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他們不只內力進步、體質強健、體力充沛,遠超入崖之前,每個白天都在暗無天日的石室中毫不松懈的練武,兩人的武功也已大有進境,尤其是李云龍,黑暗之中的修練不只令他耳目更加聰明,連一點風聲也不放過,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無須利用耳目、期待風聲來辨認水潔蕓的出手了。
可能聽來很玄,但現在的李云龍的確能夠純靠感覺去辨認水潔蕓的殺招所在,即便水潔蕓閉住氣息,無聲無息地接近他身畔數尺之處,黑暗中的他也彷若目睹般感覺得到,現在就算水潔蕓虛實互用、陰陽相生的出招,令殺手隱藏在惑人耳目的虛招當中,李云龍也已不會受騙上當。
還不只是感覺更加靈動,李云龍連功力的運用也更加準確了,招式互擊之間,內力流轉迅速,就算水潔蕓連出數招,攻向不同的位置,也能一一擋下,力道更是拿捏的準確異常,才接觸便知如何使力,和水潔蕓的出力完全相當,既不致守勢崩潰,也不會誤傷佳人,令水潔蕓不由得驚佩,表面上真的全看不出來,李云龍的天資還真是不弱!加上體內的陽決相助,短短幾天進步不小。
一個人練武開始的時間,還有開始時是否有明師指教保護,看似只是個沒什么問題的小事,其實對於此人是否能成高手,和將來的造詣,都有直接的影響。人的發育從十歲到十五歲這段時間,發展的最快,體內經脈要定型,也是在這個時候,若在未滿十歲前便上手練武,體內經脈幼稚脆弱,極容易造成隱傷,一輩子難以復原;若是到十五歲后才開始練武,此時骨架已經固定,經脈所能承受的功力也已有了侷限,除非另有奇遇,得以異寶伐筋洗髓,重建經脈,否則要成高手,當真是難上加難,不是光靠爾后的努力,就能彌補的。
當然,這也只是一般常態,李云龍體內有一種能量,是他穿越時空之時就帶在身上的,她乃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異寶,所以現在李云龍和尋常人的經脈自不可同日而語;加上李云龍又身受各種各樣的藥物相助,武功進步的很快。
“不要擔心,”看水潔蕓的心思又被困到了這上頭去,李云龍微微一笑,擁緊了她。日子雖已近初冬,正是冷的時候,不過兩人功力深厚,原先入山時也是這個時候,雖說那時退路被斷的快,只有水潔蕓隨身的包袱帶進來,但總還能撐得過去?!罢f不定今天我們就出去了。”
“嗯…”聽得出來李云龍只是在安慰她,水潔蕓微微唔了一聲,偎倒在他懷里。曾主掌水家的她最清楚,與其說天盟和水家互相排擠敵視,倒不如說水家老是在擔心天盟隨時侵犯,天盟一方雖在暗地里擴張勢力,用的卻是軟手段,以吸納派門、設立據點為主,雖是小戰不斷,卻極少有大的戰斗,從當年湘園山莊一役后,就很少聽到他們破門滅派的傳聞。
水家之所以擔心天門的侵犯,有大半是因為天盟交游廣闊、遍及天下。天盟位于秦州,花江航路可說是天盟賺錢的主要來源,就以控制花江航運的幾個地方勢力來說,和主控洞庭一帶的潭州排幫、主掌花江下游的建康陸家,關系都好得很,在秦州的分堂也相當有實力,熊陽三鳳雖也是一方勢力,在熊陽湖一帶聲勢浩大,向來不大買天盟的帳,卻難免有被夾擊之感,光這幾個強鄰都難應付,連想硬撼天盟都硬不起來;對於同樣位在秦州的水家而言,自然也有相同的憂慮。
從知道天盟在秦州設下分堂開始,水家就一直小心翼翼,連水元清出外闖蕩的時候,門里都還留著水潔蕓主掌大局,絲毫不敢大意,就是為了怕被調虎離山,根本一空之下,重演當年湘園山莊滅門的慘劇。只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就好像在嘲笑水家的過度緊張似的,天盟雖年年數百戰,將地方的勢力全部吸的差不多了,但在花江一帶,卻是一點戰斗都不肯引起來,處處保持和平,有次排幫和桐柏門起了沖突,還特意居中調停,完全是一幅和事佬的樣兒。
也因此,水家雖頗為忌諱天盟,若有能擊破天盟,重創其勢力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況且水家真正的后臺是秦州的秦王府,如果沒有秦王的同意的話,他們也不敢對天盟發動攻擊。
挺起了身子,慢慢站了起來,水潔蕓臉上微微一紅,從身前的火堆之中撿起了一根柴火?!霸趺戳耍俊薄皼]辦法了…”纖手輕輕牽著李云龍的肩頭,水潔蕓垂下了臉兒,頰上浮起了兩團誘人的暈紅,神色卻是無比堅決,“我們…我們進去看看吧!或許…或許里頭除了…除了那些採補的…的圖像外,還有…還有可以助你大有長進,彌補缺陷不足的東西…總之先…先看看再說了…”
聽水潔蕓的話,李云龍不敢相信地吞了吞口水,那景象只看得水潔蕓羞意更增,差點兒要落荒而逃。說實在的,李云龍怎么也不敢相信,會從水潔蕓的口中聽到,要在石室里頭點燈觀察。石室當中不只是處處*,每一幅說的都是關於採補之事,加上雕的栩栩如生,若點亮了火,感覺上就好像有許多人在里頭看著自己似的,也難怪水潔蕓從頭一次舉火進入之后,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在里頭點火把看物了。就算在近幾日前,水潔蕓頭一回在床笫歡愛間浪情呻吟、嬌態百出,享受到其中歡樂,之后*時開放得多,再沒什么矜持,可也是再不敢看到石壁上頭的圖畫了。
其實對李云龍來說,他經驗雖豐,比起水潔蕓要開放得多,但若在石室里頭光亮的情形下,他也起不了床笫之興,要在這么多雙眼睛環視之下歡愛,就算年輕縱欲如他,可也受不了呢!也因此,李云龍除了偶爾點火把入室,注意一下石壁上的圖形,用在水潔蕓身上,以增床笫歡樂外,也很少注意看著石壁上頭的東西,更別說是仔細觀察石室當中的環境了,照這樣看來,如果當年繪壁之人真留了什么異寶在里頭,可以助長武功,或許他們還可以順手撿到寶呢!
