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問世間情為何物
墨清玄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轉(zhuǎn)向江鸞,眼神里透著幾分怪異。
江鸞疑惑的看著他,心知他這么看自己,那人應(yīng)該就是和自己有些關(guān)系了。
“是石銘洋?”
江鸞有些驚訝的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能!石銘洋綁架子騫干什么?子騫都沒見過他!”
江璐下意識的搖頭,在她印象里,程子騫沒見過石銘洋,那他綁架他干什么?
江鸞也覺得奇怪,可是看墨清玄的眼神,她就是猜到他說的就是石銘洋。
果然,在她說出石銘洋的名字之后,墨清玄眼底明顯升起一抹不悅,卻沒有反對。
“如果苒苒的猜想正確的話,綁架子騫的就是他。”
墨清玄掃了一眼墨清苒,靠在椅背上,說出自己的猜想。
“可是,怎么會?”
楚歡皺眉,覺得奇怪。
“就算他知道了當(dāng)年他爸爸死在我們手里的原因是他自己心術(shù)不正,惡果自食。可是,他爸爸死在我手上是事實。他怎么可能會反過來幫你?而且,從他對鸞兒的執(zhí)著上來看,自然恨不得你麻煩纏身才好,怎么又會主動幫你避免?”
墨清苒點頭,完全同意楚歡的說法,楚歡是站在人性方面客觀分析,墨清苒則純粹是因為對石銘洋的惡感所致,簡直認(rèn)定全天下的錯事都是他做的,全世界的犯罪都和他有關(guān)系。
墨清玄又轉(zhuǎn)頭看向江鸞,眸光深邃,偏又讓江鸞覺得他的眼神像在看禍水一樣。
“石銘洋幫我,就是因為鸞兒。他控制了鸞兒,卻始終不希望鸞兒恨他,所以,幫我,也只是彌補。”
墨清玄收回目光,眸底泛起一抹輕嘲。
石銘洋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心安理得了嗎?未免太可笑!
就算這次陷害真的如他所想,因為程子騫被綁架而得以避免,他用卑鄙手段欺瞞控制江鸞都是事實,而他墨清玄,也絕對不會放手!
“這也只是你的猜測。石銘洋那種人怎么可能會良心不安?他想彌補什么?”
墨清苒皺著眉頭,不相信石銘洋這種人會良心發(fā)現(xiàn)。
“他知道這次件事幕后的人是誰。”
墨清玄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墨清苒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說的。應(yīng)該是那人知道他會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先找了他,被他拒絕后又找了別人。他沒辦法讓我們相信,同時也不愿意那么明顯的幫我,所以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大概他也沒想到背后那人會這么快動手。”
墨清玄說出自己的分析。
“可是,綁架我有什么用呢?如果他真要這么做的話,直接綁架你,或者墨叔叔,楚姨,或者苒苒姐,不是更有用嗎?”
程子騫歉然的看了一眼墨清苒和楚歡,他也不是咒他們,只是覺得墨清玄的分析有點不合邏輯。
墨清玄輕扯嘴角,眼神狂妄,語氣囂張:“他敢綁架我試試看?再說,綁架墨家人就太明顯了,他不會那么做。”
程子騫嘴角微微扯動,雖然墨清玄身手厲害,可也不能這么貶低他啊。
前半句啥意思?石銘洋不敢綁架他,就敢綁架自己?他身手也不差啊!
“幕后的人找他被拒絕之后,就不怕他會透露嗎?”
楚歡皺眉,如果自己是那幕后的人的話,將陰謀告訴別人之后,遭到拒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要么滅口,要么封口,怎么可能會留下后患?
“如果,那人知道石銘洋和我們家有大仇呢?”
墨清玄揚眉,語氣篤定的道。
楚歡怔了一下,確實有這個可能。
石銘洋和墨家的關(guān)系,在有心人眼里算不上什么秘密,那人能請到退伍兵,能量也不會差,想要查的話,石銘洋和石禹山的關(guān)系瞞不住,和墨家的仇更瞞不住!
