yàn)閰尾嫉氖虑椋鷰煾敢簧蟻砭土P了我俸祿減半,期限一千年,昊爺,你牛弟這日子不好過啦/大哭/大哭。”
周昊看到牛頭的消息都差點(diǎn)笑出來。
“該!誰讓你管不好自己的人!”
“昊爺,話不是這么說的,呂布他私自跑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啊,我再怎么管,也只能管他上班時間吧?他利用下班時間跑出去,這筆賬能算我頭上嗎?”
周昊一想也對,而且呂布上來,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在自己這,和李萌萌、牛頭他們是屁的關(guān)系都沒有。
“那行吧,我跟我?guī)煾刚f一聲。”隨后周昊又去找到張善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牛頭這才把心放了下來,社會我昊爺出馬,應(yīng)該沒問題了吧?這處罰要是落實(shí),一億八千萬的冥寶可就飛了!
張善元收到來自周昊的消息后,立即回復(fù)。
“呵呵。”
牛頭的手機(jī)響了,發(fā)現(xiàn)是新任判官發(fā)來的。
“你這件事情本判一定堅決打擊,嚴(yán)肅處理,從快從嚴(yán),誰敢說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你就不要心存僥幸!牛元帥有空還是多多訓(xùn)練隊伍,加強(qiáng)管教下屬。”
“記住,地府要的是一支素質(zhì)過硬,修為達(dá)標(biāo),召之能戰(zhàn),戰(zhàn)之能勝的鐵軍,而不是一群以‘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為辦事準(zhǔn)則的庸軍、廢人!”
一句一句,牛頭看得汗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謹(jǐn)遵張判教誨!”
南社村墳地,周昊和王兵將張善元的尸體埋在王衛(wèi)軍墓旁邊。
“師父死了,以后我什么都得靠自己了。”周昊嘆口氣說道。
感覺空落落的,昨天還好好地叮囑自己不要出門,而今卻已是陰陽兩隔。
王兵打了他胳膊一拳,道:“怕什么,不是還有我呢嗎,我奶奶就是你奶奶,我爸爸就是你爸爸。”
再說到這王衛(wèi)軍,自從周昊將他的身子擺正后,他的雙腿也恢復(fù)了,加上有周昊留下來的聚陰符,在新判官上任后自己終于走到了酆都。
張善元翻出生死簿,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王兵的爺爺,再一問他死了這么久,怎么現(xiàn)在才來地府報到,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王衛(wèi)軍邊將事情和他說了。
得知來龍去脈的張善元憤怒不已,一巴掌愣是把案桌拍散了。
陽人去世,魂魄隔了二十年才走到酆都,這等陰兵鬼差都是吃干飯的嗎!?
拿著俸祿不做實(shí)事,功德就那么點(diǎn),想要積累也沒有在凡間容易,反正是升不上去了,就這么混日子吧。
無私者無畏!
荒唐!
就這樣,因?yàn)閺埳圃牡絹恚粓鲲L(fēng)暴席卷整個地府,一時間人人自危,全部潔身自好、努力工作。
之前崔判官在的時候他們工作哪有這么積極,也不是說他老人家的不好,起碼在他的管制下,地府沒出過大亂子,一切都算是按照正常程序走。
張善元的這三把火,直接在地府燒出一句話來。
“兵不聊生。”
許多陰兵、鬼差,抱怨四起,怨氣沖天。無奈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吃著俸祿地府的俸祿,就必須服從上面的安排!
周昊回到店鋪,洗好澡后想起師父說的,在他床頭柜里有東西是留給自己的。
走到張善元的房間內(nèi),里面彌漫著一股老年人特有的味道,這個房間是背陰的,陰冷潮濕,墻上糊的報紙有大面積的霉斑,地上還放著一只臉盆,下雨的時候這個地方是漏水的。
周昊打開床頭柜,里面是一個木箱子,將木箱子取出來掀開蓋子后。
里面有一個印章,桃木做的,拳頭大小,上面是一條盤著的龍,內(nèi)容是“張?zhí)鞄熡 保嫹臅r候可以用。
還有一沓鈔票,皺巴巴的,也不知道攢了多久,數(shù)了數(shù),正好五千塊。
一本精裝版的《金瓶眉》。
還有一張字條。
“昊昊,當(dāng)你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說明你已經(jīng)長大了,師父留下來的這些,你已經(jīng)有資格擁有!”
