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什麼都不管,把握現在!(6000+)
離諾沒有迴應餘燁,也沒有做出任何決定,只是靜靜地杵在原地.
凌莫臣緩緩地鬆開離諾,轉首對餘燁道,“讓小諾好好考慮一下吧……”
餘燁沉默地頷了頷首。
離諾深吸了口氣,緩聲對凌莫臣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會離你們太遠。”
凌莫臣始終注視著離諾,點頭,“好。累”
離諾邁開步伐,在街道旁的一張休閒木椅上坐下,恍然地看著街道上行走的人們。
凌莫臣看了一眼神情黯然惆悵的離諾,嘆了口氣對餘燁道,“你將眼前的情況通知風吧!”
餘燁道,“總裁做出延遲婚禮的決定時就已經猜到總裁夫人的心情……總裁只讓我在這裡等總裁夫人上車,婚禮會一直等著總裁夫人。檬”
凌莫臣輕點了下頭,“好吧……我們都不要去幹預小諾的想法,她需要時間平復。”
“恩。”
……
時間緩緩流逝。
餘燁的車一直等在距離離諾的不遠處,引擎始終開著,彷彿只要離諾一做決定,餘燁就會以最迅捷的速度載離諾去婚禮現場。
離諾孤零零地坐在街邊的休閒木椅上,身著潔白婚紗的她數度引起過路人的猜度與注目,她卻好似隔世**,神情黯淡,兀自沉浸於思緒當中。
凌莫臣的眸光緊緊地鎖著離諾,幾個小時過去,仍舊沒有移開。
漸漸地,陽光落敗,夜Se朦朧拉下帷幕。
餘燁不斷地看著手中的腕錶,幾度上前想要詢問離諾,卻總是被凌莫臣伸手攔截。
在時針指向八的時候,餘燁終於忍不住給凌莫風打了一通電話。
餘燁給凌莫風打電話的時候,凌莫風正站在教堂內的新人休息室內。
記者們如蜂擁般欲擠入這間休息室,而保護凌莫風的所有保鏢則在艱難地維持著秩序,教堂內的婚禮進行曲依舊悠揚播放,賓客席內的賓客早已經交頭接耳,QieQie私語、不過,沒有人膽敢在這場婚禮上引起混亂,所以,乍看起來,婚禮現場的氣氛依舊像是在等待新郎新娘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刻。
休息室的偌大玻璃窗前,凌莫風拿起手機貼在耳畔,他的視線中是玻璃窗外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花海,只是,眼前的花海再也沒有了白Ri的向榮與生機。
“總裁,總裁夫人她……”
餘燁的聲音在他的耳畔恭敬揚起,他始終緊抿著薄脣,半晌才逸出幾個簡單的字眼。
餘燁聽見凌莫風的吩咐,望了不遠處的離諾一眼,輕聲應道,“是。”
凌莫風隨即結束通話。
夜,愈來愈濃,街道上的車水馬龍逐漸失去了起始的喧囂。
當她擡起眼眸的時候才發現,街道上的人已經三三兩兩,夜開始變得清冷而蕭寂。
她端眸巡視了四周一眼,視線中卻沒有了凌莫臣與餘燁的身影,那輛開著車門與引擎的車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離開。
她站起身,雙腿早已經痠麻。
愣愣地看著空曠的周圍,她的眼眸隱隱感覺到一絲灼痛。
離諾……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機會,我依然不會改變……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哪怕我們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來釋然……
離諾,嫁給我……
這一秒,她腦海中晃過的是他言猶在耳的親暱話語。
她的眼眸逐漸模糊,那些過去好的與不好的回憶彷彿敵不過這幾句話的威力,她突然哭著拽起了裙襬。
夜晚十一點,她站在路旁,用著模糊不清的視線攔下一輛好不容易等來的計程車。
司機不時透過後視鏡打量著這個身著昂貴婚紗、不斷失聲啜泣的美麗nv人,出聲想要幫助她,奈何她始終不發一語。
車子在教堂前停駐,她像瘋了一般下車。
婚禮現場依舊是今Ri的夢幻佈置,但已經沒有了白Ri的美好與浪漫,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冷冷清清,教堂內甚至只剩下一個正在禱告的神父。
這一瞬間,她哭得愈兇……
她一步步地邁上教堂的臺階,眼淚一顆顆地敲擊在地面。
神父禱告完畢,轉身時才發現站在教堂大門的離諾。
神父問,“遲來了嗎?”
