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玩意啊……好惡心啊……”
林秉也被驚著了,連忙從牀頭抽了幾張紙巾給我擦拭著,卻不想越擦越多。
見此,他急忙叫醒了還在睡覺中的神婆。
神婆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著我,然後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沒事,是蜈蚣要出來了。”
話音一落,我感覺到那個大包像是被什麼東西頂開了一樣,皮開肉綻的疼痛讓我叫了出來。
我定眼一看,胳膊直接裂開個大口子,鮮血混雜著透明液體緩緩流淌著。
“好疼……好疼啊……”
林秉安撫的貼了貼我的臉,然後讓我靠在他的小腹上。
“不行……疼死我了……有沒有麻藥啊……”
神婆搖了搖頭離開了,我右手緊緊拽著林秉的胳膊,指甲刺進(jìn)了他的皮膚裡。
“皖白別怕,一會就好了,再忍忍。”
“好痛……怎麼還沒爬出來……”
林秉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著話,都是什麼加油之類的句子,聽的我倒覺得煩躁不已。
“你閉嘴!”我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他無辜的愣了一下,然後不再說話。
房間裡頓時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以及皮肉被硬生生撕裂的聲音。
不知道這種煎熬受了多久,一個黑漆漆的腦袋終於從我的肉裡頂了出來。
它一點(diǎn)點(diǎn)的爬了出去,每一下都讓我的額頭上滲出汗珠。
不過令我驚訝的是,這蜈蚣除了腦袋之外都是紅色的,而且身後的部分已經(jīng)微微鼓了起來,像是剛吃飽飯的樣子?
蜈蚣剛爬出來就發(fā)出了奇特的叫聲,神婆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她將蜈蚣收起來之後,拿出來了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淨(jìng)水倒在了我胳膊上,然後伸手使勁擠著我的傷口,直到之前透明的液體流完了,才找了紗布包紮起來。
“別碰水,過幾天就會自己癒合的。”
我滿頭大汗的對著她道謝,問了一個十分嚴(yán)重的問題:“我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啊?”
神婆的臉疑似黑了一下,她沒好氣的說今天晚上八點(diǎn),然後離開了。
林秉疼惜的擦拭著我額頭上的冷汗,然後下牀打了盆水,給我擦拭了一下身體。
“皖白,要不再睡會?”
我脫力的厲害,已經(jīng)將近三天沒吃飯的我自然沒有什麼力氣,沒過一會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一睜眼,就聽見有人好像在外面說著什麼。
等我側(cè)耳一聽,發(fā)覺是老爸的聲音,他正擔(dān)憂的向林秉詢問我的身體狀況。
林秉語氣淡淡:“皖白沒事,今天晚上八點(diǎn)後,您就能瞧見一個活蹦亂跳的皖白了。”
我睡得頭昏腦漲的,掙扎著看了看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七點(diǎn)五十了。
“那就好……你可要好好照顧皖白啊,她從小身體就一直不好。”
“肯定的。”
我在屋子裡頭等著抓耳撓腮,等林秉進(jìn)來後急忙掙扎著去拽他的衣服。
他不解的看著我。
“飯……到時間了……”
“……”
等林秉做好飯後我就大快朵頤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太久的原因,感覺胃部都有點(diǎn)痙攣了。
自以爲(wèi)能吃三四碗,誰知道才吃了一碗就有些反胃了。
林秉好像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於是又去捧了碗豆?jié){來,“喝吧,你現(xiàn)在胃裡頭肯定不舒服。”
我喝了幾口就推開了,雖然還是很難受,但總比之前強(qiáng)。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神婆不知何時從我身後走了過去,幽幽的道:“飽了?”
我怏怏的道:“還行吧……”
“再過兩三天,愛情降應(yīng)該也能解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後冷不丁的想起來一件事情,“再過幾天……那豈不是苗師兄和魏琴的婚事啊?!”
林秉也愣住了,他對時間一向沒有什麼概念,聽我這麼一說,急忙拿過請柬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是這樣!
“完了完了,到時候愛情降破解了又能怎麼樣啊,他們兩個人的婚事一辦,那生米就煮成熟飯了啊!”我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林秉冷著聲音道:“只能等。”
神婆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看苗華暉那天能不能恢復(fù)意識,否則的話……說明命就是那樣啊,不可強(qiáng)求。”
我不安的出了一口氣,心裡頭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
然而時間不等人,轉(zhuǎn)眼間就到了苗華暉婚禮前夕。
顧小竹一大清早就找到了我,身穿著幹練好看的警服,還不停的跟我嘚瑟說怎麼樣。
“好看啊,很適合你。”
“那是!”顧小竹洋洋得意的道:“我可告訴你啊,這段時間我跟賀笠破了一個案子呢!”
“棒!”
顧小竹坐在了沙發(fā)上,煩躁的揉了揉腦袋,“以前還沒覺得能有什麼事情,直到當(dāng)了警察後才發(fā)現(xiàn)啊,真是不好當(dāng)啊……這一天天報警的人那麼多就算了吧,還有挺多閒的沒事打110的,真是氣死我了!最重要的是,很多時候都是虛假報警,哎你說這人怎麼就一點(diǎn)意識沒有呢?萬一誰真出了什麼事情,而我們?nèi)ヌ幚砟翘摷俚陌缸恿耍瑳]讓真正受傷的人及時得到營救該怎麼辦?”
我苦澀的笑了笑,“這玩意吧,也急不來,就跟教育似得,得慢慢來。”
“哎……是啊。”
顧小竹喝了一口水,正準(zhǔn)備繼續(xù)說,就看見了那白色的繃帶,當(dāng)即就問我胳膊怎麼了。
我急忙縮了縮手,悻悻的道:“沒什麼,受了點(diǎn)傷。”
“你可得小心點(diǎn)啊!我聽說最近慄山縣又開始有鬼了呢……嚇人的很。你要是有空的話,記得多抓抓。”
“好。”我立馬答應(yīng)。
顧小竹撓著頭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才做出一副恍然狀,“我都快忘了今天來找你是幹什麼來的了……明天就是苗師兄的婚禮了,咱倆還沒買禮服呢,今天趕緊跟我一起去啊!”
“走吧。”
我叫來了林秉和我們一起去,顧小竹看了眼他,語氣酸酸的:“我們姐妹倆難得能在一起溜達(dá)溜達(dá),你說你這個天天黏在皖白身邊的人就不能先撤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