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商亦晴傳來的驚呼聲,方子南覺得心都碎了,不顧身上的傷重撲向商亦晴,同時間東方昊也擒住了海越行,穎穎和東方落璃都朝商亦晴身邊奔過來。
“晴兒……”方子南拉起了商亦晴,商亦晴以手掩面,從她的指縫中流出血來,方子南又急又痛,“晴兒……”他雖然及時把商亦晴拉開,沒想到還炸到了商亦晴的眼睛。
商亦晴松開雙手,眼睛里流出來,她感覺到一陣陣的昏眩,一陣陣的惡心,雙目因刺痛而緊閉,勉強睜開卻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連近在咫尺的方子南也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我看不見了……”商亦晴凄楚的大叫起來。
方子南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我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你的眼睛一定可以看得見的。”
商亦晴凄然的搖搖頭:“我看不見倒沒有關系,最重要的是你安然無恙……”
方子南再也聽不下去,上前把商亦晴抱在懷里,“別說那么多了,我們回去再說,我先扶你回去。”
這一場事變,因為海越行被擒而大功告成,可是所有的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方子南重傷、肖天遠重傷、商亦晴眼睛受傷,幸動的是大家都保住了性命。
等商亦晴醒來的時侯,她仍然什么都看不見,兩只眼睛裹著厚厚的紗布,她的世界是漆黑的一片。
隨著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商亦晴訕訕的問了一句:“是方子南嗎?”
“是我……”方子南慢慢的走近了她,經過東方落璃的醫治,他身上的傷已大有好轉,小腿也給接好,拄著拐走近商亦晴。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握住她的肩頭:“晴兒……都是我害了你……”
商亦晴苦笑:“這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只能怪海越行這個大壞蛋,都是他要加害我們。”
方了南咽了咽嗓子,艱難的說:“晴兒……我……”話未說完,聲音已然變色,“我……我帶了藥膏來……這種藥對治外傷很有效……我幫你擦……”說著把手上的藥盒打開。
“不要……”商亦晴把身子往后一縮,用手捂住了眼睛,搖頭道:“我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我
不想讓你看到。”
方子南抿了抿唇,更痛惜的說道:“晴兒,你的眼晴是因為我才失明的,我除了這么做,還能為你做些什么呢?”說著靠近商亦晴,替她解開紗面:“來……”
紗布下商亦晴的兩只眼睛紅,腫一片,還帶著絲絲血痕,讓人看了又可憐又難過,方子南咬住上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平復著情緒,把藥涂抹在商亦晴的眼上。
商亦晴能感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她雖然不能視物,可是感覺卻比任何時侯都要來得敏,感,輕聲道:“方子南,你是不是很心痛很難過?”
方子南忍淚點頭:“是。”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也很難過,我知道你也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你要讓我丟下你不管,如果我現在也讓你別管我,你肯不肯這么做?”商亦晴的聲音很平靜,完全聽不出喜怒哀樂。
方子南搖頭:“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別想的太多。”
“你知道就好,我們畢竟是夫妻,誰也不能丟下誰。”商亦晴摸索著,用指尖掠過方子南的臉頰,“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讓我丟下你的時侯,我有多傷心、多難過?”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方子南忍住痛心,握住了商亦晴的指尖,“因為我你才變成了這樣,難道,難道你不恨我?”
商亦晴微微一笑,學著他的口吻:“因為我你讓砸成了重傷,難道,難道你不恨我?”
方子南本來心里正難過的要命,聽到商亦晴在這個時侯還有心情揶揄自已,不由得淡淡一笑:“到了這個時侯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怎么這個時侯我就不能開玩笑呢?”商亦晴不是不擔心自已的眼睛,然而她更擔心的是方子南的安危,然道方子南安然無恙,她比什么都開心。
方子南贊許的看著她,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一記,“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子,若換作其他人,眼睛被炸成這樣,早就呼天搶地,痛不欲生,而你居然還能笑出來,還能逗我開心……”
“現在你知道我與眾不同了吧!”商亦晴很有些得意洋洋的說。
“是……我早就知道你與眾
不同,若非這樣,我也不會喜歡你。”說不出來是感動還是憐惜,方子南此時在暗暗發誓,一定要不顧一切代價,把商亦晴的眼睛治好,一定要把她眼睛治好。
方子南把藥給商亦晴敷好,然后替她把紗布裹上,柔聲道:“晴兒……這藥是琉璃公主親手調配的,她的師父就是萬神醫,相信憑她的醫術一定可以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你是說琉璃公主的師父是萬神醫?”商亦晴有些不敢相信,萬神醫那么酷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有弟子,而且還是個女弟子,實在教人不能理解。
“琉璃公主正是萬神醫的徒弟,她一定可以替你醫好眼睛的。”方子南想到那天商亦晴背著自已,那句話還歷歷在目:生,我背著你;死,我背著你。眼圈慢慢的紅了。
商亦晴微笑道:“我對這雙眼睛并不擔心,那天雖然給炸到眼睛,也只是有碎片飛入眼睛里來,若是那‘霹靂彈’真的在我面前炸開,我早就讓炸死了,現在我除了眼睛讓炸傷,別的地方都完好無損,受的傷不會太重的。”說到這兒在方子南的手背上輕彈了一記,好像教他放心似的:“所以我不太擔心這些問題,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其實她的話也不完全是在寒風慰方子南,她自已也是大夫,怎么會對這些不了解呢?
方子南又感動起來:“晴兒,你真是豁達,難道你從來就不擔心么?”
“擔心什么?”
“擔心你的眼睛永遠也不會好,擔心你會失明……”方子南說不下去了。
商亦晴低下頭略想了想,才回答他:“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不怎么擔心,我只不過擔心一件事情。”
方子南追問下去:“什么事情?”
雖然看不到方子南,憑著他的氣息,商亦晴還是頭轉向了他,一字字的說:“我只是擔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晴兒……”方子南深深的把她抱在懷里,把臉貼在她的胸口,“我真不知道原來你是這么的愛我,我一直以為你對我的感情太過淺薄,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方子南的聲音低了下去。
“你當然錯了,從頭到尾你都是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