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
只見小水潭中那還差最後一步就完全盛開的五色並蒂花,就在此刻徹底綻放了.
不過也就在其完全盛開的一剎那,五朵並蒂花卻以更快的速度枯萎凋零起來,似乎那一剎那的盛開就是爲了此刻的凋零.
然而這裡小水潭中所發生的一切,除開那個莫名的聲音以外,不會再有人知曉,就是此時此刻剛剛從死亡邊緣回來,且還孕養在五朵並蒂花中的陳子豐五人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
";這一次前來的人與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樣?";
";嗯,守護天帝山這麼多年,第一秘境還是第一次被引動.";
";或許這一次就是天帝所言的時機吧.";
三道來自三個不同方向的聲音,卻在一座直插雲霄的山峰的上空相交,而這座山峰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陳子豐欲要前往的天帝山.
三道聲音稍稍一頓之後,接著又響了起來.
";既然如此的話,看來離我們出身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但願吧,都已經十萬載了,也該是時候了.";
";只是不知這一次引動第一秘境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想來也不會差,畢竟其他秘境中的人都比往年要強很多.";
你一言,我一語,三個聲音就這般在天地山的上空,交織相談許久之後方纔停歇.
就從三道聲音所在的高空俯瞰而下,除卻那座直插雲霄,望不見峰頂的天帝山以外,在天帝山的正東方.隱約可見在那雲霄之中有著一條由白玉堆砌而成的階梯.
臨近細觀,每一級階梯寬約一丈,高約一尺,從上而下一級一級一直連通到山腳處,這條階梯便是通往天帝山的唯一之路.也是每逢朝聖之時的登天階梯.
山腳處再往東,一座呈八邊八角的城池屹立於此,此城名曰天帝城,亦稱聖城,城中各種殿宇林立,放眼望去這些殿宇的佔地面積怕是足有百里之餘.儘管此城如此之大,依舊被足有三十餘丈高的城牆給包圍了起來.
";如果沒有走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那些土著口中的聖城了.";來人仰首盯著身前一座高大三十餘丈的城池道:";能碰上一次土著來天帝山朝聖,看來這一次的深海遺蹟是註定爲我開啓的.";
話落,這個青年模樣.身著一件白衣,一副翩翩公子的裝扮,不過要是有人真的認爲此人就是一名翩翩公子的話,只怕連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要是此刻有知情人士見到這名青年的話,定會大吃一驚,而後便會糾集各路人士聯手合而攻之,原因無二,因爲這名青年所穿白衣的袖口處.鐫刻著一隻黑色的四足兩耳的小方鼎,在方鼎的底部還有著一個骷髏圖案.
黑色方鼎沒有什麼,可是黑色方鼎再加骷髏圖案卻在天元大陸有著非常響亮的名號黑骷髏.也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驚懼不已的名號,更是一個人人聞之便會聚而殲之的名號.
白衣青年將凝視城牆的目光收了回來,隨同井然有序的進城土著大隊進入了城內,與此刻白衣青年所在的北城門發生著類似一幕的,還有聖城的南門與西門.
南門.
";聖城嗎?我倒是想要見識見識.";青衣青刀青年,凝聲道:";都已經一年了.真的很期待與你再次交手.";說完,整個人便已消失在了進城的人流之中.
";大師兄.剛剛進去的那個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刀客吧,我怎麼看著也不怎麼樣嗎?跟大師兄你相比要差多了.";就在青衣青刀青年消失在人流之中之時.緊跟著一行五人行至城門處.
聞言,黃衫青年眉頭微皺,並沒有反駁自己師弟的話,也沒有斥責他,只不過他自己非常清楚,那個永遠一身青衣一把青刀的傢伙有有多麼恐怖.
一念至此,一道身影莫名出現在青年的腦海之中,腦海中的這道身影剛一出現,黃衫青年的臉色瞬時變得難看起來,然而難看歸難看,黃衫青年卻沒有半點辦法,因爲那道身影不僅擊敗了他,而且還擊敗了那個永遠一身青的傢伙.
";行了,記住我們的此行的任務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你們給隱龍宗丟臉,進城.";音落,一行五人也從這南門進入了聖城之中.
西門.
幾乎就在隱龍宗一行五人進入城內同時,數支來自南海十八島宗的隊伍,卻在西門處不期而遇,其中就有青木宗,不過沒有陳子豐領頭的青木宗,是入不得其他宗門眼界的.
