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貪得無厭
第二天上班,江鸞是讓武叔送她去上班的,避免再碰上昨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學長。
上了一上午的班,正好下午輪休,江鸞就想著自己去買一輛車,去哪里也方便。
打車到一家比較有名氣的4S店,十幾萬提了一輛銀灰色雪佛蘭,品牌型號都不會太夸張,也不會太寒酸,開車去上班正好。
剛準備開車回家,電話就響了。
墨清玄和李連斌相隔不遠,各自坐在一張折疊椅上,一個輕皺眉頭,一個神色淡然。
李連斌越來越覺得墨清玄就是個妖孽,小小年紀城府極深,而且一張簡單的黑色折疊椅讓他一坐,感覺就跟太師椅一樣,絲毫不顯得窘迫,清貴俊雅。
如果說他以前給自己的感覺是一把蓄勢待發(fā)的利刃,現(xiàn)在的感覺溫潤的就像是一塊雕琢完美的玉石。
可是,這樣的他看起來依舊壓迫十足,只是多了一分內斂。
“要我看,這個女人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說了。李局,把看守的警察撤了吧。反正她手里的東西對我們未必有用。”
被墨清玄叫來的簡炫抄手靠在墻邊,這都已經沉默好半天了,誰那么多閑工夫在這兒候著啊?
墨清玄讓他找神婆巫士的事情還沒著落呢,倒是找到了兩個小巫士,可惜能力太低,只是開了天眼,手段也就只會一些裝神弄鬼的把戲,一點用都沒有。
雖然張婆婆和張敏兩個人已經被弄到監(jiān)獄服刑去了,但是不管石銘洋還是那個陷害墨清玄,給靜安醫(yī)院抹黑的幕后黑手,都讓他深深的感覺到找會巫術的人的迫切性。
身邊沒個高手,他們這些門外漢只能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只能坐等挨打。
“大,大公子……”
聽到簡炫的話,坐在床沿一直不吭聲的夏秋芬身子顫了一下,臉色越發(fā)蒼白,手指攥緊了身上的病號服衣角,哀懇的看著墨清玄。
墨清玄好像沒聽到一樣,只冷冷的掃了簡炫一眼。
“你說撤就撤?她現(xiàn)在是勾結犯罪團伙害死丈夫的犯罪嫌疑人,等她出院要接受公審的。”
簡炫嘴角勾起惡意的笑,眼神輕飄飄的落在夏秋芬身上,他的眼神和墨清玄的完全不同。
墨清玄看向她的眼神是鄙視的,厭棄的。s173言情小說吧簡炫的眼神明明輕飄飄的,落在身上卻像是被刀子狠狠刮了一刀一樣。
夏秋芬有些狼狽的避開簡炫的眼神,單薄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耳邊卻聽到簡炫嘴里一字一頓清晰的吐出一句話來。
“只要警察撤了,她還等得到公審嗎?”
夏秋芬身形猛然一顫,記起前幾日的刺殺,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向墨清玄。
“大公子,你答應過我的。”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墨清玄面色陡然一沉,目光陰鷙,嘴角抿出深刻的線條。
夏秋芬頹然的軟下身子,眼神呈現(xiàn)出灰敗的顏色,滿臉絕望。
本來在她醒過來的第二天,她就求了墨清玄保她一條性命,讓她能夠不坐監(jiān)獄,之后墨清玄帶著江鸞離開,給江鸞做了手術。
可是她不甘心以后就這樣毫無盼頭的過一輩子,一輩子生活在墨清玄的陰影下。
所以,她又想和那幕后的人做交易。
這次或許是她長了心眼,也或許是那幕后的人著急了,兩人竟在墨清玄眼皮下達成了協(xié)議。
墨清玄原本以為第二天她就會交出手里的錄音證據(jù),但是在李連斌到了之后,她居然謊稱驚嚇過度記不清楚了,推脫說要再住幾天院才會好。
墨清玄和李連斌一個比一個精明,怎么會被她那拙劣的演技騙過去?
他們隔絕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看守的警察不管有幾個,其中必定有個女的,上廁所都要跟著。
如此幾天下來,夏秋芬終于死心,不敢再耍花招 ,讓人把李連斌和墨清玄叫來。
叫來之后,她又不說話,只希望墨清玄還能提起之前的約定。
在她忍不住提出來之后,墨清玄卻擺出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樣,顯然是不肯再給她一絲機會了。
唯一的機會,已經被她的貪婪和自作聰明給斷送了。
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話,李連斌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微微一動。
他哪里還不明白,他們兩個私下里達成了什么協(xié)定,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協(xié)定已經被這個蠢女人給毀了,他又何必去找不必要的麻煩?