她緊緊地咬著下脣,用力頷首。
神父微笑,“孩子,不要哭,上帝會眷顧每一個不想遲到卻遲到的人。”
她隱忍地垂下眼眸,看著腳下鮮豔莊嚴的紅毯,心愈加撕扯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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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別墅。
凌莫風坐在廳裡的沙發上,沉靜地執著一杯酒紅Se的液體,黑眸淡然望著前方。
凌莫臣無比著急,步伐在別墅內踱來踱去。
餘燁保持著安靜守在一旁。
凌莫臣終於按捺不住,擔憂地移至凌莫風的面前,“這麼晚了,小諾一個人在外面,我們是不是……”
四個小時前,凌莫臣以爲凌莫風要親自來接離諾,這纔跟著餘燁離開,孰知……
凌莫風面無表情,執起酒杯輕抿了一口,薄脣依舊冷抿。
“我要出去找小諾……”說著凌莫臣的步伐便欲朝向別墅大門。
這一秒,凌莫風將手中的紅酒杯輕放在桌面,清冷起身。
凌莫臣腳下的步伐頓然一滯,看著凌莫風挺拔凜然的身影走出別墅。
……
車,疾馳在夜晚暢通無阻的道路上。
凌莫風平靜地望著前方,只有手指緊握的方向盤能夠感覺到他的隱忍。
車子在“約曼”酒店的前身停駐。
遠遠地,她坐在餘燁他們所敘述的那張木椅上,眼眶紅腫,臉龐早已經沒有了血Se。
他移至她的面前,溫和地開口,“外面太冷,回家吧……”
他的聲音恍如隔世傳來,她猛地擡起眼眸。
他說話的時候嘴裡喝出的氣息被夜晚的冷氣凝固,本該是寒冷的感覺,卻因爲他說話時的緩慢而溫暖了些許……
她站起身,手指依舊緊揪著裙襬,好似生怕將裙襬弄髒……
他莊重的新郎禮服被一套休閒服所取代,那是他極少穿的休閒服,穿在他的身上依舊帥氣。她看著他,表情怔愣.
他徑直褪下身上的休閒外套,輕搭在她的身上。
頓時,她身體上的冷意被殘留著他身體溫度的外套所驅逐,漸漸傳來暖意。
他沒有再說話,漠然轉身。
她看著他挺拔落寞的背影,竭力遏制地鼻尖的酸澀。
他將身旁位置的車門打開,也不催促,安靜地等著她。
她杵在原地數秒後,終於邁開了步伐,鑽入車廂,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彷彿是在照顧身旁的她,他回去的車速明顯比來時緩慢了許多。
她從一上車便將眸光投注在他毫無表情的俊顏上,心,每時每刻都因爲看到他俊顏上冷峻的線條而泛著疼痛。
倏然,在她以爲他不會開口和她說話的時候,他淡淡地啓脣,“恢復了,明天還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無法開口,因爲哽咽已經堵住了她的喉嚨,令她艱澀得難以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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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Ma咪……”
離諾一邁入大廳,奧斯卡小小的身子便衝到離諾面前,伸手將離諾抱緊。
離諾將奧斯卡抱起,嘴角勉強揚起一抹淡笑,“小寶貝……”她美麗的臉龐上除了眼眶的紅腫已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適,
凌莫臣立即挪了上來,好似鬆了口氣,輕喚,“小諾……”
離諾似乎已經調整好心境,淡定迴應,“莫臣。”
凌莫風自離諾的手中接過奧斯卡,平靜道,“累了一天,你上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離諾滯愣地看著凌莫風抱走奧斯卡,心頭微顫。
凌莫臣看著離諾毫無血Se的臉龐,關心道,“是啊,小諾……什麼事等明天再說,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看著凌莫風傲然的背影在她的眼前消失,離諾這纔回神。
傭人替離諾提著婚紗裙襬,恭敬道,“少夫人,已經幫您放好水了……”
“哦……好。”
……
沐浴過後,她躺在牀上,其實身心都已經很疲憊,她卻沒有半點的睡意。
她知道,她在等他……她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她一直在牀上翻來覆去,直至凌晨**,她依然沒有等到他。
她終於披著睡衣下牀,在二樓的休閒露臺上,她看見了他。
他獨自坐在露臺上的休閒椅上,沒有任何動作,眸光幽遠地望著前方。
他的背影是她從未見過的頹然與落寞,甚至還透著一股消極,花園內幽暗投She在他身上的燈光愈加顯現出他此刻的孤寂。
她緩緩地走近他,嘴裡本能地想要逸出一聲“老公”,可是,那樣的稱呼,她此刻竟無法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直到站立在他的面前時,她依舊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他幽深的眸光擡起,嗓音微微暗啞,“怎麼不回房睡覺?”
