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幾名剛剛還愣在原地的男子聽到這話,慌忙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抬著幾人的身子,卿鴻的眼眸掃過,視線凝聚在其中的一名救助人員身上,嘴角嘴角掛上一抹幽暗的笑意。
卿鴻抬眸,向著比賽的主持人遞去一個幽暗的目光,便見那主持人微微的一點頭,跟隨著救助的人員離去,卿鴻嘴角一勾,隨即便同沐卿宇一起走出來賽場,一個向著軍營走去,一個悠然自得的走回沐府。
卿鴻回到屋中,款步的走到屏風(fēng)之后,脫下身上淡紅色的衣裙,搭在屏風(fēng)之上,白嫩的手臂伸向一旁的衣柜,拿出一件白色的長袍,套在身上,不出片刻,一個唇紅齒白,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便從屏風(fēng)之后踱出。
卿鴻一伸手,安然的擺放在桌子上的折扇像是有了生命般,自動的到了她的手中,啪嗒,一展折扇,一幅潑墨山水畫浮現(xiàn),隨著她擺動的手臂,山巒起伏,巨浪滾動。
卿鴻款步的走出屋門,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模樣被院中的丫鬟看到,畢竟早在半月之前,她便秘密的將沐府之中的大多數(shù)下人都換成了自己的心腹,可以說現(xiàn)在的整個沐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站在院內(nèi),清風(fēng)吹拂著長發(fā),好似飄渺謫仙般悠然清淡,卿鴻如琉璃的眸子在陽光之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輝,流轉(zhuǎn)間那深邃的目光好似穿透圍墻,掃著一直監(jiān)視著沐府的幾名男子,嘴角微揚。
一陣暖風(fēng)吹過,院內(nèi)的樹葉飄下,轉(zhuǎn)眼間剛剛還在院中的少年此時早已失去了蹤影,唯留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與此同時,遠(yuǎn)在街角的軍營中,那個驚鴻一現(xiàn),神秘莫測的白衣軍師,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上,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將徹底的出現(xiàn)在士兵的視線之中,成為他們眼中魔鬼般的教官。
京都一處幽閉的別院內(nèi)
從今日便一直跟在卿鴻身后的幾名男子,此時恭敬的跪在一名面色陰冷,一襲錦衣華服的男子腳下,垂著頭顱,只有那個被這些男人叫做老大的男子,緩緩地說著今日跟隨著卿鴻所看到的一切。
“是嗎?如果不是她演的太好,那么便是我高估了她了”男子摸了摸大拇指上戴著的翠玉扳指,微微的挑著劍眉,低沉陰冷的聲音從他那抿著的紅唇中涌出,那雙閃爍著詭譎目光的眸子,透過男子仰望著遠(yuǎn)方的天際,嘴角掛著的淺笑,讓他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退下吧”就在那幾名男子心情緊張的時候,男子的冷酷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來,即便是這樣冰冷的言語在他們的耳中也猶如天籟一般,他們微微的吐了一口氣,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男子一揮手,房門應(yīng)聲而關(guān),他修長的手指輕扣著桌子,銳利的眸子凝視著屋子的角落,緩緩的開口道:“影,你怎么看”
“不容小卻”一聲略帶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屋中的角落里傳出,剛剛還空無一物的地方,此時浮現(xiàn)出一名男子的身影,星目劍眉,高鼻薄唇,一襲黑衣緊貼身軀,顯出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再配上他這比卿鴻還有冷酷的面容,按卿鴻的話說,絕對是一名酷哥。
“哦?”男子緩緩地點著頭,陰沉的面容之下,眸子之中露出一抹精光,比起之前,他對那個美艷絕倫卻有如迷一般的少女,更加的感興趣了…。
是夜,萬籟俱靜,卿鴻坐在椅子上,漆黑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趴在桌子上,落在茶盞邊沿,愜意的喝著茶水的小蝴蝶,審視的目光赤裸裸的流出,腦中的問號無數(shù),這五毒獸怎么是蝴蝶的模樣?
