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臨時府邸。但是黑寡婦居住的地方卻盡顯精致與華貴。這讓那些往來的貴族十分眼熱。艷羨不已。
那些普通貴族盡管守著富庶的莊園和肥沃的土地。每年也有豐厚的收入。但這畢竟只是土地罷了。收成再好。收獲再多。出來的也只是糧食和植株。留下了足夠養(yǎng)活農(nóng)民和家族成員的份額外。還有一部分必須上繳君主。然后剩下的才可以去交易和交換金錢財務(wù)。裝備騎士扈從。組建貴族衛(wèi)隊。修筑維護(hù)城堡。參加大型宴會。所以有些看似風(fēng)光的貴族其實經(jīng)常是入不敷出的。他們有些人的賬目往往已經(jīng)抵押到了數(shù)年。甚至十幾年后的收成。最后很可能就淪落到變賣土地。成為頂個頭銜之外什么都沒有的破落貴族。
但是黑寡婦不同。所有知道這個女人底細(xì)的貴族都清楚。她坐擁的是一座座金山。雖然她的土地貧瘠。但是卻擁有眾多珍稀的礦藏和魔晶。這是她父親上任法師會修士長納美羅留下來的遺產(chǎn)。雖然一個女人擁有這么驚人的財富難免會引人覬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她非常善于經(jīng)營。也懂得處理上層的人際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自她父親死后。她每年向法師會無償提供了大量的魔晶和礦石。這片土地?fù)Q做任何一個領(lǐng)主都不會再像她這么慷慨。法師會大法師萊德諾伊薩曾稱贊她為一個聰明的女人。
但在查理曼看來。這個女人何止是聰明。簡直是兼具了政客的心計和商人的精明。
自十四歲地時。黑寡婦那位從未見過面的丈夫在一次醉酒中莫名墜馬死亡后。十年來她就再也沒有談及過婚嫁地事情。這讓很多抱著掠美得財希望的貴族不停的獻(xiàn)上殷勤。展開愛情攻勢。而黑寡婦則在這些堪稱大陸貴胄地男人中穿梭不停。而且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快接近到了最后一步了。只差一點點就能成功了。但是這個局面卻至今沒人能夠打破。偏偏這些人還毫無怨言。這才是使人最驚奇和佩服的地方。
坐在黑寡婦府邸的大廳中。查理曼冷笑了一聲。對付這樣的女人。那些貴族小白臉的方法根本是不管用地。他的邏輯。就是拳頭!
只有用最直接。最原始。最暴力地方法。才能使得這個女人乖乖聽命。用那些拐彎抹角的語言和交際行為。那些所謂的格調(diào)和禮儀。都是束縛自身。捆綁手腳的枷鎖罷了。可笑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貨們卻看不到這一點。
“查理曼副會長。既然您屈尊來到我的府邸。那就是我的客人。可否容許邀請您參加我地晚宴。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容后再談。”黑寡婦對查理曼的莫名來訪一點也不顯得驚訝。言語間也盡顯一位上位女貴族的氣度。
“不必了!”查理曼不是貴族出身。他并沒有那么多的客套和講究。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是找您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談妥了我馬上就走。免得玷污了你這華貴干凈的居處。”說話間。他粗大的身軀似乎不舒服地扭了扭。令身下從遠(yuǎn)東運來的珍貴絲制坐墊飽受了一頓蹂躪。
黑寡婦蒙著面紗臉龐看不出表情。但是兩只幽藍(lán)的眼睛卻閃了閃。發(fā)出悅耳的笑聲道:“查理曼副會長性格豪爽。我很佩服。請講。只要能夠幫得上忙地。我便不會拒絕。”
“那我就不多嗦了。”查理曼抹抬了抬屁股。把木椅往前拖了一點。雙手再搓了搓。嘿嘿笑道:“我想要一件可以把至少三人同時送出這個城市地傳送物品。嗯。當(dāng)然。我不會白拿您的東西。會用等值地利益前來交換。”
黑寡婦細(xì)長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她沉吟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然后委婉地說道:“您知道。我不僅僅是個貴族。而且還是一個商人。所以我很想聽聽您的等值物。究竟指得是什么?”
查理大咧咧一揮手。道:“傭兵工會的十年的無償服務(wù)。你看怎么樣?”
黑寡婦微微一笑。她看向查理曼。道:“雖然傭兵公會勢力遍及大陸。但是。一是我并不欠缺這些小錢。二是我并不認(rèn)為無償服務(wù)比有償服務(wù)來得更好。至少。他們不會比原先更賣力。第三嘛。”她笑了笑。道:“如果我真想要這個結(jié)果。早些年努力爭取一下。也未必辦不到。”
“那么。我個人的友誼呢?”查理曼仿佛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所以第二個條件毫無遲滯地拋了上來。
黑寡婦一怔。隨后她的眉毛微微擰起。她知道這個問題看似漫不經(jīng)心。但回答的不好。很可能會引發(fā)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很慎重的考慮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如果是前幾天。或許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但是現(xiàn)在。我并不隱瞞您。我的手中暫時只有一件能夠同時傳送三個人的物品了。因此。對于您的要求。我只能聲說遺憾了。”
查理曼卻似乎并不介意。他哈哈一笑。笑聲停歇下來后。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神情。慢吞吞地說道:“那么。安格斯蓋爾大人的善意呢?您也不在乎么?”
