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周昊的紅包之后,土地公買完口紅,就一直想要告訴周昊這個消息的。
奈何他那兒的網(wǎng)絡(luò)實(shí)在太破,土地公也是無能為力。
趙武年一聽,整個人都愣了,眼睛瞬間就紅了,呼吸聲也變得濃重?zé)o比。
任山死了?
怎么可能?!
以他的修為,能殺了他的人,根本沒有多少好嗎?
清然眼睛瞇成一條縫,暗暗思索了起來。
不可能。
這個土地公是屬于園區(qū),所以他所能知道的事情,僅限園區(qū),出了這一畝三分地,就算任山把天捅個窟窿,這個土地公也不會得知。
而這里已經(jīng)是園區(qū)的邊界了,任山是先走的,如果任山和人干仗,自己這里肯定會發(fā)現(xiàn)。
所以。
土地公在撒謊。
周昊低下頭,閉著眼睛,用鼻子深深呼了口氣。
“兇手在哪?”
周昊的語氣,異常冷靜,像是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一樣。
是嗎?
從他緊握著的拳頭抖動頻率來看。
周昊怒了。
十分。
怒。
徐孫棟梁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額……不是,事情是這樣的,他上午……”
沒等徐孫棟梁說完,周昊一個健步上前,用手攥著徐孫棟梁的衣領(lǐng),直接將其高高地舉了起來。
“我問你兇手在哪?!”
只見周昊渾身上下爆發(fā)出一股勢不可擋的白色霧炁,以他自身為中心,直徑一米內(nèi),竟卷起一道無形的罡風(fēng)。
徐孫棟梁的瞳孔本就一片白色,不論什么時候,看上去都是挺恐怖的。
但這會兒。
卻透著一份恐懼。
“師弟你瘋了嗎!”清然立馬上前想要阻止周昊。
土地公的官職再小,那也是仙官。
別說之前他拿你紅包不辦事是誤會了,就算不是,你若動了這個手。
那就是對神明不敬,你他媽可是道門中人啊。
不僅咆哮神明,還毆打神明。
這是要倒大霉的!
為什么土地公不挑別人,專挑徐孫棟梁?
如果按照上身的難易度來說,應(yīng)該上修為最低的趙武年身上啊。
還不是因?yàn)樾鞂O棟梁在上山之前罵了土地公?說土地廟跟狗籠子似的?
世人不信有因果,因果可曾繞過誰?!
但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清然居然被周昊身體周圍的罡風(fēng)和霧炁打得倒飛了出去。
趙武年還在原地喘著氣,似乎不想阻攔周昊,他也十分痛恨這個土地公。
為什么當(dāng)他知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沒有站出來阻止呢?
神仙,不是應(yīng)該保護(hù)凡人的嗎?!
清然看著周昊大喊道:“師弟!冷靜!任山?jīng)]死!”
你他媽趕緊住手??!
萬一土地上告天庭,你丫就他媽廢了!
死定了!
死絕了!
“任山?jīng)]死”這四個字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似的,瞬間就抽走了周昊身上的能量。
周昊手一松,徐孫棟梁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說是徐孫棟梁,其實(shí)從頭到尾都是土地公上了他的身。
徐孫棟梁的表情還是有些呆滯,他看著周昊,喃喃道:“刑天……”
趙武年也聽到了清然所言,也像是感受到了希望,帶著一臉好奇看著清然。
只要人沒死,怎么著都行。
清然見周昊身上的能量消失了,趕緊上去將周昊扯到一邊,戳著周昊的腦門教訓(xùn)道:“你他媽腦子是不是進(jìn)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今天你敢打土地,明天是不是要揍玉皇大帝了?!”
搞得沒打過似的……
面對清然的教育,周昊也是一言不發(fā)。
張善元死了,姜老太也跟著走了,除了師姐姜念元,全天下能讓周昊心服口服的,除了清然,還真沒幾個人。
“任山到底什么情況?”周昊問道。
清然才不理他呢,連忙跑到徐孫棟梁跟前,將他扶了起來,還幫徐孫棟梁拍著褲子上的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shí)在對不起,剛才我?guī)煹芤粫r犯了迷糊,還望土地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兩天我定當(dāng)幫您將土地廟修葺一番,您可千萬不要遷怒于他,他還是個孩子呢。”
對于清然的討?zhàn)?,徐孫棟梁也像是沒聽進(jìn)去,還是有些發(fā)呆。
這,這個周昊為什么有刑天的法力?
