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開口迴應他,奈何嘴上封著膠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心裡無比的焦急,顧不上那麼多了,腿不停的亂踢的,希望以此來引得他的注意,也不知踢到的是什麼,硬硬的。
“哼哼..”我使勁的用鼻子發出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夏晨發現我了。
“清漪..”他慌張地叫著我的名字。
他把我嘴上封住的膠帶輕輕地扯了下去,眼上蒙著的布解了下來。
入眼,就是他一張佈滿擔憂的臉,看著他,一顆心,終是安落了下來,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夏晨把我身上的繩索解開,用力的抱住我,抱得很緊很緊,我渾身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淚水越發流的兇,身子顫抖著,猶還那般的害怕。
他抱住我輕哄:“沒事了,別哭了,有我在,我帶你回家。”
我哭的是這樣的害怕,眼淚,怎麼也是止不住,被綁架的那段時間裡我都沒有哭,可是現在,雖然被解救了,卻是心有餘悸後的惶恐。
夏晨將我抱了出去,是一個水泥管道,原來他們將我藏在了這裡,如果不是我用腳使勁的去踹,夏晨壓根是聽不到聲音的。
他摟著我往前走,是個很荒涼的地方,殘敗的建築,應該是個廢棄的工廠。
“清漪....”夏晨蹲了下去:“上來,我揹你。”
我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他的褲腿,我這才發現,撕破了很大的一塊,上面血跡斑斑的,我連忙扶他起來,擔心地問:“你的腿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還有他的手,也流了很多的血,我只顧著自己哭了,竟然都沒有發現。
“夏晨,那些綁匪傷害你了是嗎?”
“沒有,是我剛纔開車過來的時候,著急就沒注意前面的路,不小心翻了出去。”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可我聽著卻覺得十分的兇險,不在多說什麼,挽著他的胳膊往前走。
夏晨握著我的手,腳步有些加快了起來:“清漪,我們快點走,雖然那些綁匪收了錢把你放了,但是他們手段兇殘,我擔心他們萬一反悔了在折回來。”
聽他這麼一說,我便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心裡的懼意,又一點點地涌了出來,腳步隨著他不知不覺快了起來。
走過了這一帶就是公路,我們身上都沒有錢,也沒有電話,在路邊攔車,終於有個好心的貨車師傅願意拉我們一段回市裡。
夏晨和貨車師傅借了電話,安排人在一處地方接應我們。
直到坐進了他的車裡,心裡才徹底的踏實下來。
他緊張地抱住我說:“清漪,別害怕了,都過去了,什麼也別想了,我們先去醫院,讓醫生給你做了檢查。”
“好。”
我其實沒什麼需要檢查的,那些綁匪沒有對我做什麼,但心裡卻如同墜入地獄般,更多的是害怕和飢餓。
到了醫院,夏晨讓人在小超市買了牛奶和麪包給我,先讓我墊墊肚子,親自跟著我去各項檢查,我讓他先去包紮傷口,他不肯,說什麼都得等我檢查完了他再去。
有些結果當時就出來,沒有什麼大礙,夏晨這才心安下來,我跟著他去包紮傷口。
是道很長很深的口子,醫生說再深一點就會傷到動脈了,建議他住院休息兩天,以免破風感染。
他不肯,我便握住他的手勸他:“聽醫生的吧,本來你腿就傷過,好不容易能走了,別因爲這個傷在留下什麼後遺癥。”
“好。”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淡淡一笑:“那我就聽你的。”
他的人幫他辦理了住院手續,單獨的病房,我陪他上去。
我失蹤了三天,心裡很是擔心念念,夏晨便把電話給我:“給曉斌打個電話,你就和他說你這幾天和我在一起,別說你被綁架的事,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我也沒有報警,既然你現在人已經平安的回來了,我什麼也不想去追究了,那些綁匪還算守信,拿了錢將你放了,如果報警的話,人抓到了還好,要是抓不到,他們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報復心理很強,我擔心會在盯上你,再次傷害你。”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他們只是想要錢,錢給了便放人,但那些錢,總歸是夏晨的,那麼多,我拿什麼來還,看著他嚴謹的神色,我艱難地說:“可是那是你的錢,五千萬,不是小數目,白白讓他們拿走。”
他握住我的手,溫和的眸子充滿深意地看著我說:“在我心裡,你永遠不止這五千萬,多少錢都不及你的平安來的重要。”
我心裡,有些感觸,有些感激,朝他淡澀地一笑:“謝謝你夏晨,謝謝你救了我。”
他對我是如何的心意,我怎會不知,只是,哎,我沒法再拿自己的一輩子來償還了。
當著夏晨的面給曉斌打了通電話,聽到我的聲音,他很焦急:“清漪,你這幾天去哪了,突然就無法聯繫上,你的電話怎麼在夏晨哥那裡,你這幾天都和他在一起是嗎?”
面對他的追問,我看了眼夏晨,他朝我搖搖頭,示意我什麼也別說,我暗暗舒了一口氣,對曉斌說:“是的,曉斌,我這幾天和夏晨在一起,因爲有點事情,對不起,讓你替我擔心了。”
“什麼事情,你爲什麼不能和我說,我是你的朋友,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曉斌,很抱歉,是我和夏晨之間的一點私事,我回頭再和你解釋,念念呢,他怎麼樣?”
他是瞭解我的,既然我不想說,他便不再逼我什麼,緩聲地說:“念念很好,我把他送到幼兒園了,我以爲你和顏珞在一起,還給他打過電話,他說你們沒有在聯繫過了。”
“是嗎。”我低低地應了一聲,心裡是淡淡的苦悶:“曉斌,謝謝你這幾天幫我照顧念念,我晚點會回去。”
“好吧,既然你沒事就好,我掛了。”
我把電話還給夏晨,問他:“你給曉斌打過電話是嗎?”
“嗯。”他點點頭,解釋說:“綁匪把你的包和手機寄到了我公司,然後就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在他們手裡,讓我準備好錢,如果不合作或是報警的話,他們就撕票。”
是的,綁匪和他之間的談話,我也是聽的一清二楚的。好在,他夠冷靜,也配合綁匪的一切不合理要求,終是將我救了出來。
這一次的事情,讓我心裡有了點陰影,他讓人送來了飯,我沉默地吃著,吃完他便把我的包和手機給我,讓人送我回去先休息。
我真的挺累的,在那個漆黑的地方呆了這麼多天,沒有一時一刻不是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