“那個夏秋芬的口供什么時候能拿到?”
楚歡想不出頭緒,看來只能寄望于夏秋芬了。
“最遲明天,今天就算她清醒了,不管是出于恐懼還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可能暫時都不會透露出來。等明天她的心理防線坍塌,審訊起來才更容易。”
墨清玄知道夏秋芬這種人,你有求于她,她就會得寸進(jìn)尺向你提出各種要求,反之,你不在意她手里的東西,她的命甚至都還捏在你手里,她剩下的就只是巴結(jié)諂媚了。
這個人,連當(dāng)初的張敏都不如!
到這個時候,在座彼此知道的信息融合在一起,基本都已經(jīng)理順了,剩下的,就是那個幕后黑手了。
墨清玄可不認(rèn)為石銘洋會主動幫他。
其實,他也不覺得夏秋芬手里會有什么證據(jù),畢竟之前聽得那段錄音里,那個和她對話的人是用了變聲器的。
也就是說,她的那些錄音證據(jù),最多只能證明墨清玄是被人陷害的,如果彼此并沒有提到任何相關(guān)的信息,他們就不可能抓出幕后黑手!
而且,這也是對于他們來說。
媒體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會做出各種猜測。
比如這些是他們找了人用變音器和夏秋芬打電話,和她做了什么私下協(xié)定,讓她配合錄下這段錄音。
甚至可能還會說這段錄音是墨清玄找兩個會口技模仿的人自導(dǎo)自演的。
沒有幕后黑手,他們說什么都是狡辯,是蒼白無力的!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邊也犯不著派人刺殺夏秋芬。
顯然,總還是留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第二天,墨清玄帶著江鸞去了醫(yī)院,夏秋芬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因為前一天沒人理會她,囂張的氣焰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大呼小叫了。
但是,那張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是那么討厭!
“大公子,你跟他們說,讓他們放了我。只要你給我一百萬,把我送出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我把我手里的證據(jù)都給你們。”
看到墨清玄和江鸞進(jìn)來,夏秋芬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巴巴的看著他,一雙細(xì)長的眼還企圖向他拋媚眼。
可惜她忘記了,現(xiàn)在的自己并沒有化濃妝,長相雖然不是很丑,卻也并不像之前那樣媚態(tài)十足,拋出來的媚眼顯得有些作態(tài),別說墨清玄這樣的美色絕緣體,就是色字當(dāng)頭的男人也未必就能被她you惑了。
墨清玄聽到她的話,眸底閃過一抹冷嘲,帶著強大的氣場逼近他,聲音幽冷:“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該求的不是我,而是在警察局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和你的丈夫,還有別的什么人聯(lián)合起來算計我之后,我還能給你錢,送你出國?”
“大公子,我的那些證據(jù)是我用命換來的!如果沒有那些,就算警察不判你的罪,你的名聲也毀了,以后就不能當(dāng)醫(yī)生了。”
夏秋芬被墨清玄的氣勢嚇得臉色蒼白,收起眼底的媚態(tài),態(tài)度卻依舊囂張,顯然還認(rèn)為自己手里握著的東西足夠換來一生康泰!
“哈!”墨清玄嘲諷的發(fā)出一道音節(jié),站住腳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性俯視著夏秋芬,毫不掩飾眸底的輕視和厭惡。
“我為什么要在意別人怎么說怎么想?我有足夠的能力,那些別人治不好的病,還是要找我!而且,不管我如何落魄,如何萬人唾棄,你也都看不到了。因為,那時候你只會在監(jiān)獄。你猜,我有沒有本事讓你住一輩子監(jiān)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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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玄扯起嘴角,笑意不達(dá)眼底,顯得冷酷而殘忍。
夏秋芬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蒼白著臉看著墨清玄,見他轉(zhuǎn)身就要走,慌忙叫了一聲:“等一下!”