在她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她與他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總是習慣坐在他的大腿上,有時候撒撒嬌,有時候賴著他不放。
此刻,這樣的畫面卻好似在她腦海中有形成了一段回憶,再也做不出來。
“對不起……”她將哽在喉間的苦澀逸出。
他起身,自然地扶住她的腰身,“我們回房吧!”
她沒有移動,眸光定定地看著他,突然有股想要向他解釋的衝動,“其實今天,我……”
孰料,他沒有完整地聽完她的解釋便打斷,“我累了,睡覺吧!”
她未逸出的話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甚不是滋味。
他扶著她回到房間,而後邁入浴室。
他至始至終沒有提及有關婚禮的任何事,她亦感覺到他並沒有生氣或責怪,他只是很冷靜地對待她,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躺在牀上,拉高被子,緩緩地瞌上眼眸。
腦子使用了一天,她亦感覺到疲累不已,可是,閉著眼,她依舊無法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他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靜靜地等待著什麼,好似以爲他會伸手抱住她,又好似以爲他會像過去的幾個月一般給予她一個晚安吻,然而,什麼都沒有……最後,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清洌的氣息以及他均勻的呼吸聲。
這一夜,他和她隔著一道距離,都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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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少夫人恢復記憶了……”
“是啊,據說少夫人是因爲恢復了記憶所以在婚禮上臨陣脫逃……”
“呃,少夫人恢復了記憶,我們就不能和少夫人一起玩了,也不能跟少夫人開玩笑了……”
“那當然,你難道還指望著少夫人能夠陪我們一起在花園BBQ?”
“唉,少夫人要不是恢復記憶該有多好啊……”
……
翌Ri,離諾自二樓下樓的時候,聚在一起討論的傭人便如鳥獸散開,迅速各司其職。
離諾微笑地詢問餐廳的傭人,“劉姐,今早吃什麼呢?”
傭人劉姐恭謹地躬身,“少夫人,我們已經幫您準備了中式早點,如果您不想吃得這麼輕淡,我馬上替您準備別的……”
“呃,不用了,就中式早點好了。”
她沒有想到一向習慣“以下犯上”調侃她的劉姐,此刻竟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她熱絡地朝劉姐一笑,“劉姐,你陪我吃吧!”