翻開《金瓶眉》,一股灰塵噴發(fā)而出,這書也算是個古董了,上面的字都是文言文,師父既然喜歡,改天就燒給他吧。
周昊將印章和錢帶到自己房間里去了,隨后就準(zhǔn)備睡覺,此時也快一點(diǎn)鐘了。
手機(jī)響了,是李萌萌。
“昊哥,對不起,因?yàn)槲遥Φ美蠣敔斔懒耍驗(yàn)槲野职郑蠣敔斣僖不夭粊砹?難過/難過。”
周昊沒看懂,關(guān)李建國屁事?
“真的和你沒關(guān)系,而且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和叔叔有關(guān)系呢?”
“爸爸說他不小心闖進(jìn)你家,害的幾盞油燈滅了,老爺爺才救不活的,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大哭/大哭。”
周昊釋然,難怪之前李建國還道歉呢。
“我算過了,我?guī)煾复笙抟训剑圆啪炔换睿酥挥性诿辉摻^的情況下才能救活。我和晚上那個人本來就有仇,就算你們不召他,他也能從別的地方趕來,我說得夠清楚了吧?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愧疚。”
李萌萌看到周昊說的這些,心里終于好過了一點(diǎn)點(diǎn)。
“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一直都是。”
……
周昊一覺睡到九點(diǎn)鐘,醒來后洗漱完畢,走出大門時回頭看了看店鋪,嘆了口氣,隨后就慢慢悠悠地往藥店去了。
半路上,周昊一拍腦門想了起來,昨晚去醫(yī)院后門去得急,連藥店門都沒關(guān),他也顧不上吃早飯了,一路跑到藥店。
發(fā)現(xiàn)李萌萌竟然在門口,一個邋里邋遢,瘦巴巴的男人,穿著泛黃的白襯衫,灰色中褲,腳下踩著人字拖,從他已經(jīng)起泡破裂的腳皮可以判斷他有腳氣,他正對李萌萌拉拉扯扯的,拽著她的手想帶她走。
李萌萌都在喊救命了,四周的行人竟然沒有一個制止的,還有幾個小年輕嬉笑著拿出手機(jī)在拍小視頻準(zhǔn)備發(fā)朋友圈。
“干什么的!”
鄧力根從店里走了出來喝問。
瘦男笑著說:“我女朋友,和我吵架了,鬧脾氣。”
我擦,這不是拐賣人口的套路嘛!
李萌萌哪兒有男朋友啊?
讀書的時候有過幾個心存不軌的追求者也都被杜瑤打跑了好嗎!
“好好過么,吵架傷感情的,丫頭,有事情說開了就好了,不要吵架啦。”鄧力根說完就回到店里。
“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認(rèn)識他。”
遠(yuǎn)遠(yuǎn)圍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沒人阻止。
周昊想要看看,那男的到底想怎么樣,最好他做得過分了直接報警,一時間也沒有行動。
圍觀人嘰嘰喳喳。
“姑娘,你男朋友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了?”
“就是啊,人家大爺說得很對,吵架傷感情。”
“我們都是過來人,不聽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啊。”
李萌萌都急哭了,手腕也被瘦男拽得通紅,嘴里始終說不認(rèn)識他。
周昊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他正要上前阻攔,忽然從人群中竄出一個淡藍(lán)色頭發(fā)的男子一腳將瘦男踹倒在地。
他穿著黑色的T恤,上面滿是鉚釘,破洞牛仔褲,帆布鞋,長得還可以,白白凈凈,是個單眼皮帥哥,伸手也挺敏捷的。
李萌萌看到了周昊,跳了起來招手道:“周昊哥哥!”
也忘了跟藍(lán)頭發(fā)道謝。
“你怎么在這里?”周昊問。
“爸爸說你在這里上班,我就來看看。”
周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藍(lán)頭發(fā),伸出手道:“謝謝你救了我朋友,我叫周昊。”
藍(lán)頭發(fā)微微抬頭瞥了周昊一眼,也沒和周昊握手,轉(zhuǎn)身就走了。
“任山。”
真是個奇怪的人,姓氏也挺少見的。
“有本事別走!”瘦男扯嗓子喊道。
而任山卻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
瘦男爬了起來,懟了周昊一下,說了句閃開,隨后又去拽李萌萌。
李萌萌嚇得躲在周昊身后。
瘦男怒了,指著周昊的鼻子開罵。
“給我滾開!你這個勾引我女朋友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