因為過于著急,她的聲音嘶啞刺耳,音調(diào)有些變了,顯然是害怕墨清玄就這么走了。
墨清玄沒有轉(zhuǎn)身,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而站在他對面的江鸞卻清楚的看到他眸底勝券在握的神色,甚至還對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江鸞無奈的露出一抹笑,不和她吵架的墨清玄在她面前幾乎不再掩藏情緒,倒有點孩子氣的可愛。
“大公子,我所求不多。只要你能不讓我坐牢,還能保證我不會被別人害死,我可以把手里的東西都給你。”
夏秋芬有些崩潰了,什么也不敢要了,撐起身子祈求的看著墨清玄的背影,卻沒注意到在門口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江鸞。
“可以。”
墨清玄揚眉,轉(zhuǎn)過頭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她。
墨清玄答應(yīng)的太利索,反而讓夏秋芬愣住了。
他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好好休息,就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在他身后,夏秋芬眼睜睜的看著病房的門關(guān)上,無力的倒在床頭,無邊的悔恨在心頭蔓延。
以后,在墨清玄的“保護(hù)”下,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卻也不會有太好的日子。
她只是囂張跋扈一點,物質(zhì)一些,卻不是笨蛋。
她哪里想不到墨清玄等得就是自己最后的那句話?
可是,如果不那么說,墨清玄走開的話,她最后還是要交出那些東西,還是會被判刑。
墨清玄雖然答應(yīng)了不讓自己受到生命的威脅,答應(yīng)自己不讓自己坐牢,卻也不會讓她輕松的逍遙法外。
畢竟,她不但參與了這次的陷害,甚至在事情發(fā)生之后,還態(tài)度囂張,在媒體面前大放厥詞,給墨清玄制造麻煩。
這每一樁每一件,圣人都不能忍,更何況是以冷酷著稱的墨清玄!
墨清玄并沒有急著問夏秋芬東西在哪兒,畢竟之前李連斌暗示過,只能警方來審問。
而且,那些東西他不能先拿,如果他先拿的話,誰都能說那是他偽造的。
他不怕麻煩,卻不喜歡招惹麻煩!
墨清玄出了病房之后,帶著江鸞去婦科做產(chǎn)檢。
檢查結(jié)果表明,江鸞因為使用精神藥物,所以精神過度亢奮,胎位有點不穩(wěn),要輸一瓶液體。
輸液瓶剛掛上,江鸞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墨清玄受傷的右手,輕輕閉上了眼睛。
江鸞閉上眼睛后,墨清玄彎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示意身后的護(hù)士過來。
那護(hù)士猶豫了一下,拿起準(zhǔn)備好的針筒,關(guān)閉輸液器,把前端擰開,把針筒內(nèi)的藥物推注進(jìn)去。
江鸞感覺到輸液器輕微的顫動,睫毛顫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沒有輸液的右手用力握緊。
當(dāng)護(hù)士重新把輸液器接好開始輸液的時候,墨清玄分明看見,江鸞的眼角凝出了一滴淚液。
墨清玄伸出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來一支藥,敲開,拿針筒抽了藥出來,然后開始解手上的紗布。
“我來吧。”
那個給江鸞推藥的護(hù)士走過來,從墨清玄指間接過紗布,一圈一圈的揭開,最后一層的時候,紗布黏在傷口上,她用沾了碘伏的藥棉隔著紗布潤了一下,才緩緩揭開。
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血痂,因為那個護(hù)士動作輕慢,倒也沒有扯爛。
“墨大夫,真的要用這個嗎?用了這個之后,你手上的傷口會好的很慢的。”
護(hù)士把藥拿起來的時候,猶疑的看了墨清玄一眼,又勸了一句。
墨清玄把視線轉(zhuǎn)到江鸞身上,她已經(jīng)睡了過去,安靜而祥和。
護(hù)士看到墨清玄臉上的柔情和唇邊細(xì)微的笑弧,不再說話,而是消了毒,把藥注射到了他虎口處的肌肉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大公子犯蠢。
注射完藥物,墨清玄用消過毒的手術(shù)剪把掌心的血痂剪掉露出里面紅白的肉,沒有皮膚包裹的嫩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本章完結(jié)-