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千年的僵尸!爺爺?shù)脑挘粌H是我,就連我身旁的朱小麗也震驚了,她之前趕過來的時候明明還見到傻大個生龍活虎的戰(zhàn)斗,怎么到了爺爺嘴里居然成了千年的僵尸了?
爺爺見我們似乎有些不相信,于是再次沉沉的說道:“我也不相信,但經(jīng)過祖?zhèn)鳈z尸術(shù),他確實是死了千年的僵尸。”
“可……”一水接過話問,“我們明明還去了他的老家,他有養(yǎng)父母,而且也是從小養(yǎng)大的,怎么會是僵尸?”
“小娃。”爺爺看了看一水說,“你們對尸體,又豈有我們趕尸家族對尸體了解?”
爺爺?shù)脑捳f得我們一時語塞。
確實,在場無論是誰,包括我在內(nèi),對尸體都不了解,包括尸體的種類在我腦海里也是模模糊糊的,有時候記得,有時候卻記不得。
而一水和縣令這兩貨就更不用說了,一水最精通的是對付妖精,從他上次對付狐貍精的手法就可以看出來,其次就是鬼魂,他也能對付一些,但說到尸體這些,他還不如二鷹。
縣令的話,他是陰陽眼,專門針對鬼魂,換句話說鬼魂才是他最精通的東西,在對付鬼魂方面比我還要牛一些,對付妖物什么的,他學(xué)的是龍虎山道術(shù),既然一水會,那么他自然也會。
至于尸體,他也不如二鷹。
可關(guān)鍵是二鷹雖然遇到臟東西會做出一些反應(yīng),但他不能說話,很多時候我們都不能懂,更何況遇到傻大個的時候,這二鷹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綜合我想到的這些,我覺得傻大個是僵尸的說法我始終是有些不能接受,但爺爺卻又是趕尸家族朱家的高手,而且他這么嚴謹?shù)娜俗匀灰膊粫y說。
我們?nèi)伎粗鵂敔敚M軌蚪o出一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要不然好端端的一個人,被說成僵尸,我們真心過意不去。
爺爺見我們所有人都看著他,他本就不茍言笑的臉更加慎重了,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僵尸,顧名思義,死而不僵,則為僵尸,而這個人完全符合這一點。”
說著他將手摸到傻大個的身上,使勁在他身上按了一按,傻大個的肉立刻富有彈性的讓開了,他這才接著說:“當然,這個理由并不足以說明他就是僵尸,我也是經(jīng)過一些手法來探測他體內(nèi)有沒有僵尸的特有尸毒才有了五成把握。”
爺爺把一個裝滿了黑色粘液的盆子端到我們眼前說:“這些就是他體內(nèi)的尸毒了,不過由于這些粘液雖然和尸毒很像,但它們卻并沒有毒,也不足以證明他是僵尸。”
見到盆子里的黑色粘液,我這才知道之前爺爺把銀針插在傻大個身上的用處,原來是從傻大個身體內(nèi)導(dǎo)尸毒。
“真正讓我確定他是僵尸的……哎,還是那個人……”爺爺難得的嘆口氣,整個屋子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我才忍不住問道:“爺爺,究竟是哪個人?他來過這里嗎?”
“沒來過。”爺爺搖搖頭,他的眼神里慢慢開始浮現(xiàn)出了回憶的神色,嘴角也開始動了起來,“那是十八年前,大雪飄飄,那年小麗的病情惡化,我不得已通過特殊渠道,廣發(fā)請?zhí)煜滤卸弥委燅〉母呷饲皝韼椭!?
爺爺眼神的回憶之色很濃,他把那次在雪中尋找能夠救治朱小麗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
關(guān)于這個故事,我已經(jīng)聽了三遍,第一遍是胡白仙所講,第二遍是朱小麗本人所講,第三遍則是現(xiàn)在爺爺所陳述的。
三個人,講同一個故事,卻是站在不同的角度。
胡白仙是好奇,朱小麗是懵懂,而爺爺則是心情沉重。
“那一次,將近一百個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治療得了小麗,不過有兩個人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爺爺說,“其中一個是小麗見到她就笑了的女人,而另一個則是最后一個人,他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出現(xiàn),并且指出明路,給我希望。”
“按照朱家的規(guī)矩,本來我這身本事只能傳男不傳女,可小麗天生聰慧,并且全身暝眼,雖然暝眼折磨著她,但那個人卻告訴我,暝眼能夠幫助小麗獲得道行,即使我不教她,她也會進入陰陽先生這一行。”爺爺不急不緩的說,“后來我怕小麗以后真的成為陰陽先生,擔(dān)心她會遇到麻煩,所以就將朱家的本事盡數(shù)交給了她。”
“但朱家千年來的本事,豈是十幾年能夠?qū)W得好的。”爺爺說,“那個人講了,如果十八年內(nèi)找不到暝眼,小麗就得死,他的方法只能治標不治本。”
“不過即使如此,我也對他感恩戴德,一來是因為那個老頭比我還老,二來是因為我朱家向來說話算話,從不食言。”爺爺眼神里忽然涌現(xiàn)出一股害怕,“可那個老頭……他竟然,竟然……”
我忽然插嘴道:“把自己的舌頭割了。”
說完后,我解釋道:“是小麗告訴我的……”
爺爺釋然,巡視了我們所有人一眼后,接著說,“他把舌頭割下來的時候,讓不少人都震驚了,鮮血也是撒了一大片,然后他把舌頭包裹好,遞給了我,意思是讓我保存。”
“然后那個老頭就走了,他背影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會栽倒在雪地里。”爺爺對我說,“當他即將消失在我眼中的剎那,我忽然從他身上見到了一股濃厚的尸氣!我手中的舌頭也開始微微顫抖。”
“那個老頭一定是個成了氣候的尸體,以我朱家的作風(fēng)自然是要追上去,哪怕拼死,也要除掉他。”爺爺說到這有些激動,“哪知道卻來不急了,周圍等了很久的敵人同時一沖而上,不過好在我早就安排好了,雖然艱難,但始終帶著小麗逃出來了。”
說道這里,一直單手拖著下巴,始終沒有說話的縣令插嘴道:“那個老頭和傻大個有關(guān)系?兩人該不會是爺孫吧?”
縣令的話讓我和一水身子同時一顫。
傻大個的本事怎么來的?一個老頭教的,而且那個老頭我們遇到過,并且我們遇到的那個老頭從來沒說過一句話!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后背發(fā)麻,難道這一切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