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難怪。”
許願不解:“難怪什麼?”
老道臉色難看的道:“難怪一下子出現那麼多厲害的殭屍。”按著正常情況, 就算一個至陰能養出一隻飛僵來就不錯了。可這裡愣是出現那麼多,那皇帝的皇后,兒女,全都只差那麼一點。這種情況,是極少見的。
收拾了殭屍,老道士身上的毒也解了。他們沒急著下山,而是在附近又搜索了一番。一是怕有漏網之魚,二是找找看還有沒有幸存者。第三,就是這漫天的陰氣, 也要解決。
可惜, 倖存者沒看到,到是在墓穴的主墓室裡發現一處翻滾著黑氣的洞穴。這洞到是小, 只拳頭大,可這裡翻滾著的死氣卻讓人驚駭欲絕。明明只是陰氣死氣, 可卻已濃如實質, 如同水一般, 將整個墓穴都淹沒了。剛到這裡時,老道曾一聲驚呼“陰泉”。這裡若是不解決,爲害一方都是好的。真亂起來, 是要天下大亂的。
“因爲這個?”許願指著那個洞穴問道。
老道點著頭, “因爲這個洞穴。”又道:“這樣濃郁的陰氣,只怕是連接上了陰間。使得陰間的陰氣順著這個洞穴跑了出來……”他又掐著手指算了一會兒,又搖起頭來:“不對, 不對……”老道一邊嘀咕,一邊繞著那洞穴行走,一邊掐算著。
但掐算的結果並不明朗,嘴裡疑疑惑惑,並沒有個定準。
許願對這個是半點經驗也沒有,更加不懂。而且,她雖然已經修行了,可是卻不像對方能掐會算的。
老道神神叨叨一陣,又拿了幾張符出來,往那洞口貼去。只是那符才貼上去,不過一分鐘,就自動脫落,青煙自生,落地成灰。又試了幾次,每一次的符都不相同,但除了貼上去的時間越來越長外,並無其他不同。只是最長的一次,也就是最後一次,也不過才堅持到十分鐘,那符就毀了。
最後萬分不捨,卻咬牙切齒的拿了一個玄武銅雕出來,唸了句咒,將那玄武銅雕往那洞穴上一按。一瞬間,往外翻涌的陰氣停止了下來。老道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淺笑來。可還不等這笑入了眼,那銅雕卻被陰氣給頂飛了出來。差一點就砸老道頭上了。
“連玄武鎮靈都不成,這可如何是好?!”老道滿心焦躁,這裡必須得封起來,不然定要惹出大禍患來。可他連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卻還是不行。
“前輩,可是有什麼難處?”許願見他實如此,纔出聲輕問。
老道聽了這話,轉身看向她,然後眼睛突的一亮,“老道想封了這洞穴,如若不然,這些陰氣聚集,必將釀成大禍。可惜老道有心無力……”
這到是跟許願想的一樣,雖不知道這洞穴通往哪裡,是人爲還是意外,可就算這裡是墓穴,那也屬於人間。既在人間,這洞穴就留不得。不然這會兒還只是墓裡的殭屍,山裡的生靈。若是外面那結界哪天失了效,這些陰氣擴散出去,這山周圍的生靈都得遭殃。
“需要晚輩做什麼,前輩只管吩咐。但凡能做到的,晚輩必定義不容辭。”
“老道先代天下蒼生謝你。”
“前輩只管說,需要我做什麼。”
老道才道:“還不確定這洞穴通往哪裡,但最首要的是,先這洞穴堵住,免得更多的陰氣涌入人間。但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老道能力有限,實在無可奈何。老道非厚顏自誇,修行界裡比老道強的雖有,但卻都強不太多。換了旁人來,怕也是如今這般情形。若說藉助符咒或是法哭、靈器,那估計還不如老道家底子厚……老道琢磨著,叫齊如今修行界裡連老道在內的九個老傢伙一起聯手,應該能夠解決。可這一來一去,花費的時間不知要多少,能不能叫齊也不一定……”
許願耐著性子,聽他繼續說:“如今要麼突然出現一位大能,能把這洞穴封了。要麼有什麼高階至剛至陽的鎮守靈器,老道也能試上一試……”可他都沒有。他的玄武銅雕是目前修行界裡品級最高的鎮守靈器,別人就算再有,也比不上這個。
許願心知,必定還有第三個法子。而且這第三個法子就是跟她有關的,只是不知道,跟哪方面有關。果然,老道很快又說道:“而最後一個法子,就是在你身上。借你的功德之光,來封印這個通道。”
果然,她就說麼。這個老道擅卜算。說不定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一行需要她來幫忙。
“不知要怎麼幫忙?”
