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更爲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那血塊似乎是能量不足,竟然伸出了一根根類似於觸角的東西。這些觸角直接****了站在他周圍的那些修妖者的身體,竟然沒一會兒,那血塊就顯得更爲巨大和殷紅起來,而周圍的那些修妖者,卻是全部變成了一堆皮骨,中間的血肉就像是被吸光了一般,恐怖無比。
而中間那團巨大起來的血塊,竟然漸漸凝成一個有著四肢的獸形。從外表上看,蘇山根本看不出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獸類,但是既然是獸類,相比也是和妖族脫不了干係。看來,應該是妖族的某個強者。
血獸形成後,即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又沒有施放什麼厲害的法術,只是擡頭,用冷漠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城牆上的衆修神者。雖然這血獸沒有任何的動作和聲音,但是,蘇山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從這血獸身體周圍散發了出來,直撲向那城牆之上。
精神力不象攻城器械,它對於城牆這種死物不會有任何的攻擊力,可是,對於城牆上的修神者來說,這些精神力卻是致命的。幾乎是毫無任何的反抗,修神者們立刻倒了下去,而且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去,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會兒,在遠方,妖族的大軍又開始了前進,準備乘此時城牆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奮力攻上城牆,從而佔領這座城市。
而就在這時候,在修神者們固守的城池中,飄起了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影。這個人影一出來,蘇山就不由得撇了一眼身邊的白色身影。雖然如今的白色身影只是一個影子,看不出面貌,但是,蘇山知道,畫面上這個飄起的人影,就是自己身邊這個身影,因爲,直到如今,雖然白色身影已經沒有畫面上那麼強大的氣勢,但是其偶爾流露出的那一絲威嚴,和畫面上的這人如出一轍。
當然,在那畫面上,白衣人影是有頭有臉的,而且長得還不醜。他飄到半空後,伸手一指,一股同樣十分浩大的精神力從白衣人影向著四周瀰漫開來,籠罩在下方那些在那血獸的精神力下死命掙扎的修神者身上。下方的修神者們就像是一下釋下了重負一般,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好了許多。
而看到白衣人影出場,那血獸似乎也有所感應一般,雖然從畫面上看,他並沒有眼睛,不過,此時他的精神力已經從那些普通修神者的身上收回,轉而向那白衣人影攻去。
城牆上下,正是普通修神者最多的地方,白衣人影顯然不想在這裡和血獸多作糾纏,身影一振,便是向遠方飛去,臨走的時候,順便還用精神力弄死了一批修妖者。而那血獸想要向那些普通修神者報復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被一層精神力保護著,這使得血獸也是十分惱火,直向那飛向遠方的人影追去。
一人一獸飛行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的白色人影才停了下來,回頭對著後面的血獸說道:“真的沒想到,妖族中還有你這樣血獸的存在。看來,今天一定要將你殺死,要不然,對於修神者來說,是個磨難啊……”
血獸也是一咧嘴:“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來吧!”
崔將軍名叫崔力山,本就是個豪爽之人,如今看到這殿上的人個個都是這般畏縮不前,心中早有火氣,實在想不通這些人,難道真的以爲躲在這舜帝殿中就沒事了嗎?所以,雖然知道前線兇險異常,但兩軍交鋒勇者勝,如果還未交戰,神界一方已經心露膽怯,那唯一的結局就是不戰自敗。而從妖族一方前面的手段來說,戰敗幾乎就意味著死亡!
崔力山也知道,隨他之後出戰的那些人,只不過是礙於面子問題,才選擇出戰,真到了戰場上,這些人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戰友,自己這次帶去兩萬人馬,其實也是兇多吉少。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明顯還只是中位神的人,竟然在舜帝沒有發話的情況下,主動要求跟自己出戰,這種情意就很是難得了。不過,這中位神明顯是舜帝這邊的人,自己要帶走他,也是要看舜帝的意思。
這裡的動靜,舜帝當然也發現了。本來,舜帝是想將蘇山留在身邊,以應對最後的戰鬥,不過,此時蘇山既然已經主動要求跟隨崔力山去前線,他如果出言阻攔,畢竟是會影響到士氣。所以,舜帝說道:“崔將軍,蘇山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有中位神的實力,不過其戰鬥力,絕對不比一般的高位神差。只不過蘇山一直不擅長帶兵作戰,這次跟你去學學,也有好處,你便帶上他吧。還是那句話,此次前去,固然要給那些妖族一點厲害看看,但保存實力最重要,切不可貪功冒進。最後的決戰,還需要你們的參與!”