";喲,這不是排名第二的青木宗嗎?怎麼?你們的功臣陳子豐沒來嗎?";這名海刀門弟子的話一出,所有海刀門的弟子,包括其他宗門的弟子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青木宗.
聞言,青木宗弟子的臉是一陣青一陣白,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實力確實拿不出手,若不是有陳子豐幾人的出手,他們能不能進來都很難說,然而又不知怎的,在進入遺蹟的時候他們壓根就沒有見過陳子豐幾人,而此刻面對實力強勁的海刀門,他們怎敢對抗,只能一聲不吭的進入了城中,看的海刀門的弟子一陣大笑.
";金師兄,這青木宗說來也奇怪,爲何比武大會的時候高手輩出,而進入遺蹟之後,卻是一個高手都沒有了?";遠處,鎏金宗的一名弟子帶著疑惑不已的眼神望向了身邊,身著金衣的青年.
聞聲,金衣青年神色絲毫不變,輕聲道:";不要妄加猜測,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了,走吧.";
說完,金衣青年率先邁
步走向了城門,緊跟其後的鎏金宗弟子無一人發現,在金衣青年的眼底深處閃爍著濃烈無比的殺意,其心中更是一字一頓道:";陳子豐,屬於我的,我會一樣一樣拿回來的.";
金衣青年心中的話陳子豐無法得知,此時此刻的陳子豐正從一種微妙的狀態之中悠悠而醒.
";這是哪?這到底是哪?";晃了晃腦袋,陳子豐不停的自問著,好一會後,陳子豐眉頭輕皺,有些迷糊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清明,恍然道:";對了,那兩顆丹藥呢?我記得我是追它們來著.";
終於,陳子豐想起了自己是爲什麼來到這裡的,只是還未等陳子豐徹底弄明白,腦海中頓時一幅幅畫面不停的流轉起來,好半晌陳子豐都沒有再發出一言.
原因無他,因爲那不停流轉的一幅幅畫面,便是陳子豐追那兩顆丹藥,進入那莫名空間之後的記憶,正是這股記憶讓得陳子豐沉默不語,起身開始四處打量起自己四周的情形起來.
";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我與小金,還有碧落煌語白音她們相遇了的,怎麼會找不到人呢?";翻找了好幾遍後,陳子豐心中開始懷疑起來,雙目不停的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環境,而且打量的異常的仔細.
";難道是我回到了通道之中,所以才找不到他們?";終於陳子豐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清楚的記得,他們相遇在通道的盡頭,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問候彼此,便被一道莫名的能量所籠罩,再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一念至此,陳子豐不再有半分的耽擱,循著記憶中通道的盡頭奔跑而去,與身邊的人相聚的機會,陳子豐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嗯?怎麼回事?他們人呢?還有那個小水潭呢?怎麼都不見了?";當陳子豐行至通道盡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所見給整愣了.
此時此刻映入陳子豐眼簾的,哪還是記憶中所見的一幕,別說是人影了,就是個鬼影也沒見著,回頭望了望身後幽深漆黑的通道,又望了望前方不遠處閃爍著光芒的盡頭,陳子豐不再猶豫,果斷踏步而出,直奔那光芒之處而去,他有種預感,從那裡不僅可以離開這裡,應該還能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當陳子豐真正從光芒之中走出的時候,周身的景象立時再變,身後的通道沒有了,身前的光芒也沒有了,就連那處上古遺蹟也不見了.
陳子豐呆住了,徹底的呆住了,不敢置信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那道道響徹耳邊的聲音,不得不讓他相信,他已經來到了人口密集的城市.
良久,良久.
靜立之中的陳子豐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無奈道:";哎,世事真是無常,竟然不知不覺就到了天帝城了.";
這應該算是讓陳子豐唯一感到高興的消息,不管是自己費盡辛苦和心力弄出來的那兩枚已經不見了蹤跡的丹藥,還是明明已經相遇,卻又莫名其妙分開,且杳無蹤跡可循的他們,都讓陳子豐感到陣陣揪心.
";不管怎樣,也算是省了我一段路程,想來直接送我到天帝城,應是就要開始朝聖,登臨天帝山了.";陳子豐看著這座已經人山人海的聖城,凝聲心道:";天帝,我倒要看看你留下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