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鄧龍更明白自己這位兄弟的想法,也沒有人更堅信馬鐵心的決心與實力,左子良大有可能被李高俘虜了,而面對駐紮十幾萬大軍的‘陰’揚城,即便是舉全靈域大軍未必能夠能夠救出左子有,馬鐵心‘精’通隱匿刺殺之術,孤身相迎反倒更有希望。
“大帥,放心吧,老馬一定能夠將左將軍帶回來的。”鄧龍對劉塔正‘色’道。
劉塔望著馬鐵心遠去的背影,滿臉堅毅的點了點頭。
“古達你率一萬將士帶領全部傷員,開往義山,靜待本帥指示。其餘衆將隨我開赴摩柯嶺。”劉塔舉起右手,大喝道。
……
馬鐵心一路狂奔,沿途不斷有死去的‘陰’靈士兵留在地上的鎧甲,戰場歷來就是男兒灑熱血、拋頭顱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三天前,‘陰’揚城還衆志成城,士氣高昂,轉眼間,‘陰’揚城已經落入了敵軍之手。
馬鐵心從來不畏懼死亡,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其實他對於救回左子有沒有半分把握。可是馬鐵心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一個可以磨練自己意志的機會,如果不能救回左子有,他寧願犧牲在‘陰’揚城。
鄧龍沒有猜錯,左子有確實被俘了,是被李闖一槍挑下馬的,左子有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活著離開‘陰’揚城,早已下了死志與‘陰’揚城共存亡,他手下的弟兄也沒有讓他失望,個個力戰而亡。
李闖的速度奇快無比,遠遠超出了左子有的想象,這位李高手下第一猛將臂力驚人,左子有還不到三個回合就被挑下了馬,成爲了俘虜。
李高重回到‘陰’揚城,站在‘陰’揚城的城樓上凝思著,千百年前,這座城池是自己親手‘交’付給劉塔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劉塔會背叛他,害自己在地宮被封印了足足五百年。
“哈哈,哈哈……”李高仰頭苦笑起來,沒有人明白他心中的悽苦與孤獨,沒有人明白他在地宮被封印五百年的怨恨。
“五百年了,五百年了,‘陰’揚城,你還是回到了孤王手上,你將再一次在本王手上成爲靈域第一堅城,你將會是孤王征戰靈域的第一站。”李高仰天痛喝,衆將士齊齊跪倒在地。
“陛下,臣弟無能,讓劉塔那小子逃掉了。”李闖單膝跪地,凜然道。
“闖弟,你起來,這次你生擒左子有立了大功一件。劉塔,他逃不過本王的五指山。”李高扶起李闖道。
“陛下,這次殲敵共兩萬餘人,可謂是大獲全勝!”李能拱手笑道。
李高拍了拍李能的肩膀笑道:“能弟,這還是戰爭的開始,你去安排下,讓大軍好好休整,本王還要打一個更大的勝仗。”
“是,陛下!”李能躬身退下。
‘陰’揚城內,到處點著火盞,這是李高生前的習慣,沒有人知道其實李高最害怕的就是黑暗,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個黑暗魔王,對光明與生是多麼的嚮往。
李高大步向大帳走去,左子有昔日曾經是自己的愛將,沒有自己的允許,是沒有人敢殺左子有的,包括李闖在內。
左子有被捆‘陰’鎖緊緊綁縛著,嘴裡也被塞了布條,他真後悔沒有當場自殺,搞的現在如此屈辱。
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踏入大帳,那人站在背光處,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死亡‘陰’氣,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那人揹著身子揮了揮手,大帳內的幾名‘陰’兵低頭退了下去。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左子有藉著昏暗的冥火光這纔看清楚來人竟然是李高。
李高走到左子有面前,拉了條凳子。坐了下來,面帶微笑,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左子有,直看得左子有全身發‘毛’。
“左子有,欽可哈族勇士,萬勝十三年在攻打琳瑯城一戰,斬首三百餘,升至左賢王帳下參軍,萬勝十五年攻打密風谷,再立戰功升至右賢王劉塔帳下參將,子有,孤王有說錯嗎?”李高淡淡笑道。
左子有面‘色’一變,沒想到時逾千年李高對自己印象如此深刻,確實是如此,昔日左子有率欽可哈族投靠李高,屢立戰功,爲李高一統西域立下了汗馬功勞。
左子有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李高笑了笑站起身來,親自解開左子有身上的捆‘陰’索,解開封口布條,替左子有整了整將服,隨後自然的坐回椅子上。
“子有,你告訴孤王,孤王待你如何?”李高笑問道。
“李高,你說這麼多廢話幹嘛,要殺要剮隨便,休想耍‘花’樣。”左子有站起來,怒道。
左子有心裡很清楚,李高一直都對自己另眼有加,萬勝二十年,自己攻打寧夏王,立下戰功,李高親自許自己爲常勝將軍,並賜隨身佩劍,這些左子有一直埋在心中,如今舊事重提,心下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子有,你看你到現在還隨身佩戴著孤王賜予你的佩劍,子有,相信孤王,孤王需要你這樣的虎將,只要你點點頭,孤王立即封你爲‘陰’揚城城主,統帥大軍,如何?”李高站起來,雙目霸氣四‘射’,讓人心生敬服。
這是李高收攏人心的高明手段,恩威並重!
