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溪水,流過新綠青蔥厚褥一般的草地.蜿蜒成一個美麗的弧度,繞著梨樹流過去,那流水的聲音,就像一個少女純潔無邪的笑聲,那么輕、那么清、又那么脆柔。
商亦晴悶悶不樂的坐在溪水邊,無聊的用纖手拔撩著溪水,再恨恨的把水滴一甩,然后坐正身體,抱著雙膝。
她回到娘家已經(jīng)好幾天了,本來只是負氣而走,沒想到方子南這個家伙非但沒有來找她,反而連一點消息也沒有,這真教她傷心。是不是就這樣讓她走了?方子南現(xiàn)在肯定很開心,沒有她在,他一定又和穎穎在一起了。想想都可恨!
甩了甩腦袋,看著天色不早了,商亦晴立起身來,準備回家。
這里離城還有一段距離,商亦晴騎了馬來,又準備騎馬回府,牽著馬沿著小溪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肖天遠。
“肖大哥你怎么來了?”
“剛才我到你們府中打聽,知道你往這邊來了,就到這兒來看看你在不在,果然在這里遇到你了。”肖天遠冷峻的臉上露出笑意。
往日見到肖天遠她總是很開心,可是今天卻實在沒有心情。商亦晴沒好氣的嘆了一口氣:“找我干什么?我現(xiàn)在挺好的。”
“不要再逞強了,我看出你很不高興。是不是還在生容王的氣?”
商亦晴當然不愿意被人看出心事,掩示道:“我才沒有呢,而且根本就不值得跟他這種人生氣,他喜歡的是你妹妹,那我就走好了,何必要跟他計較?離了他地球照轉(zhuǎn),我的日子過得不知有多逍遙呢!”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肖天遠很快的說下去,“其實容王那天完全是為了幫穎穎,因為宣王在大街上纏著穎穎不放,容王才挺身而出的。”
商亦晴不屑的反問:“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和你有關(guān)系了。”肖天遠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容王心中其實是喜歡你的。”
“我才不相信呢!”聽了這話心中其實有幾分高興,可
是商亦晴嘴上還在逞強。
肖天遠嘆了一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這就是事實。”
“你愛怎么說都是你的事情。”雖然很想知道方子南的消息,但是一連這么多天都不見方子南來找她,心中對他也失望的很。商亦晴看了看溪水,抬頭嫣然一笑:“肖大哥,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是為了這件事。”
商亦晴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這個話題我不想再進行下去了。你既然來找我,倒不如請我喝酒吧?”
“請你喝酒?”肖天遠實沒想到商亦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么不舍得請我喝酒嗎?”
肖天遠笑了:“好,就請你喝酒,也算是替穎穎跟你賠罪。”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商亦晴也笑了。
兩個人來到了“缺一碗”。
這里面臨著瀑布,聽著嘩嘩的流水,霧似的水花濺到人身上來,商亦晴和肖天遠在崖前不蔽風(fēng)也不遮雨更不擋水霧的空地上,擺開一桌。
“那天的事情,我替穎穎向你賠罪。來,我先干為敬。”肖天遠舉起一壇酒,充滿豪情的說道。
“那天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現(xiàn)在我只想喝酒。”商亦晴抱起酒壇來。仰起脖子,細長雪白的玉頸顯得十分細勻好看,然后一口氣把一壇酒干完。
喝完烈酒后的她,還把壇中最后幾滴酒倒入口里,舐舐唇,笑了起來,笑靨如花,眼睛發(fā)亮。
肖天遠張大了口,他沒想到商亦晴居然能把一壇子酒都喝盡,真夠厲害的。
商亦晴伸出纖秀的小手抹了一把唇邊的酒漬,問:“你手上有酒,怎么不喝?”
肖天遠把酒壇倒過來,“你看……”壇中沒有一滴酒掉下來。
“肖大哥你是個痛快人,我喜歡跟你喝酒。”
“可你知道我今天來是勸你回容王府的。”肖天遠把握住時機。
商亦晴搖頭:“我不回去,不管怎么說
,我是不會再原諒他了,每一次都是誤會,也未免太奇怪了!”
肖天遠嘆了一聲,他決定說一個善意的慌言,“你不知道,這幾天容王又毒發(fā)了……”
“什么?”商亦晴著急起來,臉色一變,急問:“他怎么了?”
“那天他救穎穎的時侯中了毒,這幾天沒有來找你,其實是因為他毒發(fā)了,若不是這樣,他早就回去找你了……”肖天遠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過他心中也在奇怪方子南為什么沒有來找商亦晴。
商亦晴低下頭,想了想,又抬起頭來:“就算他中了毒,我也不能再回去了。我早就說過了,以后跟他一刀兩斷。”
“何必這樣固執(zhí),看得出來你對容王有感情……”
商亦晴一把打斷了肖天遠的話,把酒壇子往前一推,揮了揮手:“肖大哥,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喝酒。”說著自已先干了起來。
見商亦晴執(zhí)意不再往這個話題說下去,肖天遠苦笑一聲,只有喝酒。
兩人這場酒直喝到天昏地暗,太陽下山,這才回府。
“我送你回容王府吧。”肖天遠扶住醉得兩眼昏花的商亦晴,仍然想撮合。
“我不會回去的,你要是真的想要送我,就送我回自已家里吧。”商亦晴也同樣的固執(zhí)。
肖天遠知道勸她不住,只好把她往商府送。
穿過前面的大街,就是商府了。
月彎如鉤,掛在半空中。
“肖大哥,你不用送了,我快到家了。”抬起醉眼,商亦晴還記得回家的路。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回去。”眼看著商亦晴醉得腳步驟發(fā)虛,要不是把她送回家中,肖天遠也不會放心。
拐過大街,在街頭轉(zhuǎn)彎處,看到有一人就站在柳樹底下,映著月光,一身白衣如雪。
這個人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雖然醉得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商亦晴仍然覺得這人十分眼熟。離得近了,忽然聽到肖天遠問了一句:“容王,你怎么會在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