喝著茶水的五毒獸只感覺一股股炙熱的目光從身前傳來,它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卿鴻那滿是探究的眸子,弱小的身子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險些跌落在茶盞之中,許是受不了卿鴻的目光,又放不下這好喝的茶水,于是它揚起翅膀,擋住自己的小腦袋,緩緩地移動著身子,最后用它的小屁股對著卿鴻,這才放下翅膀,怯怯的接著品嘗著茶水。
卿鴻看著它的動作,“噗呲”一聲,剛喝進(jìn)口中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從口中噴出,卿鴻伸手拍了拍自己嗆著的胸口,再度抬眸間,便看到一身濕答答的小蝴蝶滿是幽怨的凝視著自己,綠豆大的眼睛中滿含委屈的霧水,那小模樣好想再說,你看你看,都是你干的好事,我都成落湯小蝴蝶了,這世上沒有蝴蝶的活路了,沒活路了。
卿鴻被它的目光看的燦燦的一笑,隨手抓過自己的衣角,擦拭著它身上的水滴,嘴中卻在嘟囔著:“這不是挺好的嗎?免費洗了一個澡”
五毒獸聽完這話卻是不干了,它堂堂的五毒獸大人怎么能受這種欺負(fù)呢,于是它便很有骨氣的一翻身,躲過卿鴻的玉手,盤旋在卿鴻的眼前,氣鼓鼓的向卿鴻噴著它那它一直很珍貴的…口水。
“嗯?”卿鴻微微的一瞪眼,重重的一哼,剛剛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五毒獸馬上便蔫了下來,委屈的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落在了桌子之上,用它那纖細(xì)的小爪子捂住腦袋,可憐兮兮的凝視著卿鴻。
卿鴻嘴角揚起燦爛的笑意,她伸出手,將五毒獸放在自己的手心,溫柔的撫摸著它素雅高潔,散發(fā)著清貴之氣的翅膀,陰陰的一扯嘴角,問道:“你個小東西,我問你你是不是五毒獸”
五毒獸眨了眨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本來它就一直沒想要掩飾自己的身份,只是你們這些人類自己笨發(fā)現(xiàn)不了而已,它在心中小聲的嘀咕著。
“真乖”卿鴻輕敲著五毒獸的小腦袋,隨后問道:“那我聽說這天底下說有的劇毒你都能解,你告訴我你用什么解毒呢?”
五毒獸想了想,從卿鴻的手上飛下,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茶壺之后,翹起自己的小屁股,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運足了體內(nèi)的氣體,直到憋得它小臉通紅的時候,一個個宛如小米般大小的小圓粒跌落在桌子之上。
它嫌惡的用小爪子將它的這些排泄物踢到卿鴻的眼前,隨后害羞的將自己的小臉藏在翅膀之下,卿鴻愣愣的看著它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的動作,嘴角不住的抽噎著,這解盡天下劇毒的解藥,竟然是它的排泄物?真是…。這讓那些研究劇毒的老毒物,情何以堪。
卿鴻雖然這般的想著,卻是絲毫不嫌棄的用手拿起桌子上五毒獸的排泄物,對著床頭微微的一揮手,一個小巧的瓷瓶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中五毒獸的排泄物放進(jìn)瓷瓶之中,一把抓起羞澀的五毒獸,將她放在耳垂之上,隨即從房中一躍而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流云的皇宮之中,秦天傲款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之上,神情雖然是在全神貫注的凝視著手中的奏折,銳利的眸子卻用余光掃視著伺候在他身旁的小太監(jiān)。
自從他將李德全貶入大牢之后,他的好皇后文媚兒便美其名曰的是為他分憂,派了如今的小太監(jiān)打點他的一切,秦天傲的虎目中閃過一絲犀利的目光,文媚兒啊文媚兒,朕倒是要看看,你們文家到底要做什么。
呼,一陣詭異的寒風(fēng)吹進(jìn)御書房內(nèi),守候在秦天傲身旁的小太監(jiān)微微的縮了縮脖子,看著被這股風(fēng)吹開的窗戶,他連忙的踱步走到窗檐前,伸出手將窗戶關(guān)上,看到皇上沒有怪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就在此時,他的眼前閃過一抹白影,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隨著小太監(jiān)的暈倒,一個白衣盛雪,面似桃花一般的翩翩少年出現(xiàn)在了御書房內(nèi)。
“鴻兒,你來了”秦天傲一改剛剛霸氣的模樣,一臉笑容的對著前來的人兒說道,那些隱藏在暗處蓄勢待發(fā)的暗衛(wèi)們此時生生的停住了腳步,看了來者一眼,便又回到了暗處。
