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有何證據證明葉飛和冷雪瀅的兩件魔器來路不明呢?自從你污蔑冰心洞開始,已現狼子野心,分明是想鏟除異己,獨霸仙盟。今日又以魔器為由,要在進入王殿之前除掉心腹大患,好在千古王面前說辭。我冰心洞雖都是女流,卻也不能任人宰割,妄加罪名。”
余靜蘭這番話侃侃道來,大義凜然,正說中了元清的險惡用心,眾人均都默認不語。
七派仙盟自結盟以來,雖然各派之間相互鉤心斗角在所不免,但從未公開惡意打壓對手,元清用意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因在統一修仙界一事上,沒能獲得余靜蘭的擁護,元清便借因滋事,勢要鏟除冰心洞。葉飛和冷雪瀅兩人身具仙魔雙修,無疑成為元清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難安其心。
元清冷笑道:“余師姐此話就顯得別具用心了,元清只是為了王殿的安全大局著想,從未存有私心,你無故責罵栽贓貧道,是何道理?”
“對,你們冰心洞才是意圖不軌,卻栽贓嫁禍,血口噴人,我真虛門豈能容你信口雌黃!”元文怒目大喝。
“誰意圖不軌,誰又栽贓嫁禍,誰心里最清楚。”廖靜竹雙目圓瞪,反唇為譏。
元清嘿嘿冷笑一陣,道:“你們暗地里做的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冰心洞其實早就解去了禁錮法咒,能夠提引真元功法,與熾雪谷叛徒諸萬里暗中密謀,勾結魔族,意欲我仙盟不利。”
眾人一聽此言,盡皆變色。冰心洞身上禁錮法咒既解,卻不逃走,自然是別有用心,更讓人驚愕的是,她們居然跟諸萬里勾結。七派仙盟上下俱都認定上次中了清風化神散,是諸萬里所為,此人可以說是頭號危險敵人,冰心洞與之往來,必定沒有好事。
“什么,你們竟與這個叛賊勾結,意欲何為?”
反應最為強烈當屬孟西風,諸萬里是他門中叛徒,冰心洞與此人來往,就意味著不把熾雪谷放在眼里。
余靜蘭心下吃驚,原以為她們解去禁錮法咒之后,掩飾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元清看了出來,而且偷偷跟蹤她們,發現了與諸萬里接觸的事。元清這番話說得非常高明,前面說的都是實情,唯獨后面勾結魔族一句是憑空臆測,但卻令她無法辯駁。因為前面既成事實,勾結叛徒已是觸及了七派仙盟的底線,后面勾結魔族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廖靜竹最為心虛,諸萬里是她的意中人,這層關系如果再暴露出來,更會引起軒然大波。她跟師姐面面相覷,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辯駁元清。
葉飛見元清道出了這個秘密,也不由佩服他的耐心,明知道冰心洞解去了身上禁錮法咒,卻一直隱忍至今。眼見余靜蘭膛目無語,暗叫不好,被元清抓住這個小辮,就等于坐實了冰心洞不軌之心的罪名。
“牛鼻子,你不要信口開河胡說八道,這純粹是誣陷好人。”葉飛瞪眼叫道。
“我誣陷好人?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是怎么個誣陷法。余靜蘭和廖靜竹暗地勾結熾雪谷逆徒諸萬里,可有此事?”元清眼望余靜蘭和廖靜竹,面帶冷笑,這是他幾次跟蹤親眼所見的事實,看她們怎么回答。
余靜蘭和廖靜竹面色低沉,對于這個問題還真是無法辯駁,因為此間眾人中,不止是元清跟蹤她們知道這件事,熾雪谷的凌千卉和仙林書院的薛回也是知道,雖然他們不敢作證,但始終是難以否認的事實。況且她們瞞著眾人解除身上禁錮法咒一事在眾人心中先入為主,就失去了大家對她們的信任,無論她們說什么,大家都不會盡信。
葉飛看到她們二人臉色,就知道她們缺乏應變之才,特別是當眾說謊的本事。繞是余靜蘭沉穩足智,但遇到這種場面,也是束手無策。
“我說牛鼻子,你敢肯定諸萬里就是叛徒嗎?”葉飛眼珠急轉著,在尋思怎么對應眼前的緊急局勢。
他每逢轉眼珠,說明是在編謊話打草稿,這種情形冷雪瀅和明凡是深知的。
“葉飛,你又想耍什么鬼點子來胡攪蠻纏?諸萬里是我熾雪谷叛徒是個不爭的事實,上次暗做手腳給大伙兒下毒,差點讓七派仙盟遭到滅頂之災,各派師伯師兄都是知道的,這還用問?”明凡咬牙說道,她心里恨死了葉飛,他的一番話,直到現在還讓楊玉泉難以釋懷,不能原諒她。
眾人聽她說的有理,均都點頭。尤其是孟西風和元清更是心喜,一個年輕弟子都能說出這番道理,就顯得更有分量。
“是嗎?”葉飛臉露壞笑,他等的就是這個回答。
“當然不錯,你當時不還是為了……”明凡說到這兒,忽然想起這會兒正在打擊對方,是千萬不能標榜葉飛功勞的,連忙住嘴。
“你不說下去,沒關系,我自己說。當時孟西風和元清一口咬定是諸萬里殺人投毒,這個是他們一面之詞,大伙兒都沒親眼看到,誰有證據說明就是他干的?還有,發生了這件事之后,又是誰力挽狂瀾,打退魔族妖人,讓七派仙盟沒有受到滅頂之災?”葉飛冷笑著,轉頭環顧階下眾人,心想這群壞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要不是老子,你們恐怕早到閻王爺那兒報道了,還輪到你們在這兒說的天花亂墜?
