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聲雞啼喚醒了眾人,藜真卻還是躺在床上,昨晚醉他喝了很多,醉的厲害!
當昏迷不醒的藜真被牛大給背著時,狼牙出于好意特地送給了牛大一個兩輪兒的板車,最后,牛大牛二辭別了眾人,再次被帶上厚厚的黑眼罩子,經過左拐右拐的,終于出了狼牙盜老窩,來到了那片熟悉的林子,這時,負責“護送”的幾人也走了,牛大牛二又不是不認識對方,親的不能再親的兩人也就沒什么可說的,這次牛大負責拉車,牛二就在旁邊看守著,走著舊路,藜真一行人再次恢復了清冷。
清晨濃厚的濕霧讓沒有被子仍然在熟睡的藜真感到不適,直接來了一個舒適的翻身,牛大在前拉著車,哪能看到后面的狀況,還是幸好牛二手快,不然藜真非得摔下去不可,這細皮嫩肉的,牛大實在想不出摔下去得成個什么樣。
“這藜大哥,睡個覺都不老實。”牛二從新把藜真放回板車上,這時兩輪的板車突然一抖,把藜真的腦袋一上一下的給磕著了,疼了、也磕醒了。說起來,牛二還小藜真些。
胃里一種從沒有過的難受感覺傳來,朦朦朧朧中睜開眼,找準一邊的車檐立馬便趴了上去,胃里的那種怪異且想吐感覺越來越難受,張嘴卻又吐不出,把藜真難受死了,半昏迷中嘴里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察覺到后面響動的牛大把車一停,轉過身來便與牛二一同扶著藜真,路邊的青草上已經凝滿了濕冷的露水滴,周圍稀薄的淡白色霧氣飄蕩,就連自己都能感覺到一股子寒氣,不能再讓藜真睡了,這樣下去非得著涼不可。
“二子,你還有酒嗎?”牛大面帶擔憂的看著藜真半昏半醒的迷糊狀態,問著一邊正盯著藜真猛瞧的牛二。
牛二沒有什么疑問,自己的大哥自己清楚,從懷里拿出藏著的鼓鼓的灰色水袋子向牛大遞去,感情他把水全給倒了。
牛大一拿到水袋子,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嘿嘿直笑,酒都給牛二溫熱了。拔開塞子,將瓶口放在正難受之極想吐卻吐不出的藜真鼻子旁一停留,立馬又快速的抽了回來。
牛二一見牛大的動作,還有點疑惑,不過接下來藜真卻用動作解答了答案。
好…難…受…。這便是藜真剛開始的感覺,突然一股奇怪又有些熟悉的味道傳入鼻中,牛二只見迷糊中的藜真一愣,隨即,“哇”的一口便吐的稀里嘩啦。
“藜大哥,是不是感覺好點了?”牛二忍住笑意,伸手輕“拍”著藜真的后背,一旁的牛大一見藜真已經醒了八分,見機趕緊道:“別睡了,再睡非得著涼!”
喘著粗氣,吐完過后的藜真一看,自己居然在一輛平常搬運貨物的兩輪板車上,天上還未出來的嬌陽與周圍的草上與樹上的露水,略微一想便猜測出了八九分,暗罵一聲喝酒誤事,隨即又立起將身上凌亂的衣裳整理了番便跳下板車來,踏實的感覺,真好!
“藜大哥,這兩輪車還要不?”牛大想了半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兩輪板車。
“不要了不要了,,帶上是個累贅。我們還是像昨天那樣步行好了。”牛大牛二可惜的看了那板車一眼,也沒再惋惜,三人踏上了歸路。
“牛大哥,你們兩兄弟歸哪位班長管轄?愿不愿意跟著小弟我混?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倆當上大將軍,但一兩個班長、副官還是有把握給你們弄到手的。”
正小口品嘗著美酒的牛二一聽有班長和副官當,雖然還不知道給誰當副官,但牛二眼中還是立馬冒起了金光,他一想到可以管轄一百人多的班長可以當,便興奮的不能停歇。藜真一看牛二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就知道牛二是答應了,不過牛大的一句話卻像冰冷的水般醮熄牛二眼中的火焰。
“二子,你可別忘了老班長對我們的好!”,牛大說完,隨即又對藜真拒絕起來,真是個粗人,連什么叫做委婉都不知道,說的很是直接,不過好在藜真早就摸透了這兩漢子的性格,也沒有在意,其實,從牛二第一次介紹自己說到老班長時,藜真就知道其中有貓膩,他有辦法讓牛大牛二到時心甘情愿的投靠自己。
牛二一聽大哥說起老班長,雙眸中的火焰暗淡下了來,對著藜真歉意道:“對不起了藜大哥,你是個好人,可我卻不能跟著你……”說完連酒也沒心情喝了,就這么直視著前方,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沒事。”藜真伸手跟著牛大之后輕拍著牛二的粗肩膀,一時間三人的氣氛變得沉默壓抑起來,這時藜真也沒什么好辦法了,要他講笑話,他還真想不起他聽過哪個,那時,就連說話的人他都只有姐姐一個。
眾人就在沉默中趕著路,累了歇、歇了走、走累了又歇,這次三人都走的很慢。
終于,在太陽快下山時到黑風寨寨子外圍的不遠處,這時竄出幾個巡邏的,一看是牛大牛二這兩“名探”,趕緊讓了路。到了離別的時候,在那個用石子堆砌而成的訓話臺上,牛二這漢子都差點落淚了,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才兩天不到,但藜真確實是他倆亡了爹娘后,除了老班長之外對自己最好的人。
愁離別,離別愁,離別不愁時,藜真已經回到了自己還沒住過超過一天的房間里,天已經暗了下來,藜真打算明天再去見襄水。今晚得好好整理整理腦中的思緒。
說起來,這次很奇怪,藜真離去時襄水久鬼都來相送,回來時卻沒有一個人相迎,藜真還不去主動覲見,居然一回來便躲進了屋里,在外人看來,藜真必是要遭大難的,而眾人卻等了一夜也沒見有什么事發生,為了明天的苦訓,終是熬不過,紛紛倒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