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鳳華小心翼翼地進去,這房屋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古色古香,焚香清新,珠簾重重,顏鳳華想看清楚那裡面是什麼情形,卻怎麼都看不到。
只得上前,掀開一道道珠簾,再靠近。
自己不敢輕易呼喊滇木恪的名字,怕的是這屋裡還有其他什麼人,然後令他跟自己都難堪。
顏鳳華小心翼翼地上前去,終於更加靠近內室裡面了。
她看到裡面似是一人坐在那書案前,不知道在做什麼,而地上扔了很多的畫紙。
顏鳳華彎腰撿起其中一張畫紙來看,正看到的裡面竟然是自己!
頓時,顏鳳華驚愕了,她立即擡頭看向那隔著一道珠簾的男人。
滇木恪此時微微側頭,一手拿著狼毫,一手放在畫紙上,濃眉微微緊皺。
顏鳳華嘟起嘴,該不會風紀廉說的就是這樣的一件事情吧?難不成他作畫做得走火入魔了嗎?可是不像呀!
滇木恪此時想到不知道什麼歡喜處,竟然低聲笑了起來,“嘿嘿……”他笑了兩下之後,趕緊低頭落筆。
見此,顏鳳華不禁搖頭。
難不成的,他變成個傻小子了?
年紀都老大不小了,還這般的傻……顏鳳華擠了擠自己的太陽穴。愛情真是能夠令人腦袋發昏,男人女人都逃不掉。
但是這時候,滇木恪立即眸色一瞇,他狼毫在手,瞬間起身,直接就衝到了顏鳳華的面前來,狼毫筆尾直接抵上顏鳳華的喉間!
顏鳳華驚了,“我,是我!”
滇木恪重瞳一緊,瞬間收手,將所有的力道都化掉了。
他看著顏鳳華,立即將狼毫扔到了那遠處的筆筒裡,在顏鳳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滇木恪已經將她抱著入懷,“你來了?真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顏鳳華兩手圈著他的脖頸,與他對上雙眸,“你說你想找我,可是,我怎麼等了這麼久,你都不來?”顏鳳華說著立即嘟了嘟嘴,帶著氣地說道。
滇木恪聽著驚了一下,他立即看向外面,然後又看回顏鳳華,“真的貌似過了很久?”
“你才知道啊!”顏鳳華說著伸出一手捏了一下他的高粱鼻子,嘟嘴冷哼了一聲,“你該不會一直都躲在這裡忘了時間吧?”
“我,我首先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後,纔到了這裡來,原本想著要給你畫一幅畫送給你,可是怎麼都不感覺滿意,就一直畫。”滇木恪濃眉微微皺了皺,他牽著顏鳳華的手,直接到了自己的書案前。
“阿華來坐著。”滇木恪說道,自己也坐在了顏鳳華的身邊,伸手就拿過了一幅畫,直接放在顏鳳華的面前,“這是我新作的畫,你看看。”
顏鳳華打開就看,頓時驚了,他在上面畫的真是自己!
畫中的自己正坐在一棵高大的樹下,然後眺望著遠方的夕陽。夕陽灑下餘輝在她身上,以及在那樹上。
那樹上的,開著粉色的花朵,有一些粉色的花瓣迎風而起,飄散在這天地之間。整一幅畫空靈,生動,隱約間那些花瓣似是在飄動。
“好看麼?”滇木恪上前來,用胸膛貼住了她的後背,從後面抱著她入懷,而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萬分親密,大手也握上了她的小手。
顏鳳華臉上一紅,她扭頭看他,笑著點頭,“很好看。”
滇木恪低聲一笑,吻了一下她的脣,目光重新放在那畫作上,低沉一聲道,“但是還有一點沒有完成。”
“嗯?”
“還有我沒有畫上去。”滇木恪轉頭看她,道,“畫上面,你看的是,迎風歸來的我。”
顏鳳華驚了一下,自己還以爲自己是看著那夕陽。
“那,那你畫上去吧!”顏鳳華說著挪動了一下屁股,但是發現被他按住動不了。
罷了。
“你幫忙畫上去。”滇木恪倒是笑了,他握上了顏鳳華的右手,“是時候檢驗一下你的畫工了。”
“我,我不太會啊!”顏鳳華心中一緊,自己真是害怕自己毀了這樣的一幅畫,他的畫是多麼美,多麼的栩栩如生,若是自己添加筆墨失敗了,會惹他不開心的。
再者,他即使不會不開心,但是自己也會感覺內疚。
滇木恪輕聲一笑,道,“你想多了,只要你畫的,都是完美無瑕的。”
“我,我真的不太會。”顏鳳華黛眉微蹙。
滇木恪笑了,他微微鬆開了一下他的手,然後去取了狼毫在手,然後再再次握上了她的手。如此,她握著狼毫,他握著她的手。
“看著我的眼睛。”滇木恪冷不防在她耳邊一聲低沉。
顏鳳華身心一怔,她扭頭,然後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那雙重瞳似是有著魔力,看上之後就被吸附了,顏鳳華在他那雙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後又看到了他,一層層深入,看盡這一切無限循環。
顏鳳華只感覺自己的身心都被定住了。
“有沒有信心作畫了?”他低沉一句。
“有。”顏鳳華有些鬼虎神差味道,不知道怎麼地就答應了。
而滇木恪低聲一笑,握著她的手直接就在那畫上就開始作畫了。
“胤王和太子明日歸府,如果不出意外,應當會全城皆賀,到時候你們這些閨中小姐,也是有機會出來遊玩,如果你被準許,我會去找你的。”滇木恪在她耳邊說道。
顏鳳華點了點頭,原來他知道這金都中的所有事情,自己還以爲他不知道呢!
滇木恪笑了,抓著她的手繼續在那畫作上作畫。
“阿華,嫁給我好不好?”滇木恪冷不防地問道。
顏鳳華身形一怔,“這,之前你不是說過了麼?”他之前說過了,原句也許不一樣,可是他的語氣那些都是一樣的。
滇木恪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我想知道得更加徹底一些,說,說你非我不嫁。”
顏鳳華輕聲一笑,她轉頭看他,放下了那狼毫,然後兩手直接捧起他的頭來,不知羞恥地面對面,與他四目對望。
“我顏鳳華,非滇木恪不嫁。”她一字一頓道,認真,又嚴肅。這男人,有時候比她還要較真還要敏感。
滇木恪身心一悸,大手不禁握上她的柳腰,“真的非我不嫁?”
“嗯。”她點頭,自己已經認定他了。
滇木恪瞬間就咧開了嘴,“好,真好!”
顏鳳華含羞低頭,就要窩進他的懷中。
他倒是將顏鳳華輕輕推開,道,“你稍等我,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去去就回來。”
“你要去哪裡?”顏鳳華不解地問。
“一炷香的時間,等我。”滇木恪歡喜異常,眸子裡除了興奮,還是興奮,“你就好好在這裡坐一會兒,乖。”滇木恪說完帶著滿身心的歡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