老道:“這個簡單,待會我問你借功德時,你答應就可以。”
許願不懂他們做法的道道,她以前也見過鬼怪,但向來都是實力硬槓。現在這樣,到是新鮮。“好。”
於是,老道又將之前那個玄武拿了回來,又拿了一個小鉢出來,又放了硃砂,以及其他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含有靈力,最後他給他自己放了不少血,用來調和。然後纔拿了支筆出來,佔著他自己調和出來的東西,在那洞穴周圍畫起來。
雖然叫不出來他畫的是什麼,但她只一看,便像是有什麼貫通了她的任督二脈一般,立刻就知道他畫的這是陣法,用來鎮守的。平時用來鎮宅,也可用來鎮靈。
雖然有封印的效果,但並不是專門的封印法陣。這麼想著,她腦子裡就又突然冒出一個陣圖來,那纔是真正的封印陣法,只要畫陣法的材料級別足夠,畫的人實力足夠,天地神魔全都封得住。最讓她難以理解的是,這陣法一冒出來,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是會畫的,而且還非常熟練。
這種感覺毫無理由,也相當的詭異。但這種感覺還沒堅持一秒,就又像之前那般,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是傳承。
可傳承自哪這個問題,她卻又覺得迷迷糊糊。反正就是一種,她會這個完全很正常的,她自己不需要有任何意外的感覺。她還會很多,可這些需要慢慢探索。就像眼前這樣,如果她看到了,或是想到了,自然就會明白,理解……
心裡千頭萬緒,卻依舊一心二用的看著老道士畫陣法。終於,那陣法畫完,老道收筆,突然將筆伸到她面前,“許願,你可願借你功德,誅世間邪崇,安一方太平。”
“我願意。”許願應道。
老道手裡的筆尖在她額間一點,就見那筆尖上突然多出一道金線,他將筆往陣法上一點,那金線便融進那陣法裡。最後匯入那放在陣眼裡的玄武裡。玄武瞬間變成了金色,在玄武變成金色的瞬間,陣法啓動。
那玄武從巴掌大一下變得足有一張桌子大小,重重的壓在那洞穴上。那往外翻涌的如泉水一般的陰氣立被堵住,玄武和陣法閃了一閃,慢慢消失。
它們當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隱藏了起來。
“好了。”老道抹了把頭上的汗,長長的鬆了口氣。整個人卻已經站不起來,委頓在地。他這會兒臉色煞白,情況跟之前中毒快死的時候差不了多少。畢竟,爲了這陣法,他可以流了不少的血。
許願摸了一瓶被血藥給他:“補血的。”
老道直接喝了,然後才道:“畫陣用的是精血,一般的補血藥不管用……”他話還沒完,臉色突的涌上紅潮,他再顧不上說話,直接盤腿坐下,開始打坐。
許願見狀,乾脆拿著鞭子到離他稍遠的地方開始揮舞起來。她自不是閒得慌,而是剛剛她想著要如何驅散這些陰氣,腦子裡自動給了她一套驅魔舞。
這驅魔舞本該配上驅魔帶來舞,她沒有驅魔帶,便乾脆用鞭子代替。
隨著她的舞動,以她爲中心,陰氣一點點的消散,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有效範圍到底有多少,她並不清楚。但想來,效果差不了。
一套驅魔舞結束,便是她現在妖的體力,也已經氣喘吁吁。
而同時,天際降下一道金光,落在她和老道身上。老道身上只有細細的束,她這裡卻是極粗的一束。這麼多,是她之前付出的幾十倍。心中便是一喜,這是天道的饋贈。於是立刻也盤膝而坐,而始吸收這些功德。
待她醒來,老道早已醒來,在邊上替她護法。見她醒來,對著她合手一揖。“道友感覺如何,若是無礙,我們便回去吧。”
許願彎脣輕笑:“好啊。”
老道叫她道友,這是把她當同輩來看了。修行界麼,看的從來不是年紀,而是實力。
回去的路上,他們走的又是另一條路。畢竟還有幸存者沒找到,換一條路,也順便搜尋一番。可惜,依舊沒有。按理說,他們應該沒死,畢竟沒見到屍骨。但這會兒在哪,卻也不好說。
許願一心二用,一邊跟老道說話,一邊思考之前的那道功德金光。
以前的世界,她得到功德都是離開世界的時候纔會得到。這在世界裡即時就付的情況,這卻是頭一回。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不同?還有,爲什麼到了這個世界,小蓮花和小鳳凰也全都不見了?沒有任務,也沒有劇情……太多的不同,讓她驚詫,還有一絲心慌。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而這很可能,就是跟這些不同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