左子有仰天大笑起來,雙目通紅,猛的拔出佩劍,大喝一聲,‘咔嚓’一聲,左子有硬生生折斷了自己的佩劍。
“李高,你配嗎?你除了會造成無數的殺戮,無數的戰爭以外,你還會幹嘛,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都是殺人狂?告訴你,我左子有嚮往的是真正的和平,而不是漫無邊際的殺戮,你明白了嗎?”左子有冷冷道。
李高面‘色’一變,站起身來,冷冷道:“子有,孤王再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孤王遲早要將劉塔和王衝兩個人的狗頭掛在城樓上,你再好好想想。”
“陛下,左子有還是……”李能低聲道。
“李能,你把這個給左子有喝了,就說是本王賜他的毒‘藥’,還有……”李高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悄悄的遞給李能,低聲道。
馬鐵心潛伏在‘陰’揚城外古道雜草叢中足足兩個小時了,‘陰’揚城的防守極其的嚴密,不時還有巡邏小隊在古道上來回巡邏。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馬鐵心心急如焚,時間每過去一分鐘,左子有就多一分危險。
又是一個五人巡邏隊向古道齊步走了過來,當巡邏小隊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馬鐵心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走在最後的那一個巡邏兵完全沒有到危機的存在,馬鐵心就像是一隻獵豹一樣,猛的彈了出去,左手緊緊的勒住那‘陰’兵的嘴巴,右手軍刀收起刀落,割破‘陰’兵的喉嚨,可憐的‘陰’兵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魂飛魄散成了宇宙的一絲煙氣。
馬鐵心摟住‘陰’兵留下的鎧甲,閃電般的竄回草叢中,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鎧甲剛好合身。
“小徐,你在那幹嘛呢?”一個‘陰’兵轉過頭,看到馬鐵心蹲在草叢中,喝問道。
馬鐵心暗自慶幸,鄧龍用術法給自己、老李兩人護住了人體‘陰’陽二氣,不然對方只要鼻子一動,就知道自己是人了。
馬鐵心看了看四周,沒有多餘的廢話,擺了擺手,重歸到隊伍,一起向‘陰’揚城走去。
進了‘陰’揚城,相比之前,現在的‘陰’揚城冥火通亮,馬鐵心隨便找了個‘陰’兵,壓低聲音威喝道:“那個叫左子有的俘虜呢?李闖將軍‘交’待了要嚴加看管!”
那‘陰’兵‘陰’森的雙目上下打量了一番馬鐵心,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大帳,恭敬道:“左子有就在那大帳內,陛下剛剛還去過。”
“李高去過,這下慘了!”馬鐵心心裡暗道,希望左子有沒有遇難,不然自己可得陪著這傢伙殉葬了。
“嗯,加強防衛,不得怠慢,明白嗎?”馬鐵心冷冷道。
“是!”那‘陰’兵恭敬道。
待馬鐵心離開,‘陰’兵朝地上啐了一口怒道:“他‘奶’‘奶’的囂張個啥,若是左哈德將軍在,輪得到李闖囂張嗎?”
馬鐵心大搖大擺朝那帳篷走去,大帳四周的防衛似乎並不嚴密,只有兩個打著哈欠的士兵無‘精’打採的站在那,馬鐵心暗道天助我也,大步向大帳走去。
那兩‘陰’兵連問一句都懶得問,任憑馬鐵心走了進去,馬鐵心皺了皺眉,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左子有躺在地毯上,全身雖然被捆的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馬鐵心小心的靠了過去,搖了搖左子有,壓低聲音道:“左將軍,左將軍,快醒醒。”
左子有睜開雙目,目光中閃出兩道怪異的紅芒,茫然的看著馬鐵心道:“你是誰?”
馬鐵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左子有的異樣,‘激’動道:“左將軍,我是馬鐵心,大元帥派我救你來了。”
“老馬!是你!太好了,你再晚點來,我就準備自殺殉城了。”左子有‘激’動道。
馬鐵心以最快的速度解掉馬鐵心身上的捆‘陰’索,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左將軍,你先躺著,我給你‘弄’套鎧甲,咱們‘混’出城去。”
左子有點了點頭,重新躺倒在地毯上。
“來人!”馬鐵心朝大帳外喊道。
一個士兵恭敬的走了進來,看了看馬鐵心知道是李闖的親兵,當下不敢怠慢,恭敬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你過來,給我盯著他!”說完,馬鐵心裝作向大帳外走去。
那‘陰’兵側過身子,看了看左子有並沒有什麼異樣,馬鐵心轉過身來,軍刀快如閃電,手起刀落,一刀劈下了‘陰’兵的頭顱,‘陰’兵直接化作煙氣魂飛魄散。
“成了,左將軍,趕緊換上鎧甲,咱們‘混’出城去。”馬鐵心道。
左子有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陰’兵的鎧甲,再把自己的鎧甲攤在地毯上,兩人大步向帳外走去。
“好好看著裡面的人,出了什麼事,李將軍要你狗頭。”馬鐵心對那帳外的‘陰’兵冷喝了一聲,與左子有昂著頭向城‘門’走去。
一路上,不少‘陰’兵與兩人打招呼,兩人都是鎮定的點了點,實際上馬鐵心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只要任何一步出了差池,必死無疑。
兩人隨便在城中選了兩匹馬,疾奔北‘門’而去。
“站住!”守城士兵急忙攔住二人。
馬鐵心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暗吸一口氣道:“放肆,古槐林發現叛軍,李闖將軍命我兩立即出城查探。”
“把令牌拿出來!”守城士兵不依不饒道。
“‘操’你大爺的,耽誤軍情你來負責!”左子有一鞭子打在那士兵頭上,怒罵道。
說完,眼神暗示了馬鐵心,兩人揚鞭就衝,那些士兵見兩人是李闖的人,又有軍情哪裡敢攔,兩人揚長而去。
城樓上,李能看著馬鐵心二人揚長而去,拱手對身邊傲然而立的李高拜道:“陛下這一招真的讓臣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戲還在後頭呢,王弟你就等著吧!”李高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