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裴家算什么
“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
墨清玄嘴角勾起殘酷的笑容,似乎沒有看到他的恐懼。
“那你還想要怎么樣?”綁匪咽了口唾沫,剛拆線的傷口又疼了起來,他卻顧不上,只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尤其恐怖。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寧愿吃爛菜葉子,也不會為了那三十萬而得罪這么可怕的一個男人。
“我要你指認裴若桑,向警察證明是她指示你們綁架小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墨清玄俯視著綁匪,而綁匪早已強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縮成一團。
他不是石銘洋,更不是江鸞,面對墨清玄的強勢和怒氣,他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他害怕,心臟被恐懼掩埋,面前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像修羅一樣,那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惹得起的。
“好。”綁匪連連點頭,似是怕答應(yīng)的晚了,墨清玄弄死自己一般。
“裴若桑當初是讓你們怎么做呢?”墨清玄坐在病房里唯一的一張軟椅上,這張軟椅是為他放的。
因為這個綁匪是個孤兒,沒有家屬前來探望,平日里那些狐朋狗友聽說他得罪了墨清玄,躲都來不及,又怎么會來湊熱鬧?
“她,她讓我們把江璐綁架走,襁爆她,然后毀了她的臉。”
綁匪瑟縮的說著,聲音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說話間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墨清玄,怕不小心激怒他。
墨清玄眸中雙目一凜,憤怒在眸中醞釀,右手緊扣著左手,像是控制著不讓自己撲上去一拳把他打死。
還好及時發(fā)現(xiàn),把江璐救了回來。
不然真的讓他們得逞了,江璐這一輩子怕是就要毀了。
“還有呢?”墨清玄眸光一閃,斂起怒意,一張臉看起來卻更加可怖。
“沒,沒有了……”綁匪艱難的咽咽口水,又往床頭縮了縮,扯到腹部的傷口,臉色一白,卻沒有舒展身體的意思。
“有!”墨清玄神色不變,盯著綁匪的眼神卻清寒如冰。
“裴若桑主動引誘你們,并許下重金,誘之以利,讓你們將小璐先殲后殺,棄尸荒野。在被發(fā)現(xiàn)后,又命令你們將她殺害,你們心里害怕,沒看路,這才發(fā)生車禍。”
墨清玄聲音清冷,讓人不寒而栗,說出的話更是讓綁匪心口一寒。
這樣一來,裴若桑非但無法逃脫法律的制裁,還要受道德輿論的譴責,會淪為廣大群眾的笑柄談資。
雖然現(xiàn)在男女交往風氣較為開放,但是中國人含蓄的性子,還是很少會把這種事情擺在臺面上說的。
裴若桑因為嫉妒江璐,自降身份引誘小流氓,欲致人于死地,這樣的八卦絕對夠掀起一陣浪潮。
敢動小璐,她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綁匪被他狠絕的眼神震懾,只是小雞啄米般的猛點頭,也不管自己是否會因此得罪那個看起來家大業(yè)大的千金大小姐了。
相對于裴若桑的美艷陰毒,他更懼怕墨清玄那一身煞氣。
“很好,你好好休息,下午就會有人來調(diào)查取證。你到時候,最好記得現(xiàn)在說的話,要‘實事求是’。”
墨清玄站起身,眼睛里可沒有任何要讓他實事求是的意思,說到后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嘴角掛著的那抹殘酷的笑容,清楚明白的告訴綁匪,最好把他剛才說的那幾句當做事實,否則后果自負。
他不知道后果自負是怎樣的后果,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能不能免逃一死。
但是,面對墨清玄,他真的很難生出反抗的意識。
……
因為綁匪身體還沒好,雖然拆了線,暫時還不能出院。
所以墨清玄給李連斌打了個電話,讓他親自過來調(diào)查取證。
李連斌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吃午飯,掛了電話之后快速吃了幾口,回警局帶上錄音筆和兩名警員就出發(fā)了,路上給江鸞打了個電話。
江鸞雖然還不想看到墨清玄,但是想要親眼看到傷害江璐的人繩之以法的心終究克服了對墨清玄的排斥。
她叫上了程子騫,特意不讓他告訴小璐,就怕小璐會受到刺激。
江鸞到病房的時候李連斌和程子騫已經(jīng)到了,墨清玄不在,這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請問,大公子在哪里?”