“扣扣。”
外面?zhèn)鱽砬瞄T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簡炫看其他人沒有起身的意思,撇撇唇,走過去開門。
“鸞兒姐?”
看到門外的人,簡炫愣了一下,又很快笑著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在這兒?”
江鸞揚眉,推了一下他示意他讓路,簡炫順勢退了一步讓出一條通道,江鸞就繞過他走了進去 。
“聽說玄哥這兒有熱鬧看,我就來了。”
簡炫笑嘻嘻的在后面把門關上,跟在江鸞身后進屋。
聽到墨清玄的名字,江鸞皺了一下眉頭。
昨天聽墨清苒說了,墨清玄恰好在墨叔叔的靜安醫(yī)院上班,還頗有些名氣,只是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其實蠻奇怪的,墨清玄的名字和墨清苒一看就是兄妹倆,而且墨家自己取的名字自己能不知道?
可是,也許世界上就有那么些巧合呢。也許墨晉修之前有感覺,怕嚇到墨清玄而沒有相認呢?
這些她沒問,他們也沒說,反正人回來了就行。
她剛買了車李連斌就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她開了車就過來了。
說來奇怪,她完全記不得夏秋芬是因為什么獲罪的,最近記性不好,很多記憶都模糊不清了。
看到進來的是江鸞,墨清玄收起眉宇間的陰鷙,眼里帶了笑,還有一抹欣喜。
“鸞兒,你怎么來了?”
江鸞看到他手上的紗布,微微揚眉,昨天沒問他是怎么受傷的。
“我也在第一局上班,局長叫我過來的。”
江鸞說完,把手里的提包放在一邊的陪護病床上,看著李連斌。
墨清玄坐在折疊椅上看著讓人覺得舒心,還有些優(yōu)雅的感覺。
相比之下,李連斌則坐姿端正,再配上一身警服,倒頗有些威武的感覺。
他從警校畢業(yè)之后,并不是直接分配到警局的,因為家里是當兵的,所以又被老爺子逼著去服役兩年,有時候還是有些軍人風范的。
只是局長當?shù)镁昧耍蛣e的軍人相比,多了幾分圓滑,骨子里的正氣卻沒改變過。
他有他的原則,如果現(xiàn)實和他的原則發(fā)生碰撞,他會選擇繞個彎,曲線救國,而不是雞蛋碰石頭。
因為他懂得,過剛則易折的道理。
聽到江鸞對墨清玄說的話,李連斌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怎么看著像是認識,卻并不熟悉的呢?
墨清玄和江鸞的關系并不是秘密,而且江鸞剛回來,墨清玄為了她跑去給自己下過套,后來兩人還聯(lián)袂去找自己揭露李蕊晴做過的事情,讓李蕊晴作證。
“我昨天才知道院長是我父親,昨天見過鸞兒。”
墨清玄溫雅的對著江鸞點點頭,向李連斌解釋。
李連斌一頭霧水,不知道墨清玄在搞什么,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那可真是太巧了,恭喜墨大夫。”
他也不叫大公子了,既然剛剛“認祖歸宗”,他那么快改口叫他大公子,怎么看都可疑吧?
“夏小姐,坦白從寬,只要你能積極配合我們調查取證,我們會向法院提交申請書,申請從輕判罰的。”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李連斌又把話題轉向夏秋芬。
夏秋芬又看了墨清玄一眼,見他只是盯著江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微微松了口氣,覺得他應該不會為難自己了,就打算老實交代了。
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敢奢望了,只求不要老死獄中。
“我,我把錄音藏到柏林路一個廢棄下水道了。”
原來那天她原本想拿了錄音去的,后來怕對方把錄音搶走,不給錢,就想著等拿到錢再給錄音,沒想到這么一個小聰明竟救了她一命。
那幾個人直接對她動手,要不是她喊了一聲錄音不在身上,讓那三個人愣了一下,以他們的身手,就算警察迅速行動,也足夠將她給秒殺了。
柏林路比較偏,那一片曾被劃成了拆遷房,居民陸陸續(xù)續(xù)都搬走了,因為不是市區(qū),又被地產商給放棄了,這些年一直閑置下來。
廢棄的下水道口也不算少,藏一點東西也是可能的。
“帶我們去。”
墨清玄收回在江鸞身上的視線,聲音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
夏秋芬猶疑的看著墨清玄,咬著下唇,似乎在還想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