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后,我就沒再好意思去玉安的房間看他,劍十七我有去看,他傷好得很快,不知道曹叔給他用了什么法子。
趁空閑的時候,我找曹叔請教給鬼治療的基礎知識,曹叔也不吝嗇,拿出他的木箱子,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看診工具,那個小鋼錐,我記得,先前曹叔用過它,就是袁怡兒偷襲玉安,令到他受重傷,那次可把我擔心壞了。
回想起來,都好久以前的事了,時間總是在彈指之間消逝。
像精煉尸水,補陰丹這些東西,如果來不及或身上沒帶有的時候,就用先前他告訴我的辦法,去陰氣最重的地方取陰水,效果雖沒有精練尸水好,但也不是完全沒作用,多少能止住點黑塵。
不過,張保莊幫我抬水進劍十七房間,后來我發(fā)現劍十七身上的黑塵有明顯的減輕,曹叔來了給他診斷,療傷的時候,說劍十七傷得挺重,幸好他吃了補陰丹才能撐到他過來,否則后果會很嚴重。
我后來想過去問過劍十七,但想想他當時都睡過去了,他要是隨身帶這種東西,肯定一早吃了,于是我認定是張保莊。
傳聞張家很厲害,這個家族,真是令人意外的神秘,我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只懂道術醫(yī)學草藥之類的,沒想到他們把補陰丹隨身帶著,這么說來,他們也是懂給鬼治療的吧?
那晚我走進房間的時候,記得他當時的動作就是要給劍十七擦身,后來卻掩飾了過去,懂給鬼治療他直接承認不就好了,為什么要假裝不懂呢?
或許他有什么苦衷吧,既然他不想被人知道,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直接跑去問他本人,未免太沒情商了,再說,治療鬼的學術問題我完全可以請教曹叔。
因為玉安和劍十七有傷在身,我們停留了三個晚上,第四天上午才退房離開。
臨走前,我給管翠芳打去電話,給她說:“管小姐,張聰靈我們找已經到了,麻煩你今天之內到我們靈異萬事屋一趁。”
她聞聲并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而是很平靜的語氣,像是早就知道了:“好,我知道了。”之后就結束了通話。
打完電話我和許雯穎牽著行李箱走出房間,當時沒見其他人一同出來,我猜是大伙都去大堂等著了吧。
進電梯的時候我就開始心兒亂跳了,想到可能會在大堂里看到玉安,我就不知所措,我得拿什么臉去面對他?
那晚他那行為,我簡直……光是想起來我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要起火了,嚶嚶嚶……為什么要那樣子刺激我。
我正想得激動,突然聽到許雯穎沖我擔心說:“哎呀,如意——你流鼻血了!”
“誒?”我聞聲簡直難以置信,感覺鼻腔里是有什么東西弄得我癢癢的,趕緊抬手沾了沾鼻孔,移眼前一看——還真是流鼻血了!
呃……看完男神強壯的上半身后,我上火了……回去我要給煲涼茶喝才行。
“你把頭仰高……”許雯穎伸手過來把我下巴抬高,然后掏出紙巾幫我塞住鼻孔。
我為此汗顏,塞的時候,正好電梯到一樓打開門,被大伙看了個正著,瞬間我的尷尬癥就犯了。
劍十七是第一個過來關切問我的:“小如意,怎么流鼻血了?”
我被他問得有些心虛,余光偷偷看了眼玉安的方向,他沒過來,只是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他的方向正好能看到電梯,好羞臉。
“最近天氣問題,上火得厲害昨天吃飯還不小心咬傷了嘴巴。”這話可是真的,我舌頭上和嘴角還痛著,正好能掩飾。
許雯穎聽完說:“那一會回去的路上,買點涼茶喝。”
“嗯……”我這算是掩飾成功了,同時在心里暗暗慶幸曹叔沒過來給我把脈,要是他過來診完給大伙揭穿我是氣血方剛所致,我臉就丟大了。
地中海大叔這時走過來,跟我……不對,確切來說是沖許雯穎走來的。
“許小姐,還記得我嗎?上次我們在菜市場里見過一次,等會上車回去的時候,能否搭個順風車……”
看他一副狗腿又缺營養(yǎng)的搭訕,我聽完搖頭無言以對。
許雯穎的答案自然是殘忍的拒絕:“不能,我們車子位置有限,張先生他們的車子空,你去他們。”說完拉著我走到沙發(fā)那,我站的位置正好是玉安旁邊。
我沒敢看他,而他卻像個火爐,剛靠近,我就像被他烘熱了一樣,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許雯穎是不是故意這么做的。
許雯穎沖他問了句:“玉哥,現在走嗎?”
我當時是撇開臉的,沒勇氣正視他,余光看到他在許雯穎的話后,站起身,兩手慣性地插進褲袋,低沉地應了聲:“嗯,走吧。”
說完在我面前飄過,他身上那陣清冷的氣息夾著費洛蒙,掠過我呼吸的空氣,侵入大腦,那晚的曖昧畫面再度席卷我的意識,他性感的鎖骨,厚實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肌塊,強壯有力的臂彎,讓人噴鼻血的人魚線一路伸延下褲腰,我甚至腦補到……
啊——完了完了,我又沒出息地又犯頭暈了……
許雯穎剛伸手拉過行季箱,回頭看到我時,嚇得驚呼脫口:“啊——如意,你的鼻血又流出來了,流得比剛才還兇!”直接掏出紙巾給我擦掉溢出來的鼻血,剛塞的紙巾已經止不住了,弄了好一會才止住,然后重新塞上紙,兩個鼻孔塞完,我只能用嘴呼吸了——讓我有種病入膏的感覺。
可,我心里所祈禱的千萬不要發(fā)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fā)生了。
大伙聞聲都圍了過來,跟著曹叔執(zhí)起我手腕,左右把了一輪脈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我,說了句帶暗喻的調侃:“你這年紀容易血氣方剛,回去后多抄清心咒就好。”
“噗……”許雯穎聽完很不給面子地笑噴了,一臉‘我知情的’樣子,不止他,其他人鬼的臉也一樣。
我羞得捂臉,大伙地安慰我說:“沒事,能理解。”
許雯穎跟著還給大伙補刀說:“我們家如意向來是個方方面面都很誠實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