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強橫力量灌進身體,在經(jīng)脈橫衝直撞。
星力形成一道網(wǎng),如網(wǎng)魚一般罩住它們,任它們?nèi)绾螔暝紵o濟於事,很快被星力吞噬。
他盤膝坐下,眉頭皺起來,這五個炸開的粉身碎骨,從世間徹底消失,好像從沒出現(xiàn)過。
他“哇”又吐一口紫血。
沒想到華清宗竟有如此霸道的秘術(shù),只求同歸於盡,千年大宗果然不容小覷,單是這門秘術(shù)就震懾十足。
這十二個傢伙是華清宗的高手,他心通之下無可遁形,而且他們所說的玉簪不過是嚇唬自己。
他一握玉簪就感應(yīng)到白明秋的景況,白師姐在天淵裡呆得好好的。
況且她身上有自己的玉符,遇到危險自己會生感應(yīng),瞬間出現(xiàn)在她跟前,斷無可能被挾持。
他們自恃聰明,想擾自己心緒,打錯了算盤!
知道是華清宗的他也不留情,這一次是嚇自己,下一次未必,要殺一殺他們的威風(fēng),知道自己不是吃素的。
他練成北斗神劍之後,底氣充足,沒星力之前,在這般秘術(shù)下不死也得脫層皮,傷不會這麼輕。
天下沒十全十美的東西,星力強橫,可惜療傷效果不佳,它太過霸道,療傷往往是傷上加傷。
他盤膝調(diào)息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皺眉看向身後,三個紫衫青年緩緩步出樹林,站在李慕禪跟前。
月光照著他們似笑非笑的臉龐,相貌普通,不俊也不醜,身形中等與他差不多,站在人羣裡不惹人注目。
李慕禪感覺到了殺意,淡淡看著三人。
中間的青年看著更年輕,李慕禪估計二十不出頭,笑瞇瞇的看著李慕禪,像貓看老鼠:“你是明鏡宗李無忌?”
李慕禪手上結(jié)印。內(nèi)力流轉(zhuǎn),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他們:“我是李無忌,你們是紫星殿的?”
他一心二用,一邊調(diào)息一邊應(yīng)付三人,聽陳道堂講過紫星殿的裝束,紫衫,領(lǐng)子處繡星,一顆兩顆甚至三四五顆。表明他們的等級。
當(dāng)中的青年三顆星,其餘兩個兩顆,據(jù)陳道堂說,紫星殿一般弟子一顆星,高手兩顆,三顆是頂尖高手。至於四顆五顆,更是超等高手,見了最好閃,別硬碰硬。
他思緒電轉(zhuǎn),臉上神情越發(fā)漫不經(jīng)心。
“運氣不錯。”中間的青年扭頭笑道。
另兩青年附和的笑道:“運氣是不錯,不過有周師兄出馬,他受不受沒啥關(guān)係!”
中間青年——周師兄?jǐn)[擺手:“他既然受了傷,我就不出手了,你們來!”
“好!”兩青年沉聲應(yīng)道。衝向李慕禪,四道掌力籠罩他,無處可逃。
李慕禪屈指一彈,“嗤!”如裂衣帛,左側(cè)青年忙不迭後退,如避蛇蠍般縮手,退到十步外忙看右掌心。
一記白色圓印烙在勞宮穴,清晰宛然,青年臉肌肉扭曲。用力甩動右掌。甩幾下直接盤膝坐下,很快紫氣氤氳。臉上如蒙一層紫紗。
說來話長,其餘一盞眼功夫,另一青年知機的後退,避開李慕禪的指力,小心戒備的瞪著他,餘光看同伴。
周師兄狠狠瞪一眼李慕禪,一步跨到受傷青年背後,彎腰按上他背心,汩汩內(nèi)力注入。
他皺起眉頭,一道無形的力量在師兄經(jīng)脈裡流轉(zhuǎn),師兄的內(nèi)力擋不住,加上他的內(nèi)力也無濟於事。
這股力量在肆意破壞經(jīng)脈,自己與師兄的內(nèi)力無濟於事,他念頭一轉(zhuǎn),忽然把內(nèi)力轉(zhuǎn)到這股內(nèi)力後面,修復(fù)經(jīng)脈。
前者在破壞,他則修復(fù),他心法一轉(zhuǎn),紫星殿獨門療傷心法運轉(zhuǎn),內(nèi)力化爲(wèi)春水,迅速滋潤修復(fù)著經(jīng)脈。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瞥一眼小心戒備的青年,又看一眼另兩個,卻沒繼續(xù)動手,剛纔那一下又牽動他傷勢。
他的傷不太重,可星力太強橫霸道,運轉(zhuǎn)則加劇傷勢,他剛纔爲(wèi)了震懾,又用了星力,傷勢加重,需要加緊療傷。
他在用內(nèi)力療傷,另兩人冥思苦想對抗星力,最後一人護法,防止李慕禪暴起發(fā)難,李慕禪剛纔那一指震懾了他,不敢趁機上前。
半晌過後,紫星殿兩人聯(lián)後,運轉(zhuǎn)一門移花訣,把星力艱難的驅(qū)出去,傷勢在紫星殿獨門療傷心法下飛快恢復(fù)。
李慕禪內(nèi)力精純,傷勢也恢復(fù)得很快,一盞茶過後,三人幾乎同時睜開眼,彼此瞪向?qū)Ψ健?
李慕禪笑著飄起來,雙腿一放穩(wěn)穩(wěn)站住,笑道:“專門來殺我的?……還真瞧得起我!”
“李無忌,咱們小瞧了你!”周師兄皺眉,沉聲道:“你用的什麼武學(xué)?”
