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舞上完藥又閑聊了一會兒后小舞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我輕輕的關了門也回房靜靜的坐著想著現在該如何是好,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辦法,只得深嘆一聲便拿出宣齊倫送的琴,淡淡的撫著琴。
又安靜了好幾日,宣夫人也沒再派人來找我也沒有像我之前所想那般來找茬。只是聽藍月說上官朔的傷勢也不算嚴重,只是小傷罷了,而上官燕兒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上官夫人也消瘦了許多,臉上也漸漸的沒了血色,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今兒宣齊倫又派了人請我去齊院,小舞的傷勢也好了許多,宣齊倫也派了個奴婢來服侍小舞,照料她的傷勢,藍月則跟著我一同去了。
此時我是賓他是主,我行了賓禮,他也揮揮手讓我坐在他旁邊,但我卻還是選了個他對面的位置坐下。這次沒有那些鶯鶯燕燕,只有他與兩位小廝,他看了看周圍的隨從,隨意的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去,我看了看藍月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與緊張,但宣齊倫終究是藍月的主子,自然不敢違抗他的意,便也俯了俯身子退下去了。
感覺周圍安靜了許多,我緊張的絞著帕子,想起前幾日的事覺得有些不安與害怕。
宣齊倫許是也看出我的不安,伸出手想安撫我,卻被我急忙的躲開了,他也不惱對著我勾起一抹笑溫柔道:“還在生那天的氣?”
我搖搖頭,卻不由的嘆了一聲,他急忙的問道:“凝兒又去找你麻煩了?”
我再次搖搖頭,卻不知該說什么好,宣齊倫見我不說話也有些急了,想握住我的手,卻都被我躲開了,最后我揚起頭咬著牙淡淡道:“你能放我回去嗎?”
宣齊倫握著拳頭,緊皺著眉頭臉色也鐵青,我知他肯定是不會放過我了,只是為何他要這般的對我,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后,一名小廝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對著宣齊倫小聲的說了幾句,我也沒在意他說的什么,只見宣齊倫挑了挑眉頭,最后點點頭道:“你先帶他去前廳侯著。”說完之后,便對我拋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說有事要先走,讓我先在這等著,我心中輕呼一口氣,終于不用再面對他了。
宣齊倫走了沒多久,一人也覺得無聊,宣府很大,每個院子都有它的獨特之處。這個別院是宣齊倫住的,后院還有他的一群待妾,我自然不會往那邊走去。走了一會兒竟忘了回去的路,路上雖也碰到幾個婢女或是奴才卻都不想問,只是一路這樣慢慢的走著,走到一處花叢中正隨意的賞著花,突然一個聲音讓我心中一怔。
“四皇子何必這般的謙虛呢!”宣齊倫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我急忙的蹲著身子躲在花叢中。也無心賞那些花兒,我能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我。
“齊弟,你這般的稱呼可真是折了我的壽了。”我定眼一看,此時一身錦衣的男子正背對著我,可是聲音卻是如此的熟悉。
“呵呵,你現在又是來向我要那名女子的嗎?”
沉默了一會兒,背對著我的男子輕輕一笑道:“她救過我一命,我也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吧!”
我心中仍然有一絲的疑慮,不敢確定此時背對著我的人是否是我心中所想之人,他們又走了幾步,宣齊倫走到我藏在花叢的位置,我嚇的動都不敢動,他摘了一朵花后,又走了過去,此時他背對著我,而那名男子正好又正對著我,心中大驚,這名男子真的是皇子?可是一名皇子為何這般忌憚一名商人呢,若真的想要人不是一句話就行了嗎?或是他根本就不想把我救出去?心中胡思亂想著,終于還是下定決定先聽他們的談話。
“可是她卻是我先看上的人呀!”
蘇傾遠蹙著眉頭,見他仍然不肯松口也有些急了不由生氣道:“你這樣困著她有何用,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厭惡你。”
宣齊倫冷哼一聲,揚起頭笑道:“表哥你想帶她回去不也是想囚禁她嗎?”
表哥?蘇傾遠是宣齊倫的表哥,蘇傾遠是皇子身份,那定是宣齊倫的姑姑的兒子。
蘇傾遠聽他這般說,也沒回話,只是板著一張臉拂袖而去了,宣齊倫則看著他生氣的離去,也沒有挽留或是追上前去送他出去,只是帶著幾分嘲笑的哼了哼。過了半響,宣齊倫才緩緩道:“出來吧!”
身子不由的怔了怔,猶豫了一會兒宣齊倫見沒動靜又叫了一聲,我才確定他一定是發現了我,所以才不走等著看我的笑話。我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看著宣齊倫手上仍然拿著他剛才摘的花兒,又聞了聞雙眸微瞇,笑道:“怎么一人跑到這來了?”
心中也有許多的疑惑,卻不敢問只得撅著嘴略為不悅道:“你把我一人涼在那兒,我出來走動走動都不行嗎?”可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急忙冷下臉改了口道:“一人無事出來走動而已,不巧碰到你與客人在這。”心中雖已有了把握確定剛才那人就是蘇傾遠,可是卻怕說錯了話。
宣齊倫臉上也不似剛才那般的鐵青了,大笑了幾聲,然后才定眼看著我道:“你是不是覺得好奇,你救的人是一名皇子,可是卻沒法把你弄出去?”
心中所想都被他說了出來,不悅的皺著眉,也沒點頭或是搖頭算是默認了,他也不煩我這般的態度,自顧自地說著:“我與他是表兄弟,是我姑姑的兒子,也只比我大五天而已……哎……同人不同命呀……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卻只是一名商人的兒子,最后卻逼不得已……”宣齊倫蹙著眉頭,似有許多的難言之語,頓了頓最后又笑道:“罷了,罷了不談這些了。我猜你肯定又迷了路,才會跑到這里來。走,我帶你回去吧!”
只是認為他在抱怨著自己商人低賤的出身,也沒有多想什么。以為他是要送我回齊院,最后卻送我回了綠蔭院,送我到房門口后,我瞥了瞥上官朔房間的方向,不由的問道:“燕兒被你藏到哪了?”雖說這是上官家的事,可是在上官府時就只有燕兒一人是真心待我的,且她還只是個孩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
他聞言后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也看了看上官朔住處的方向:“不用擔心,她沒事。只要上官朔不要胡來,他妹妹也一定不會有事。”
有了宣齊倫這句話,心中放下了個大石頭,不管上官朔與宣齊倫有何矛盾,燕兒畢竟是無辜的。看來宣齊倫也沒有喪心病狂到亂殺無辜之人的地步,揚起一絲笑便示意他回去吧!
可是他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蹙著眉頭,面色帶著幾分的憂傷道:“難道你至今都忘不了他嗎?”
我淺淺一笑,點點頭道:“忘不了,忘不了他們是如何嫌棄我的……忘不了我父親與母親是死在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