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龍沒想到呼兒貝出手如此之快,沖出的身形頓時被他拉將下來,與此同時,呼兒多的掌風(fēng)已到胸前。葉青龍輕喝一聲,伸掌抵住呼兒多。
只聽呼兒多叫道:“師弟,快,他上鉤了!”
呼兒貝將葉青龍拉下之后,正待持劍刺去,聽到師哥的叫聲,不由大喜,想也不想就伸出左掌頂住呼兒多背心。
原來勇士居有一項絕學(xué)叫做“連體功”,可以將多個人的勁力傳輸?shù)揭粋€人身上,由那個人跟敵人比拼真氣,而且此功一旦發(fā)出,就能牢牢吸住敵人的手掌,敵人想逃跑都不可能了。
葉青龍跟呼兒多對了一掌后,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產(chǎn)生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己竟然擺脫不了,這一驚當(dāng)真非同小可,趕緊催動真氣,想一舉震開他,沒想到呼兒多的功力深厚無比,與自己相比全然不落下風(fēng)。
不可能,這老兒怎能有如此深的功力?
葉青龍定睛瞧去,發(fā)現(xiàn)呼兒貝站在他身后,左掌抵著他的背心,當(dāng)即明白,定然是兩人的功力合在一處,才變得如此渾厚。
玄癡二老的修為殊不亞于葉青龍,所以雙方都難以對敵人造成威壓,但論到功力深厚程度,葉青龍的仙玄力當(dāng)真非同小可,自從吃了鬼核,吸收了摩尼老祖的純正玄氣之后,簡直可以獨步天玄大陸了,就算玄癡二老的師父都難望其項背。所以玄癡二老這兩大絕頂高手功力合并,才堪堪能與葉青龍一敵。
呼兒多得到師弟的強援,以為片刻間就能將葉青龍擊潰,沒想到雙方真氣一比拼,呼兒多竟然還稍落下風(fēng)。
這……這怎么可能?這小子年紀(jì)這么輕,怎么會有如此深厚的玄氣?而且他的玄氣不知增添了什么力量,比純正的玄氣更加霸道,更加飄忽,別說片刻間擊潰他,甚至有落敗的危險。
呼兒多心思陡轉(zhuǎn),瞬間將功力發(fā)揮到極致,一道又一道的浪潮攻向葉青龍,但在葉青龍的全力防守之下,哪里傷得了他分毫?呼兒多不由暗暗叫苦,原想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沒想到這也是敵人的長處,讓他心急如焚,卻也難以脫身,因為這等比拼真氣最是兇險不過,若非雙方心有靈犀一般各自收回功力,恐怕率先撤退功力的一方要吃大虧,因為比拼真氣猶如繃緊的弓弦,一旦有一方撤退,另一方就能長驅(qū)直入,傷敵于無形。
雪地下三大高手陷入比拼真氣的僵局,懸崖之上的二女也是面面相覷,不知所然,僵立在當(dāng)場。
三人循入積雪已有一柱香工夫,兀自未有動靜,也不知道在雪地下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難道他們已經(jīng)同歸于盡?
念及至此,曾紅竹臉色大變,恨不得跳下去探個究竟,但她僅是四十級玄師修為,又從未跳過懸崖,終究還是不敢縱身往下跳。
秦玉的修為要高她十多級,但跳懸崖更加不敢。
所以兩女只有面面相覷,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驚恐的神色。
“公主,怎么辦?他們是不是同歸于盡了!”曾紅竹道。
秦玉尖叫一聲,道:“曾姑娘,你……你別瞎說。”
曾紅竹道:“若非同歸于盡,怎么這么長時間都沒出來,就算激斗的話,也應(yīng)該有積雪被勁氣拱浮,現(xiàn)在整個山谷的雪地都平靜如水,說明下面根本沒有發(fā)生強烈的決斗。”
秦玉也手足無措了,道:“那怎生是好?懸崖這么高,我們怎么下去查探?”
曾紅竹道:“我四周瞧瞧去,看看有沒有下去的路,公主你在這里稍等下。”說罷腳尖一點,沿著懸崖朝北飛去,一抹紅影在刺眼的雪地上冉冉而飄。如此轉(zhuǎn)了一周,返回到公主邊上,道:“東北角有一條小路能下谷底,公主,咱們?nèi)グ桑 ?
秦玉臉上微微一紅,道:“曾姑娘,我沒學(xué)過飛翔之術(shù),這么厚的雪,也走不過去。”
曾紅竹道:“你是什么修為,連飛翔都不會么?”
秦玉道:“我玄尊二級。”
曾紅竹嘆道:“修為比我還高啊,飛翔之術(shù)并不復(fù)雜,但現(xiàn)在也沒時間教了,我?guī)氵^去吧!”說著伸出手來。
秦玉原本對她有成見,絕不會受她恩惠,可是谷底情況未明,好生為葉青龍擔(dān)心,恨不得馬上就下去,無奈之下只好點點頭,道:“如此有擾曾姑娘了。”
曾紅竹笑道:“不用客氣。”
秦玉將手遞給她,但覺她起身一飛,輕輕地就將自己帶起了。秦玉本身修為不弱,在她的牽引下,體內(nèi)玄氣自然而然流動,減輕身子下墜的力道,甚至還逐漸悟到了一點飛翔的技巧。
曾紅竹帶著她飛到小路口,然后沿著小路飛下谷去,每當(dāng)換氣之時,便在枝頭或巖石上輕輕一點,有驚無險地到達谷底。
秦玉一路上對提氣輕身有所覺悟,現(xiàn)在站在谷底的雪地上,也沒有下沉,鞋子只陷入一寸多,曾紅竹更如落葉般漂浮在雪地上,放開秦玉的手,笑道:“公主,你的手好嫩滑啊!”