李連斌好像沒有看到江鸞的轉(zhuǎn)變,轉(zhuǎn)過頭問把他們帶進來的護士。
“墨醫(yī)生正好有一臺手術(shù),在進手術(shù)室之前交代我把你們帶過來。”
小護士解釋完之后就出了病房,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李連斌表示了遺憾,就打開錄音筆開始審問綁匪。
當綁匪說出裴若桑讓他們做的事情的時候,程子騫險些失控,如果不是江鸞及時拉住他,他說不定已經(jīng)沖上去暴揍綁匪了。
“子騫,你冷靜一點,我讓你過來是想讓你看著傷害小璐的人被繩之以法,而不是把自己送進看守所的。他們的做法我也無法忍受,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看看局長怎么處理。”
江鸞拉住程子騫的手臂,盡管也是滿臉憤怒,卻依舊不忘勸止程子騫。
程子騫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向李連斌和其他兩名警員,卻見他們抬頭看著天花板,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
江鸞無語,這個綁匪剛拆了線,被暴怒的程子騫打一頓,還有命嗎?
“好了,罪魁禍首是裴若桑,你要真氣不過,等他出院了你找人把他打一頓就是了。”
江鸞冷冷的掃一眼綁匪,不想讓程子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人,萬一不小心打死了,可還有三個警察圍觀作證呢。
“裴若桑!”程子騫緊咬牙根,牙齒發(fā)出咯咯的聲音,臉色已經(jīng)陰沉到了極點。
他恨裴若桑,更恨自己。
如果不是他當初腦殘的接受裴若桑的告白,不給她一點希望,她哪會這么喪心病狂傷害小璐?
“鸞兒姐,對不起。都怪我才會害小璐……”
程子騫低垂著頭,滿臉自責,雖然小璐說過那不是他的錯,可是他沒有辦法不怪自己。
如果那天不是石銘洋湊巧發(fā)現(xiàn),如果那天這兩個綁匪得逞了,他會后悔一輩子!
“這不怪你!”江鸞扶著他的手臂,聲音輕柔卻堅定,“子騫,你不能拿裴若桑犯的罪來懲罰自己,誰也沒有義務(wù)為別人的過錯買單。裴若桑從小就被家人寵壞了,她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這次不管裴家說什么,我們都一定會把裴若桑送進監(jiān)獄,給她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裴家不會教女兒,就讓我們來教!”
“咳咳,小江。既然已經(jīng)做好記錄了,我們就先走了。等白暉可以出院的時候開始服刑,至于裴若桑,我們會聯(lián)系G市警方把她解送回A市。如果裴家找警方麻煩的時候,還要大公子出面向裴家施壓。你也知道,裴家也不是那么好惹,我們兩頭都不太好得罪。”
李連斌咳嗽一聲,把大家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才說出自己的想法。白暉就是這個幸存的史上最悲催的綁匪。
聽李連斌提到墨清玄,江鸞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看了程子騫一眼也不說話。
程子騫知道江鸞的意思,點頭應(yīng)下。
“裴若桑買兇傷人,教唆別人傷人性命,本來就不占理。如果他們敢包庇她,不止是墨家,我們程家,喬家還有靳家和簡家都不會袖手旁觀的。裴家算什么?”
程子騫看起來依舊很憤怒,如果裴若桑在這里的話,江鸞一點都不懷疑他會撲上去揍她。
“最重要還有我。”
江鸞看看床上已經(jīng)縮成一團恨不得變成透明的白暉,神色冰冷。
李連斌看著江鸞,覺得這時候的江鸞氣勢很像墨清玄,雖說不像墨清玄那么強勢霸道,卻有些神韻。
然后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白暉,忽然覺得他不該叫白暉,而應(yīng)該叫炮灰。
得罪什么人不好,要得罪這一群人。
這五家在A市可以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得罪他們幾家任何一個人那就相當于同時得罪六大家族,六個土皇帝。
江璐可是他們所有人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他們?nèi)ソ壖芙矗强烧媸抢蠅坌浅耘钅伭恕?
……
墨清玄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攝像頭里江鸞和程子騫的憤怒,臉上一片平靜,絲毫沒有計謀得逞的得意。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江鸞,也清楚的看到了江鸞進病房后沒有看到自己而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他的心好像已經(jīng)痛的麻木了,相對于看到江鸞和石銘洋你儂我儂時候的錐心刺骨,江鸞的態(tài)度似乎已經(jīng)傷不到他了。
他的目光落在畫面里江鸞的肚子上,江鸞穿的衣服并不是緊身的,卻也不是很寬大,是她經(jīng)常穿的有些休閑的衣服,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出一點懷孕的跡象。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