“嗯”卿鴻點了點頭,伸出手從懷中掏出放著五毒獸排泄物的小瓷瓶,放在秦天傲的手中,俯下身子在秦天傲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這是解藥,你現(xiàn)在先不要服用,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等到他們發(fā)難的那一天,你,在服用不遲”
卿鴻說完,沒做停留的便消失在了御書房之中,臨走之前,卿鴻一揮云袖,將癱倒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帶起,一道暗香襲來,那小太監(jiān)恍惚間醒來,完全不知道自己發(fā)生的一切,轉(zhuǎn)身便向著秦天傲走去。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潮起潮落,時間在不知覺般的流淌殆盡,卿鴻拖著疲倦的身子,慵懶的側(cè)躺在舒適的床榻之上,自從團(tuán)體賽過后,這幾日里她就沒有一個清閑的時候,晚上被那欲求不滿的男人糾纏著,沒歇多長時間就要趕去軍營操練士兵,午飯過后還要去接著進(jìn)行個人賽,比試完之后好不容易能歇歇,卻又被那些陰謀陽謀弄得頭昏腦脹。
卿鴻躺在床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是累了一點,不過如今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咔嚓”一聲細(xì)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音傳入卿鴻的耳中,她邪肆的一笑,未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只是從床上躍起,吹熄了屹立在桌子上,照亮著整間屋子的燭光。
躺在黑暗之中,卿鴻的眸子中浮現(xiàn)如一抹嘲諷的笑意,微微的閉上了眼眸。
躲在屋檐之上的幾名男子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隨即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名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如中指一般粗細(xì),中間挖空了的竹棍,輕輕的插進(jìn)窗戶之中,一縷暗香一時間縈繞在整個屋內(nèi)。
卿鴻聞到那暗香,微微的一翻身,玉手飛快的在身上一點,封住自己的呼吸,嘴角綻放出一抹淺笑,想用這種迷香將她迷暈,真不知道你們是太小看我了,還是太高看從她手中銷產(chǎn)出的迷香。
確認(rèn)迷香已經(jīng)散盡,屋門傳來一聲嘎吱的開門聲,幾名黑衣人躡手躡腳的踱進(jìn)卿鴻的閨房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卿鴻豎兒聆聽著那一聲聲似有似無的腳步聲,感受著他們的身上沒有散發(fā)出半分的殺氣,卿鴻就真似睡熟了一般,躺在床上任由他們打量。
“呲呲呲,影,這個少女也太過絕美了吧”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籠罩在卿鴻的身上,打量著她的黑衣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著身旁哪怕是被黑布遮上面容,也是一臉冰冷的男子說道。
冷酷的男子初見卿鴻的面容,也是一怔,隨即微微的皺了皺眉,對著身旁的男子冷聲道:“別動那些歪心思,這是主子要的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懊惱的一揮手,絲毫不怕這般大的動作會將少女驚醒,在他們的眼中現(xiàn)在的卿鴻已經(jīng)被迷煙所迷,一時半刻是絕對不會醒來的,這也不怪他們大意,誰能想到竟然會有人自投羅網(wǎng)呢。
卿鴻就像是睡熟了一般,就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的紊亂,此時的她心中卻是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卻都?xì)w于平靜,她其實大可以在這里將他們擒下,不過對于這些小蝦米,卿鴻更感興趣的是他們身后的主子。
馬車,在寂靜的街道飛快的奔馳著,卿鴻安然的被麻袋包裹著,躺在馬車之中,漆黑的夜空,暗潮涌動,自從卿鴻被虜?shù)今R車之中時,那掩藏黑夜之中的一個個巨獸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一時間整個京都的夜空之中,彌漫著一股陰暗詭譎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