眾人登時默然,葉飛翻起舊賬,令他們很難回答。當時要不是他,七派仙盟早已風流云散,只留下圣城王殿幾個元老了。而他的這番功勞,最終卻受到了元清不公平的待遇,還險些把小命丟掉。每逢想起此事,凡是稍有良心之輩,都會多少心生愧疚。
“是你又怎樣?但你跟魔族妖人勾結,演出這場好戲,誰又知道安了什么壞心。”明凡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越說越離譜,我要真是跟魔族妖人勾結,那次我還會拼著命的救你們?簡直狗屁不通,血口噴人。”葉飛越說越氣,罵出了臟口。
明凡俏臉一紅,恨恨的說道:“好,那件事我沒證據,無法讓你心服口服,不過你后來去了暗月魔殿,做了魔尊陪侍不假吧?”
此言一出,頓時在眾人之間引起嘩然,葉飛居然是魔尊陪侍,比魔族長老更可怕。
葉飛心叫糟糕,這事不但她知道,楊玉泉也知道,魔尊陪侍可不是勾結魔族所能相比的,在魔族中地位不低,而且陪侍就是男寵,估計大伙兒都清楚,不但事情敗露,還丟面子。
他眼珠一轉,冷笑道:“你說的更加離譜,我去魔殿還做了魔尊陪侍,你怎么知道的?分明是胡說八道,拿不出證據就不要瞎說?”
“我當時奉師父之命,假裝傾心于你,一直跟在你的身邊,你做了什么壞事,我都知道。我跟你曾經去過魔殿,這豈是胡說就能聽信與人的。”明凡心計頗深,竟然還工于言辭,一番話說出來,句句有理,咄咄逼人。
葉飛只是冷笑,轉頭不住看著眾人臉上的離奇表情,心里在琢磨著如何更為有效的反擊對方。
冷雪瀅面色沉靜如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當葉飛目光在她臉上掃過時,忽然開口道:“不錯,這件事我可以作證,他的確去過魔殿,還做了魔尊陪侍。”
葉飛登時怔住,她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這無疑是落井下石,置他于死地。證實了他在魔族這個尊貴的身份后,就算是在天梯上能逃過眾人殺手,進了王殿,還是死路一條。
冰心洞以余靜蘭以下到各個弟子,盡皆驚愕不已,既然冷雪瀅出口證明,那就假不了啦。剛才余靜蘭還口口聲聲的維護他們,不是魔族中人,這下可好,非但證實了葉飛真是魔族中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身份,令她們難以置信。
明凡雖然搞不清冷雪瀅為什么幫她,但從剛才他們二人吵架的態勢上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發生了矛盾,這也正是她想看到的,心想:“葉飛,你也有今天,你最喜歡的人出賣了你,你應該也是活著比死更難受吧?”
“怎么樣,你還有何話說?”明凡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這種隱含著陰險的笑,葉飛從來沒見過,也不敢相信這是明凡的笑。
葉飛低頭苦笑,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他明白這是冷雪瀅故意的,要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他沒話說,但是我有話說。”冷雪瀅面帶冷笑,目光定在明凡的臉上。“他是做了魔尊陪侍,但那是權宜之計,為了脫身魔巢而做出的決定。你們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他真的投靠了魔族,那次在你們圍殺清道宗孤兒寡母時,還會手下留情嗎?還有凌千卉和薛回夜里偷情,被人撞破,遭到別人J污時,忙不迭的前去救援,不過已被我師父制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剛證實了葉飛就是魔尊陪侍,又爆料出凌千卉和薛回的J情,著實令人驚奇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