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她?!
一瞬間,孤兒心中的欣喜無法形容。可阿德斯?fàn)?wèi)什麼要送禮物呢?她生日?不對呀,她的生日不是這一天,再說她也從來沒說過自己的生日,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是他生日?也不對呀!他的生日不是應(yīng)該她送禮物嗎?哪裡有壽星自己送別人禮物的道理。
但不管爲(wèi)什麼,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哪怕是一根草都無比珍貴,何況這價值連城的毛皮大衣呢?基本上,她反對穿動物皮毛,但鑑於變色狐貍的習(xí)性,是自然死亡後才剝的皮,那麼穿一穿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她把大衣披在身上,一股暖意從心底一直流到全身,雖然大衣長到腳踝,還搭配了一個毛皮帽子,顯得不太合身,但那種幸福感是什麼也買不到的。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她對阿德斯微笑。
阿德斯顯得有點(diǎn)侷促,顯然從沒有送過別人禮物,這是第一次。他似乎不知說什麼纔好,只訥訥的發(fā)了兩個不明意思的單間節(jié),然後才艱難的道,“喜歡就好,穿著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啊,穿著?!這可是類似於夏天的天氣,就算早晚有點(diǎn)涼吧,但穿著這種輕暖的毛皮大衣還是變態(tài)了一點(diǎn)。但是不管了,先攔住他再說。
這麼想著,孤兒急忙上前幾步,可是走地急了。一腳踏在大衣的下邊緣,狠狠的向前撲倒。幸好阿德斯反應(yīng)快,一返身接住了她。
孤兒藉機(jī)拉下他的頭,在他脣上輕啄一下,“我還從沒送過你禮物呢,告訴我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你送過蜂蜜蛋糕。”他眼睛瞄過她的紅脣,想吻,但卻沒有。
“那個不算啦。”孤兒臉一紅。又想起那個甜蜜的廚房之夜,“不過你不說也沒關(guān)係,我有的是辦法打聽,但是你不能又欺侮詹姆哦。”
阿德斯沒回話,心裡哼了一聲,尋思著一會兒去找詹姆的麻煩。這小子很得孤兒地喜愛嘛,看來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這麼稀有的東西,那店老闆從哪兒弄來的啊?你又怎麼知道他的店裡有?”孤兒好奇。
快到驛馬家了,阿德斯突然買了這麼多毛皮衣服肯定是有深意的。絕不會是閒極無聊買著玩兒的。不過他給別人買的全是普通貨色,還要她來付錢,唯獨(dú)給她買的這件,花費(fèi)了很多時間和精力。還是自己付錢,顯然意義不同。
其實(shí)錢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阿德斯並不是個在乎錢地男人,不過他這樣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不喜歡等待的人,卻一直耐著性子和那老闆磨了半天。對她的這番心意纔是最珍貴的。
所以。他送地這件大衣不是裝備。而是禮物。
“你是從哪裡爲(wèi)我解除的封印?”沉吟了一下,阿德斯突然問。
孤兒一愣,“鬼影森林呀。”
“變色狐貍也是出沒在鬼影森林的。”阿德斯解釋。“那個森林的盡頭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山腹中有一個巨大地石洞,我地人馬全是被封印在那裡。只要我復(fù)活,他們就能恢復(fù)成八百年前地模樣。”
“你是說山洞中還有變色狐貍出沒?”孤兒問,“是你的人在復(fù)活後正好發(fā)現(xiàn)了死狐貍,然後——”然後怎樣,她無法猜測,有很多的可能。誰都知道鬼影森林深處是不能進(jìn)入地,那裡面危機(jī)重重,她不相信那個老闆敢進(jìn)入。或者是阿德斯的人剝了狐貍皮——
“變色狐貍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能預(yù)知自己的死亡,所以會提前到一個隱密的地方去,等待死亡的降臨。”阿德斯慢慢說著,似乎嘆了口氣,“那個地方叫狐貍冢,是個人類找不到的地方。”
“那個山洞外就是嗎?”
阿德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們解除封印後,正好看到一批狐貍死去,於是就剝了它們的皮,打算送給我做重生之禮。我派人試著找到這間皮毛店,讓他們做一件女式大衣,這家是八百年前就有的老字號,沒想到居然還在。”
聽到這兒,孤兒有些明白了。
阿德斯之前是驛馬家的人,自然熟悉這邊的店鋪,而驛馬家領(lǐng)地外的自由貿(mào)易城邦也確實(shí)以販賣皮毛而聞名。八百年滄桑,雖然物事人非,但老店卻還在。而這種珍貴至極的皮毛需要極佳的技術(shù)和手工才能製作成衣服,放到一般人手中,就不定就糟蹋了。
下午那店老闆讓阿德斯進(jìn)店,也許只是請他看看其他珍貴皮毛,並不認(rèn)識他。但做這種生意,彼此間是有信物的,只要一亮出來,店家自然要把製成的衣服交出。
之前她還以爲(wèi)佔(zhàn)了老大便宜,沒想到阿德斯這笨男人還是上了當(dāng),一萬金幣?那只是手工費(fèi)。太貴了呀!說不定那老闆還盼望著委託人不來纔好,那樣他就憑白無故得了件大寶貝。
可是——
“你要那店老闆做一件女式大衣,是要——送給誰?”孤兒緊張的問,生怕得到一個自己害怕的答案。
他一被解除封印,就派人把手下獻(xiàn)的珍貴皮毛拿去做大衣,肯定是要送人,而且是心裡一直惦記的人。那個人肯定不是她,那時候他們還是仇人呢。那麼,那個女人是他的什麼人?
阿德斯沉默了,似乎不願意說。孤兒的心一緊一緊的跳,越來越感到絕望。他那麼帥,那麼強(qiáng)大,不可能沒有心愛的女人吧?那女人還活著嗎?就像愛西一樣?或者就是愛西——
阿德斯望著她,看她因胡思亂想而下意識的揪緊衣襟,不禁輕輕把她抱在懷裡,埋首於她的發(fā)上,似乎這樣才能說得出口。
“我母親——生前住在一個寒冷的地方,很冷很冷,可是她連一件棉衣也沒有,手腳上長滿凍瘡。”他的聲音有點(diǎn)顫抖,很沉痛,“本來,我想把這件衣服送給她。”
“她不是——”死了嗎?
“我想把這衣服燒在她的墳?zāi)骨啊!?
孤兒站直身子,心裡像被刀刮過一樣痛。這個男人好可憐,外表強(qiáng)大到無敵,可心裡的痛楚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試圖安慰。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只是想燒掉它,送給他從沒有溫暖過的母親而已。
她脫下大衣,放到他手上,“你不必送給我,我更願意看你實(shí)現(xiàn)願望。”
阿德斯站在那兒,望著手中的大衣,愣了一會兒,因爲(wèi)這種話是傳說中嗜財(cái)如命的盈祿伯爵小姐說出來的,所以更加珍貴。
“不,我要送給你。”他把大衣又披在孤兒身上,“我想,我的母親已經(jīng)不需要了,她會很高興看你穿著它。孤兒眼眶溼潤了,攀著他的脖子,吻上去。
她吻得溫柔極了,充滿著安慰和痛惜的味道,而他迴應(yīng)著她,脣舌糾纏,直到氣息漸重。他在失控的邊緣拉開她,很用心的看著,之後猝然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