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厚重嘹亮的鐘聲響徹整個玄天門。
也隨著這一刻鐘聲的響起,代表著玄天門十年一次的入門考覈便要開始了。
廣場一角,一條通道自此開始延伸,進入了灰濛濛的雲(yún)霧之中,直通外界。
當這條通道凝成的一霎,一名灰袍老者踏步而出,在其灰袍之上印刻著一個劍形的標識,此標識正是刑罰峰所獨有的標識。
來人正是此前解決掉陳子豐與‘者郎君’三人之間衝突的老者,素以鐵面無私著稱於玄天門,每一次玄天門篩選新的入門弟子,都是由時任的刑罰峰峰主所主持,彰顯玄天門公平公正的原則。
廣場中央,高臺之上,擺放著一把木椅,也是這個能夠容納數(shù)萬人的廣場,之上唯一的一把椅子,隨著老者的緩緩落座,一道喝聲自他的口中而出,直奔通道,傳向了通道之外。
“爾等選擇前來加入我玄天門,必然知曉我玄天門入門的規(guī)矩,不能憑自己的實力穿過這條通道來到廣場的,陣法會自動將你們直接傳送出玄天門的地域,如果膽敢有違規(guī)者,一旦發(fā)現(xiàn),死,便是唯一的下場。”
聲落,廣場之上頓時便陷入了靜默之中,玄天門七峰,除開第七峰之外,其餘六峰前來選擇新入門弟子的代表,個個都注視著通道的出口之處。
根據(jù)他們以往的經(jīng)驗,凡是越早走出通道的人,在資質(zhì)方面來說,都要更好一些,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不過任誰有一點驕傲的資本,在這樣的機遇面前,自然是要好好顯露一番,而能越早走出通道,甚至第一個走出通道,便成了這些人的選擇。
陳子豐也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雙眼注視著通道出口之處,別人是爲了挑選弟子,而他則是爲了挑選對手,確切的說,應該是爲了記住對手。
這樣的一幕讓陳子豐不由得勾想起了一年前的場景,何曾想曾經(jīng)爲了能加入一個三流門派,像石門鎮(zhèn)諸多這樣的鎮(zhèn)子,十數(shù)年或是數(shù)十年的等待與安排,只爲能有一絲入門的機會。
而今自己卻已經(jīng)有了不用經(jīng)過初選,直接進入宗門考覈的能力,而且是玄天門這樣的一流門派,而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年以後而已,心中雖有唏噓之感,可這並不代表著自己便最好的,這點自知陳子豐還是有的。
盞茶的時間悄然而過,廣場之上注視的眼睛也在這一刻越加的明亮。
“哈哈,總算是搶到第一了?!币坏浪实男β曌酝ǖ莱隹谔庬懫?,瞬間便傳遍廣場,一名身材微胖,大約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踏入了廣場之中,當其發(fā)現(xiàn)有著許多隻眼睛在盯著他時,立時噤聲,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隨著他的到來,通道之中便接連有著身影自其中走出,或是歡喜大笑,或是靜默無聲,倒是少有怨天尤人之輩。
半個時辰後。
隨著通道逐漸消失,代表著此次前來參加玄天門入門考覈的人已經(jīng)全部在此了,沒能進來的自然是不會再有機會了,而這些順利走出了通道來到廣場之人,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順利的加入玄天門。
在這些人當中,最多隻有三成能成爲玄天門的正式弟子,餘下的七成除了一部分能成爲一些弟子的隨從,或是外門弟子外,剩下之人還是會被送出玄天宗地域,從此便與玄天門再無瓜葛,深知這些的他們個個都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決不讓自己的十餘年準備付之東流。
而對於其中的某一部分人來說,他們的目標則要更高,他們和陳子豐一樣都是衝著真?zhèn)鞯茏雍秃诵牡茏觼淼?,然而諾大的玄天門,七座峰頭,每峰一個真?zhèn)鞯茏拥拿~和三個核心弟子的名額,一共不到三十個名額,對於此刻已經(jīng)有著不下萬人的參選者,即使是在其中的三成當中篩選,那也是千里挑一的殘酷競爭。
不過爲了以後能有更好的資源,爲了能讓自己更快的增加實力,爲了能衣錦還鄉(xiāng)能在人前昂起頭,爲了能見到自己的心中人,他們每一個都不會放棄,而且會極力爭取,只是接下來的這一關,卻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
骨齡,資質(zhì),境界,這三種基本的測試是不會少的,只有在這三個方面都有著不錯的表現(xiàn),纔會有著一絲爭奪那不到三十個名額的可能,而若是隻有其中某一個或是兩個方面表現(xiàn)的好的話,那機會便不會屬於你。
“按照你們走出通道的先後順序,來我這邊排隊準備,開始骨齡、資質(zhì)和境界的測試,測完之後,便在我的右手邊等待下一輪的實戰(zhàn)考覈。”一名身著刑罰峰特有標識服飾的青年弟子,正是此次負責第一關考覈的人。
“哈哈,排在第一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不用排長隊了。”先前那名身材微胖的少年,此刻正大笑著踏步而來,不過一道身影卻是走在了他的前頭,讓他心生詫異。
“嗨!你是不是走錯了,沒聽清楚是按先後順序來的嗎?”微胖少年自然不爽,爲了爭這個第一,在通道之中他可是吃了一些苦頭的。
身前的身影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走向了前方那名已經(jīng)做好準備的刑罰峰弟子,陳子豐自然不會去排這萬人長隊,如此的話便只有搶個第一了。
“沒聽清楚我的話嗎?去後面排隊,否則取消你的資格?”這名刑罰峰弟子自然不會給陳子豐留一點臉面,因爲他也屬於看不慣黃天的一類人,自然順帶著便將陳子豐捎上了。
陳子豐身後的微胖少年見狀,沒有再出言,而是玩味的盯著陳子豐,想要看看這不識趣的傢伙是怎麼丟臉的。
聞言,陳子豐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又舒展開來,即道:“我本來就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啊?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身後這胖子,我可和你一起是看著他出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聞聲,這名刑罰峰的弟子,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太囂張了,太目中無人了,這人簡直比黃天還要黃天,想著就要狠狠的訓斥陳子豐,只是此時一個聲音直接響徹在他的心間,讓他生生止住了已經(jīng)到了喉嚨間的言語,不甘的望了一眼高臺之上的那道身影。
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子豐,不甘道:“你給我等著?!?
“呵呵,師兄不必如此,過了今日我們便是同門了,相互交流是必然的,我時刻等待著師兄的教導?!标愖迂S滿臉笑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對方的臉,彷彿那張已經(jīng)越來越沉的臉上雕刻了鮮花一般。
“哼!”一聲冷哼後,無奈的刑罰峰弟子接著道:“伸出你的手,放在測驗球上,然後緩緩的輸入你的雀之力,直至你最大的輸出力,三息之後,便可以停止了。”
然而一直都在關注著事情進展,想要看陳子豐出醜的微胖少年,見此一幕卻是不幹了,不待陳子豐將手放上去之時,閃身上前,質(zhì)問道:“這位師兄,爲什麼讓他先來?明明我纔是第一個走出來的?”
本就鬱悶不已,滿肚子怒氣無處釋放的他,此刻間卻是爆發(fā)了,衝著微胖少年就是一聲獅吼;“人家是關係戶,是走後門來的,你行嗎?”
瞬時便將微胖少年吼成了少年癡呆,陳子豐則是紅一陣青一陣的盯著對方,而這位刑罰峰的師兄,此刻臉上衝著陳子豐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