崔力山點頭,便是向蘇山說道:“事不宜遲,我回去整頓一下,明天就出發。你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就到我的軍營中報到,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蘇山點頭應是。
蘇山本就在這舜帝府中居住,當下和舜帝說了一聲,便是回往後殿。
藥宗和沈殿都在後殿等候。他們知道,蘇山此次去商議,肯定會加入到這場戰事之中。不過蘇山回來告訴他們最後的決定時,他們還是沒想到蘇山竟然這麼快就要走了。既然這是蘇山自己的決定,二人當然也不好說什麼,藥宗將自己身上煉製的各色丹藥一股腦兒的塞給了蘇山,其中除了常規的補充生命和精神力的丹藥之外,竟然還有一種毒藥,可以用來大批量地殺死修妖者,卻對修神者沒有任何的影響。蘇山自然是大喜,等到了前線,任何一點微小的力量都有可能成爲決定勝負的關鍵,更何況這毒藥起到的作用絕對不會很小。
而沈殿在一邊,則是沉默不語。藥宗吩咐完畢,正準備離開,給兩人最後一點相處的時間,卻聽得沈殿輕聲說道:“老師請留步。”
沈殿原來稱呼藥宗,都是稱藥老,這次卻改口叫老師,使得蘇山一愣。而藥宗在一個愣神後,卻是反應了過來,笑吟吟地望著沈殿。
沈殿咬了咬牙,說道:“蘇山此去戰場,不知何日能歸,我想……了卻此生最大的願望,嫁與蘇山爲妻,請老師爲我們主持!”說完這句話,沈殿的臉都是紅透了。
藥宗一拍還愣在一邊的蘇山,笑罵道:“臭小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準備香燭蓋頭之類的東西,總不能讓沈殿啥儀式都沒有就這麼便宜得跟了你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這樣的好事,你們竟然不叫上我!怎麼說我也是這舜帝殿的地主嘛!”衆人回頭看去,卻是舜帝已經將前殿中各項事務安排妥當,回到了後殿之中。
舜帝笑道:“這各類儀式,蘇山想必也不懂,我看還是讓下面的人準備一下吧。”藥宗聞言,說道:“舜帝大人,如今大戰在即,蘇山晚上就要去軍營報道,我看就不要太鋪張了。”
舜帝點了點頭,說道:“這話有點道理,我這就去讓下面人準備一些東西,半小時後,我們來給他們舉辦婚禮。”說著就匆匆走了出去。
舜帝府中,原就有專門操辦一應儀式的人員。雖然現在一切從簡,舜帝還是在半小時內就準備好了兩套禮服,蠟燭,簡單的酒水等物事。待得兩位新人換上了禮服,拜過天地與舜帝藥宗兩位長輩,喝了交杯酒,舜帝和藥宗便是離去,將最後一點時間留給新婚夫婦。
雖然現在不是夜晚,天上也沒有浪漫的月光,算不上是個合適的渡新婚之夜的時候,不過,別人新婚之夜該辦的事,蘇山和沈殿也都幹了,而且還是沈殿主動。一番風雨後,蘇山起身,看了慵懶的沈殿一眼,拍拍她的臉,輕聲囑咐她再睡一會兒,然後便盤坐在牀,運起功來。今晚就要去崔力山那裡報道,看這個崔力山也象是個能做一番事業的人物,蘇山不想給他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一遍功法行過,蘇山不僅恢復了精力,連身上隱隱散發的靡靡之氣也一併驅除了去。睜開眼來,蘇山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到了出發的時候了。
沈殿並沒有入睡,在蘇山修煉時就已起身,將周圍收拾妥當。見蘇山醒來,沈殿上前幫蘇山理了理衣服,雖然這套衣服已經不再是剛纔蘇山所穿的禮服。
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藥宗輕輕地說道:“蘇山,時間差不多了!”蘇山應了一聲,請藥宗進來坐,沈殿前去開門。
進門後,看到蘇山的狀態,藥宗也是暗暗點頭。值此危難之際,蘇山並不貪戀溫柔鄉,可見其毅力。而正是這種毅力,支持著蘇山走到如今的地步。
藥宗剛剛坐定,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門外就傳來一陣嚷嚷聲:“舜帝,是這裡嗎?我那蘇山兄弟可是住在這裡?”
聽到這道聲音,蘇山和藥宗都是一愣,看向了門口,舜帝和還在嚷嚷著的龍神一起走了進來。
進了屋子後,看著沈殿身上還穿著禮服,這下輪到龍神呆滯了,只見他有些茫然的說道:“呃,我是不是已經錯過什麼好戲了?”
蘇山一笑,說道:“是啊,龍神,我已經和沈殿結婚了。您現在過來,也是來送我的嗎?”
龍神一瞪眼:“好小子,這麼點時間,就快達到高位神境界了,你到底怎麼修煉的啊?我可不是來送你的,等下,我會和你一起去到那崔力山處,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會會那些妖族的傢伙們。”
聽龍神這麼說,蘇山也不禁有些莞爾。其實,若是論到本質,連龍族都可以算做是妖族的一支,只不過由於他們一貫居住在神界的一隅,和神族的關係也算得上不錯,所以時間長了,人們就把龍族也算做是修神者一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