過去的幾個月劉姐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坐在她的身畔,陪她侃侃凌莫風的事,或者聊些有的沒的的天南地北,然而……
劉姐將首躬得愈彎,“不了,少夫人,我還有許多的事要做,我先去忙……您有什麼吩咐再喚我。”
離諾看著劉姐倉皇離開的背影,心莫名添上一抹堵澀。
……用完早餐,她獨自坐在廳內的沙發上打開電視. wWW¤tt kan¤c ○
她知道奧斯卡去了幼稚園,凌莫風必定也去了公司……可是,她還是想要找個人問清楚凌莫風的行蹤。
她掃視了四周一眼,才發現過去幾個月一直圍繞在她身邊團團轉的傭人們今Ri全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勤懇做事,似乎沒有人敢再像從前一樣沒大沒小地圍在她身邊。
她黯然地垂下眼簾,將視線投向電視機。
她隨意地轉檯,猛然發現電視內所有的新聞都在播報著她與凌莫風的那場婚禮。
“全世界都對這場世紀婚禮寄予很大的厚望,新娘卻離諾臨陣脫逃……”
“據說神父數次宣佈延遲婚禮儀式的舉行時間是因爲凌總一直都在等著新娘離諾……”
“直到夜晚八時,凌莫風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教堂……”
她換了很多的臺,但是,大部分的臺都在報道著這條新聞。
這場婚禮凌莫風邀請了世界諸多的知名媒體前去參加,所以,婚禮現場出現狀況的時候,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開始肆意地發揮想象力。
不過,不管記者們的想象過程如何,他們最終得出的一個結論都是凌莫風在婚禮上等了新娘一天……
她看著電視的眼眸灼痛,將眸光停留在新郎致詞的畫面上。
電視中的凌莫風斂起了平Ri在人前的冷傲與自負,他嘴角噙著一抹自足的笑意,俊顏親和地面對電視,“很高興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和離諾的結婚典禮……曾經,我們因爲彼此的Xing格太過固執而錯失了彼此……從今往後,我只想要用盡所有的方法去哄她,寵她,疼她……一直以來,我從不對我做過的任何事感到後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曾經打算放棄她……”
當他在電視上放下平Ri在世人眼中冷傲自負的身段,含情脈脈地訴說他與她的過去與未來時,她的眼淚已經順著眼眶肆意滑落。
“總裁夫人。”
餘燁的聲音驟然在她的身後揚起。
她倉惶地拭去眼淚,平靜地擡眸。
餘燁仍不確定地問道,“您……真的已經憶起過去所有的事?”
離諾頷首,“恩。”
餘燁的眉心微微凝結,“總裁讓我接進去‘淩氏’。”
“哦。”
她起身,什麼原因也沒有問,便跟著餘燁走出了別墅。
一路上,她腦海中全都是凌莫風在電視上那番誠摯動容的致詞……
她的心很痛很痛,因爲她的後知後覺,因爲她的執拗。
此刻,她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也不想去管,她只想找到他,好好地擁抱住他……
她要告訴他,這已經過去的兩百多天的回憶,是她這輩子經歷過最美好的畫面,她想要和他一直延續下去,再也不要因爲任何事而產生隔閡……
是的,她想通了……
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幸福快樂,又何必再去計較那些根本就不重要的事呢?
因爲她太過固執,所以他們之間所走的路纔會如此的艱難,如此的疲累……
餘燁透過後視鏡望了離諾一眼,好似猶豫了半晌,這才緩緩逸出,“總裁夫人,教堂關門的時間是八點……昨天,婚禮一直延遲到了八點。”
離諾深深吸了口氣,擡起眼眸以來遏止眼球的灼痛。
餘燁頓了片刻,還是將心底一直埋藏的話逸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您能夠恢復記憶,您真的讓總裁過得太累……”
離諾顫抖的手指緊緊地揪住了椅墊,表情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化,實則在用全身的氣力隱忍著內心的疼痛。
車子順利駛入“淩氏”。
“淩氏”上下所有的員工皆抱持著觀望的態度,不知該如何去稱呼她。
她假裝若無其事地對著所有路過她的員工微笑,隨之走入電梯。
電梯在八十八樓停駐,她跟在餘燁的身後,屏著呼吸。
餘燁擡手輕敲了敲凌莫風的辦公室房門,“總裁。”
“進來!”他渾厚低沉的男Xing嗓音傳來。
餘燁替她扭開門把。
她深吸了口氣,擡起眸光,直直地迎向坐在辦公桌後的他。
她的餘光注意到,辦公室內還有一位他們熟識的律師,上一次,她曾請這位律師處理他們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