刑天不是早就死了嗎?
這到底什么情況?!
難道是轉(zhuǎn)世?
也不可能,連神魂都已經(jīng)寂滅的人,是永遠(yuǎn)不可能轉(zhuǎn)世的。
當(dāng)然不是刑天了,只不過擁有一塊名為刑天玉的法寶而已。
瞧你那大驚小怪的樣子。
說句埋汰土地公的話,他是個正兒八經(jīng),名正言順的神仙,身上的法寶居然還沒有周昊的多。
“我?guī)熜趾湍阏f話呢。”周昊忽然開口道。
媽的。
什么意思嘛,我?guī)熜侄寄敲纯蜌饬耍闼麐屵€是就這么愣著。
不帶這么不給面子的吧?
我周昊就算再不是什么牛逼人物,起碼也是和孫悟空、二郎神這種大神稱兄道弟的存在,我?guī)熜趾湍阒v話,你就當(dāng)看不見?
清然看周昊還是這么囂張,想要繼續(xù)教訓(xùn)他兩句。
徐孫棟梁像是回過神,連忙拉著清然,道:“無妨,我可以理解的?!?
不能理解也要理解??!
周昊一個凡人,卻隨隨便便能拿出八萬八冥寶,這么多錢,就算是陰帥都不是輕而易舉能拿出來的。
還有那股刑天的法力,這個才是真正讓土地公害怕的。
此子神秘如斯,定當(dāng)不能得罪!
清然賠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都說您宰相肚里能撐船,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那……咱們還是說說任山的事情吧?他應(yīng)該還沒死?!?
想要讓周昊真正冷靜下來,還是早點(diǎn)得知實(shí)情才是真的。
趙武年看向徐孫棟梁,也想尋求真相。
周昊還是沒什么好臉色,一副“你敢撒謊就死定了”的表情看著徐孫棟梁。
奇的是,徐孫棟梁居然不敢與周昊對視,他低下了頭,說道:“之前你的朋友任山,確實(shí)是離開了園區(qū),大概一個多小時吧,他又返了回來,并且將我請上來了,我問他想做什么,他想讓我在人口簿上,把他的名字劃掉,但不要告訴地府,生死簿還是不動?!?
周昊打斷道:“所以呢?你照做了?”
地府有善惡簿、生死簿,月老那里也有姻緣簿,土地公這里自然也有人口簿了,每天只要有新生嬰兒降生,那么人口簿上就會自動增加性命,有人死亡的話,陰兵將亡魂帶過來的時候,土地公也會將其名字劃去。
之前土地婆讓土地公查,就是在這人口簿上查找。
徐孫棟梁依舊操著那蒼老的聲音說道:“哪兒能呢?這上面是有規(guī)定的,只有人死后才能這么做的。況且他也不是在園區(qū)出生的啊,我的人口簿上根本沒有他的名字,他雖然是道士,但這種小秘辛不知道,也屬實(shí)正常,我說幫不了他之后,他就把我送走了?!?
趙武年問道:“那你剛才說他死了干啥?”
對啊,你這又沒幫上忙,如果幫上了,說他死了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土地公接著說道:“雖然我走了,但我在下面看得清楚啊,他徒手挖了個坑,做了個紙人,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和生辰,還有他的頭發(fā),他將這紙人給埋了,并且用了個符紙,降低了自己雙肩上的陽火,看著那個坑嘀咕了兩句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紙人很好理解,那就是任山的替身,把紙人埋了,意味著“入土”,最后降低了自身的陽火,而紙人上的陽火卻是旺盛得很。
這就造成了一個假死的現(xiàn)象,如果想要用術(shù)法去找任山,是不可能找到的。
因?yàn)槿艘呀?jīng)死了。
死了,還怎么找?
周昊頓時明白了過來,難怪土地公會這么說,難怪自己用領(lǐng)路小鬼也找不到路,根本不是太上老君在搗鬼,這一切都是任山做的。
想明白這些,周昊正想開口,清然卻是提前問道:“他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