“什么?安格斯蓋爾大人?”黑寡婦身體微微一顫。這次她是真真正正的吃驚了。她凝視著查理曼。片刻后她淡淡一笑。道:“那么。這分善意有多重呢?”
查理曼嘿然道:“現(xiàn)在我拿不出足夠說服您的證物。不過您既然說您是一位商人。那么我想有一個條件您一定會感興趣的。假面宴會。您應(yīng)該聽說過吧?”
“假面宴會。”黑寡婦的藍(lán)眼睛里有流動的光彩閃動。聽得出她的語氣也頗不平靜。
假面宴會這是大陸上最大地黑市交易集會。參加者無不有著顯赫的背景和豐厚地身家。可以說每一個人的財力都不在黑寡婦之下。甚至有的海遠(yuǎn)遠(yuǎn)超出。凡是每一個參加其中地成員。能夠享受到許多不為人知的商業(yè)機(jī)密和情報。而成員之間的貿(mào)易所得的豐厚回報更是大到難以想象。黑寡婦努力了幾次都沒能進(jìn)入這個團(tuán)體。也難怪她這樣的反應(yīng)。
“假面宴會只認(rèn)面具。偶然地一個機(jī)會。我得到了一個。”查理曼從懷里拿出了一個金色的面具。遞給了黑寡婦道:“想必在您手里。比在我這里。能起到更大地作用。”
黑寡婦蹙眉看了一眼那個面具。心中凜然。她似乎聽說那天在神殿廣場前劫持小女孩的人就帶著一只金色面具。瞥了一眼對方。她美好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事實上。查理曼給的條件算得上非常優(yōu)厚了。而且要獲得足夠的利益。當(dāng)然就要承擔(dān)同樣大的風(fēng)險。這一點她很清楚。點了點頭。道:“好。我們成交。”
她笑了笑。道:“您稍等。我去拿您要的物品。”她站起來。轉(zhuǎn)身向內(nèi)室走去。
只是這一舉動。查理曼卻嘿嘿冷笑了一聲。他就知道黑寡婦剛才在說謊。那樣重要地東西如果只剩下一件。她怎么可能不帶在身上。不過現(xiàn)在的結(jié)果還是自己能夠的接受。雖然來這里之前他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但是府邸中防守嚴(yán)密。動起手來如果不一下制住黑寡婦可能會很麻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這一步。
黑寡婦不一會兒便轉(zhuǎn)了回來。她的手上。拿著一只精致的金屬盒。查理曼一雙看起來異常兇狠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這時。一名仆從卻在外面道:“夫人。外面有一位牧師想見您。他說是您的朋友。”
“牧師?我的朋友?”黑寡婦一怔。她看了一眼查理曼。想了想。道:“是神殿中的牧師。還是哪位主教地下屬?”
“據(jù)他自稱。是從蘭蒂斯頓主教那里出來地。”
“蘭蒂斯頓主教?”黑寡婦原本想請這個牧師等候一下。此時卻猶豫了一下。如果這個牧師身懷蘭蒂斯頓主教的善意。自己如果推拒那未免會顯得有些怠慢。她歉然道:“查理曼副會長……”
“沒關(guān)系。我說過拿了東西立刻就走。”查理曼毫不在意地站了起來。接過那只金屬盒。打開了看看。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嘿了一聲。道:“那么。賽希爾夫人。告辭了。事情如此順利。查理曼心情舒暢地走出大門。到將要走出廊道大門地時候。一名白袍牧師正被仆從引領(lǐng)著從旁走過。他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走出去幾步之后他腳步猛然一頓。霍然回身。低喝道:“站住!”
少年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這個陌生的魁梧大漢。
“是你?”查理曼眼睛里慢慢露出了驚喜。就像一頭在天上徘徊已久的餓鷹終于發(fā)現(xiàn)了獵物。
“你認(rèn)識我?”少年目光中滿是疑惑。
“我認(rèn)識你!”查理曼重重點了點頭。他古怪地笑著。然后他伸出手去。自言自語道:“看來今天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雖然有那個小女孩就足夠了。但有了你。那就更完美了。”
少年起初還有些迷惑。可是當(dāng)聽到對方說到“小女孩”這三個字時。一下就挑動了他敏感的神經(jīng)。立刻便反應(yīng)了過來。傭兵隊里鍛煉出的靈活肢體讓他及時向后閃避開了這一抓。查理曼一愣。隨后他哈哈大笑著向前邁出步伐。整座廊道中此時仿佛都被他高大的身影填滿。
“住手。查理曼副會長。這是我的客人。請您不要在這里動手!”黑寡婦身影在廊道的另一頭出現(xiàn)。她冷聲道:“您既然已經(jīng)拿了傳送晶石。不論你們有什么恩怨。也請出了我的府邸另行解決。”“傳送晶石?”少年看了一眼查理曼手中的金屬盒子。陡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激動和憤怒了起來。整個人張開雙臂主動撲了上去。同時大叫道:“不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