“還是…還是我進去就好了…”想要伸手取過火把,李云龍一邊說著,他雖也頗想再看看水潔蕓見識石壁圖畫時的嬌媚羞態,但總不想令她著窘,她終究是令他最愛最憐的女子啊!“沒…沒關系的,我們一起進去…”羞得臉兒通紅,但水潔蕓仍握緊了火把。知道李云龍對自己的憐愛之情,她雖也芳心暗甜,但李云龍在武功一道上所知的基本知識遠不如她,若當真只有他進去看,恐怕還可能會看漏了要點,入寶山而空手回,這事兒非得水潔蕓自己進去不可。
點了兩根火把走進了石室,兩人分邊檢查,只是查了半天,也沒能看出什么端倪來,石壁上的圖形和文字敘述,雖都有寓內功修練於床笫歡愉之處,但也僅止於此了,李云龍以往幾乎已將其中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對如何強固他的經脈,使日后修為更深,壁上所述真是毫無用處。
嘆了一口氣,緩緩后退了幾步,李云龍本想出言喚水潔蕓出去的,但聲音才到了口邊,卻當場噎在喉中,一口氣喘不過來的李云龍咳了幾聲,登時把正仔細觀察石壁的水潔蕓給引了過來。
“怎么了?”“踢…踢到了東西…”拉著水潔蕓蹲了下來,靠著手中的火把,李云龍仔細看了看腳邊,眼睛愈張愈大。他踢到的是一個長方形的包裹,外覆錦繡,包的嚴嚴實實,顯是珍重已極,光看外觀便知其中必是異寶。只是這包裹的錦繡上頭,不知怎地有點泛黃的斑點,斑痕之中似還有血跡,若非錦繡式樣明白是流行之物,他還真以為這就是繪壁之人所留下的異寶呢!
“是這個啊!”水潔蕓笑了笑,毫不在意地伸出了手,將錦繡包裹拿了起來。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日里鍛煉李云龍的武功、夜里渴求李云龍的甘露外,別的什么都不管了,連「青龍刀這般異寶,都隨便丟在這兒,若非今天給李云龍發覺,只怕到兩人平安脫困之時,都會不小心將青龍刀遺漏在這兒呢!
將裹著青龍刀的小包套回了肩上,水潔蕓輕輕地推了推李云龍,“看來…這兒是沒什么有幫助的東西了…好夫君,我們出去吧!給…給這些圖像盯著,怪…怪嚇人的…”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李云龍呆在那兒,活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連水潔蕓推了他半天也不理。一來擔心他,二來水潔蕓實在受不了,這樣光亮亮地看著石壁,上頭的種種淫狀,都像是在嘲笑她不夠放浪,不能使李云龍盡歡似的,真想馬上就逃出去,或是滅了火把,再不想看了呢!
“怎么了…夫君?”“唔…”像是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李云龍伸出了手,輕輕地按在水潔蕓肩后的錦繡包裹上頭,像是要感覺其中的東西似的,好久都不肯抽手,也不肯邁步向外。
“到底怎么了,夫君…我們快出去吧…”“潔蕓…”伸手按住了水潔蕓的香肩,不讓她向外走去,李云龍的聲音乾乾的,好像發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似的,在解決前再不肯隨便邁步,“青龍刀…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怎么了嗎?”
“一點…一點異感都沒有…”李云龍吞了吞口水,“剛才我摸到時,一點冰都感覺不到了…剛剛不小心踢到的時候也一樣,就好像只是踢到平常的東西似的,一點異感都沒有了…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