李慕禪笑著搖頭不語。
周師兄冷笑:“故弄玄虛,明鏡宗三十六脈,我不信看不出來!”
李慕禪眉頭挑動,笑道:“提醒一句,我另有際遇!”
“哼,動手!”周師兄冷笑著撲上來,另兩人跟著上前,三人形成三角把李慕禪圍住,揮動長劍狂攻。
劍光如水傾泄而下,宛如數(shù)道瀑布垂落他身上,李慕禪劍勢緩慢,灑下一片朦朧劍光護體,將如水劍光拒之於外。
“叮叮叮叮……”連串綿密清鳴聲中,李慕禪腳下飄飄,三人跟著飄動,很快鑽進樹林。
所過之處樹木化爲(wèi)碎屑,他們離開後,碎屑才紛紛飄落。
他們從東頭打到西頭,貫穿樹林,然後又上山,李慕禪腳下飄忽迅捷,劍勢卻緩慢從容。
天空的星力源源不絕灌入,滋養(yǎng)著他身體,沒有傷時,星力對他有補益,但有傷,卻擴大傷勢,星之性質(zhì)就是損不足而補有餘。
隨著劍勢運轉(zhuǎn),星力越來越盛,劍上的星力也越來越強,李慕禪暗自讚歎紫星殿不凡,一般人碰上星力一觸即潰,他們卻能擋得住,心法別有奧妙。
他們很快來到山頂,對面是深不見底的山崖。李慕禪毫不猶豫的一躍而下,紫星殿三人止步。
李慕禪身在空中扭身,衝著三人搖頭,露出不屑微笑,氣得三人跺腳,揮劍斬身邊松樹。
李慕禪暗自可惜,這三人的頭腦很清醒,到這般趟也沒熱血澎湃。沒跟著往下跳。
山崖很深,遠勝山的高度,他虛空之眼早就看到是一條湍急的大河,他身形在空中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xiàn)在數(shù)十里外另一座山上。
他坐到樹上盤膝入定,很快進入定境。太陽慢慢西移最終落山,暮色變成夜色,圓月東昇,掛在夜幕中灑下一片片清輝。
他忽然睜開雙眼,眸子清亮如水,很快又恢復(fù)了平常,與沒練武的無異,返樸歸真。
他一躍而下,身形在半空消失。
他出現(xiàn)在一片樹林。站在樹叉間,微瞇眼睛打量遠處一堆篝火。
篝火熊熊,驅(qū)散夜晚的寒氣,映亮了三人的臉色,他們微闔眼簾靜靜坐在火堆旁,一動不動。
李慕禪微眸眼睛,星力運轉(zhuǎn),與夜色融爲(wèi)一體,隱匿自己的氣息。星力在隱匿氣息方面極佳。
他貼在樹叉上與樹幹一起搖動。不僅與夜色融爲(wèi)一體,也與樹融合。甚至整個人的思緒也放空,與虛空相合。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夜色越發(fā)濃郁,寒氣森森,李慕禪慢慢睜開眼,忽然屈指一彈,微不可察的輕嘯聲中。
“砰!”姓周青年猛的飛起,撞上身後大樹,樹葉簌簌下落,姓周青年貼在樹上久久不落。
他飛出去的同時,另兩人跟著飛起來,撞上兩棵樹,樹葉簌簌中,他們緊貼樹上,半晌落不下來。
李慕禪不等三人落地,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姓周青年身邊,右掌無聲無息的按下,輕柔如撫摸。
“砰!”姓周青年伸掌迎上,兩掌相交發(fā)出悶響,他撞斷大腿粗的松樹飛出十幾丈,再次烙入一棵松樹身內(nèi)。
他吐出一道血箭,惡狠狠瞪著李慕禪,想說話,又涌出的血堵住嘴,聲音發(fā)不出。
另兩人呻吟著滑落下厚軟地面,他們渾身癱軟如泥,掙扎著想起來,最終沒能起來。
李慕禪一閃出現(xiàn)在十幾丈外,微笑看著姓周青年:“是不是很意外,不甘心?”
姓周的青年張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目光灼灼透著不甘。
他確實不甘心,威力驚人的秘術(shù)來不及施展,尤其看著李慕禪淡淡微笑,不甘更濃烈?guī)追帧?
李慕禪竭盡全力施展他心通,分心二用,微笑搖頭:“你們紫星殿的武學(xué)不過如此,聽說有厲害的秘術(shù),可惜不能見識一下。”
他這話得了便宜還賣乖,氣得三人漲紅了臉,嘴又溢血,雙眼惡毒的瞪著,恨不得生吃了他。
李慕禪搖頭:“不過看你們的修爲(wèi),秘術(shù)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與我同歸於盡罷了!”
三人面露不屑神情,李慕禪笑道:“你們秘術(shù)除了增強修爲(wèi),還有什麼用?……那也沒什麼稀奇!”
他心通疾轉(zhuǎn),趁他們激動,腦海呈現(xiàn)的更加清楚,他雖不能將他們秘術(shù)心法完全看到,卻知道了秘術(shù)的功用。
他心下暗凜,他們的秘術(shù)名叫喚星術(shù),竟然與自己的天罡神劍有些相似,但更霸道幾分,短時間借用天空的星力,將肉身推到極限。
若不知道這般秘術(shù),不提前暗算了他們,真讓他們施展了秘術(shù),李慕禪暗忖難料勝負(fù),十有八九自己要倒黴。
他暗自嘆息,紫星殿確實不能小覷,喚星術(shù)與天罡神劍北斗神劍,還有天機劍有什麼瓜葛?
一絲疑問纏上他思緒,他先拋開這些,三道指力再次射出,同時飄身後退遠遠離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