秦玉道:“曾姑娘,咱們怎生到積雪下面查看?”
曾紅竹沉吟了一會,道:“你能閉氣多長時間?”
秦玉道:“我不知道,試試看吧!”
曾紅竹點點頭,道:“咱們一人探一半,我去那邊,千萬要記住,憋不住氣就趕緊上來,或者在雪里拍一個洞,把頭伸里面換氣。”
秦玉道:“我理會的。”
曾紅竹飛到山谷另一邊,朝秦玉做了一個下沉的手勢,然后沉氣沒入雪中,秦玉深吸一口氣,也鉆下積雪。
二女在雪里找了一會,卻沒發(fā)現(xiàn)三人蹤跡。曾紅竹乃是北地人,對冰雪并不恐慌,所以潛行的時間更長,秦玉則是第一次到雪底下,一陣搜索后,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感覺到氣悶時,連忙鉆出積雪呼呼喘氣。過了一會,曾紅竹也露出腦袋,看到秦玉的上半身在不遠(yuǎn)處,問道:“公主,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秦玉嘆道:“沒有,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正在此時,突然十余丈外傳來噗的一聲,然后三條人影疾沖出雪面,飛上了空中,正是葉青龍和玄癡二老。
“哈哈,兩位前輩果然不同凡響!”葉青龍大笑道。
呼兒多道:“不敢不敢,你也好生厲害啊!”
秦玉喜道:“青哥,我在這里。”
空中三人俯首看到秦曾二女半沒在雪中,都感驚奇。葉青龍飛快地掠到秦玉身邊,拉住她的手,將她提了上來。
曾紅竹雙臂在雪地上一撐,飛將出來,隨即冉冉落在積雪上,身姿美妙之極。
玄癡二老匆忙飛過來,呼兒貝道:“主人,你怎么到谷底來了?”
曾紅竹道:“還不是擔(dān)心你們?nèi)齻€會出什么意外,所以我跟公主一起下來了。”
原來三大高手在雪底比拼真氣,葉青龍雖然稍占上風(fēng),由防守轉(zhuǎn)入攻擊,但要想獲勝卻是極難,而且玄癡二老練的玄氣中帶有寒氣,在對拼中一絲絲侵入葉青龍體內(nèi),讓他暗自叫苦。雙方經(jīng)過拉鋸戰(zhàn),心里都明白誰也奈何不了誰,如此下去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境地。
葉青龍護住命門,轉(zhuǎn)到堅固的防御后,勉強開口說道:“就當(dāng)平局吧,我們撤了真氣!”
玄癡二老也正有此意,當(dāng)下點點頭,雙方你撤一點,我撤一點,終于脫離僵局,隨后一起飛出雪地。
秦玉挽著葉青龍手臂,關(guān)切地道:“青哥,你沒事吧?”
葉青龍微笑著搖搖頭,道:“沒事。”
曾紅竹道:“你們這場決斗,到底是誰贏了?”
呼兒貝雖然一直惱恨葉青龍,但經(jīng)過一番真氣大比拼,已然心服口服,笑道:“這小家伙身手當(dāng)真不壞,我?guī)熜值苈?lián)手都奈何不了他,我呼兒貝甘拜下風(fēng)。”
葉青龍道:“哪里哪里,玄癡二老乃是我平生遇見的最強的對手,我也奈何不了你們,咱們打了一個平手。”
秦玉心里只關(guān)心他的安危,對于賭注早不在乎了,當(dāng)下道:“平局收場也不錯,玄癡二老這等厲害的人物,就算給我磕頭,我也生受不起,哈哈!”
曾紅竹心里也暗自慶幸,道:“如此說來,是皆大歡喜了。”
葉青龍道:“曾姑娘,今日跟你的兩位屬下傾情一戰(zhàn),好久沒這么爽過了。聽說你的北安娛樂城明天開業(yè),還望一切順利,以后等我的娛樂城開張,咱們來正當(dāng)競爭,看誰笑到最后。”
曾紅竹拍手笑道:“好,我迎接葉公子的挑戰(zhàn)。”
呼兒多道:“葉公子,今天得見高人,讓我們師兄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天玄大陸悟道之人極少,我們師兄弟承蒙師父傳授,以力悟道,現(xiàn)在我是玄宗十三級,我?guī)煹苁切谑墸恢廊~公子是怎么悟道的,級別又是多少?”他將對葉青龍的稱呼由小家伙改成葉公子,那是打從心眼里佩服了。
葉青龍道:“我是以佛經(jīng)悟道的,跟你們以力悟道自然相差一大截,好在我原本積存的功力就厚,才在悟道后跳躍到玄宗十二級。”
呼兒多嘆道:“原來如此,難怪我比你高一級,卻不能進行級別壓制,你這等深厚的玄力,至少也有一萬多年修為,想必另有奇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